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皇为何如此看着在下？”
    林凡倒是做足了姿态，对剑皇依然十分尊敬。
    但剑皇却是感到内心一震，心头有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袭来，不由得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现在若不看，待到日后，恐怕我连看这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了。”
    破虚强者已是修者巅峰，若林凡现站在巅峰，那以这种恐怖的天赋来说，相信不久以后，就将会有另一番让人无法想象的成就。
    慕容绝命家世非凡，多少也曾听说过一些关于巅峰强者的传闻。无论是破虚强者，还是站在破虚之上的无上真神。
    知道的越多，则有更多的畏惧，他知道破虚是多么强大的存在，所以才会对林凡产生惧怕的感觉。
    林凡对于慕容绝命这种心情倒是能够体会，微微一笑，反问道：“那剑皇总不会认为我是那种人吧。”
    此时的林凡笑起来有一种极其腼腆的感觉，倒是颇具几分亲和力。
    慕容绝命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无奈的说道：“倒是我执着了。”
    说罢，他忽然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林门主能够答应。”
    “不情之请？”林凡听后，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怕应是些试招证道之类的切磋，于是正要拒绝，不料撞上慕容绝命那双十分认真执着的眼神，心头微微一动，到了嘴边的话也讲不出来了，只好无奈的说：“剑皇请讲。”
    慕容绝命定了定神，道：“不知林门主可否让我见识一下破虚的实力？”
    “破虚？”
    “门主，你已经达到了破虚之境？”
    “那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境界啊。”
    邪心、噬心鬼、厉浩三人同时将目光望向林凡，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破虚毕竟离他们太远，在这个返虚都能够成为一界之主的人界，破虚这种存在，确实只应该存在于传说之中。
    林凡本来不想将此事说出来，不过奈何慕容绝命的感知力太过敏锐，到底还是没能瞒得住他，便只得苦笑着说道：“确实已至破虚之境，但不是我夸口，这种力量太过强大，无法轻易示人，否则这人界怕是都会毁于我的手中。”
    “破虚破虚，若没有毁灭一界的实力，倒也不可能如此称呼。”慕容绝命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神色间多少有些不甘。
    他现在距离返虚唯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迟迟无法迈出。他不是林玉，乃是剑神转世，拥有莫大的机缘，更不是林凡，身后不光站着数位破虚，还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气运，他只是一个稍有天分的普通修者，想要踏入返虚，那简直难于登天。
    不过，在见到已有破虚之境的林凡以后，慕容绝命心思难免活络，想要见识一下这号称修者巅峰的力量。
    但林凡所言也并非假话，破虚之力不能小视，若随意施展，恐怕对于人界来说将是一场绝大的灾难。
    这对于刚刚从妖族手中缓过气来的人界而言实在不公平，慕容绝命更不可能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就将人界陷于水深火热。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林凡现如今对于破虚之境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根本不会发生力量失衡的事情，更不可能失手将人界摧毁，只是很单纯的不想与他试招罢了。
    可是看到慕容绝命不经意间那一抹失落的神色，林凡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有些意动，说道：“不过，也不是不能让你了解这一境界，大家随我来吧。”
    说完，林凡腾身而起，脚步轻踏虚空，整个人便已爆闪出数里距离。
    好在他是在用普通的身法飞行，并没有试出破虚之力，而邪心众人实力也并不弱，倒是能够勉强跟上。
    至于慕容绝命更是紧紧吊在林凡身后，迎风吹散的发丝像是他此时的心情，有些激动，更有些不安。
