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作品:《宋朝之寡妇好嫁

    谢谢大家。
    89 徐进嵘的幸福生活(上)
    今日入了通州,弃舟上岸,再坐两三日的马车,青门县便到了。
    徐进嵘从前曾在此地居住多年,风物极熟,从前那宅子也还在,至今仍留了几个日常看护洒扫的下人。待一行人抵达之时,先头开路的姜瑞早已叫人把几间主屋收拾了出来,铺上携带的干净铺盖便妥了。
    水上多日,来去就是那般风景,且也有些拘束,几个孩子早先的兴奋和新鲜感渐渐消去,便只剩下枯燥了。大了的慧姐和良哥倒还好,小宝腻烦了,每日里便只问几时到,几时可以见祖母,见终于上岸了,这才欢喜起来。
    用过了饭,天色暗了下来。因了已入初秋,怕晚来天寒,淡梅依次先去慧姐和良哥的屋子里看了下,摸了下被褥薄厚,吩咐早些睡了明日还要赶路,最后才到了小宝处。小宝因了这娘亲总被爹爹占住,好容易见她落单,自然缠住要她陪着。淡梅哄他上了榻,轻轻拍他身子,待他眼皮渐渐合上了,这才自己轻手轻脚下了榻,叮嘱了夜间值守的丫头几句,正要出去回自己的房,抬眼却见门口静静倚了个人,正是那徐进嵘,便朝他过去,低声道:“你怎的过来了?”
    徐进嵘应道:“我一人无事,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就过来看看。见你正哄小宝睡觉,便让丫头不要惊动了。”
    淡梅微微一笑,手已是被他牵了过去,待上了游廊,抬头才见外面不知何时已是落起了场秋雨,淅淅沥沥,被风卷着扑了过来,有些凉意,刚瑟缩了下,手已是被徐进嵘握住了,暖意从他手心立时便传了过来。
    “手心有些凉……”徐进嵘掌心包住她手,拇指在她手背摩挲了下,“这些时日瞧你甚是疲乏的样子,行路辛苦,所幸也快到了,再熬两日便好……”
    淡梅被他一说,确也觉着自己近些时候总有些睡不够的意思,人也懒怠了许多,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一事,心微微跳了下,只是还不大确定,终是忍住了没说,只是低低唔了一声,往他身边又靠了些过去。
    西窗透纱,屋子外是一阵一阵夜雨落在蕉叶之上的细密之音,屋子里却是静悄悄暖玉生香。
    烛火未灭,锦被之下,淡梅枕在徐进嵘手臂之上,任他手慢慢抚过自己光裸的后背,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徐进嵘见她阖上眼睛,两排睫毛在下眼睑处投出一圈扇形阴影,微微颤动,似睡非睡的样子,忍不住低头轻轻亲上她眼皮,觉她眼皮处微微抖动,便慢慢移至两片温暖柔软的唇,含住了吸吮不停,呼吸也变得慢慢粗重起来,热热的鼻息一阵阵拂在她脸庞之上,仿佛化入了肌肤,惹她胸前两朵樱桃小颗也慢慢挺了起来,被他觉察,用手捧住了反复爱怜不停。
    “仿似比从前又大了些……,唔……”
    见她睁开了眼,眸光似水,正盈盈看着自己,他低低笑了下,松开了手,下移到了她胸口,寻到了张嘴叼住,用舌齿轻轻吮啮。
    淡梅全身一阵战栗,被他挑逗的顶尖之上陡然传来电流通过般的一阵触感,极是酥麻,又略有些刺痛,这却是从前没有过的。忍不住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了他头想推开,只他手又已是下移到她腰臀,将她用力抵向了他,晓得了他心意,急忙气喘吁吁地摇了摇头。见他不过略微有些失望,只那手却并未松开自己,反倒继续下探,犹豫了下,终是攀到他耳际,贴过去悄声说了句话。
    徐进嵘听罢,猛睁大了眼,见她倚靠在枕上,两颊虽犹存方才与他亲热时染上的红晕,只嘴边噙着的那笑却是真真切切,这才有些颤声道:“你……你方才说……?”
    淡梅见他这般反应,实在不像个已有三个娃的父亲,心中也是有些被触动,靠近了他些,柔声道:“月事已经停了一个多月,这些时日又觉着身子和平日有些不同,想来应是有了……,只也还不确定……”
    徐进嵘目光一闪,猛地从榻上一跃而起,翻身下去抓了衣服就穿了起来。
    “你去哪里?”
