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作品:《糟糠之妻》 在决定要和谢悠然结婚的时候,他就第一个去告诉了他们,当时两位老人的态度是,直接一个茶杯掼在他头上,要他滚!
老太太冷笑着说:“我就晓得你会再婚,所以以前在我们面前说那么好听干什么呢?”
他觉得很难过,然而又无力解释什么。他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欠过谁点滴,可只有这一家三口,屡屡让他想起,都有一种心头滴血的痛楚感。
谢悠然没多说什么,只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说:“好。”
后来谢悠然跟钟君说起这个,这位无比彪悍的母上大人听完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听说那边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小时候疼得如珠如宝的,不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到现在,都不肯原谅小宋呢,怪他的工作,连累了自己女儿。”
谢悠然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莫名有些心慌,她不知道他们来了,自己该如何对待他们,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该说什么样的话。
钟君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心慌什么?关你什么事?就像宋建辉说的,你做他老婆就好,他是把他们当亲生父母一样,但那也只是指在尽孝道上,难道还真要求你也跟伺候亲公婆一样伺候他们?那不现实,所以你看小宋多明白,压根就没想让你们正面对上,邀请他们来婚礼,也就是尽尽他的礼数,显得他没忘记他们,真是把他们当自己父母在看待。再者说了,你们是二婚又不是头婚,人这头婚还难免有个牵牵扯扯的前男友前女友什么的,他这只是前丈人不是前妻就算好的了。所以他们到时来了,真要摆什么长辈架子,你看在他面上,忍忍就行了。左耳进右耳出,看见当没看见,这不你最擅长的嘛。”
说着说着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谢悠然真是怕了自己老娘,说没两句就寻个借口溜跑了。倒是一边一直没出声的谢岚山抬起头,从镜片底下看着老伴笑了笑说:“女儿有事都能想到来跟你说了,算是进步了吧?”
钟君其实也有这感觉,所以难得耐心地教了她几句,后面附带那句唠叨纯粹就是习惯,她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说过份,听到老伴这么说,心情甚好地点了点头,说:“总算是孺子可教。所以说啊,这人啊,就得看跟着的是什么人,跟着蠢货聪明人也得变蠢,跟着能干人,这说话办事也能透出点精明劲儿。”
自己这老伴啊,什么都好,就是气性太长了些,逮着机会就要损一损宛南平。想到这里,谢岚山淡淡地劝她:“女儿说的也是有道理,婚礼,办一办就行了,别太闹腾。”
钟君的好心情一下就变得不好了,哼哼一声说:“你们两个又不管事,我闹腾也好不闹腾也好,你们当看不到不就完了?我就乐意,我头一回这么欢天喜地地嫁女儿,我乐意!”
谢岚山便也就不劝了,只回头朝后面摆了摆手,意思是告诉在门后面偷听的女儿,他这个爸爸尽力啦。
日子便这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地过去,转眼元旦节来了。
元旦作为新年伊始的第一天,虽是小长假,但因着天气太冷,街上的人流反倒没有那么多。不过前几日虽然飘了些雪,风紧得像是刀割一般,但这一日,天气却缓缓有了放晴的景象。
不过冷还是照旧。
谢悠然既要做公司吩咐下来的事,还要赶自己的稿,一直忙到12月31日晚上才稍微有了点闲,因为没有宋建辉监督,那天晚上画图还画到了半夜过,一大早又就被钟君拎起了床,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拿冷水拍了半日的脸,才稍微回复了些精神。
因着今日的婚礼,她并没有住到新房子那边去,而是按照钟君的安排,让宋建辉从那边出车过来这边家里迎亲。
婚纱店的化妆师很早就过来了,屋里挤挤挨挨的都是亲戚和年轻女孩儿。钟君为了隆重,把所有亲戚,甚至亲戚的亲戚的亲戚家的未婚女儿们都借了过来给她当伴娘,三个化妆师忙到宋建辉带着小金童玉女和一堆伴郎过来了,还有人妆容还没到位。
家里闹哄哄的,人人脸上皆是笑意,只有谢悠然觉得挺搞笑的,大概二婚还办得如此嚣张高调的,应该满城也找不出几个了。
但她没办法,钟君是打定了主意不但想要把第一次宛南平没有给她的全都给她,还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那个被抛弃的女儿找到了更好的男人,有了更幸福的婚姻。如果不是谢岚山和谢悠然冒死反对,她甚至还要在谢岚山的婚礼致辞上加一句:感谢宛南平放了我女儿的自由,让她能够寻到自己真正的人生伴侣。