    激动的是他此生竟还能见识到破虚这一境界，不安的是破虚之境离他实在太远，就算看到又能如何？只是为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胡思乱想间，林凡已经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空地。
    这空地座落于众山之中，方圆百里内没有任何人烟，也算是人界一处极其荒芜的地方。
    林凡到空地之中站定，目光一扫，周围万里的一切都落入他脑海。
    “这里没有人烟，想要展现破虚的力量，倒是可以。”
    林凡说着，对慕容绝命招了招手，“剑皇走近几分。”
    慕容绝命落地之后，心情稍微一定，听到林凡这样说，便定了定神，缓缓走到他面前。
    林凡看了慕容绝命一眼，随后对邪心等人说道：“你们也不必离的太远。”
    邪心等人面面相觑，随后皆是十分紧张的靠近过来。
    “将手给我。”林凡同时对慕容绝命与邪心伸出了手，然后道：“握好各自的手，接下来无论感受到什么，都不要慌张。”
    众人依言握住了各自的手，与此同时，林凡忽然运起体内破虚之力，一股让人窒息的强大力量透过手掌传递出去，刹那间慕容绝命、邪心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毁灭性的力量，心头登时一凛！
    林凡这种做法，是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们，让他们感受到破虚之境真正的玄妙。
    不过这样的方法十分危险，尤其要考虑到他们能否承受破虚之力的挤压，如果不能承受的话，很可能会让几人当场惨死，甚至尸骨无存。
    但林凡对于破虚之境也算是参透了八分，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存在。
    更何况他这种做法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借自己的手，将他们体内的力量改变。
    要知道，人界的所有修者，修的都是四神之力，这对于林凡而言就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如果不将它摘除，那林凡根本就不可能心安。
    所以，他这次也算是一次尝试，如果破虚之力真的能化去四神在人界修者们体内留下的影响，那自然是最好的。
    “这，便是破虚的力量吗？”
    慕容绝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充盈力量在自己体内游走，而且还只是林凡分出的一丝力量。
    “这只是一丝力量吗？好强，原来这就是破虚。”厉浩心内惊讶，又暗下决心，此生定要到这个境界一窥究竟。
    至于邪心与噬心鬼心里的想法则各不相同，但众人相同的却是那股震惊之意。
    “原来如此，我懂了，原来如此。”
    慕容绝命忽然睁开双眼，林凡传来的力量，让他忽然产生了一丝明悟，体内困扰他多久的瓶颈瞬间粉碎，天空中刹那间乌云密布，正是返虚之劫！
    但这劫难对于现在的林凡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他缓缓抬头，对着乌云冷哼了一声，声音直入九霄，震破天际！
    漫天乌云，竟不敌他一声冷哼，瞬间被驱散成无数的碎片！
    而那些最为精华的雷电之力，也被他截取下来，打入慕容绝命体内。
    这些精华的雷电之力，乃是修者淬炼自身最好的东西，林凡当然不会让它白白浪费。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束手无策！
    慕容绝命一声长啸，万里风止，天地肃静。
    一名返虚强者的现世，于世间来说便是一件大事，既然是大事，那引起极为可怕的场面倒也并不算出奇。
    不过返虚大劫被林凡一声冷哼给震破，却是让他晋升的过程少了几分气势。
    当然了，慕容绝命现在一心一意都专注于自己身体内的变化，哪里又会注意到返虚大劫？
    不过林凡抽取出来的雷电之力却是全然打入他体内，使他整个人顿时包裹在电光中，看不清身影。
    随即，在破虚之力与剑皇的返虚之力相互流通间，早已经距离归一之有半步的邪心也在此时突破了瓶颈！
    轰隆！
    与此同时，空中再次有一股劫云凝聚起来，黑云压境，让人无法呼吸。
    这时林凡颇有些无奈的抬起头，气贯周身，合天地之力，将方圆万里之内都化为一片独特领域。而那突然生出的归一大劫，也在这片领域中受到了强烈的排挤，开始寸寸崩裂，雷电之力全然外泄出来，被林凡伸手抓住，注入邪心体内。
    此时他已经不再需要替他们几人输送破虚之力了。
    在邪心与慕容绝命的突破以后，噬心鬼也离突破的门槛又近了一步，至于厉浩，应该可以说是收获最多的人。
    他本来晋升到归一并没有多久，但经历这次机遇，不光让他的境界稳固了，而且还对归一之境加深了感悟，相信假以时日，突破归一之境并不困难。
    看着几人都凝神关注着自己的境界，林凡稍稍退后两步，体内早已大成的一方世界疯狂运转起来，庞大力量集中于一点，刹那之间便让时间与空间同时凝固，只余林凡还有动作。
