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悠知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只眼覆盖着奇异面具的男人笑容消失,上前一个锁喉,嘴唇凑到浅川悠知耳边:“怎么可以忽略小丑呢,明明小丑应该在舞台的中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才对。”
    浅川悠知不自在地侧了侧脸,避开明明温热却无端让人心里发凉的呼吸。他伸出手抵住果戈里不断靠近的脸,皱着眉义正词严:“不可以,男男授受不亲,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果戈里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似乎没打算管这边的费奥多尔,拉长语调说:“欸,悠知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浅川悠知心里咯噔一下,心虚的眼神游移:“我、我转移什么话题?”
    果戈里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眼底却是冰冷无比:“当然是,悠知故意忽略我这件事啦。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要惩罚可恶的悠知酱啦。”
    寒冷的夜风裹挟着刺人的杀意,天台的气氛从轻松到凝滞不过一瞬之间。看着僵持住的两人,不希望节外生枝的费奥多尔终于出声制止。
    “好了,有什么矛盾离开这里再说,他们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这句话说完,浅川悠知就听到了直升飞机飞来的声音。
    螺旋桨卷起的气浪使他几乎睁不开眼,全身的力气都在为了抵抗气浪、不被吹倒而努力,这也使他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果戈里放开了也不知道。
    “嘿,我亲爱的朋友,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得如此狼狈。”
    熟悉的带着外国口音的日语在头顶上方响起,浅川悠知抬头一看,一只略略有些眼熟的黄金貂端坐在机舱门口,强大的风浪竟对它毫无影响。
    他瞪大了眼睛:“好神奇,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会说话的小动物。”
    菲茨杰拉德瞬间破功黑脸:“那个黄色小子,给我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铭记于心啊!”
    浅川悠知震惊:“是我干的吗?”
    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于是不好意思地挠头:“最近事情太多了,脑子里自动遗忘了不太重要的事情,不好意思哦。”
    “不、太、重、要?”菲茨杰拉德气得脑子里神经都一跳一跳的,“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么敷衍的态度对待我,小子,感到荣幸吧,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浅川悠知犹豫了一会儿:“呃,谢谢?”
    菲茨杰拉德哼了一声:“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看在费奥多尔的面子上,只要你解除我身上的异能,我就原谅你的失礼。”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浅川悠知还是解除了菲茨杰拉德身上的异能。毕竟要靠对方的直升机离开监狱,总不好白占人便宜。
    直升机并不算大,包括驾驶员在内可以乘坐六个人,除了他们三个,菲茨杰拉德还带了两个自己的下属,刚好坐得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浅川悠知和果戈里被分到了一起坐最后一排。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个在他印象里一直极端活跃的白发男人此刻出人意料的安静,不笑的样子像极了一位冷酷无情的杀手。
    浅川悠知想了想,拿出被他藏进怀里的手机,操作了一下后递还给果戈里。
    果戈里没有接,看了一眼,笑容冷酷地说:“悠知是想用这种方法求饶吗?”
    浅川悠知疑惑地眨眨眼睛:“什么求饶?我是想让你看照片。”
    果戈里看都没看睁眼就胡说八道:“哇哦,拍得很好呢,可惜虽然费佳是我的挚友,但是我对他的照片一点兴趣也没有哦。我也没有在自己的手机保存别的男人的照片的爱好。”
    听到果戈里强调了“自己的手机”几个字,浅川悠知故作无辜地说:“可是,我想给你看的是你的照片呀。”
    “嗯?我的?”没想到浅川悠知会这么说,果戈里冷漠疯批的表情瞬间消失,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把头凑过来。
    “哇!好看!不愧是我!”
    事实证明,完美的自然滤镜会平等的眷顾每一个人,致使本来只想拍费奥多尔一个人的浅川悠知,在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引导下,鬼使神差地拍下了当时站在天台边往下看的果戈里。
    照片里凸显出极致的破碎感和割裂感,就好像看到自由的利刃划破果戈里和他身后的空间,也划破了果戈里本身。
    “我喜欢这张照片。”果戈里的声音变得软乎乎的,尽管知道这不过是伪装,浅川悠知还是高兴地说:“不错吧,我也喜欢。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d先生的照片。”
    果戈里没有看过费奥多尔的照片,不过不妨碍他进行拉踩:“肯定是我的最好看,我的发色和月光融合得相当完美,与此相比黑色就平平无奇了。”
    浅川悠知很不赞同这个观点,但他罕见的没有反驳,因为他有别的目的。他问果戈里:“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果戈里故意犹豫了片刻,才矜持地点头:“勉强好点。”
    浅川悠知眼睛一亮:“那回去以后你可以把d先生的照片发我吗?”
    他本来拿走果戈里的手机就是因为想一直看见照片,没想到阴差阳错把果戈里惹生气了,现在只能忍耐一路,回去再看照片了。
    虽说真人就在眼前,可是在滤镜加持下,照片更美一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