她那口被宛南平压了十来年的气一朝得发,不出尽她怎么能够放手?所以谢悠然但凡一劝她就炸毛,宋建辉又是一副丈母娘有理的纵容模样,虽说直升飞机最终没有请成,但其他方面,却是一点也没有打折扣的。
她不打折扣,累坏的就是谢悠然和宋建辉两个。其他绕城一圈什么的也就不算,毕竟坐在车里还有暖空调,就迎宾很痛苦,请贴发得太多,两人冒着接近零度的低温瑟瑟发抖地站门口迎了近四个小时的宾。宋建辉还好,毕竟西装外套里面还可以套毛衣马甲什么的,可怜谢悠然穿的是中式婚纱,薄得就算在外面套件毛翎子都照样冻得连鲜艳的唇膏也没法遮住她嘴角的苍白。宋建辉心疼得要命,一会找人灌热水袋过来,一会领了她趁没有人来的时候窝房间里面去猛吹空调,忽冷忽热的,就是他也受不了。
最后没办法,他让人去店里买了件超长款的米黄色昵子大衣让她穿上,权当是婚纱了。
宛婷和宛妤两姐妹从里面转了一圈出来,看到妈妈那件漂亮的婚纱变成了大衣,有些意外。也不顾正有人过来,宛妤跑到她面前“悄悄”跟她说:“妈妈,叔叔真小气,连白裙子也舍不得给你买,就买套红衣服吧,还只让你穿这么一会儿。”说着她叹了一口气,豪气干云地拍着小胸脯说,“妈妈你放心,以后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
人小鬼大的话,把所有人都逗得笑了,加之她今日又穿了件粉色的带毛领子的冬装唐衣,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玉雪可爱。来的这一群正好是宋建辉以前刑侦队的同事,有些还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他们中多数都是还没有孩子的,见状喜欢得不得了,一个劲地跟宋建辉说:“这姑娘好,宋队我认她做干女儿了啊。”几个大男人也不顾宛妤愿不愿意,抱着她就要跑。
宛妤如今总和宋仁轩一起,又由宋建辉带着,胆子也大了,竟然不怕生,还脆生生地顺着他们的话喊着:“我喊你干粑粑,你给我红包呀。”
留在最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见他们一群人都笑得欢,不由捶了宋建辉一拳说:“你小子倒是福气,一下就儿女双全了。”说着又过来和谢悠然握了握手,“总算世上还有一个你,把这小子收了,不然他要真那么孤独终老,估计我们看着都一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这个中年男人和宋建辉是一起进的刑侦大队,如今已经是副局了,跟他感情显然不错,说这话时眼里隐隐还有泪光。
宋建辉轻轻碰了碰他的拳头,谢悠然倒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她不由得把目光放向外面,如今人来得都快差不多了,但是宋仁轩的外公外婆并没有过来,也许今日,是不会过来了吧?
她又看向宋仁轩,他今日是小金童,和他爸爸同色同款的小西装,打着小领结,正式得就跟个出巡的小王子似的,和大红冬款唐装棉裙配黑打底裤的宛婷站一起,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和小小少女,有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的感觉。
其实,如果不是她嫁给了宋仁轩的话,估计她会千方百计替宛婷拢了这个小家伙,虽然脾气是执拗了些,可对他认准的人,那是没有谱的好啊。
至今她想起在遇到白荣的那次中秋晚宴上,她失态时他轻轻握住自己手时那种温暖慰贴的感觉,都不由生出一种暧洋洋的舒服感,让她忍不住地想要微笑。
那两个老人不来,谢悠然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知道他们不太欢喜宋建辉再婚,所以,她是真担心他们的到来会让场面有些难堪。
宋建辉似乎也是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差不多的时候,就跟里面的司仪说可以开始了。因为请的是城内的金牌司仪,妙语连珠很会调气氛,整个婚礼都让他弄得j□j迭起,笑声不断,是真正的宾主皆欢。
而对于谢悠然来说,钟君和宋建辉准备了那么多,最令她难忘和感到惊喜的还是宛婷、宛妤还有宋仁轩三个人准备的“小礼物”——舞蹈《幸福到百年》。
宛婷学了那么多年的舞蹈,表现一直平平,谢悠然也不强求,随她学着,就当是锻练锻练了。却从没有想过,她会用她所学,献给自己最铭心的一段感动。
就是宋仁轩,那个别扭冷清还有些乖张的孩子,虽然各种僵硬但不改认真地在一边伴着舞,每每他失误的时候,英俊的小脸蛋就会露出一点点不可多见的窘迫来,可就算底下笑声再大,他都没有跑掉。
谢悠然惊讶地看着台上的三个孩子,如果说嫁给宋建辉是她人生最大的惊喜,那么,拥有这三个孩子,则是她此生,老天所赐予的,最大的恩赐。
她看着看着,眼里忍不住含满了泪,一颗心涨得好似要往外裂开了一样,这一刻,于她来说,那些过往的艰辛和痛苦都在他们的舞蹈里,变得轻若鸿毛,不再值一提。
宋建辉轻轻地搂着她的腰,告诉她说:“这个舞蹈,是宛婷请她舞蹈班的老师帮她排的,为了排练好它,这段日子天不亮就和宋仁轩爬起来去练舞。悠然,我们的孩子,让我们很骄傲,对吧?”
