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作品:《失忆后,我每天都在社死》 管亭擦着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随着卫生间的门关上时轻轻发出的一声咔嚓而停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意搭在脖子上,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卧室衣柜的衣服分门别类挂得整齐,两人穿的衣服已经沾上同一种味道,密不可分,管亭犹豫半晌,将底层的铁盒子拖出来。
密码锁安安静静地挂在外侧,紧紧锁住其中的秘密,管亭指腹抚上那把锁,目光深沉。
半晌,管亭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旋转上面的数字。
0702.
咔哒。
牢牢咬住牙关的密码锁得到指令,立刻张开嘴巴。
今天依旧没有小剧场
在大雨中都能吃大餐为什么小雨中不行梗源于台剧公主小妹台词:谁说不可以在大雨中吃大餐啊
连更三天了,破碗伸手海星TVT
第36章
人不会遗忘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事情,所谓的遗忘,不过是因为人们找不到打开记忆的钥匙,开不了掩藏着记忆的盒子,而管亭显然找到了。
陆寒江大步流星走到三个摩拳擦掌的高中生面前轻轻松松将人制服的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忽然变成黑白色,让管亭回到十二年前,看到了校服痞里痞气挂在肩膀上、一脸桀骜的那位陆校霸,就在那一刻,被他埋葬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泡泡般冒了出来。
没有晕厥,也没有所谓的撞下后脑勺,他的记忆就这么普通又简单地回到生活里,回到胶片中,只是近半年的时间,管亭面对这些突然回来的画面,一时间难以接受,他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那些被他深藏起来的场景。
这个铁盒子里的东西,却是将他所有的记忆坐实,管亭情不自禁将手伸进盒子,指腹抚摸着安静沉睡在盒子里的东西。
眼底的情绪慢慢被卫生间的动静打碎,管亭火速把盒子收回衣柜,随即坐在床铺旁边,若无其事地擦着头发,内心翻起滔天巨浪。
他瞒着陆寒江B大的事情,瞒着他附中的事情,其实就是不想让陆寒江知道这些。
但这次失忆简直把他卖得干干净净!
去他的缦维迪斯综合症!
管亭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一来他不想让陆寒江知道那些事情,二来他觉得,如果陆寒江知道了的话,会不会就能再多喜欢他一点?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贪心的人,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管亭会不由自主地期待更多。
又怕又喜的复杂情绪搅动着管亭的理智,陆寒江回来就看见管亭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偷笑,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管亭脑袋前戳了一下:想什么呢?
没有!管亭连忙矢口否认。
陆寒江将信将疑。
临睡前,陆寒江忽然被管亭拉住,他听见管亭说:两床被子有点挤。
陆寒江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虽然他靠着他的厚颜无耻搬进主卧,但在管亭似有若无的坚持下,两人是分被子睡的,陆寒江一度很想把管亭或者自己的被子趁管亭不备给它烧干净了事,为了避免自己从主卧再次回到沙发的悲剧发生,陆寒江很识时务地没有这么做。
现在居然听到管亭亲口说要把另一床被子收起来,还有这种好事?
不收不是中国人!
于是陆寒江笑吟吟地将自己的被子拆开,把被套果断塞进洗衣机。
管亭忍了忍,没忍住提醒道:明天是雨天,被套晒不干。
那真是不巧了。陆寒江轻车熟路地倒进洗衣液再按下开关,洗衣机呼哧呼哧搅动起被褥,他道,不过没关系,我不急着用。
管亭:你分明就是怕我后悔!
陆寒江以为这已经是今天发生的最美妙的事情了,但没想到还有更美妙的。
他睡得迟,还有几个公司的文件需要他过目,陆寒江又不愿意牺牲两人同床共枕的时间,所以干脆直接在床上办公,管亭背对着他,睡得很安静。
花两个小时看完文件,陆寒江把电脑放在桌上,轻轻挪进被窝,他刚躺下,管亭突然毫无征兆地黏了过来,脑袋枕在他肩膀,小腿更是一点也不客气伸过来压住他的腿。
陆寒江:!!!
可恶,不会真的有人媳妇儿在怀还要装得很淡定吧?
陆寒江在心底默默叹口气,低头在管亭额间亲吻一下。
管亭脑袋里存放着太多东西,早已睡得迷迷糊糊,含糊不清地问:几点了?
