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作品:《大数据推来的男友

    姜哲衍听了几遍他的语音,感觉罗畅语气挺轻松的,没有责怪纪光山的意思,这才和他约了明天下午见面。
    罗畅说他手臂上有伤,打字不方便,到时候见面再聊。姜哲衍见状就没再打扰他,说了句“早日康复”便结束了对话。
    第二件事是房子的平面图。姜哲衍思考再三,觉得还是不能乱翻纪光山的手机,打算等看望罗畅的时候,了解一下具体情况,顺便把图纸套出来。
    时间也不早了。姜哲衍看了下挂钟,走到卧室边,轻轻推开了一条门缝。
    屋里没关灯,纪光山平躺在床里,微微侧着脸,看样子是睡着了。
    能睡着就好。姜哲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因为他睡不着了。
    深夜,在这个最疲惫的时间点,却是他耳鸣最严重的时候。
    眼前如潮水般翻涌的焦虑和压力,也让他的神经也比往常脆弱。
    姜哲衍去厨房把剩下的饭加水热成了粥,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把药混在汤里吞了下去。
    坐在沙发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哲衍低头揉了揉眼角,沉重地叹了口气。
    -
    纪光山前半夜睡得还不错,不过因为睡前喝了太多水,天快亮的时候被憋醒了。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身边的空位也没人,姜哲衍没有回房休息。
    难道他睡在沙发上了?纪光山揉了揉眼睛,穿好拖鞋,晕乎乎地走到门边,小心地拉开了门。
    客厅里同样留了一盏灯,姜哲衍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勉强地躺在沙发里,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在放音乐,沙沙的声响,好像下雨的声音。
    纪光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他右耳的助听器都没摘,随便盖了件衣服,就这样睡着了。
    姜哲衍和他解释过,因为他低频损失比较严重,自然界的噪声可以帮助神经系统补偿这部分问题。
    不过和姜哲衍相处了这么久,纪光山知道他并不是每天都需要听这些入睡的。
    除非耳鸣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想想也是,先是火灾失联,又被平白无故网暴,姜哲衍不知道跟着承受了多少压力。
    可这些,姜哲衍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点,反而还陪着自己陪东奔西走,从做饭到哄睡觉,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看出端倪,他还要一个人躲在外面,偷偷听着白噪音,可怜巴巴地睡上几个小时。
    窗外已是晨光熹微。纪光山往沙发挪了几步,想帮他拿掉助听器,但在看到那副苍白的脸色后,默默收回了手。
    姜哲衍睡得太浅了,这样一碰,肯定会把他吵醒的。
    纪光山呆呆地站在沙发前,听着餐桌上平静、沉闷、毫无起伏的小雨声,就好像深夜,站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任凭积攒下来的雨水,一点点地漫过五脏六腑。
    姜哲衍真的经历了太多事情,他给的爱,就像他的性格一样,过于沉默了。
    第75章 事情的转机
    回到房间后,纪光山睡意全无,听着mp4里的歌,直到天亮。
    歌曲是按照下载顺序排列的,开头的几首歌都很单调,像苍茫的雪地和无边的宇宙。
    到后来,歌曲的意向丰富了许多,纪光山遇到一首特别喜欢的,反复听了几遍。
    背景音里有雨声、开门声,还有呼啸而过的轰鸣声,就像身边随处可见场景。
    纪光山看了眼时间,是除夕夜后几天下载的。他还记得那段时间,两人第一次视频聊天,自己和姜哲衍分享了老家的烟花。
    连着听了这么多歌,纪光山感觉自己像一个敲门人,站在屋外,一点点揣摩姜哲衍彼时的心境。
    听到最后,他又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直到被开门声惊醒。
    “没吵到你吧?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叫你起来吃饭。”
    “没事,我昨晚睡得很好。”纪光山习惯性地找手机,发现摸了个空,只好问他,“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看你一直没动静,就想让你多睡会。”姜哲衍递给他一件薄外套,“早饭准备好了。”
    纪光山看了眼身侧整洁的被褥:“你昨天没进来睡?”
    “嗯,躺沙发上睡着了。”姜哲衍说得很轻松。
    骗人。纪光山披上衣服,走到姜哲衍身边,掐了下他的腰。
    “怎么了?”姜哲衍扭头看他。
    纪光山摇了摇头,不忍心拆穿他的谎言。
    早饭很随意,姜哲衍买了面包和果酱,煮了锅粥和两个鸡蛋。纪光山吃着这顿清汤寡水的饭,心里更是一点滋味都没有,感觉姜哲衍就快撑不下去了。
    吃完早饭,纪光山收拾好餐桌,主动提出洗碗。姜哲衍没有拒绝,隔着厨房的玻璃门说:“我和罗畅联系过了,今天去医院看他,然后送你回学校。”
    纪光山一直在逃避翻译的问题,闻言动作一顿:“那你呢?”
    “再陪你几天,下周三回实验室。”姜哲衍估计了时间,如果能顺利得到数据,到时候应该能有结果了,“准备一下,没问题的话中午走。”
    纪光山点了点头,擦干手上的水,从厨房里走出来。
    回程的路上依旧很沉默,姜哲衍稍微睡了会儿,等到医院后,精神有所好转。
    两人去超市里买了箱水果,纪光山跟在他后面走进病房。罗畅趴在床里,后背和上臂缠着纱布,没有穿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