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书法
作品:《续写未来》 晚上一家人共同吃饭时,任之初将周末要去拜访周家的事说给双亲知道。
任相远很是认同,觉得女儿去拜访一趟也好,免得如周家扬所说届时他养父又因客气送回礼回来,一直送来送去更不好,而且拂了那孩子的邀约也不妥。
显得不近人情,搞不好还会让人失望。
丁维晴也赞同,更是贴心提醒女儿去拜访长辈时要注意的事项。
周家的事她略知一二,知道那周家养父的为人品行高洁,家庭环境单纯简单。要不然也不会将星星转介到那家庭去,女儿去走动走动她不担心。
「那妈妈就在医院等你会合了。」到了周末要去拜访的日子,还是丁唯晴开车载着女儿到周家,临走前她不忘再交代一声。
「知道了,妈。」任之初没忘记今天还要去医院探访一个受虐孩童。
「我会自己叫车去医院,你不用担心。」下车后,她隔着车窗对母亲说。
透过玻璃反射,她看到从门口走出来迎接的那个人,挥手和母亲再见。
「姐姐,早。」周家扬带着隐藏不住的好心情将人迎了进去,目光热烈的跟心底情绪一样,快乐舒畅,愉悦兴奋。
那喜逐顏开,雀跃不已的表情,让任之初看了不禁噗笑一声。
果然还是孩子,那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样子,就像一隻在讨好摇尾巴的小狗。
记忆中,4年前那个苦命孩子的情形又跃上了脑海,但很快被她挥散而去。看着眼前高大华丽的房子,她的嘴都要闔不上了,内心感叹着命运的反转啊。
这孩子现在过得真好呢,能吃饱睡好,上下学有司机接送,连住的地方也很好。
虽然来之前,就有听母亲大略说过周家富裕的情况,她都觉得母亲说的委婉了。
「初次见面,周叔叔好。」周家扬的养父也姓周,任之初有礼貌的问候。
一进屋她便被带到书房,看着比自己父亲还要年轻的男人,她有些惊讶。
任相远都40好几了,可是这人怎么看都只有30出头的样貌,和周家扬站在一起倒像兄弟,不像养父养子的关係,难道是有防腐剂样貌?
不过她知道这人实际年龄肯定比看上去还要大,领养人的年纪需比孩子大20岁才行。
「姐姐,你看傻了啊?」周家扬见她瞪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养父,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不是滋味。
姐姐怎能看着他以外的人露出这种神情呢!养父也不行!
「之初好。」周儒文哂笑,这女孩看他的反应真实的可爱。
「呃...抱歉。」惊觉自己失态了,任之初窘的连忙低下头,她最近怎么老是有看人看傻眼的行为啊...,对象还都是周家养父子。
不能怪她啊,她真的以为会收养孩子当养父的人应该会是她爸那样类型的。
「过来帮我磨墨好吗?」这个时间周儒文正在练写书法,见女孩窘迫的一面适时的转移话题,拿起毛笔又开始在纸上挥洒。
任之初听话的走过去,听到周家扬在她身边轻声说。「远叔送的这个砚台养父很喜欢,这就用上了。」
上次那个回礼,原本要她亲送的,但又不想延迟太久回送。当天还是请周家扬先拿回去,只确定会来亲自答谢跟拜访。
这是在提醒她了,周儒文喜欢这个回礼,任相远的心意他收到并且开心的用上。
「周叔叔的草书写得真好。」所有的书法体之中,任之初最喜欢这种瀟洒自由不拘束,又能独树一格的字体,她真心讚叹这豪迈的写法。
只见大大的宣纸上写着“师道尊严”四个大字,极为俐落洋洒的手法。
「能得你讚美,增加了我要送给你父亲这作品的信心。」这字,周儒文也是满意的。「我会装上掛轴,你要回家时在一起带回去。」
不算是回礼,只是谢意,任之初应下了。
「家扬的楷书写的也不错,不提个字送给你之初姐姐吗?」养子乖巧有礼的站在一旁,他没忽略那眼中的哀怨,周儒文不禁失笑。
这个领养来的孩子聪慧懂事,早熟懂礼,很得他眼缘,也深得他心。
从没看过他有这种孩子气的表现,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姐姐呢。
「你也会写书法?」任之初讶异了,这孩子所学见长也提升太多了吧,才2年的时间,连这种修身养性的潜技能都点满了?还写的不错?
怎么感觉自己都要比不上他了。
「爸爸教的好。」平常里,周家扬还是习惯这样称呼周儒文,他是真的当他父亲看待。虽然周儒文一开始就有表示不需要勉强这么叫,但他就是喜欢。
发自真心的喜欢这个收养他的人。
怎能不喜欢呢?养父都深知他的心意在姐姐面前帮自己刷好感了。
「欸,之初的脸沾上墨水了。」放下毛笔,周儒文一抬头便看到女孩脸上黑了一块,而她自己还不自知,只好吩咐道。「家扬,带你姐姐去清洁一下。」
「好。」姐姐很可爱,一听说脸上沾了墨,伸手就要去擦拭,结果全都晕开了,周家扬失笑将她带去外头的厕所整理。
这个墨,是好墨,所以不好洗净,任之初洗了好几次才洗掉脸上的脏污。
踏出浴厕门口,周家扬就靠了过来,她疑惑。「怎么,没洗乾净吗?」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弯着腰贴近,她略感压迫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想着这孩子何时长的比自己还高了,都要低头弯身才能和她平齐视线。
「脸都搓红了。」是一张白净的脸蛋,上头没有污渍,倒是红通通的一片,周家扬伸手抚了上去,动作极其温柔,神情又带着疼惜和无奈。
姐姐怎么把自己用成这样呢?搓成这样不痛吗?
身前的人靠她太近,近到任之初都能感受喷洒在脸上的热息,那热息传染了自己,她觉得自己好热,脸很热,身体也很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