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一双儿女都BH

作品:《凄定神闲

    顾云峥说住就住了下来,当晚住在定园,两男人夜话到天将明的时候才熄了灯。叶惊玄看着两孩子,总觉得这回顾云峥来得不善。
    顾容若半夜起来上厕所,爬起来见她在窗边坐着,于是蹭了过去:“娘,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醒了,妹妹呢?”叶惊玄拍了拍越长越高的儿子,心里愈发地得意起来,这儿子骨肉如玉,双眼中的光芒如同星空一般,略显得瘦削的身子里,有一种温儒的劲儿。
    虽然这小子平时野得很,可越来越像那位纳兰公子,不但好结交侠士文客,在诗画、武艺上也算有些小造诣。她有时候不得不想,这个名字真是个养人的,不过这孩子唯一不像纳兰公子的,就是那份子洒拖、随意的性子。
    纳兰什么都有,但很苦,小容若同样有,但不苦,跟在她和顾重楼身边儿,欢乐得很。
    “妹妹睡着了,她怎么像只小猪似的,吃了睡睡了吃。”
    顾容若的眼睛里有些渗得。慌的表情,叶惊玄不禁一笑,这孩子真是敏感:“你小时候还不跟她一样,才大几岁,就学会说人了。”
    顾容若忽然坐在她面前,看着她。问道:“娘,你是不是不喜欢皇伯父?”
    叶惊玄正透过窗子在看着定。园的灯火,顾容若这话让她回过头来,颇有些感慨,这儿子真贴心,从小到大就贴心,比女儿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观察得细:“是,娘不喜欢,凡是京城来的,身在权力中心的,娘都不喜欢。”
    “娘,如果爹在那儿,还会有我们吗?”
    叶惊玄看着那张小脸儿,凑过来一脸的忧心,于是。笑着回道:“你在那之前就出生了,什么有没有的”
    顾容若撇撇嘴:“娘,皇伯父不是应该很忙吗,天下的。事情都要管的啊!”意思就是,怎么有空来这里,让叶惊玄不高兴。
    叶惊玄听着儿子这略带些不满的话,淡淡笑了。这个儿子真是窝心得没话儿说,但做为一个男孩子,绝对有必要保持对于皇帝的敬畏。女孩儿大可以像顾恬然那样肆无忌惮,因为不会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感觉到威胁。
    “容若,知道什么。是皇帝吗?他坐着,所有人得站着,他站着,所有人得跪着。一辈子高高俯视,怎么能看得到人心呢?所以他只能用猜的,天下明着管,人心暗里猜。”叶惊玄也不愿意往深了说,毕竟在她看来,孩子还小。
    顾容若打小长在徽城,可说是个土皇帝,骨子里有傲气,但却也没养成傲慢不可一世的性子,在市井中长玩了,见多了悲苦,反而心肠极其柔软:“娘,他好可怜”
    “可怜呃,确实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叶惊玄看到,顾容若的脸上,满是怜惜,刚才还带着些儿怒气呢!
    顾容若听了lou出笑脸,叶惊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lou出恨恨的神色,咬牙切齿的:“爹”
    顾重楼看了眼自家儿子,问道:“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睡?”
    “我才起来,娘没睡一直在等爹呢,我去跟张叔叔练剑去了,爹和娘坐吧。”顾容若很有眼色地闪人了,爹娘之间玩暧昧,做儿子的还是闪远点吧。
    顾重楼赞赏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顾容若得意地回望一眼,推了门自个儿出去。小婢拿来了早饭,胡乱吃了几口就出了碧园,打算去找张怀广练剑去。
    从定园门口过时,恰好看到了顾云峥在园子里练剑,飘飘然随着落花一起,夹面而来。顾容若看傻了眼,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顾云峥的招式,和顾重楼完全不同,顾重楼像他的人一样,飘洒而柔和,而顾云峥到底是天子之剑,凌厉而气势磅礴。
    顾容若看得痴了,顾云峥一回头就看到了门边睁圆了眼睛的顾容若:“容若,怎么起这么早?”
