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云是散的。
    沉暝捏着手机，百无聊赖踢着脚底下的碎石子。
    本来和鹿老师约的是早上，现在改成傍晚她还迟到！这样能够见面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沉暝！”
    是鹿老师！
    沉暝赶紧低下看天的头，四处张望。
    不远处，她从一辆车上下来，关上车门后她又朝车里挥了挥手说了几句车才开走。
    她今天穿了蓝色条纹的吊带，配上一条修身的黑色喇叭裤。
    沉暝记得自己拿过那条吊带，很小一件，握在他手里像是小孩的衣服，他一开始都不信她能穿上去。
    “沉暝！”她走到他面前朝他挥挥手。
    “怎么呆呆的今天？”
    太好了，终于近在咫尺了。
    沉暝张手一把抱住鹿子衿，头在她的肩窝上蹭了又蹭。
    鹿子衿觉得好笑，拍了拍他的头，“考试没考好？”
    “我才没有！”
    “只是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
    鹿子衿顿了顿，“你今天可以看个够。”
    她的手从沉暝的头上滑落，探入他的手中，“好啦，我们先进去，你在这等多久了？”
    沉暝这才抬起身子，“刚刚送你回来的是谁？”
    “社团里的一个朋友呀，他开车特别好”鹿子衿煞有其事，“我老羡慕了。”
    沉暝被她牵着走进学校的门，“你是车技特别差还是.....?”
    鹿子衿摇摇头，“我都还没去考驾照，对这件事有点畏难情绪。”
    沉暝就差蹦起来了，“鹿老师！我快到18了，你别怕，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学！”
    他捏了捏自己掌心里软绵绵的手，语气笃定：“而且你学习能力这么强，学什么不会！”
    鹿子衿笑着回握住他，“好，等你到18。”
    沉暝第一次走进这间学校，之前每次都只是坐车时会经过外面大门。走在大学里的感觉和他走在高中完全不相同，很奇怪，明明种的树都差不多。但是想想鹿老师背着那个帆布包走在树下的样子他又觉得莫名亲切。
    鹿子衿带着他左绕右绕，“我们学校里有七个饭堂，我现在带你去我平常比较喜欢去的那个喔！”
    沉暝却突然停下脚步，他指了指鹿子衿直接略过但立在这里很突兀的一个池子问，“这是什么？”
    鹿子衿扫了一眼，“就一个池子？”
    “它立在这里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突然出现一个池子？”
    鹿子衿盯了一会那个池子，又看了看沉暝。来回几次，看得沉暝莫名其妙。
    “难道这池子真的有神仙？灵的嘛......”
    她小声嘟囔了一会，才看着沉暝说，“我们学校传，只是传说而已——如果用过这个池子的水洗手，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一听这话，沉暝反握她的手就要往水里探，鹿子衿缩着身子，“哎沉暝，你别迷信，再说这池子水这么脏，谁要拿它洗手！”
    沉暝想了想，似乎觉得鹿子衿说的话有道理，他松开了鹿子衿的手。
    没等她舒口气，鹿子衿就看到沉暝自己把手伸进去池子里了，她睁大眼睛，他手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显得灵动而清澈，一旁的刺桐树在摇摆颤动，嫩绿叶子摇摇曳曳，“我觉得蛮灵的，你这不是出现在我面前了？”
    鹿子衿看了他一会，接着她走上前，牵住他湿了的那只手，“嗯，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