陆寒江挑了挑眉,管亭的声音透着隐隐亲密,完全不像这些天有些矜持的他,陆寒江摸摸他的耳朵道:十一点半,睡吧,晚安。
嗯。管亭往他怀里缩了缩,晚安陆哥。
陆寒江脑内瞬间炸开无数烟花,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管亭,使出浑身解数才忍着没有把管亭摇醒。
他最初和管亭交往的时候,管亭有些放不开,始终叫他陆总,陆寒江严肃地告诉他说我们的关系很亲密,你叫我陆总总让我感觉你是我的员工,然后又改叫陆先生,陆寒江气极反笑,终于在管亭面前撕开了那层儒雅的外衣,把他压在落地窗前逼他改口,最后管亭哭着改叫陆哥。
陆寒江那时候觉得虽然这个称呼不如老公来得爽,但好歹是亲近了,直到后来管亭失忆,陆寒江才觉得要什么自行车,陆哥这称呼它不香吗?
可惜他连陆哥两个字都听不到了。
陆寒江还打算等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再让管亭改口,没想到管亭自己改了,不仅改了,而且叫得这么熟络。
所以,这是管亭无意识间叫出来的,还是说明他的记忆已经在恢复了?
陆寒江摩挲着管亭的后背,一夜未眠。
翌日是周末,醒过来时陆寒江不在身边,管亭默默往陆寒江睡过的那边挪了一下,又挪一下,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爬起来洗漱。
早。陆寒江沐浴在晨光中从茶几下方抽出一本财经杂志翻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笑容一如既往。
经过一晚上的梦境,管亭已经隐约找到旧事发生过的真实感,他也察觉到陆寒江或许猜到了什么,再面对他总有种莫名的心虚感,管亭的视线无处安放,早,陆咳,陆先生。
好险,差点就叫陆哥了,幸亏他反应快。
不过衣柜里的铁盒子得藏好了。
管亭陷入沉思。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管亭便开始琢磨家里哪里能藏这东西,失忆之前他是跟着陆寒江回家住的回陆寒江的家,不是陆氏兄弟那栋一起住的别墅所以家里东西少得很,那么大一个铁皮盒子,无论放在哪里都很起眼。
要不,还是放在衣柜里?
管亭晃晃脑袋,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那么显眼的地方,万一陆寒江某天看到怎么办?
有个词叫做贼心虚,完美印证管亭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所以明明那个盒子放在衣柜里这么长时间陆寒江也没察觉,但管亭还是觉得不保险。
他皱着眉头思索,却没发现自己所有的表情全部落在陆寒江的眼中。
难得两人周末都有时间,午休过后,管亭和陆寒江在客厅一起看最近转播的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半决赛。
管亭其实不喜欢篮球,他当初本来想进校篮球队,结果因为球技太差面试时就被淘汰了,但他混迹在篮球队里当后勤,一些篮球的常识是知道的,看篮球赛并不费力,不过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场篮球赛,而在锁在衣柜里的铁盒子。
陆寒江见管亭抱着那只豌豆抱枕,眉宇间的愁容不减反增,明显是在发呆,他抿唇轻笑,忽然开口感慨:真羡慕他们。
嗯?管亭回神。
陆寒江一脸向往:抱歉,我只是在想当年如果能在省级联赛里打出名次,或许也能出现在这个比赛中了。
B大校篮球队虽然闯进省篮球赛,却没能取得好成绩,那是管亭第一次跟随篮球队一起参加大型比赛,也是最后一次,他还记得当初比完赛时,校篮球队的队员围抱在一起,彼此加油鼓励的场景。
他情不自禁劝道:其实打进省赛已经很好了。
是啊。陆寒江歉意道,不过如果最后不是我失误了,也许
管亭怒上心头脱口而出:但上半场如果不是有你,我们队早输了!
客厅一片寂静,只剩电视机里解说员激情昂扬的声音。
陆寒江优哉游哉地关掉电视,侧首看着管亭,眼底充满笑意:亭亭,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管亭:
管亭:
管亭:
半晌,管亭默默把豌豆抱枕举起来挡住自己的脸,欲哭无泪。
嘴比脑子快是怎样的体验。
猜猜看管亭还有多少惊喜是陆总不知道的(bu)
今天居然是白天更新,我也太勤快了,所以海星(????)
第37章
外面风雨交加,家里静默无声。
管亭现在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把自己的嘴巴缝上,或者更简单直白一点让那个该死的缦维迪斯综合症复发也好啊!