    “皇伯父,你的剑真好!”男孩子对于武力有着天生的痴迷,于是,开始把对于顾云峥的同情转换为了仰慕。
    顾云峥收了剑,坐在园中的椅上,示意顾容若也坐下来,顾容若却想起了叶惊玄说的皇帝是他坐着,别人就得站着的,于是不肯坐下,只是站在一边。
    顾云峥呵呵笑了两声:“坐吧,难道你跟其他几位伯伯一块儿,也站?”
    顾容若毕竟是王府里长大的,捧在人上长出来的,自然也不会把这礼数全放在心上,于是倒也安心地坐了下来:“皇伯父,你怎么也起这么早,爹才睡下呢!”
    “早惯了,宫里寅时的朝。倒是你,这会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多睡会儿。”顾云峥对于顾容若,有说不出的感觉,这可是名义上的儿子呐。宫里就一个女儿,至今在顾云峥的心里,都只有这一个儿子。
    顾容若笑着lou出两颗小虎牙,雪白的在阳光下晃着,那清澈如雪的神情,如架上的杏花一般纯然而干净:“我要跟张叔叔练剑,可是练得不好,张叔叔说是朽木难雕的。”
    张怀广在定园外头站着,听得嘴角一阵抽搐,心说还是赶紧走吧,让这二位说话儿去,小角色是陪不起这话题的。
    只听得顾云峥在里头说话,声音无限温和:“你还小,当年你爹小时候剑也练得不好,常被师傅说榆木脑子,现在你爹的剑术远在诸王之上。”
    “哥哥”可怜的小顾妹妹,起床的时候,两大人玩暧昧去了,她便自个起身来找顾容若。一进园子里,顾容若和顾云峥一齐看着顾恬然,顾恬然一脸阳光地奔来:“皇伯父,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顾云峥看着顾恬然,那小小的眉眼里满是光彩,莹莹如雪的肌肤在春日的阳光下如同晶石一般,小小的双眼里满是暖暖融融的东西。顾云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将扑过来的顾恬然抱在怀里:“恬然起得真早,吃过早饭了没有。”
    “没有,桐月姨姨给我拿去了,皇伯父,咱们一块儿吃吧。”顾恬然搂着顾云峥的脖子,顾容若在一旁看着,撇撇嘴,叶惊玄的话又蹦了出来,让顾容若只觉得这个皇伯父和娘说的皇帝不一样。
    顾云峥点了头答应,这个小女娃娃,顾云峥是怎么看都顺眼,怎么看都欢喜。顾容若迎着三月的微风,忽然发现这一幕真和谐。
    叶惊玄不放心两个孩子起来看了一眼,完全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么美好的一出。明灿如雪的顾恬然,在顾云峥澄黄的臂弯里,如同晴空照雪,说不出的温暖美好。
    “皇上,这两孩子不懂事,叨扰皇上了。”叶惊玄过来行了一礼,才缓缓地起身。
    容若则早已经站起了身,叶惊玄看了一眼,心说这孩子的礼数就是周全些。
    顾恬然一看叶惊玄来了,连忙从顾云峥怀里挣出来:“娘”
    顾云峥随着顾恬然的动作看了过来,叶惊玄能感觉到那眼神,但却装成什么也没有一样,抱了抱顾恬然道:“皇上,臣妇已吩咐厨房给您备早膳了,您可有什么爱吃的!”
