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同桌朋友

作品:《性爱成癮

    「沐沐,这就是昨天前发生的事。」黎楚墨头痛万分,「姜俊昊真的是......等我一起出国见你都等不了,怪不得昨天坚持要我给他地址,居然还用公司束缚他的理由来遮掩。」
    「哥,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进门......」黎沐辰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又混乱,拿不定主意。
    「沐沐,其实姜俊昊和你在一起时,会执着于你必须待在他的身边是有原因的。」黎楚墨语气沉重了下来,「那是他从不让任何人知道的不堪往事,虽然应该由他亲口对你说,但我知道他说不出口,因为他一直不愿回想起。所以沐沐,哥没办法给你任何建议,不过你听完他的故事之后,或许就能做出决定了。至于要不要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和他復合,哥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
    黎楚墨从他小学三年级说起,那是他与姜俊昊相识的时候。
    开学当天,经纪人带着黎楚墨到校查看分配的班级及座位之后,匆匆向班导师请了长假之后,回到剧组里拍戏去了。
    当黎楚墨回到校园作回学生身分时,他无法融入已经形成许多小团体的同儕之间,且没人认识他这位没没无闻的小童星。
    但却有一位同学与他同样孤单一人,就是他的同桌,不过又感觉有些不一样。
    他身穿一套脏兮兮又皱巴巴的制服,从身上飘出一股像是从没洗澡、洗衣服的恶臭味,丝毫不像是融入不了反倒比较像是被同学们排挤的现象。
    黎楚墨坐在座位上,因为距离靠得近,自然能嗅到不好闻的味道,但他不以为意,反而几个小团体对他同桌指指点点的嘲笑声感到不悦。
    黎楚墨打开书包,准备填补积沙成塔未完成的习题,当拿出习作簿时,发现书包内塞着一包父母给予奖励的水果糖,于是黎楚墨拿出一颗葡萄口味的糖果,用食指轻轻点了点趴在桌上的同桌肩膀,吓得同桌身体一颤,从桌面上弹了起来。
    黎楚墨见他怔愣的表情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递出糖果,「这很好吃,给你吃。」
    同桌讶然不好意思拿,黎楚墨却不等他伸手,直接打开糖果纸,「嘴巴张开。」
    这句话像是催眠般控制着同桌的举止,黎楚墨在他下意识张开嘴时,把紫色糖果塞入了他嘴里,笑了笑说:「我叫黎楚墨,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黎楚墨主动搭话,同桌像是回过神来,有了些许精神,便将嘴里的糖果挪到一边脸颊处,声音含糊又小声的回道:「我叫姜俊昊。」
    从这一刻起,黎楚墨自动把姜俊昊视为朋友,但姜俊昊对他还是有些侷促,不敢太亲近。
    直到午饭时间,同学们聚集在讲台前排队打饭,只有姜俊昊还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黎楚墨在排队的期间,不经意听见几位女同学嫌弃他沾上姜俊昊的臭味在队伍当中,纷纷用手在鼻子前不停煽动,或是捏住鼻子的行为。
    黎楚墨不以为意继续在列队中跟着队伍缓慢前进,等打完饭回到座位时,姜俊昊仍在座位上不动。
    从方才听到几位女同学的对话,黎楚墨明白了姜俊昊的行为,便把打好的午餐放置他桌上,笑着说:「你先吃。」说完后,黎楚墨再次到讲台前排一次队。
    只因黎楚墨这个暖心的动作,姜俊昊感动的莫名想哭,他没先开动吃饭,等着黎楚墨回来和他一起用餐、跟他道谢。
    第二趟的队伍,这次换听见几位男同学的嘲笑,黎楚墨也从其中得知,他会和姜俊昊成为同桌是老师刻意安排,因为没人想和发臭的姜俊昊併桌,所以老师才委屈常常请假去拍戏的黎楚墨。
    但黎楚墨从不觉得自己委屈,反而对于老师的安排抱持着感谢,多亏这一切他能交上一个好朋友不再孤单。
    后来两人感情越来越好,黎楚墨完全不在乎同学们的异样眼光,时常在下课时间带着姜俊昊到福利社买零食、饮料请他吃。
    姜俊昊一开始推拒着这份好意并不接受,但黎楚墨的坚持逼迫他不得不收下,甚至开玩笑的说要是不吃就要和他绝交。
