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婿欺我 第71节
作品:《郎婿欺我》 “你慢些……平日里……也不曾缺你的,怎么每次都不要命一般?”
刺激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期期艾艾,叫崔沅绾羞红了脸。
晏绥笑她难得娇羞,娇羞得真真切切,再不是从前做戏逢迎的模样,心里畅快。
“你嫌屋里冷,手炉被褥暖得都太慢了,我怀里不比他们热?”晏绥轻笑道。
见他这般不在乎的模样,崔沅绾便知事情成了。眼下就要到黄昏头了,太阳一落山,他们就得收拾好前去赴约。
只是转念一想,林之培也要去。偷瞄晏绥几眼,他竟破天荒地没生气。
一回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崔沅绾赶忙攀上他的胳膊求饶。
“好哥哥,别来了,存着力气,晚上还有事呢。灯会盛大,公主催得紧,想是会早早去到等着咱们。今晚公主的事可是重头,莫要坏事。”
晏绥:“知道了。”刮刮她的鼻头,见她眼下乌青,一阵心疼。
“好妹妹,想想你自个儿罢。从庭院接来你,你就在忙着调查事情,忙起来连饭都能忘了吃。”
虽是打算慢慢向他敞开心扉,可晏绥这般深情温柔模样,望着她的眸子十分真诚,倒叫打得她束手无措。他疯时,崔沅绾能随意想出个法子对付。可他一认真起来,她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些多出来的关照了。
他每向她靠近一分,她就觉着亏欠一分,并不好受。
“我没事。”崔沅绾任由晏绥扯过一床被褥,把她推在柔软的床榻上。跟一个听话的傀儡一样,任凭他牵制,摆成什么样的姿势,都不在意。
再回过来神,晏绥正低头蹭着她的锁骨,难得一见撒娇服软模样。
“你不想,我们就不做了。”晏绥鼻梁抵着她的肌肤,低声呢喃道。
他平日里注重操练,即使是一掂笔杆的文官,也常早起在院里练武。不是跟砸铁汉子一样肌肉虬结,反而没块肉贴在身骨上,恰恰正好。肌肉练出来后,人的精力就旺盛起来。
没成婚时,不屑染荤腥,精力都用在了处理公务上。成了婚,懂了房中乐趣,精力就花在了一方床榻上。
他说不做,可身子却依旧热情高昂。眼神湿漉漉的,委屈难受。
崔沅绾心一软,轻声道:“我给你弄出来罢。”
屋外刮着风雪,雪水顺着窗子滴下来。天的冷意传不到火热的屋里,炉子里的火不断,帷幔里的火也一下比一下旺盛。
正好把之前在《洞玄子》里看过的一个招式给练练。
崔沅绾忙里偷闲,掖好被角,省得再生病,问道:“你知道龟||责么?”
晏绥摇头,“难道是什么门派的气功?”
名字奇怪,听起来像是正经东西。说罢见崔沅绾噗嗤一笑,便知此事没这么简单。
“别慌,这种事,只会叫你更快活。”
晏绥哦了声,他想约莫都是那样。可真正玩到那花样的时候,才知人是可以活着下地狱里,也可以活着一瞬升天。
总之第一次尝试,被崔沅绾折磨得不轻。后来眼神涣散,听崔沅绾解释着个中奥妙,才知自个儿是大意了。
这比先前的更费力气 ,比炼铁还费劲。
“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崔沅绾笑他不经玩,叫他再好好练练身子。
“这样可不行,以后花样还多着呢。”
整好衣襟后,下床将窗子撑开一角,透透气。
*
戌时一刻,相国寺周边人声鼎沸。快过年了,百姓心里激动,撒野作乐,只比以前更欢。这边人山人海,再小的马车也挤不过来。只能下车走路,到约定见面的一间茶馆里去会合。
崔沅绾戴着帷帽,跟在晏绥身旁,觉着这吵闹声吵得胸口疼。想大喘口气,帷帽挡着,心里更是不畅快。
成婚后二人很少到热闹地游玩,大多数时候都是往清净的湖边或者矮山里去。玉仙观香火气冲鼻,崔沅绾被晏绥拉着,被呛得咳嗽几声。
“就要到了。”晏绥怕人撞到她,干脆搂着她的腰,往怀里揽,恨不得合二为一,挂在自个儿身上。
往前一指,相国寺旁果真有家茶馆,挂着“徐家茶馆”的牌子,一眼就能看到。
比望见终点更叫人觉着激动的,是兆革围着福灵打转,而福灵一脸娇羞,暖黄的灯火映得人更缱绻娇羞,跟一幅画一般。
“人家你侬我侬,我们去了就当个小跟班,不能抢风头。”崔沅绾交代着,眼神一瞥,脸色又冷了下来。
县主与林之培正好从茶馆里出来,一前一后走着,坐到馆外长凳上,跟仇人一般,互看不顺眼。
县主不是草包,自然知道林之培是个攀附权势的伪君子。眼皮耷拉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小娘子,虽今晚不是你我主场,可你怎么也得给林某几分面子罢。你耷拉着脸,叫公主看见,败坏人家的心情,婚事不成,罪责岂不都落到了你我身上?”