    叶惊玄很恶趣味地准备了大堆海鲜,就算不是海鲜,也放了海鲜吊出的高汤,一边温淡恭敬地问话,同边心里却在想,她主不信痒不死这家伙。
    “娘,我和皇伯父一块儿吃好不好!”顾恬然这个感觉不出的,叶惊玄真想拿大巴掌拍过去。
    不待叶惊玄开口,顾云峥先说道:“不妨事,就让彰明郡主和朕一块用饭吧。”
    叶惊玄其实挺想拒绝的,但是顾恬然那双微微眯着的眼里,满是希冀,似乎挺喜欢顾云峥,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也只是一起吃个早饭:“然然要乖些,容若你多看着妹妹,皇上,如果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包涵着些。”
    顾云峥其实顶想让叶惊玄留下来一块用饭的,可是看她的意思,却似乎是要回碧园去,顾重楼正在水的另一边调琴弦。顾云峥这话就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视线里一点点儿消失,笑着转回碧园去。
    叶惊玄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热切地带着些说不出的味道,顾云峥啊,你不要怪我,如果他要对她的男人、孩子做什么,就不要怪她用往日的种种来让他心软。
    “不伤害我身边的人,便只当往事已成空,子夜,如今我在乎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在门口,轻轻吐出这句话,她是母亲,是妻子,为了叫她娘和娘子的人,她可以武装到牙齿。
    顾重楼在碧园里响起了一曲归田园,宁静而悠长的调子,在晨光里缓缓如流水般弥漫开来。一幅山水画卷凭空而来,顾云峥在旁边听着,这曲归田园在他的耳里,是一种向往,也是一种暗示。
    顾云峥抬头看着袁易之:“易之,这曲子你听着怎么样?”
    “幽极、静极,永徽王实得此曲之玄奥。”袁易之没想到,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这位永徽王,竟然还能保持这份子淡泊,难道对于永徽王来说,天下江山也敌不过弦上清音吗?又或者,是因为这两个孩子,以及那个女子。
    圆和清静的乐音,在晨风中幽幽而止,叶惊玄站在顾重楼琴前面,轻声道:“你的心思,他会懂吗?”
    “兄弟连心,他会明白。”顾重楼迎着阳光一笑,满是自信。琴弦上的十指如脂玉一般,透亮的骨节在曦微的晨光中,如同纤长的玉兰花瓣。
    这个男人历经时光,竟然越来越勾人,那份从容淡若的气度,待人愈发如玉,清润之中尽是儒雅温淡。青衣素服,长发在风中如丝般微微扬起,那动人的幅度,总能让她轻易沉迷。
    “重楼,你怎么能越变越好看呢,太不公平了,我都觉得自己皮肤没以前好了,上天怎么能给了你那么多,还那么疼爱你!”
    顾重楼收好了琴,才慢慢地回道:“上天对我的眷顾,也同样是对你的宠爱。”
    对面传来顾恬然咯咯地笑声,她和顾重楼同时看向定园,水边上的桌椅边,顾恬然竟然已经爬到顾云峥肩头去了,bh女儿呀!骑在皇帝的肩头,那可就真是万万人之上了!
    “喂,这是咱们女儿吧!”叶惊玄实在无法接受,不是应该她待遇好吗,怎么全到女儿身上去了。
    “嗯,是的”顾重楼也有些默然,知道自家的女儿有人爱,却没想到这么有爱!
    随着对面的动作,两人的眼珠子越瞪越大,顾云峥抛高了顾恬然,可能是太高了些,顾恬然有些害怕,落回顾云峥怀里的时候,可能是掉眼泪了。
    顾云峥那叫一个手忙脚乱,那情形,比起顾重楼看着顾恬然哭的时候还要手足无措。
    倒是顾容若,上去拍了拍,安慰两句,顾恬然竟然就不哭了,顾云峥满是感激地看着顾容若不为别的,只因顾恬然的哭声,实在太惊天动地了些
    “这丫头怎么像我娘的女儿,低眉展颜皆动君容,bh啊你说将来会不会又容出个定国夫人来”
    她不希望这样,顾云峥未必是先帝,就算是,她也不想让顾云峥还清,有些人让他欠着才有意思。
    “不会,他不是个会放纵自己的人,父皇心肠如棉,而他温却坚。”
    顾重楼开始考虑,连永徽城,都已经渐渐留不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