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潜意识中也在抛弃那段记忆,不想回忆起来,仿佛过去是有什么洪水般的怪物在等待自己。
    一旁的树枝忽的响起一道声响,季白偏眸看过去,是那天白日里看到的小团子。
    “泥...泥嚎~”小团子很紧张,“我是4321...”
    季白收回了视线,小团子见他没有搭理自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人一般快速的逃离远去。
    季白一个人又在温泉中泡了许久才起身,随后一个人行走了无尽的黑夜中,朝着更黑暗的远处走去。
    后来季白一个人闲着无聊会去星辰海里散步,同时忽视了所有看向他不对劲的眼神。
    “要是我是818就好了!就可以不用去接受那么难得任务了!”
    星辰海里小团子无处不在,季白听它们说的最多的就是818.
    “要是你真的是818,你真的敢把主神大人的脸当床睡吗?”
    一阵沉默。
    另一个小团子给它出了主意:“我跟818相处过几分钟,它..嗯...有点蠢。”
    其他小团子:“这样吧,我们就跟你说一点,你看看能不能看出那个小团子是不是笨。”
    想要当818的小团子来了好奇:“什么?”
    其他小团子异口同声道:“它的洋气名字叫塔玛德。”
    想当818的小团子:........
    “不想当了。”
    季白听到了几个凑在一起说话的小团子的谈话内容,也不自觉的沉默了很久。
    第482章 季白(完)
    小团子们离开之后,季白刚要抬脚去其他地方,心脏却忽的像是被利刃狠刺了一瞬一般,疼的他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等他疼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星辰海里的居民正警惕的望着自己。
    他不自觉的轻轻蹙眉,直到眼前忽然从天而降下来一个老头子,那些人神色才回归正常,但却抬脚快步离开了这里。
    长胡子白发老头就是前段时间来他家门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的人。
    “你没事吧?”
    季白看着他眉宇中浮现担忧的一抹神情,微皱的眉缓缓松开了些。
    但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并不好,他没有搭理他,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主神看着他四周隐隐约约散出的黑气,眉头越蹙越深。
    那些东西反应的也太快了吧!?
    他视线扫视了四周同样从季白身上察觉到一抹恐怖气息的星辰海居民,愈发觉得那些事情要提前一些了。
    他快速回到主神殿,为季白专门打开了清水境的结界,让他能够走入结界之中。
    善哉善哉,他只是打开了一个结界,其他的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也不算是插手世界里的事情。
    打开结界的主神又忽然想起季白那个性子,他停顿了一瞬,随后因为害怕季白把正受重伤的楚玄一剑刺死,又关上了清水境结界,忙碌了两天才重新打开结界。
    楚玄身上的气息可以掩盖季白身上的气息,只有将他送到楚玄的身边,那些东西找到他的时间才不会这么快。
    虽然总有一天会找到,但是能晚一天是一天,说不定晚的那一天他们就找到了抵抗那些东西的办法。
    主神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为了这两人可算是操碎了心。
    *
    几天后,闲逛的季白踏入了清水境的结界之中。
    这里的环境比星辰海恶劣到不止一星半点,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的穿梭着,柔弱的花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季白微皱起眉,对眼前的环境心生抵触。
    他想要离开,可是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驱使他继续朝前走,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后,他还是迈开腿朝前走去。
    黯淡的光透过阴云洒落在荒芜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抑感。
    越往里走,季白心中的抵触就愈发浓厚。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远处一个躺在荒芜地面上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男人衣衫破烂,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涌出。他胸膛处微弱的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丢失性命,永远离开人世。
    季白不想靠近,也不想管不认识人的生命轨迹,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在了男人的身旁。
    他微顿,垂眸看向那人的面庞。
    男人此时闭着眼睛,墨黑色的长发被干涸的血迹粘黏在一起,面色苍白如纸,薄唇干裂,额头上渗出冷汗,浑身战栗,似乎内脏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看清那张脸后,季白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愣怔,脑海中划过男人顶着这张脸,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的画面。
    太过熟悉的画面令他的手指也不自觉的蜷了蜷。
    没过一会儿,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薄唇没有血色的看向了他。
    记忆中那熟悉的黑眸再次盯住了自己,季白微蜷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缓缓握拢。
    男人的视线在触及他的那一刻,原本阴戾狠绝的眸子一顿,而后缓缓放缓,黑眸中浮现了一抹他看不懂的神色。
    季白望着那双眸底泛红的黑眸,呼吸不自觉的放轻了些,过了很久男人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的脸上,就像是钉在他的身上一般,一眨也不眨。
    季白呼吸放轻了些,视线缓缓下移,停在了男人干裂的薄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