他在心里祈祷着病情复发,然而现实根本不如他所愿,几分钟过去,管亭脑内的记忆反而越发清晰,甚至有些自己都模糊的小事情也随之翻出,管亭捏着豌豆抱枕,心说实在不行还是装晕吧。
这个可以,没有技术含量,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想法刚形成,管亭听见沙发窸窸窣窣,陆寒江紧挨着他的腿,手掌握在他抓着抱枕的手背,一声微不可见的叹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回来以后?
吓得有些发凉的手背被陆寒江焐热,管亭张了张口,不是。
那就是再往前了,陆寒江问:晚饭时候?
也不是。
陆寒江停顿许久,所以是在附中的时候想起来的?
管亭欲言又止,还是默认了。
在附中的时候陆寒江和管亭寸步不离,管亭一举一动都落在陆寒江眼里,陆寒江起初也没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从医务室出来后他拦下那几个小孩儿,管亭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陆寒江暗自磨牙,他还当管亭是不是觉得自己对几个小孩儿下手没轻没重,差点崩了这层绅士皮,原来不是因为这个。
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些。
陆寒江将抱枕从管亭怀里抽出来,在管亭错愕的表情中上前咬住他的嘴巴,舌头不管不顾地伸进去。
这个吻多少有点发泄的意思,所以强行搅着管亭的舌尖吮吸,好半天才勉强平息怒火,管亭被松开的时候已经喘不匀气了,眼睛里蒙着层水汽,双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陆寒江的诱|导下|岔|开,跨坐着陆寒江的双腿。
亭亭。陆寒江知道自己把他咬狠了,这会儿重新把温和的笑容安装回嘴角,既然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不告诉我?
管亭还没从发麻的嘴唇上回神,转头就被这个问题砸中。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陆寒江如果知道他恢复了记忆,一定要问清楚在附中和B大的事情,虽然管亭有些期待陆寒江知道这些事情以后会不会更喜欢他,但比起这个,管亭更想把这些事全部藏起来,让它们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
他不想让过去的事情成为捆住两人的稻草。
万一万一以后陆寒江有跟他分手的念头,这些记忆反而会让陆寒江觉得对不起他。
管亭舍不得。
在陆寒江的步步逼问下,眼看他就要发飙,管亭干咳一声,挑挑拣拣、支支吾吾把这些想法告诉了他。
陆寒江越听脸色越黑,尤其是听到那句万一你想跟我分手更是气极反笑,脑子里要温和一点不能吓到刚清醒没多久的老婆这种念头被他直截了当抛得远远的,他用力掐了一下管亭的腰,傻不傻?
管亭身上的敏|感|点陆寒江一清二楚,这一下差点把管亭掐得叫出声。
陆寒江又问:你跟我在一起一年多,不会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会被我分手吧?
管亭被戳中心思,尴尬地看他一眼。
得到答案的陆寒江彻底沉默。
管亭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弥补,忽然就听陆寒江问:为什么觉得我迟早会和你分手?
管亭怔住。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陆寒江现在才发现,不止他缺席的那些年,就连和他交往以后的管亭,他其实也并不了解。
管亭把自己藏得太深,而陆寒江又没有尝试过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挖出来,这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于陆寒江而言,管亭的缦维迪斯综合症却是件好事,至少给了他一个重新认识、重新了解管亭的机会。
迟迟等不来管亭的回答,陆寒江耐着性子再问一遍。
管亭犹豫半晌,最后实在抵不住,自暴自弃地说:你太疏远了。
陆寒江脑袋上莫名扣了一锅,哭笑不得道:我哪里疏远你了?
管亭心说一直拿对待陌生人的微笑对待他,就连在那种藏在被窝里的事情上都是温温和和的,他好几次都看到本来想那个啥不停的陆寒江,硬生生忍住了,匆匆来了一次就结束,这还不算疏远?
陆寒江打量管亭的脸色,茅塞顿开。
他小心翼翼克制着自己的本性,落在管亭眼里成了一种疏远,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管亭对待他的那份珍藏多年的感情。
你让我说什么好。陆寒江托着他的下巴,认真道,我活了三十年头一次追人,不得好好珍惜追到手的宝贝啊?
管亭傻眼。
择日不如撞日,陆寒江觉得今天是把话说开的好时候,他继续道:再说,我哪知道你居然是个小骗子,原来早我十几年就认识了我。
我没骗管亭话说一半,心虚地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