    淡梅见他这般模样,有些不解。
    徐进嵘一边穿衣,一边回头道:“自然是去请郎中来给你看看。”
    “这般晚了,等明日再说,或是到了青门也不晚……”
    淡梅见他竟这般性急,有些好笑,急忙拦他。
    徐进嵘已是穿好了衣衫,探身过来重重亲了她一口,这才笑嘻嘻道:“这般大的事情,我不晓得便罢,晓得了哪里还能熬得过这夜。你等着,我这便叫人去请最好的郎中过来。”说着已是往外出去,一叠声地叫丫头进来伺候她更衣。
    淡梅见他风风火火,无奈只得起身也穿了衣衫,把头略微整了下,便坐着等起了郎中。
    那徐进嵘在此地居住过多年,请个郎中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待那郎中赶过来之时,这闹出的一番动静已把喜庆诸人都给引了过来。起先还有些惊慌,以为夫人身子突然有不适,待晓得竟是要看喜脉,这才又惊又喜,忐忑等着。
    郎中看过,果然便诊为喜脉,道脉象极是稳妥,头几个月小心照应些便是,开了副补药,得了诊金便被送走了。
    那郎中走了,淡梅自己因了心中起先有些笃定,虽也喜悦,倒还好,剩下的诸人却都是喜笑颜开,齐齐向淡梅道贺,正在玩笑间,却见大人回房,伸手喜庆手上端了个托盘,上面是盏新做的宵夜,晓得他夫妻两个有话要说,便都退了下去,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里一下便静寂了下来。
    徐进嵘关了门,一把抱起了淡梅,小心翼翼地送着坐到了榻上,给她除了鞋袜,又拿了枕头塞她后腰让靠住,扯了被拢住了她腿,这才过去端了那盏羊乳玉蕊羹坐她身边,舀了送到她嘴边,一勺勺喂她。
    “晚间已是吃饱了,不饿。”
    淡梅这几年早没了宵夜的习惯,不过吃了几口便摇头。
    “乖乖地要听话,再吃几口,养得白白胖胖才好……”
    徐进嵘又舀了一勺,送到了她嘴边,笑眯眯哄道。
    淡梅在他目光注视之下,终是把一碗羹都咽下了,这才见他满意起身,又亲自给她端了漱口用的口杯痰盂,待都好了,这才上了榻,伸手轻轻摸了下她小肚子,望着她嘿嘿笑了起来,眼里满是喜悦的光。
    淡梅压住了自己心中满溢的幸福之感,皱了下鼻,取笑他:“不晓得的人见你这般模样,还当你是第一次做爹呢。”
    徐进嵘一怔,呵呵笑了下,帮她脱去外衣,又脱了自己的,这才看着她道:“也不知为何,我只是心里委实高兴。从前你有小宝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错过了许多。这回晓得你有了,那感觉……便真如你说的,第一次做爹那般。此番我一定要牢牢守着,看着他在你腹中一日日长大……不行,我太高兴了,我怕是要睡不着了!”
    淡梅嗤一声笑了出来,扯他躺到了自己身边:“你不睡,我可要睡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你就夜夜都不用睡守着好了!”