福灵正站在一旁跟兆革聊得正欢,哪还有心思往他们这处瞟。承怡心里白他一眼,面上却佯装恭敬。
“早起喝了一杯凉茶,肚量不好,腹泻几次。肠胃还没养好,就赶忙出来赴约了。我是忍着腹中疼痛陪小官人做事的。趁人还没来齐,歇歇都不成么?”
大家闺秀,若非被逼到了绝境,怎会把不上台面的私事摆出来叫人看。只是承怡无意应付他,反正说什么都要嫁过去,他心里没她,她就使劲造弄。
林之培皱眉,不解道:“人还没来齐?还有谁?不就我们四人同行么?”
她竟不知学士一家也要来。
“还有晏学士和崔娘子。”承怡无意朝外一瞥,随即用手指着前面。
“喏,前面一对就是。”
作者有话说:
《洞玄子》一出,就知事情不简单(痴汉笑)
第82章 八十二:六人同行
花灯绑在杆上, 游鱼灯头朝东南,是相国寺的方向。灯火相映,人来人往, 有一对檀郎谢女格外出众。衣裳精致,非富即贵。男郎搂着小娘子的腰, 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
这一幕刺痛了林之培的眼。他一眼就认出,这对正是迤逦而来的崔沅绾与晏绥。
福灵转身,正好瞧见这对朝茶馆走来, 忙给兆革使眼色,让人前去迎接。
“崔娘子, 你来得晚,待会儿矾楼吃酒,罚你一杯!”
碍着晏绥在身边, 福灵缩回了想搀崔沅绾胳膊的手, 讪笑道。
崔沅绾摘下帷帽,轻声说好。晏绥见状松开了放在她腰上的手, 叫来兆革攀谈。他比兆革大几岁,两人相见便跟亲兄弟一般, 熟稔,不需讲太多场面话。
县主与林之培也走过来迎接, 不过崔沅绾未给林之培半分眼色, 对县主欠身行礼。
县主没那么讲究, 上前搀扶住她:“丘园离得远, 崔娘子路上辛苦了。”
现在二人搬到丘园住的事周边人都清楚,只是林之培听着, 还是觉得不舒服。偌大的园林, 都是晏绥安排的人, 两人在园里做什么事,不动脑也知道。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同游玩罢。”福灵眼眸发亮,左手牵着崔沅绾,右手拉着县主,兴高采烈地说道。
福灵的意思,是叫男郎成行,娘子家成行,各玩各的。这怎么行?旁人到场是来撮合她与兆革成事的,这男女一分开,有情人哪还有机会说话。
崔沅绾刚想说不妥,县主便劝道:“就听公主的罢。”说完往后一瞥,晏绥与兆革熟络,林之培抱手站在一边,插不上话,当真可怜。
若无意外,林之培会是她的郎婿。可县主看他吃瘪,心里高兴着,骂了句活该。
崔沅绾朝晏绥使眼色,先按公主的意思走着,一会儿还要到矾楼喝茶去,那时再说话,也不算迟。
面面相觑,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秉端哥哥,你就照顾好两位小官人罢!”
