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作品:《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

    秦纵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无患子是特意为了他才到南奚的,而且事实也的确如此,若是没有无患子传授的医术,他在沁叶城一战中定会落下病根。
    结合楚霁初见他的反应,生怕他哪里有什么毛病命姜木格外小心照看。秦纵知道,在原本的时间线中,无患子没来得及教他医术,让他落下了很严重的毛病。
    “师父,您即便不认徒儿,可我已然唤了姜木两年的师兄。”秦纵的态度比之方才更为敬重,朝着无患子单膝跪下。
    无患子一时泪流满面,又连忙将秦纵扶起。
    “好徒儿,师父是怕你不肯认我。”无患子抹了一把眼泪,到底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婉仪也实在是可怜。四年前,她便全然知晓了真相,从此心灰意冷,不再理会俗世。”
    秦纵与萧婉仪是有恩怨的,当年的宴会上,萧婉仪极为强势地提出要嫁与秦屹做续弦,还与萧彦一唱一和,惹得秦纵当场掀了桌子。
    可当时的萧婉仪却并非出于本心要强嫁秦屹,而是她收到了一封信,关于萧译的下落。
    婉仪公主全力寻找走失的弟弟多年谁人不知,所以寻常婉仪也并不会相信,但偏偏随信而来的是萧译的贴身玉佩,婉仪也有一块,是萧家嫡系嫡出才有的,连萧彦都没有。
    婉仪抓住了唯一的希望,但对方的要求却是只有婉仪嫁与秦屹,想办法获得秦屹信任,拿到兵权,然后才会告诉她弟弟的下落。
    于是这才有了当日宫宴之事,但秦屹不愿,秦纵强势,此事又不得不作罢。婉仪悲痛万分,却被知晓真相又恰在南奚的无患子撞见。
    给婉仪写信的不是旁人,正是周珩设计的。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南奚公主,也知道姐姐如何寻找思念他,可是那时他刚当上州牧,正是缺钱缺兵马的时候,所以便将主意打到了自己亲姐姐的头上。
    婉仪这么多年在南奚与萧彦明争暗斗,甚至为了帮萧译守住地位不嫁,也愿意为了萧译的一点儿消息全然奉献自己,到头来竟然全部都是亲弟弟的算计。
    她得知实情之后,万千亲情,连同她的俗世之念一起斩断。
    秦纵听完默然良久,半晌才道:“我会给主公写信,商议萧婉仪一事。”
    其实不用商议秦纵也知道,楚楚最心软,知晓此事后必定不会再追究这么一个可怜人。
    只是主公的君权不可逾越,在这一点上,秦纵一直做得很好。私底下他们怎么亲昵都没关系,明面上必须一切以楚霁的意愿为准绳,这是他们作为最高掌权者相爱相守的相处默契。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二合一)
    楚霁和秦纵养的那只鹰隼, 取名叫做同风。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1】
    楚霁觉得,这只鹰隼神勇非常, 又是自家小将军费心抓来的,即便不是传说中的大鹏神鸟,也丝毫不逊, 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这两三个月来,同风可是累坏了,来回给它的两位主人来往书信。即便它比一般鹰隼更擅长飞行,更不用说寻常信鸽了, 但从沧州和南奚往返也需十日。
    同风从南奚带着秦纵的书信飞回时,楚霁却不在府中。
    今日是沧州最后一座百业学堂落成开学的时候,楚霁听课去了。
    这百业学堂和曙霁书院不同, 曙霁书院培养的是想要考取功名的学子, 授课的夫子都有功名在身,但百业学堂却面向普通的群众,尤其是村子里的农民。
    百工学堂也教人认字写字,但却不是教天地炎黄、经史子集,反而更落在实处, 比如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去富户家里上工的契书怎么认,受骗了该找谁主持公道, 再教一些简单的算术,让他们能在务工时免受坑蒙拐骗。
    毕竟农民是按照天时吃饭的, 农忙时他们在田地里头忙碌, 但农闲时他们却不会真的选择闲着,反而会去富人地主家做短工或是做跟着人盖房子一类的活计。
    楚霁再怎么管理, 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往常也经常发生被奸商坑了的农民,但是他们不识字,契书上写的什么都看不懂,拿到了衙门一看,白纸黑字都是对他们不利的内容,却还明晃晃地按着红手印。
    所以楚霁便想着建扫盲性质的学堂,不用他们学多高深的文化,但至少叫他们识得一些常用的字,这样也便是够用了。现在和楚霁当初生活的地方不同,商终究是商,也是平民百姓,不敢随便去钻法律的空子,玩什么文字游戏,至多也就是仗着农民不识字坑骗他们。
    他先是在五柳村进行了试点,在两年前就建好了百工学堂进行授课,成效很是不错,他便在今年初进行了推广。
    当然也不能光教授识文断字这类,毕竟学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既然事情办了,楚霁总是想着要更落到实处地发挥作用。
    因此,百工学堂还会不定时地请村子里庄稼种得特别好的、家畜养得特别肥的、针线活特别好的……只要是有长处又是农民生活所需的,都有可能成为百工学堂的老师,由官府给予他们奖章和薪水,请他们给村民传授传授经验。
    楚霁不是没想过将这些法子直接登报,但是这些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又哪里是会去买报的呢?买了也看不懂啊。
    蒋老三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头,基本上都是村里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不由得紧张地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