    徐进嵘抱她入怀,亲了下她额头,拍拍她后背,低声道:“你睡吧。我就爱看你睡着的样子。”
    淡梅微微笑了下,在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渐渐那吃饱了的困意泛了上来,打了个呵欠,终是抱住他腰身慢慢睡了过去。
    90 徐进嵘的幸福生活(下)
    又是一年莲花放,灼灼亭亭,十里清香。淡梅转眼已是十月怀胎大腹便便,算来那产期也快了。如今整个宅子里,上至徐老太太,下到伺候起居的丫头,无不等着她发动生产那刻到来,喜气洋洋,连小宝亦是时常要到她身前,歪头瞧个片刻,笑嘻嘻道自己要做哥哥了。唯独一人却越发紧张起来,她饮食起居无不亲自过问,见如今快要生产了,更是把那几个选中的产婆早早就给强留在了家中不放回去随时待命。那几个产婆得了大钱,又被伺候得红光满面,自然喜笑颜开,私下里磕牙之时,一并都道自己接生了大半辈子,似这般疼惜夫人的男子倒真是头回见到了。
    徐进嵘年初进京述职,仁宗对其任上作为颇为赞赏,本欲再行委以他任的,不料他却进言,道天下升平,昌盛隆运,故而如今惟愿回乡侍奉老母,以尽孝道。这般将锦绣前程拱手推让,叫满朝文武俱是惊讶,仁宗虽也意外,只他向来便倡导孝道,唏嘘一番之后,特命中书省起诏褒奖,以为天下效尤,又亲自解了身上玉带赐他,并言日孝道若满,再应以报效朝廷为重。再特诰封徐母为四品端贤恭人,赏赐鎏金顶冠。徐进嵘谢恩退下,与京中旧交一番相辞之后,心中挂念家中妻小,便紧赶着回了青门。
    徐进嵘本乃是朝中大员,如今为了侍奉老母,辞官回乡,甚得上意,褒奖有加,日后复起自是不在话下,故而莫说那青门县令,便是通州府里的一干官员,素来晓得他在本地声望,俱是存了交好之意。刚回之时,家中每日里宾客不绝,一两个月后才渐渐淡了些。
    徐老太太去年自收到徐进嵘的家书,晓得自己竟是有个小嫡孙了,不声不响地已三岁,且过些时日便要回去青门,大喜过望。这些年她自是不晓得儿子与儿媳之间的这番纠葛,还道两人都在淮楚好生过着日子。对这媳妇的肚子迟迟没动静,心中难免失望,只鞭长莫及,也不过是自己嘀咕几句,去信之时催逼下而已,只附近几个寺庙道观的门槛都没被她踏破,到处许愿。如今骤然晓得,从前那点不满自然烟消云散,剩下的便是日盼夜盼,盼着能早些见到而已。待见了小宝,被他几声”祖母”便给叫得直搂在怀里叫亲亲,这边笑还没完,转眼便听得媳妇竟已又是有了身子,欢喜得连眼睛都眯成了缝,直说仙佛保佑,第二日便喜滋滋地到处还愿去了。
    徐进嵘此番回来,她本以为不过是暂住些日子,往后还是要做官的。待他入京回来,晓得竟是从此常住不离,告别官场,虽一时有些失望,只自己竟被皇帝亲口诰封,得了个金玉包角的文书和顶金冠,四邻八乡的哪个妇人见过这个?且自己年岁日长,口中虽不说,心中自也是盼着小辈都陪在自己身边的,这般一想,那点失望便也一下没了,特意在堂屋把那文书和金冠在个显眼位置供好。也不要丫头动手,自己每日里亲自过去擦下灰尘,以为荣耀。心中想起多年之前儿子刚娶这媳妇之时,自己去那两家寺中求来的批签,如今看来,竟是一一应验了。自此对淡梅更是另眼相看,婆媳相处极是融洽。
    青门有道海塘,乃是从前那杨知县在任之时修筑,栽了垂柳,植了草皮,多年过去,如今已是一片苍翠,成了此处一道风景。春夏黄昏之时,时常有人过来到此嬉戏乘凉,俨然成了此地一道风景。淡梅数个月前也时常被徐进嵘陪着到此走上两圈,想着日后生产时能方便些。如今肚子委实大了,行动不便,这才改成在自家园子里散步。这日晚饭过后,照例又到园子里走了两圈,觉得腰肢酸软,便慢慢回了房。不想到了半夜,突被一阵腹痛惊醒,晓得应是发动了起来。因了从前有过经验,倒也不是很慌,只忍住了痛,推醒了身边的徐进嵘。那徐进嵘醒来,晓得她要生了,连鞋都未来得及穿好便慌慌张张地到了门口喊人,一时差点没把全院的人都惊醒,连老太太也被喜庆扶着过来了。那几个产婆睡眼惺忪地赶了过来,摸了下淡梅肚子,见他立在一边极其紧张,不住擦汗的样子,强忍住了笑道:“还早着呢。大人若都这般吊着,只怕等孩子下来,夫人没怎样,大人倒要熬不住了。”原来她几个自住到了这里,只见到他对夫人柔善,百般疼惜,却不晓得他从前模样,故而并不似旁人那样心生敬畏,这才敢这般玩笑。玩笑过后,又以产房之地不好有男子在场为由,要将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