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作品:《灭丫的,叫你重生!

    她叹了一声,很轻很轻的一声,若有似无,可呼出的气息却立即被雨丝缠住了,卷挟着雾气,向前面袅袅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要命得很啊……
    已经这个时间了……
    再也不要做这种蠢事了~!!!呜呜呜……
    话说这算男女互动么?
    女主因为他而同侯府闹掰了,被皇后请进宫……
    然后他便来了,下着雨,撑着伞,等在她必经的路旁,等见她平安,就沉默着离开了……
    两个人隔着十六七米的距离,隔着漫天的蒙蒙水雾,和丝雨如愁……
    正文  第81章 王爷终于发话了
    陶晴上了轿子,在轿子抬起的那一瞬间,也听见了铁掌的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答—答——”的声响,这是这声响被雨雾隔了开来,在她的正前方不急不缓地响着,好似手表上秒针行走的声音,让人不由想起那段很有名的小句:
    我答答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
    是过客
    她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了,又慢慢地平静了,绵绵细雨的天气总是特别适合人浅眠,于是她便毫不费力地睡着了。
    可是难缠的湿气穿过轿子上的门帘,透了进来,凉凉的,教人睡不踏实,是以,等轿子一停,她就醒了,赶紧挑帘往外看,落碧落蓝正持了大伞候在一边,然后就是宣府门口的那两尊石头大麒麟,除此之外,雾蒙蒙的大街上便再没有什么了,果然只是凑巧了而已……
    那颗随着轿子颠簸了一路的心也随之着了地,她“呵—”了一声,故作轻松一般的……
    肆晴居被雨丝洗得格外干净,陶天此刻正怀着满腔的闲情雅致坐在屋里,看到她进来,便挥挥手让丫鬟打热水去了,悠悠地问:“见到了?”
    陶晴猛然想起进宫前某人的无动于衷,在门口顿了顿,才故意加重脚上的力度,踏了进来,抬着眉毛阴阳怪气地答:“是啊,见了皇后娘娘,还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真对不住您啊。”
    陶天完全无视敌人的愤怒,继续悠悠地道:“说的不是华纤凝,而是怿王怀珺。”
    “你什么意思。”
    “虽然认定皇后不敢真把宣家的人怎么样,可我还是想让宫里的自己人去探探风声,谁知还没有吩咐下去,你那未来的夫君就巴巴地跑来了。所以吧,我就琢磨着,既然有现成的外人,何必用自己人呢,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是?”
    竟不是凑巧,而是有意的?为了显得自己更波澜不惊些,陶晴大咧咧地在陶晴对面坐下,将陶天手上的茶夺过来,一饮而尽,“您还真会合计啊,不过也是,你向来擅长节约力气,然后可劲地折腾别人。”
    “这话就不完全对了,欠下的人情总要还的,所以哥哥决定大出血,请王爷好好吃一顿。”
    “开口的人不是我,此时和我无关。”陶晴赶紧撇清干系,搭在膝盖上的手发现长袍有些润湿,应该是走在宫里那段时间雨伞没有挡好,皱皱鼻子,果然有些不畅了,于是又道:“一路都湿嗒嗒的,我要换干衣裳睡觉了。”
    滔天无辜:“你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陶晴进里间换了身干爽的家常衣服,就躺到床上去了,本来瞪着两眼发呆,后来就阖上了,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搭了什么在自己身上,那人嘴里还说什么“这时候感冒是不错,可我就是心太软”……
    陶晴这一睡就睡到了差不多未时,可睁开眼却觉得太阳穴有些紧。落碧见她醒了,忙过来道:“将军说小姐奔波辛苦,便没让人唤你起来,只是现在已过了时辰,小姐想吃什么?”
