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作品:《无限流大佬回到现世后

    伶舟因为内脏被阴力震伤,嘴角流出一丝血,看着脆弱可怜,像是被暴雨浇打的雪白梨花。
    但他眼神却如燎原烈火,燃着烧灼之意,疯狂肆意蔓延,他随手抹掉嘴角的血,竟然真心笑起来,“我从来没说话,杀你必须我亲手来。”
    白泽不解地歪歪头,不理解对方的行为,“死到临头还说大话?”
    就算再怎么说大话,祂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祭品。
    伶舟不解释,而是闭上眼,一副放弃挣扎的模样。
    祂微笑,张嘴正准备将他吞下去,就听到脑海里一道震颤心灵的声音浮现:【白泽,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不要小看我。】
    操控身体的权限在慢慢消失,灵魂像是被凌迟,刮骨去肉、毁皮断肢般钻心的疼,白泽几乎要目眦尽裂,“游风间!”
    第71章
    十年前, 无限世界。
    漆黑的烟雾笼罩,像是蒙上了漆黑苍穹铺下来的黑纱,白泽于黑雾中逐渐凝结出实体。
    羽翼撑开, 漆黑龙爪像是能撕破苍穹, 组合的修长马身笼罩漆黑魂魄阴影, 像是死神握着镰刀骑|乘在上, 将万物切割!
    一抹红光自黑暗之中闪过, 白泽狂怒,“游风间, 我终于出来了,受死!”
    身边早已露出雪白白骨的万千骷髅, 纷纷从地上站起来, 尸群朝着游风间走来,撑着裸|露骨折要将万物撕裂。
    游风间看着尸群奔袭而来, 眼睛像是贝加尔湖底深邃的蓝, 如湖水最底层一般透出蚀骨的寒气。
    他握着手中的黑白剑,将身侧的尸骸一一斩杀。没有血肉飞溅,没有断骨之音,这场屠杀安静得过于异常。
    每杀掉一只骷髅, 就有一段记忆涌入游风间脑海之中。
    是骷髅生前作为人的记忆。
    白泽笑道:“这世上的事情, 没有我不知道的, 我无所不知,将这些记忆抽调出来对我来说再容易不过。”
    他像是蛊惑,又像是上位者打发式地闲聊,“游风间, 承载这么多记忆,一定很痛苦吧, 要知道,这就是这群骷髅的一生。”
    游风间只是看完一段又一段的悲欢离合,手中的剑愈来愈快。
    在无限世界待了这么久,他的血早就比手中的剑更冷。
    这点小伎俩,打动不了他。
    斩杀到不知道第多少只骷髅,眼前突兀地出现一道白光。
    一个陌生的男人突兀地出现,穿衣打扮很斯文,身上的衣服都是高定,一看就是出入上流社会的人。
    这样的人,却出现在一家简陋的小卖部前,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要去买糖。
    游风间只是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却记不清更多细节了。
    此刻正在等着男人买糖的小孩,突然转过头看着游风间道:“忘记了么?那个男人是你父亲,这个小孩……就是你。”
    游风间面无表情,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黑白剑,力道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清楚。
    白泽说:“你能轻易走出别人的记忆,那能走出你自己的梦魇么?”
    祂说完这句话,场景突兀地转换,富丽堂皇的别墅里,皮肤苍白的女人在餐桌上用饭。刚才在小卖部买糖的男人坐在女人对面,笑着切割牛排。穿着背带裤的男孩笑着从楼梯上走下来加入这场用餐,坐在女人旁边,亲昵讨要女人盘中切割好的牛排。
    三人都没说话地享用牛排。
    游风间面无表情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一声不吭。
    白泽笑嘻嘻地出现在他身边,“熟悉么?那个背带裤男孩是你哥哥,那个男人是你父亲,至于那个女人,是你一出生就被你害死的母亲!”
    他话音刚落,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年龄更小的男孩,就是之前小卖部买糖的小男孩。
    他刚走下楼梯走到餐桌旁,面色苍白的女人笑着就要抱他,可身体却越来越淡,像是发光的泡沫,最后变得透明,消失得无影无踪。
    切割牛排的男人放下刀叉,捂着脸泪流满面。背带裤男孩则是从凳子上站起来,极为愤怒地将买糖男孩推倒在地。
    和谐美好的场景顿时像被打碎的镜子,一块块斑驳掉落,幸福化为齑粉。
    游风间眼前陷入黑暗,只有白泽泛着白光,一步步靠近他,“你母亲是被你害死的。”
    游风间麻木道:“她是难产死掉的。”
    白泽笑得更欢,“所以说,是被你害死的。”
    祂用言语和场景刺激游风间,希望能从这个冰冷的人身上看出一点变化,露出一点不一样的神采,诸如痛苦、失魂落魄的情绪。
    然而注定让祂失望了,游风间还是一脸面无表情,麻木得像冰人,又像是停尸房的还没断气的尸体,要死不活。
    身体还活着,心却被冰封了起来,窥不见一丝破绽。
    万事全知的白泽有些苦恼,“有点头疼。”
    完全没有内心弱点,比无限世界的怪物更可怕。
    祂又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祂一挥手,黑暗没有消失,而是出现血红的场景。
    方才富丽堂皇的别墅,早已是血腥一片,下面躺着两具尸体。
    一具是刚才那个苍白女主人的,一具是背带男孩的。
    二楼上还站着有人,游风间望过去,就见别墅的男主人,踩着扶手一跃而下。
    四肢以诡异的姿势折断,头如摔落的西瓜一样炸裂开,血液和脑浆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