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艾番外」苦瓜/小妈文学,不喜勿入
作品:《岛屿沉眠[校园1V1]》 「宋艾番外」苦瓜 / 小妈文学,不喜勿入
——开始时捱一些苦 栽种绝处的花
1.
宋艾和张建国结婚后确实是过了一段时间安生日子,张建国就是棋牌室老张,一段时间安生日子准确算下来其实是六个月,之所以那么准确是因为领证那天老张摆排场请了一堆人吃吃喝喝,而安生日子截止那天老张也请了一堆人吃吃喝喝,只不过后一个没那么喜庆也没那么明目张胆,因为缘由是:他儿子从少管所出来了。
是的,江湖老大哥、绥北棋牌室领军人物的后代也同样与众不同,据说还没满十四就犯下了滔天罪孽直接被判五年,十八岁生日都是隔着面窗户听他爸口头庆祝的。
张建国跟宋艾说的时候语气含糊,到最后近乎敷衍,“他妈走得早,我就这一个儿子,他明天回来你提前去商场看看给他买套衣服知道没?”
宋艾哪儿能说不好,反正又不是她的钱,不就是拿人钱讨好人的活儿,她头点得很干脆。
她跟张建国婚后搬来的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区楼,有保安、垃圾有人定期清理、每一栋楼下还有密码锁那种,换句话来说,在得知她嫁给张建国后,曾经的一些塑料姐妹无不发出类似‘哎呀小艾你命真是好啊,张总这种有钱人要什么没有呀,你以后就只管享清福咯。’这样听起来像是在阴阳怪气,但真情实感到比钻石还要真的,羡慕。
宋艾是个心里很有数的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运气不怎么样,初中毕业的文化水平,也就一张脸还算不错,但拜托,在现代科技如此发达的情况下,只要有钱有胆有护照,再丑都能成苏妲己,综上所述,宋艾认为自己最聪明的一点就是非常清醒,在看明白自己没什么赚钱能力但又不安现状想过上好日子,可是心里又还有那么点儿道德底线不想当小三被包二奶,嫁给张建国算是个最优选择。
以上,是宋艾在给素未谋面的继子挑选礼物时所有的内心活动,反复叨叨用来劝说自己不要吝啬反正鸡毛也是从鸡身上拔,最后买了套阿迪达斯的运动套装,鞋子没买因为不知道码数,衣服的尺寸都是她按照张建国的身材估计的。
完了直接去餐厅,老张包了餐厅的一整层。
宋艾盯着彩虹拱门上写的‘恭祝张建国爱子张是金榜题名’差点儿没笑出声。
心说真你爹的有创意,儿子从少管所出来叫金榜题名,这牛皮说吹到天上去都有点儿太含蓄了,这起码外太空起步。
正这么想着,她余光忽然瞥到旁边儿不知何时站了个要死不活的少年。
真,要死不活。
绥北六月的天,热得人出趟门都相当于洗个澡,但这人一身黑衣黑裤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一顶黑色棒球帽,抬起看彩虹拱门暴露在阳光下的那张脸白得跟死人一样,看着弱不禁风走几步随时有可能吐血身亡的那种病秧子,偏偏还挺弄潮儿地整了个断眉,在右边,瞧着挺酷。
这股反差劲儿让宋艾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估计看得有点明显,少年那双漆黑的眼瞳看了过来。
有点儿凶的语气略带警告,“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连陈宋那种人渣都见过的宋艾怕这些?
她差点儿没笑出来说放你爹的屁呢小鬼,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妈的肚子里当细胞呢。
当然这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张建国走了出来,然后勾着小鬼的肩膀走到她面前。
“阿是,这是宋阿姨,她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
又对她说,“宋艾,这我儿子,张是。”
宋艾:……
所以基因这玩意儿真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又或者是她没上高中不知道生物学基本理论。
不然他爹的怎么一个两个儿子女儿跟爸爸都找不着什么相同之处呢?
嗯,宋艾是一个很有素质的人,她骂人从不带妈,只带爹。
张建国胖得能跟猪八戒称兄道弟了,结果临门一脚告诉她他儿子是西门庆那种小白脸儿?
玩儿呢?要知道她提的袋子里衣服尺码都是四个加啊,操了。
2.
