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像其他一些科室并不是每天都有大夫在接诊。
    乔夕颜也不记得那大夫到底什么时候能见病人,于是点头同意,“好,这件事情虽然要紧,但也不差这一两天,你先找人打听吧!”
    在月光的照耀下,乔夕颜五官模糊,但轮廓却很分明,光是看着地上的影子,厉司寒都能够感受到乔夕颜语气中的坚定。
    “乔夕颜……”
    “什么?”
    “没事,我确实不如你。”
    乔夕颜:……我没想和你比。”
    厉司寒这人,今天又是吃错啥药了?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算了,懒得管他。
    驴车一颠一颠的,寒风呼啸,卷起一阵尘土和枯叶。
    乔夕颜把头巾解下来盖在脸上,等风停了之后,就看见了村落里的点点灯火。
    白秀英听见了铃铛声,走到门前,“你们咋这晚才回?天刚黑的时候,我就开始担心你们俩。”
    乔夕颜跳下车,拍拍身上的土,“让您担心了,路上临时还有别的事情,耽误了。”
    “能平安回来就好啊……几个娃在我这吃过饭了,之后就有点犯困,我就让他们在我这睡下了。”
    乔夕颜想了想,在这里睡下也好,回去之后还想和厉司寒商量点事,于是就对白秀英说:“姥,谢谢您照顾他们,那就让几个娃今天晚上在这里先睡下,明天早上我再来接。”
    白秀英很高兴,自己常年一个人住在这,得知几个娃要过来,她开心了一整天。
    别人说小娃娃吵闹,可她从没这么想。
    只是觉得家里总算又添了点人气儿。
    她是真心对待几个娃好,乔夕颜能看出来,对她也就更放心。
    “哎!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几个娃受委屈。”
    厉司寒把驴车还回去,回到家里看见乔夕颜也刚到家。
    乔夕颜搓着手“先把炕烧上,不然一会儿冷。”
    厉司寒听了之后立马出去抱柴,但只拎了一捆回来。
    “你咋就拎了一捆柴禾?两捆拎不动啊?”
    “就剩这一捆了。”
    “不可能,今天早上不还剩三捆吗?现在就剩一捆了?”
    乔夕颜明明记得早上做饭用了一捆,厉司寒还跟自己说,就剩两捆柴禾了,等明天一定要去山上再拾一些。她皱着眉,“这不是你跟我说的吗?就剩两捆了。”
    厉司寒挠了挠头,冲她嘿嘿笑,“我数错了,就剩这一捆了,隔壁的柴离咱家的太近,我给数差了。”
    没等乔夕颜再说话,厉司寒就急急忙忙说:“这捆柴先给你烧上,西屋也不是很冷,况且咱现在都安上玻璃窗户了,也不透风了。”
    乔夕颜提议:“要不分两半吧!”
    “不行,那咱们两个谁都睡不了热炕。”
    乔夕颜看了看那一小捆柴禾,确实,只够烧一个炕的,分成两半的话,那两个炕都得是凉的。
    “行,那快烧吧,我进去先把棉衣服脱下来。”
    乔夕颜把最外层厉司寒的大棉衣脱下来,扔在了西屋的炕上,又转回东屋换上一身轻薄一点的棉衣。
    “我来。”
    乔夕颜换完了衣裳,拿过了厉司寒手里的柴禾。
    “不用,我烧吧,他马上都快烧完了。”厉司寒不愿占她的手。
    “还是我来吧,”乔夕颜执意要夺过柴禾,“你去西屋把你的铺盖卷抱过来,今天跟我在东屋睡吧。”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厉司寒的答复,乔夕颜抬起头看他。
    火光映着厉司寒英俊的脸,他痴痴地说:“乔夕颜……”
    媳妇儿终于愿意接受他了吗?
    乔夕颜粲然一笑,更加明媚动人,可下一秒,她却说:“你想多了。”
    厉司寒眨眨眼睛。
    啊?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吗?
    “你要是生病了,三个娃都会担心你,我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厉司寒好不尴尬。
    可还是很高兴的。
    “还有,我现在对你没啥悔恨,也没把你当做敌人似的看待,你要是有话就直说,不用想那么多,有时候想得太多不是好事。”
    厉司寒点点头:“好。”
    一捆柴足以把炕烧热,乔夕颜睡在炕头,厉司寒把被子抱到了炕梢。
    乔夕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等到两人都躺下后,乔夕颜把灯拉近自己,问厉司寒:“如果有灯亮着,你晚上会不会睡不着?”