对的,他们的孩子,每一个,都让他们感到很骄傲很骄傲。
就算是二婚又怎么样?此时此刻,不,今生今世,他们就是血肉相连的一家人。
作者有话说:
唉,果然74章给锁了……为毛有些人的通篇h都不得锁,偶偶而h一章就锁了呢?
不公平啊!
下章有小虐。
有人说不该请前妻的父母过来,其实偶的想法,就是钟君大人的想法,小宋因为太愧疚了,所以立志想要将前妻的父母当身生父母来对待,所以,儿子结婚,怎可以不通知家里长辈?
☆、83、
三个孩子的表现,最终成为了那场婚礼上无法被抢去的焦点。钟君听着身边的亲友一个个跟她说“这必定是最和谐的一家人”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世间,但凡再婚,和继子女的关系那就是个大麻烦,像他家悠然跟宋仁轩这么和谐的,还能有几个?所以,这场舞蹈,简直是比几架直升飞机在空中飞几天都管用!
急于炫耀的外婆,带着仨孩子满场打转,谢悠然跟宋建辉敬酒的当中不时会遇到他们,只听她乐呵呵地跟认识不认识的人介绍:“这是我两孙女,这是我大孙子,来,都叫人。”
三个孩子除了宛妤接红包和礼物接到笑眯了眼外,宛婷和宋仁轩脸上都有些不耐烦,但他们还是很配合地跟在这位热情的外婆大人身边,不遗余力地替她长脸。
谢悠然在边上看着笑,跟宋建辉偷偷地说:“我妈还干了件好事啊,你看宛婷和宋仁轩现在就统一战线了。”
宋建辉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笑着附耳过来说:“他们早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就是为了跳那个舞所以生疏给你看的。”说着还捏了捏她的手,笑话她,“就你瞎操心。”
两人说得热闹,这互动早就给人看到眼里了,席上就有人打趣说:“是有多少情话说不完啊?这么亲密,不啵一个好像对不起观众对不起党啊!”
他这一呼百应,马上就有人将司仪喊了过来,说他:“怎么连点游戏环节也没有?咬苹果磕瓜子吹气球什么的,总得来一个吧?”
其实倒不是司仪不想玩,而是之前新郎和新娘都郑重约定过不玩这些,这下有人闹开了,他自然也就半推半就地哄着他们玩一个。双拳难敌四手,谢悠然和宋建辉到底入乡随俗被轰着玩了最普通的“咬苹果”。
因为请的人多,一桌桌闹过去光敬酒就花了不少时间,谢悠然累得几乎快要虚脱,好几次恨不能将高跟鞋脱下来扔掉打赤脚。
敬完酒,才坐到自己位置上准备歇口气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那边就有人吃完了过来说要走,于是又站起来送客,一送送到门口就半天没动,跟一波又一波熟的不熟的寒喧、道谢、说下次再会。
这婚结的,其实就是自己受罪,光鲜给别人看的。
等客走得差不多了,谢悠然他们这些至亲的家里人才得了机会围成一桌坐下来吃饭,原来的席面是吃不得的,又让酒店那边重新做了一围过来。
谢悠然累得话都不太想说,等菜上来的时候只抱着宛妤,拉着宋仁轩一起听宛婷叽哩呱啦讲她学跳那舞的经过。钟君和谢岚山招呼她家这边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宋建辉则和他的叔叔还有表兄弟们谈事情,她耳朵里还听到他家姑姑在抱怨:“阿荣那小子也不晓得回来干什么的,一天到晚就是没看到他人,老大你要是见着他就帮我说说他,从小到大他也就只听你的话,你帮着好好劝劝,让他找个女人定下来,看他老大年纪了一天到晚瞎晃,我看着就烦!”