张是这名字取得很有创意。
首先,就没见过几个人名字里带是字的。
其次,就宋艾个人来说,受她妈的影响(此处没有另类含义,单纯指她那位含辛茹苦生她出来的母亲),自己从小被一个艾字喊来喊去,听见张是这名字,下意识想,要她妈在这儿,不得愣神,一口一个是,周围人还以为她魔怔了玩自问自答呢。
但抛开这些不讲,宋艾对张是没任何意见。
虽然宋艾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张是当年究竟是犯了些什么事儿让周围人这么讳莫如深,但基于她对男人这种生物的基本认知,认为男人就是天生犯贱,长了手脚不是犯罪就是在犯罪的路上,刑法跟监狱的存在就是因为男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张是从少管所出来这事儿没有让宋艾产生多大的心理负担。
哪怕身边塑料姐妹对她说哎呀,艾艾,你都不了解一下的咯,万一是什么大问题那就不好的啦。
她也只是敷衍地笑笑,然后顺着这话说,那也没办法,老张人好的嘛。
这话一出来,周围人全都闭麦。
这里插播一个秘密。
张建国是个性无能。
此处再插播一个秘密。
张建国除了是个性无能之外,还是个变态。
插播完毕。
变态到什么程度呢?
他硬不起来就算了,那玩意儿小得像针头,让人不带任何侮辱性质单纯遵守基本逻辑地产生怀疑:他之前那个老婆给他生的儿子真的是他儿子而不是隔壁老张的儿子吗?
但张建国依旧执着于床事,他靠看人自慰达到颅内高潮。
当然不可能就一个假阳具插进去插出来再啊几声抖几下这么简单,还得叫。
——“老张你好厉害,啊,太大了,好撑,好爽,老张、老张,我爱你,啊,到了!”
这样的,叫。
这些看似都不太重要跟张是从少管所回来好像没什么关系。
但,还就真扯上关系了。
张是回来前夕,宋艾听从张建国的安排把挨着主卧的次卧收拾出来给张是住,按理说,那房间本来就是张是的,但前面也说了,张是是从少管所出来的,他被关进去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也是可以允许他的房间作为客房给张建国狐朋狗友临时居住的。
收拾之前宋艾还想问一句会不会不太方便,本来就住的是三房一厅,要不要把远点儿的那间收拾出来给张是住,但这话没问出来,因为她有脑子,对一个性无能患者说你儿子睡我们旁边你没事儿吧,很明显这跟羞辱没什么区别。
宋艾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懂得少说话多做事。
她也没要求张是对她多礼貌多客气,反正她自己在张建国面前做到位就行。
这简直不能更简单,在之前几年,她在一个已经去了十八层地狱里当畜生的傻逼家给另一个女孩子当了好几年的后妈,这项业务简直不能更娴熟。
她也没自作聪明去讨好他、靠近他,甚至在餐厅吃饭那会儿,张建国的狐朋狗友举着酒杯对张是说小伙子,你都成年了,喝点儿没事的,你张建国的儿子不能喝酒就对不起你爸了啊。
就这个时候,她都没吭声,非常专心致志地给碗里的鱼挑刺,又把挑好的鱼肉放进张建国碗里,非常繁忙一点儿空都没有掺和进他们的觥筹交错,同时也并不妨碍心里冷笑了无数声说一群没脑子的傻逼,脑子里除了酒精跟下半身也就装不下什么东西了,这喝的不是酒精,是他们自己的脑干。
面上却笑得捂住嘴,柔声婉拒递过来的酒杯,适时地对张建国求救,“哎呀,我酒量不好,老张知道的,不是我不陪你们喝,真是身体遭不住。”
张建国笑一声,接过酒杯,“行了,这杯我的。”
宋艾故作感动地睨他一眼,挪开视线时瞥到张建国另一侧坐着的少年轻轻掀起的唇线,是个嘲讽的弧度,像极了逃票进电影院的无情观众,还是对着奥斯卡级别影后精彩表演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可笑至极的轻蔑。
宋艾当即收了视线,手指在桌布上蹭了一下。
跟他较什么劲儿呢,一个有着张建国基因八成也是个性无能的小屁孩儿。
还是个从少管所坐了五年牢出来前途尽毁看着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小屁孩儿。
算了,让着他。
3.