    当时黎楚墨摆出一脸认真又严肃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姜俊昊不禁相信会到绝交的地步。
    直到某天,黎楚墨终于开口问:「俊昊,这週假日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虽然黎楚墨不是很在意他脏乱的制服,以及身上散发的怪味道,但总想知道原因为何,因为他仔细观察到姜俊昊分明长得很好看,有着混血儿的深邃轮廓。然而这分帅气却与脏乱的形象產生鲜明的对比,衝突的不搭调。所以黎楚墨想着,要是去姜俊昊家玩,或许就能找到答案了。
    「啊?」姜俊昊先是一愣,而后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不行吗?」黎楚墨有些沮丧,便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先到我家玩,我再去你家玩?」
    「没有不行!」姜俊昊突然激动地抓着黎楚墨的手,「那晚上你能陪我一起睡觉吗?」
    听姜俊昊这么一说,黎楚墨才明白,他是因为想邀约他一起睡觉感到难为情,并非他所想的让他到家里玩。
    但没等到假日,在週五放学后,黎楚墨就迫不及待带着姜俊昊上了他的保母车,要他告诉司机住家的地址。
    姜俊昊住在一栋未设置电梯的普通公寓的三楼,他拿出钥匙开啟左侧那间屋,门一开,立刻散发出一股与姜俊昊身上相同的难闻气味。
    姜俊昊关上门后突然牵起黎楚墨的手,于一片漆黑的屋内小心翼翼带领着黎楚墨,熟门熟路越过客厅与厨房,走上狭窄的走道打开他的房门进入。
    从一进这间充满神秘又似鬼影幢幢的屋子时,黎楚墨毛骨悚然地全身起一阵鸡皮疙瘩,甚至姜俊昊连一盏灯也不打开,彷彿在游乐园里游玩鬼屋似的。
    直到进入姜俊昊的房间,他仍不开灯让里头明亮起来,黎楚墨害怕地忍不住颤抖地问:「俊昊......你家黑漆漆的,不先开灯吗?」
    问出口的同时,他也感觉到姜俊昊牵着他的那隻手同样在发抖。
    「我家没电开不了灯,也没水可以洗澡。」
    黎楚墨一愣,终于恍然大悟姜俊昊为何会是这副同学们嫌弃的模样了,不禁心疼的问:「你爸妈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从我放一週暑假后就没回来了。」
    听着姜俊昊说这番话,黎楚墨瞬间傻住了。
    从一週暑假到现在......这可经过几个月了?黎楚墨无法想像这几个月以来,姜俊昊是怎么一个人过活的,心急了起来,「饭呢?你这段时间都没吃饭吗?」
    姜俊昊没说话,牵着黎楚墨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些,然后用空间的那隻手关上房间门,随后蹲了下来,对着角落处说:「那些就是我的饭。」
    黎楚墨跟着蹲下身子,由于太过黑暗,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于是松开姜俊昊的手,想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用手电筒功能照亮,却听见姜俊昊慌张地哽咽声,「楚墨,你不陪我了吗......说好和我一起睡觉的......」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黎楚墨快速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照亮,一见到搁置角落处用塑胶袋装着姜俊昊所说的「饭」时,黎楚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早已坑坑巴巴像是发烂的红萝卜、小黄瓜及花椰菜映入眼帘,黎楚墨怔愣半晌后,立刻拉起姜俊昊,「俊昊,你把你重要的东西收一收,跟我回家去。」
    「啊?」这次换姜俊昊愣住了。
    「这些菜已经烂掉不能吃了,你吃了会生病死掉的。」黎楚墨的情绪不自觉激动起来,「还有你不能继续自己一个人住在这没水没电的屋子里,所以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