    嘴里又干又难受,陶晴坐起来砸吧砸吧嘴道:“先给我杯热水罢。”
    那丫头听了吩咐便转身叫院里的丫头倒水去了,陶晴撑着个昏昏沉沉的脑壳等在那里,等落碧都将水端道跟前了,才抬手去接,喝完又躺下了,有气无力地说:“我再躺片刻就起。”
    刚从外面进来的落蓝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上前看陶晴双眼无神,两颊发红,忙将手伸进她被子里摸了摸,眉头就皱起来了,回身对落碧道:“快去请大夫过来罢,小姐怕是受凉染了风寒。”
    落碧问题此话,眉尖也跟着蹙了蹙,赶紧转身出去了,派人去请大夫,又亲自打了伞去通知将军。
    陶天赶过来后,看到老妹那个样子,急忙拿手轻拍她的脸,小声说:“别睡了,会睡傻。”
    “别搞得这么严重,怪吓人的。”陶晴睁开眼,“我就是不愿动,精神清醒得很。”
    不多时大夫就进来了,落碧早盖了一方丝帕在陶晴的手腕上,老先生隔着丝帕诊断清楚了,道:“小姐乃是染了风寒,又未进食,致使体虚神乏,先用些暖身清淡的吃食,再服两贴药便无碍了。”
    等人走了,陶天看着无精打采的人,叹口气:“看你这样子,还以为要入膏肓了呢,既然没甚要紧的,晚上就出来接客吧。”
    这话说得怎么跟老鸨似的,陶晴抽抽嘴角也不搭话。
    “是你未来夫君,不管怎么说,人家今天总算是为你淋雨进了趟宫,你好歹得露个面。”
    将军府就是人多好办事,没一会,落蓝就端着新出锅的松软馒头和一碗白粥进来了。
    为了让某人答应“接客”,陶天立即狗腿地将东西接过来,道:“我喂匀匀,你们先下去罢。”
    如大夫所说,吃完半个馒头并一碗稀饭,陶晴果然觉得精神好多了,心情也轻快起来,能趁机折腾到陶天不容易啊……
    吃完药又睡了个把时辰,狠狠发了汗,陶晴果然觉得身上轻快多了,于是又让人打了热水进来,泡掉一身的汗渍,这才换上家常的衣服,简单地梳了头发,反正怿王平日在府里见到的自己也是这身行头。
    酉时刚过,怿王那辆低调的马车就停在了宣府门外,陶天亲自出去将人迎进来,自己陪着,直到临近上菜了方派人将小姐给请了出来。
    陶晴进来后,便到怿王跟前行了礼,道:“宣匀见过王爷。”
    怿王起身,往前踱了一步,笑笑,“此时不是在外面,不必如此多礼。”
    既然是酬谢人家,还是把话说清楚得好,陶晴起身,抬头看了他一眼,“从宫中回来,才听哥哥说,今日因为宣匀叫王爷受累了,宣匀没甚好回报的,只能行礼权当谢过了。”
    “不过是进宫一趟罢了,不及姑娘两次救命之恩,再者,我也确然许久未见皇兄了,如姑娘先前所言,此事以后便不要提了。”
    确实不该提了,不然好像故意点拨他记着自己的救命之恩一样,陶晴笑笑,“好,再不提了。”
    看下人开始上菜,陶天便怿王道:“知道王爷素来不好山珍海味,便让人备了些家常菜色,好在都是厨子擅长的,王爷不要嫌弃才好。”
    陶晴本以为这是他谦虚的说法,却发现端上桌的竟真是六道家常菜、一个鱼汤,最后还有一碗白粥……
    那碗白粥让她格外颓败,因为从泡澡的时候,她就开始盼着这一顿了,结果……
    陶天扫了她一眼,柔声道:“匀匀染了风寒,就清淡些罢。”
    陶晴看了看眼前的糖醋排骨,嘀咕:“已经无碍了。”
    “今日才害了风寒,怎会好得如此快?”陶天又入戏了,脸上的温柔简直要闪瞎人的狗眼啊,“匀匀乖,莫闹。”
    闹你妹啊!
    怿王将筷子放下,竟跟着很慎重地道:“既有病在身,还是暂且忌口得好些,也不急在这一顿。”
    ……
    陶晴认命地拿起勺子在粥碗里轻轻搅了半圈,就见到郑管家急急跑进来,道:“姜维公子来了。”
    又是那个冒牌“男配”么,陶晴十分鄙夷地扫了老哥一眼。
    “快请进来。”陶天那货却完全不自觉,兴高采烈地吩咐完了,才“意识”到已经有贵客了,只好扭头问:“王爷不介意罢?”
    怿王依旧回得彬彬有礼:“将军客气。”
    姜维进来看到怿王并未现出诧异神色,是从潇洒从容地上前行了礼,想来是郑管家已经在过来的路上提点过他了。
    早有丫鬟新递了碗筷上来,看着怿王和姜维,陶晴却总觉得有些别扭,于是便盘算着,再吃五口就闪人,可当她第四勺刚入口,就听见姜维少爷发话了。
    他扭过头来,收了一贯的玩笑,十分认真地问:“匀匀真被华英郡主欺负了?”说完不等她回答,又扭过头来埋怨陶天,“这么好个妹妹,怎么不护好了?”
    “市井谣言岂是可信的?”陶天端着宣骆的架势,笑笑,“你几时见我让自家人被外人欺负了?”
    “那倒是,我思量着也无人敢在老虎头上搔痒。”姜维夹了块豆腐放进嘴里,嚼完了,似是又想起什么,扭头对陶晴道:“匀匀记住了,在外面碰到什么事情,又恰逢宣骆不便,找姜维哥哥也是一样的。”
    这么容易被骗,话说姜维哥哥您到底是太信任假宣骆,还是真呆萌啊,这么单纯地热衷于刺激男主的“男配使命”,尊的大丈夫么?