    “不会,我以前睡觉前喜欢看书,常常忘记熄灯,被我娘说了好几次。”
    想到往事,厉司寒神色变得很温柔。
    “那好,我再看一会儿。”
    现在厉司寒还不困,翻了个身,“你在看哪本书?”
    “《西厢记》,从你书架上拿的,哦,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
    第82章 82我差哪儿了
    “没事,你看吧,以后你想干什么自己去拿就行。”
    “话说,你为啥会有这本书?”
    说起这事儿,厉司寒有点不好意思,“有一阵子特别明迷恋戏曲,觉得里面的故事非常精妙,所以就买了。”
    “原来如此,我觉得里面的故事挺凄婉的。”
    乔夕颜一边看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厉司寒聊着。
    她看书看得认真,聊天的时候还句句都能回答在点儿上。
    最后厉司寒都睡着了,乔夕颜没有再听见对方的回话,转过头才发现,厉司寒已经有了轻微的鼾声。
    晚上十一点了,乔夕颜把目光从钟表处收回,也熄了灯,把被子盖好。
    早上的时候,厉司寒一边洗漱一边说:“你昨天一边跟我说话,一边看书,能看进去吗?”
    “能啊,难道你不能吗?”
    厉司寒穿过一条毛巾,把脸擦干,“我还真不能,做事都讲究一心一意,专心专意,我要是干一件事情,就会把全部精力都放进去,再没精力去干别的。”
    “我经常一心多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乔夕颜把碗筷摆好,笑了笑,“吃饭吧,吃完饭还要去接几个娃。”
    虽然是很平常的对话,可乔夕颜透露出来的字句还是让厉司寒上心了。
    乔夕颜能一心多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了不得了。
    在他工作的地方,同事们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其他人没有的特质。
    比如有的是记忆力好,过目不忘,有的人身手不凡,功夫了得,还有的擅长破译密码以及心算。
    这些人都是从小就被发现天赋,然后秘密地保护起来并培养,十六七岁的时候就被送入顶尖的学府。
    乔夕颜身上或许也有超于一般人的特质,只不过现在她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
    “你发啥愣?快吃饭。”
    厉司寒回过神来并端起碗,“好。”
    乔夕颜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突然想到了牛玉红的事情还没有完。
    “哎,对了,昨天晚上还忘了跟你说了,娘的事儿咋办?”
    厉司寒道她说的是房子漏风的事。
    “我今天去打听打听出诊时间,顺便再问问村里哪个泥瓦匠出活儿好。”
    “行。”
    厉司寒三两下就吃完了碗里的饭,“把娘家里的窗户也都换成玻璃的吧,翻修过之后,我再让娘回去住。”
    乔夕颜没有异议。
    因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要翻修,那就要翻修个彻底才好,省的牛玉红再出别的幺蛾子。牛玉红也是真不禁念叨,刚说完人就过来了。
    “吃饭呐?我来串个门儿。”牛玉红看着厉司寒也在,也不能把脸色摆的太难看。
    乔夕颜一脸客气的笑容,“娘来啦,快进来吧!”
    牛玉红从大门走到屋门,旁边拴着的狗又冲她叫唤。
    “一看见这畜牲,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都来多少次了,这狗咋还不通人性呢?要我说这狗是疯狗,赶紧勒死得了。”牛玉红等着乔夕颜反驳,然后这样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再把这小贱人骂一顿。
    可没想到这时候厉司寒出来了,“大冷天的,娘就别在外头站着了,您也说了,这是畜牲,何必跟畜牲一般见识?”牛玉红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
    厉司寒真是个傻子!本来应该是小贱人接的话,他却全给兜住了。
    这都三四个月了,厉司寒还没看出来乔夕颜是啥样人?还给她挡枪?
    大清早的就惹晦气!
    牛玉红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都是那两个好吃懒做的儿媳妇出的主意!现在让自己憋气受罪!
    想起那天中午做饭,老大媳妇儿就好像一直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