    这招，与当初死亡之主和生命之主制造出来的独特空间大同小异，只不过林凡此时运用的还不是特别纯属，颇有几分生涩之感。
    在这个世界之中，林凡就是唯一的王者，但这仅限于实力相差极高，若是实力并没有太大的差距，或者远远超乎于自己，那这世界的作用也许还不如破虚强者几乎已经遗忘掉的领域来得更大。
    “四神之力，竟诡谲至此？”林凡看到他的破虚之力在众人体内与四神留下来的神秘力量不断抵抗，双方一时间竟然难分高下，而且让林凡震惊的是，他的破虚之力竟然隐隐处于下风，竟会显露出几分不敌四神之力的迹象。
    这个发现，让林凡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想要试个高下的心情。
    他仔细观察了四神之力的流动，是与众人体内的根基息息相关，若要抹平它的存在，只有两种方法。
    一种便是他现在正在尝试的方法，以自己的破虚之力化去那股诡谲的力量，这样既不伤到众人的根基，也不会有什么后患。只不过，这种方法虽然稳定安全，却失了几分火候，四神之力在人界根深蒂固，经历了悠远的岁月，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破虚之力，但这种难缠的特性，仍是让人头疼不已。
    第二种方法，便是将自身根基废去，那样四神之力没了依附，自然就会消散。
    可这种方法对于别人来说无疑是要命的行为，且不论散去一身功力的后果，就说散功的冲击，便能够让一个意志如铁般的强者接近崩溃。
    除非像林凡当初那般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才会有勇气去触碰散功这个禁忌的领域。
    林凡目光微凝，看着众人体内的四神之力，喃喃道：“这倒是有些棘手啊。”
    事情棘手的程度其实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四神之力根固万年之久，甚至早已经进化的超过了四神的想象，林凡虽有破虚的实力，但对力量本质的了解并不算多，这样诡谲的四神之力，他也是头一次见，竟比起当时在四神界时，与一界的四神之力对抗时还要困难。
    他不禁想起月神曾说过，不要轻视任何力量，哪怕是在你眼里十分弱小的力量。
    “这种力量虽然并不弱小，但比起破虚之力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它能够将破虚之力压制下去，想来是千万年的根固，再加上依附着各人的根基，所以才会如此顽固。恩……”林凡沉吟了一声，并没有想出太好的办法来，索性就沉了心思，将封锁的空间与时间解开，口中低喝了声：“破！”
    随着这声宛如洪钟大吕般的喝声响起，一股庞大无比的力量从众人身体里爆发出来，化成一股可怕的波纹，呈一圈圆形向四周扫去。
    周围的山头被这股力量一扫，顿时化成了粉末，从空中望去，这些山头竟然像是一面镜子般，切口光滑平整，没有一点的棱角。
    而林凡也满脸凝重的控制着这股力量消散的天地之中，化成元气，不再有任何的威胁。
    这对于万里之外的百姓来说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如果这股元气能够维持数年不散，甚至可以造就一处洞天福地。
    破虚之力拥有破灭虚空的能力，同时也具备了寻常力量所没有的神奇之处。
    就如同智神所居住的那片深山，其实已经成为了修者们拼命寻找的洞天福地之一。
    破虚强者以自身温养出来的地方，自然绝非等闲可比。
    做完了这一切，林凡缓缓吐出一口气，打量着悠悠转醒的慕容绝命等人，笑问道：“感觉如何？”
    “破虚之力，深不可测。”慕容绝命突破到了返虚的层次以后，似乎对破虚之力的感悟更深几分，望着林凡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敬畏。
    林凡无法强要求他什么，只得对邪心等人说道：“你们现在的境界尚不算稳定，先回屠域中心，巩固境界，否则会有跌落的危险。这次让你们体会破虚之力，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回去以后如果无法参悟，切记不要勉强。”
    说完，他见邪心等人脸色凝重，看来是将他的话深记于心，便稍稍点了点头，刚欲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心内忽然升起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
    这种危险并非来自于他自身，而是来自于他分出的一股力量。
    “是小小和燕倾城！”
    林凡眉峰一沉，忙道：“小小她们，遇见危险了！”
    邪心等人脸色同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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