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痛失爱侣的狼
作品:《大宅欺》 戚家贩售翻花绣的事如火势失控般的在蟠龙国延烧着,当初捧着大把银两上门的买家都知道自己受骗了,事到如今眾人怎么可能吞得下这口气,现在整个戚家挤满了上门讨公道的人。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所有戚家的宗亲都躲起来了,个个都怕被牵连,人人都忙着撇清关係,邱彩蝶疲于应付还要担心儿子的安危。
「戚少辉你这该死的傢伙!林赖家……」
她在林赖家耳边交代些话拿了包药给他,林赖家依着她的指示去请戚少辉来研讨对策,戚少辉带着笑脸跟着林赖家来到书房。
「三爷!您来了!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这戚家没救了,你该看的出来,那些忘恩负义的宗亲们是不会出面了,今日我已经没什么好盼望的,我只希望耀武能够平安!」
戚少辉不学无术认识不少绿林匪贼,既然戚耀武没有脱罪的可能,将满金库的银两拿来赔偿不如拿来救儿子。
「这样吧!你再跟我演场戏拖延一下那些人,我们乾脆把那些银两给分了,我请你那些朋友把耀武从牢里劫出来,分了钱隐姓埋名过日子去。」
有银子可以分戚少辉当然笑瞇瞇地答应,林赖家端了酒进来,两人一人一杯一饮而尽,邱彩蝶看着喝空的酒杯得意的笑着,但过不了多久眼前的景物却模糊了起来。
「这……」
昏眩的邱彩蝶知道自己被出买了。
「林……赖家……」
眼前两个男人已经不用在演戏了,戚少辉得逞的笑着。
「你想下蛊操控我,哼!……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随你宰割吗?」
中计的邱彩蝶头昏目眩,她含恨的瞪着他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瘫软在地上,身子微微抽搐,嘴角溢满着无法下嚥的唾液,戚少辉拿着绳子诡譎的靠近。
「我现在吊死你,每个人都会说你是上吊自杀吧!隐姓埋名当然是要的啊!这样我再也不用还赌债,银两还没人跟我分呢?」
含恨颤抖的邱彩蝶,眼睁睁看着戚少辉将绳子绕到自己脖子上,她不愿相信这最后一笔财富没有用来救儿子的命,反而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好不甘心。
「耀武……」
她的儿子谁要救他,她还悬念着颈子一紧,她悬在半空中连想挣扎都使不上力。
吊死邱彩蝶,戚少辉连夜搬走银两,带着爱妾和儿子上路。
「林赖家!你说得毓坪林真的安全吗?外人真的找不到?」
林赖家熟练地驾着马车,拍着胸口保证。
「三爷放心!毓坪林地势虽然不高,却陡峭险峻,而且林中多有盗贼,一般人根本不想涉足于此。」
满车的银两最怕听见盗贼两字,戚少辉怕死,连忙拍着车子。
「那……别往那去,遇上盗贼就麻烦了!」
「那三爷您要往哪去?」
「往北!越偏僻越好!」
得了命令的林赖家恭敬的点头,他马鞭一挥随即掉头,马车颠簸了一夜,别说女人和孩子连戚少辉都受不了。
「林赖家!找个地方歇歇吧!吃个东西垫垫肚子。」
马车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马车里过惯好子日的三个人又渴又饿,林赖家马上张罗出一些简单的食物,饿坏的三个人狼吞虎嚥的吃了起来,吃饱喝足的三个人一阵倦意袭击,戚少辉交代林赖家继续赶路,自己却带着爱妾与儿子在马车里休息。
熟睡的三人完全没有察觉马车又往毓坪林去了,戚少辉再醒过来时发现所有的财物都不见了,在慌乱惊恐之馀他发现自己被粗绳綑绑着,这时的戚少辉知道……他中计了。
「林赖家……你这个混蛋,你敢算计本大爷……你……」
还想虚张声势的戚少辉发现不对劲,她的小妾和儿子呢?
「月霞!寧儿!……」
空荡荡的马车,月光下显得异常冷清。
「月霞……寧儿……」
这安静到诡异的月夜,让戚少辉害怕。
「救……救命啊!……」
浓烈的恐惧在戚少辉脑中浮现,他开始用力挣扎想挣脱綑绑,但他用尽力气只是让粗绳磨破了皮肤,就在无计可施之时,一张笑得诡异的脸探了进来。
「别急!换你了……女人和孩子挨不了几刀就断气了,他们死透了,就该你……别急!」
死透了……
「你……什么意思?」
林赖家睁大腥红的双眼,用袖子抹去沾在脸上的鲜血。
「三爷你教我的啊!一不作二不休……不留活口,免得日后麻烦。」
这张背着月光的脸,笑得格外阴森,戚少辉浑身发寒,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不要!我……不想死!」
「大家都不想死!但……你非死不可!三爷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如果今日你们三人不死于乱刀之下,谁会相信三爷你是死于匪贼之手。」
戚少辉一世聪明绝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奴才手上。
「你……我们说好的……」
林赖家狰狞的笑着,一刀捅进戚少辉肚子。
「谁跟你们说好了,你们戚家的人都该死,你们个个踏着别人的尸体,堆积自己的荣华富贵……没错!我在你戚三爷的眼里就是个狗奴才……好大的赏赐啊!三爷!呵呵呵……」
杀红眼的林赖家抽出刀子,在他胸口再补一刀。
「你们都当别人是蠢蛋,其实……最蠢的是你们自己,这是你们自找的,你争我夺便宜了看戏的人,这是你们戚家欠我的,我发过誓……要你们戚家血债血还!」
呕着血的戚少辉瞪着眼说不出话,林赖家冷冷一笑在戚少辉的脖子上补上最后一刀。
「三爷!你们一家子路上好走啊!」
一身是血的林赖家在月光下笑的疯癲。
「阿满!你看这就是戚家人的下场,我们有钱了,我们再也不用当奴才了!」
蹲在血泊中的林赖家痛哭失声。
「阿满……」
他的呼喊穿过山谷像一匹孤独狼,他对月哭喊尽诉着他痛失伴侣的哀戚,他终究是得偿所愿了,却更显得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