聪明人说了。
心疼男人后悔一辈子。
聪明人又说了。
傻子才对男人心软。
在跟张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第一晚,宋艾就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
最起码,在饭桌上一声不吭,看着就跟个孤僻症儿童没区别的少年绝对不是个善茬儿,更不是看起来那样的病秧子。
没有病秧子会在凌晨一点,听见继母在床上娇声呻吟、媚声喊着建国你太厉害了,太大了我吃不下的时候直接敲门,用想要杀几个人来平复被吵醒的愤怒的语气,对着门里面完全愣住的宋艾和神色顿时冷凝下来的张建国说,“叫床声音太大吵到我睡觉了,能去酒店做爱?”
说实话,语气很礼貌。
真的很礼貌,不具体听他说了些什么,就这四平八稳甚至非常温和的语气,简直可以作为国旗下讲话的演讲语气教材,套上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同样适用。
手里假阳具还在滋滋滋地震动个没完,宋艾脸色通红,下意识重新穿好身上的红色吊带裙然后再看张建国一眼。
张建国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自此之前,宋艾见过他笑着直接把啤酒瓶往人头上砸的样子。
张建国更不像是个拥有慈父属性的类型,尽管他在儿子出狱后像模像样地搞了个饭局,但没什么慈父是在儿子坐牢期间花天酒地生意红红火火甚至还撬了顾客的墙角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宋艾认为张建国会发火。
但张建国没有,男人跟嫖娼遇见警察似的顿时坐直,“好,我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去睡觉吧阿是。”
然后这么对他儿子说。
于是,宋艾也就更加明白,她得躲着张是点儿。
平时床上调情跟张建国一口一个畜生、贱狗、傻逼,把心里话当情话说,万一一个说漏嘴,当着张是面儿来了句傻逼玩意儿,那不就不太妙了。
避免矛盾最佳方式就是减少见面频率。
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都不要紧,别总是在一个屋檐下不就成了。
步步高点读机怎么说的?so easy。
她白天跟着张建国去棋牌室,偶尔帮忙凑人头来几局,不缺人她就坐那儿刷短视频,一个多小时能看完好几部连续剧,简直不要太省时间。
但也总存在天有不测风云的那一天。
恐怖小说里最适合发生事故的场景是什么样的来着,哦,在那月黑风高之夜。
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建国打牌上头,就是个要在棋牌室跟着那帮人一起通宵的劲儿。
宋艾姨妈期,冷板凳多坐一秒都是煎熬,提前回了家,拧开房门对里面的亮光丝毫不意外。
张是在客厅,他在看电视,还是中央一台搞的法制栏目,那种四五集算一期的法制连续剧,他看得挺上头的样子,至少对开门的动静一点儿眼神都没分过来,全程都当作她不存在。
他可以当宋艾不存在,但宋艾却不能当他不存在。
笑话,张是跟张建国一个户口本上众目睽睽的血浓于水,她个外人摆出个对继子不满意的高姿态怕不是没有恶毒继母的命却得了恶毒继母的病哦。
所以她八辈子没那么客气地对沙发上的少年问了句,“阿是,你吃饭了吗?饿不饿?要不要阿姨给你做点吃的?”
宋艾都想好了,不搭理她也没关系啊,冷漠正好,反正她话问到了,做没做是一回事,起码态度到位。
但张是说话了。
白炽光全落在他身上,他身上的睡衣还是宋艾买的,算不上什么名牌但也绝对不便宜,起码一身也有个三位数,款式简单大方,看似一身纯黑实际走线上掺杂了点儿暗红,左边裤腿还有个good boy的英文单词,寓意非常的好。
也非常的讽刺。
至少谁都有可能是good boy但接受过法律制裁的人不会是。
张是那双黑黝黝如同丛林里忽然看见猎物的毒蛇般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耳边还是剧集播放到结束警官对这一集法律知识点做总结的声音,科普着强奸未遂判几年到几年。
张是就是在这个档口说话的,他说,“老东西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卖命表演?”
宋艾愣住了,肚子都差点儿不会痛了。
张是对她的反应无比满意,笑了起来。
宋艾这才发现,他不是断眉,而是一道肉疤纵横在了右边眉间。
少年笑起来的样子极其好看,甚至左边还有个酒窝。
但声音却无比恶劣。
盯着她,对她提议。
“老头让我叫你妈,其实也行,但我出生就没吃我妈的一口奶,你让我吃口奶,我叫你妈怎么样?”
停顿了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反正老东西又硬不起来,只要你不怀孕,他应该也发现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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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很长,三四五章完事儿。
这里补充说明一下,张是算不上有道德缺陷的少年,之所以进少管所另有原因。
宋艾跟张是的番外名灵感来自陈奕迅的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