    陶晴觉得简直不忍直视,于是决定放弃第五口白粥,将饭碗往前推了推,道:“哥哥,我有些头沉,先回去了。”
    陶天十分称职地起身道:“可要紧么?还是再请大夫看看罢,总觉得先前的那个先生看得不甚仔细。”
    “哥哥,没有如此严重。”陶晴笑着起来,福了福身,道:“王爷同姜……维……哥哥慢用。”
    可她才转身迈开步子,怿王却发话了,清清淡淡地道:“王府的大夫医术尚可,诊断也仔细,便让他来瞧瞧罢。”
    陶晴听到这话,脚下差点一个踉跄,陶天那货却十分赞成,道:“匀匀两颊这样红,只怕入夜后悔发热,还是看看得好。”
    她是觉得脸上有些热,可是真的只是个小风寒而已,被你们折腾下去,只怕会变成重感冒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王爷态度变化,还是很明显……的吧?
    关键是闺女的态度也有转变哦,这个很关键啊,大家看出来了么?
    正文  第82章 和哥哥吵架了
    她刚想反驳,陶天那货又拿出了杀手锏,笑得柔情似箭,道:“匀匀乖,莫要闹。”
    一直呆在屋里的落蓝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小姐回来了,忙迎出来,可是看到人的一瞬间,眉心也跟着蹙起来:“小姐莫不是又发热了罢?脸色怎这样红?定是风寒未愈,沐浴时又染了凉气。”
    陶晴确实觉得脸上发热后背发凉,知道自己发烧了,可看到落蓝却像看到救星一样,上前握住丫鬟的手道:“落蓝,你精通药理,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一向干脆利落的丫头,此刻却忸怩了起来,低下头,小声说:“我是精通药理,不过都是……毒药……和解药……”
    “无碍,术业有专攻。”陶晴安慰完她,就头重脚轻地晃进了卧房,如一团棉花似的躺在床上,说来也怪,她洗完澡坐在屋里时是觉得后背有些凉,以为是刚从热水里出来的正常反应;坐在饭厅里也觉得后背发毛,心理上便认识是因为陶天那货笑得太阴测测了,结果……
    落碧刚把熬好的药端进来,就见自家将军引着王爷,后面还跟着个先生模样的人进来了,忙上去行礼。
    陶天问:“匀匀如何了?”
    “小姐又发热了。”
    陶天忙回身,对着后面的人道:“有劳柳先生了。”说罢便引着那人进屋去了。
    落碧抬眼瞅了瞅被独自留下的王爷大人,小姐的闺房确实不宜让外面的男子出入,那应该上杯茶罢,可是站在院子里喝茶真的好么……
    怿王闲闲地站着,好像在看着天边那几颗疏落的星星,又好像什么都未看,浅笑道:“你且去忙你的,我稍候片刻,无妨的。”
    果然,片刻之后,将军大人和柳先生就出来了,又往中庭走了几步,陶天才开口:“柳先生直说就是。”
    这柳先生倒是医德很好,没有看自家王爷的脸色就开了口:“宣小姐的先前便受过伤,且不止一次,元气接连受挫,加之心中积郁,眼下才会病来如山倒。”
    陶天皱眉,“先生说病来如山倒?”
    “是在下言重了,要单论风寒发热的话,不出两三日即可痊愈,只是后面的调养和纾解要仔细些了,须知固本培元要下的功夫就大了。”
    怿王一直在旁边听着未言语,也未动,连着面上那抹云淡风轻都许久未动。
    陶晴只是觉得浑身酸乏,但神志却清醒得很,见老哥进来,忙支使他:“帮我倒被温开水嘛。”
    “切—”陶天转身去了,稍后右手端着杯子进来,左手扶着陶晴的肩膀坐起来,“姑奶奶,您千万别闪了腰,不然我就万死难恕了。”
    陶晴从眯着的眼缝里将他瞧了许久,见对方闭了嘴,才满意地低头喝水,完了,故作高深道:“我总觉得吧,怿王让他府里的大夫给我看病,居心不纯……”
    “这还用你说,哥是死么?”陶天丢了个白眼出来,扶她躺好,将剩下的杯子底吸干了,才把玩着杯子,漫不经心地丢出结论:“第一,他确实关心你的病状,怕庸医误人;第二,那柳郎中可不是浪得虚名,他想借郎中的手查看你身上的伤,看你前两次救他是真的毫无准备,还是早有图谋;第三,最简单,当然是要检查一下自己未来的王妃有没有遗传病、传染病、潜发病了……”
    陶晴眉毛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还是忍不住:“泥垢了啊,陶天。”
    “干嘛一生气就喊人家名字呢,多寒心呐。”某人拍拍自己的小心口,“反正吧,从此以后,他疑心应该小一些了。”
    “他疑心很重?”
    “哥拜托你,不要认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白痴好么,人家可是皇帝老儿的眼中钉,可还不是在那里安然无恙地钉了这么多年。”陶天将手里的杯子高高抛起,又轻轻接住,随口道:“老妹啊,这任务你要不想做了,咱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