第八章(2)
作品:《追逐天空的流星》 叶知秋戴着监听耳机,偶尔会随音乐的节奏轻轻点头,但眼睛一直盯住萤幕上那四格不同角度的实时画面。
突然之间,监听耳机传来刺耳声响,演出戛然而止。有戴耳机的人都像耳朵被烫到一样,连忙摘下耳机,包括叶知秋和本在表演的乐团成员。
叶知秋揉了揉耳朵,作了个「请等等」的手势后,马上走到后方负责音响的临时控制台。
经过简单排查,故障很快被解除,节目又开始进行录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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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现在很晚了,白天再说好不好?」凌小琦问。
「我不明白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祁筱涵显然没听见凌小琦的话,「欸,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呢?我很久没尝过拔丝地瓜了……还有沙爹牛肉公仔面、避风塘炒蟹……」
凌小琦在睡眠时间被打扰,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念经似的,就算念经的人声音很动听,也实在有点不耐烦。
「还有尖沙咀那间土耳其霜淇淋店的特式霜淇淋,那口感真是不是一般霜淇淋能够比啊!还有还有!以前去台南玩尝过一家火锅店麻辣鸭血锅,超美味的!说起台南,它可是很多台湾小吃的发源地喔!那些棺材板啊……」祁筱涵说起吃就滔滔不绝。
「你够了……我真的要睡觉……」凌小琦把被子盖过了头。
「我还没说完呢!」祁筱涵竟伸手把凌小琦的被子抓下来,「说起小吃,逢甲夜市那间麻辣臭豆腐真的是好吃到不行,还有酱爆鸡排,一咬下去整个肉汁都爆出来了……还有花园夜市的……」
凌小琦坐起来,唤了一声:「祁筱涵。」
「啊——」祁筱涵发现自己被吸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你干嘛!」
原来凌小琦用上了从鲁爷爷那得到的竹筒,祁筱涵身处的正是竹筒内部。
「你乖乖待在里面,我早上起床把你放出来,晚安。」凌小琦说。
「喂!凌小琦你找死喔!不要嘛!」祁筱涵还说着,凌小琦便把竹筒口给封了,「我怕黑啊……」
祁筱涵抱着膝,不敢睁开眼睛,一脸害怕的表情。当然,倒头大睡的凌小琦才不晓得。
早上八点,闹鐘响起来,睡眼惺忪的凌小琦起床,洗脸刷牙换衣服,准备上学。
差不多要出门的时候,凌小琦才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就是把祁筱涵从竹筒放出来。
「早安,怎样,在里面待一晚之后是不是觉得精力充沛呢?」凌小琦说到一半,发现祁筱涵有点不对劲,「呃……」
虽然鬼没有眼泪,也没有鼻涕等分泌物,但凌小琦可以肯定,祁筱涵在哭,而且哭得像个泪人儿。凌小琦确实是为难又不忍,平生没弄哭过几个人,当中多数都是婴儿,这次却弄哭……一隻鬼?
「你别哭嘛……你怎么了?」凌小琦有点不知所措。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说呢!还有什么事让我哭!还不是因为你!死人凌小琦,你是想找死你直接说啊!困我在里头干什么!」祁筱涵还在哭着。
「不是啦,鲁爷爷说你跟我那么贴近,我也没沾上你的气息,证明你其实已经很虚弱了,那个竹筒可以帮你恢復的啊!」
「屁啦!藉口!」祁筱涵瞪了凌小琦一眼,又继续哭。
「女孩子家家的,别说这么粗俗的话。」祁筱涵平日亦算很斯文,想不到骂起来也不弱,凌小琦听了那口气有点怕怕,「是真的啊,你不觉得你现在很有能量的感觉吗?」
祁筱涵没回应,慢慢地,她的情绪平伏下来,才说:「吼……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把那竹筒口给封了!」
「鲁爷爷说封口会比较快復原啊!而且……」而且封了口才能够耳根清静。
「而且什么!」祁筱涵质问。
「没有什么……」凌小琦缩了缩脖子,真是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说!」祁筱涵继续质问。
「就……你不用睡觉我也得睡嘛……」
「吼……你这是在报復!明知我怕黑还困我在里头!」
「什么?你怕黑?你是鬼耶。」凌小琦傻眼地看着祁筱涵,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祁筱涵又瞪眼看着凌小琦,不满道:「谁说鬼不能怕黑?我就是怕黑,怎样?」
「没怎样……好了,这次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没事先跟你讲就把你收在竹筒,也不该封口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凌小琦有诚意地鞠躬,表示歉意。
「哼!」祁筱涵看了看掛鐘,她知道凌小琦再不上学就要迟到了,「不要再留我一个在黑暗的地方了,不然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明白!」
凌小琦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很可爱的模样,祁筱涵第一次看见,竟然看得失了神。
「啊!我要迟到了!晚上回来再聊,拜。」凌小琦抓起背包快速离开家门。
凌小琦走后,祁筱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竟然会为凌小琦一个笑容而分神,真是怪事。
祁筱涵想了想,又笑了出来,匆匆忙忙的凌小琦有点狼狈,祁筱涵觉得这情境挺好笑的。看来,祁筱涵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