兆革听到福灵跟她说话,忙点头说是,一副傻小子模样。
“遵命!”兆革朝福灵这处摆摆手,示意她仨先走,他们会紧跟其后。
“瞧瞧,都把自个儿当成他的夫人了。”县主打趣道。
福灵哼一声,狡辩道:“我才没有!你那是诡辩,揪着我话里的某个字不放,非得引申歧义。”
县主惊呼,“呀!难不成还是我误会了?十月见面时,你还叫人家‘不知好歹的兆家小哥’呢,今日就唤了人家的字,还叫人家哥哥?就我所知,除了几位皇子和外表亲,你还没叫过外人哥哥呢!”
福灵见她牙尖嘴利,跑过去与县主扭打一团。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两人脸上都带笑,谁也没往心里去。
这是两人一贯的相处方式,打打闹闹,也算是闺中女子不可多得的乐趣。
崔沅绾是三人里唯一成婚的,平时在秀云绵娘面前是个顽皮性子,可眼下出游,竟成了稳重的人。一面注意着后方的动静,一面交代这两人,走路看脚下,可别摔倒。
长街两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小摊,仔细看看,除却房里物件,卖什么的都有。大冬天不减游玩热情,摊贩呵着白气,游人穿着厚袄,依旧欢欢乐乐,蹦蹦跳跳,俨然一副小新年的模样。
崔沅绾走到一小摊面前,这家卖冬日里戴的帽子。一顶顶帽用短木杆撑着。帷帽一去,摊贩一见崔沅绾这般貌美容颜,再偷摸打量下她这身不菲的衣物,料断是个富贵人家的夫人,忙弯腰迎着:“娘子是想要什么样的帽子?咱这摊瞧着小,实际帽子花样众多。眼下挂出来的是一些受欢迎的样式,若想仔细瞧瞧,可以去桥家巷子第三号铺里,那是咱家的衣帽铺,最受娘子家欢迎。”
摊贩喋喋不休,崔沅绾却只看着一顶帽子出神。这顶是玉兔抱月粉羊绒帽,说也奇怪,平日她喜欢素的物件,今晚却被这帽子给勾了魂。
身后福灵还与县主打闹着,二人正缠着老媪给做糖葫芦,两人看得认真,似乎并没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我想要这顶帽子。”崔沅绾伸手指着那顶玉兔抱月粉羊绒帽,问道:“这顶多少钱。”
摊贩就喜欢爽快的客人:“娘子,这顶三十三文。”
崔沅绾一摸钱袋子,带的都是金锭银锭,没拿碎铜钱。
正掏着银锭子时,身子就被一位力气大的给怼了出去。
“呀!”
崔沅绾一声惊呼,及时站稳了脚,这才没摔倒在地。动静把福灵与县主给吸引过来。
“这顶帽子是我的了!”一位妇人指着崔沅绾要买的那顶帽,气势冲冲地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般粗鲁不讲理?先来后到懂不懂?”县主脾气一点就着,福灵搀扶起崔沅绾,她就对着妇人喊道。
妇人神色淡定,不管不顾,悠哉掏出一个金锭子,往摊子上一放。
“我先掏钱的,帽子就是我的。”
崔沅绾定睛一看,这妇人瞧着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与福灵一对视,福灵心下了然,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夏长史家老二新妇秦氏,老二得宠,她行事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县主被她这不要脸的样子气得不轻,指着她道:“是你把崔娘子推到旁边的。人家先来,正掏钱,谁知被你这没脸皮的给占了先!”
妇人撇撇嘴,蔑崔沅绾一眼,故作惊讶道:“呦,这不是崔二娘子么?我当真是没看见。”
她想过来搀扶,却被福灵挡在身前。
福灵口直心快,道:“这顶帽子只有叫崔娘子戴着才好看。至于你——”福灵上下扫视,又道:“你家大哥都会跑了,你也不是年轻的小娘子家了,这粉色,不配你。好花配美人,显然你不是那位美人。”
有时轻飘飘一句话,比拳头能打击人。
秦氏听罢,一下瞪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