谢悠然听了不由有些怔忡,这才想起还有江胜同这号人来。他今日来倒是来了,不过是晃了一圈,什么时候走的,她也没注意到,只迎宾的时候看到他脸上好似带了伤,嘴角那红肿了老大一块。见到他们两个,淡淡笑着说了句恭喜,之后就人影也不见了。
他其实也是识趣的,因着他对她做下的那件事,平素能不见就绝不出现,省得两人都尴尬难堪。
她抬头看向他姑姑,见她表情甚是自然,和宋建辉这么说的时候,好似也并不知道自家儿子和她的“纠葛”一样,要求得甚是理直气壮。
宋建辉淡声说他会的。
谢悠然转开目光,视线不禁意落在门口那处的方向,发现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妇人带进来了两个老人:男的一头银发,拄着拐杖腰背还有些佝偻,女的也一样满头银丝,身材微胖,脸色虽不好,但双眼却很有神,隔了这么大个厅,谢悠然甚至都还能感觉到她眼里的锐利。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是他们来了,宋仁轩的外公和外婆。
果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建辉,他几乎是在他们进来的瞬间就站了起来,和她匆匆地说了一声:“我过去一下。”人就急步迎了上去。
跟着宋仁轩也发现了来人,他本来正帮宛妤在数红包的,见到他们,手下一哆嗦,红包哗啦全落了地。
宛妤不防,很是不满地喊了一声:“哥哥!”
谢悠然这才看过来,发现他嘴抿得紧紧的,双手握拳,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两个老人,脸色苍白,全身发僵,戾气尽现。
谢悠然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见到他们会是这反应,但也知道他这时候情绪不对头,急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点一点强硬地松开他的拳头,将他的小手握进自己手中,柔声喊他的名字:“宋仁轩。”
他没有看她,也并没有放松,只是看着那边的方向,脸上有很深的厌恶,还有……害怕。
好在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对进来的老人身上,并没有谁注意到小小的宋仁轩。谢悠然安抚着他的时候,听到宋家老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跟身边的人说:“老大,唉,怎么喊了他们来?”
没有人接他这句话,也没有人过去跟那两个老人打招呼,他们似乎也没有过来的意思,和宋建辉说没两句话,就被他带到隔壁房间去了。
那里有个小房间,是谢悠然婚礼前补妆和休息的地方。
很显然,就如钟君所说,就算宋建辉把他们邀请了过来,但也没有替他们引茬给众位亲戚的打算。
但这并不代表,谢悠然和宋仁轩就可以不去见他们。
没过多久,宋建辉就走了出来,谢悠然注意到,尽管他的表情和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但他的狼狈显而易见——他额上有一处新鲜的红肿,看着像是拐杖击打弄出来的。
他直接走到宋仁轩面前,和他说:“去见见外公外婆。”
谢悠然发现,宋仁轩更紧张了,握着她的那只手,甚至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身体变得好似更僵硬了。
他在抗拒,他并不愿意去见他们。
谢悠然疑惑地看向宋建辉:作为心爱女儿唯一的骨血,为什么,宋仁轩这么怕见到那两个老人?他们,不应该是除了宋建辉这个爸爸外,最疼爱他的亲人吗?
宋建辉被她看得有些窘迫,吩咐完宋仁轩后就回头来跟她说:“他们想见见你,当然,你可以不去。”
他的语气很肯定,甚至有点不太想她去的意思。
谢悠然摸不清里面的头脑,求救似地看向钟君,后者也听见了宋建辉的话,她一向是喜欢这女婿的,也晓得他不会让自己女儿吃亏,就故作大度地朝她笑了笑说:“带孩子去见见他们吧,都是长辈,算尽个礼数。”
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们不客气,她也不需要对他们太尽礼。
谢悠然不由有些好笑,这一个个严阵以待的,那两只怎么说也是半百老人了,能怎么样?不过是一双痛失爱女的可怜老头老太太罢了。
但之后发生的事,让谢悠然立时明白,她终究还是太乐观了些,原来宋建辉的那些亲戚都不过去跟他们打招呼,是因为晓得和他们没什么旧情可以续的了,而他们严阵以待,也是对的。
宋建辉带她过去的时候还微带歉意地吩咐她:“等下他们要是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千万别放心上。”
谢悠然看着他额上的伤,笑:“会打我吗?”
宋建辉说:“不会。”
他说得很斩钉截铁,好似就算他们要打他也不会让她给打到的样子。
谢悠然喜欢他这语气,这么不顾一切也会护着他的样子。这让她顿时觉得,就算替他听些难听的话,那也是可以的。
毕竟他身上有很重的枷锁,如果能帮他卸掉一些,她责无旁贷,也义无反顾。
推开房门,相较于空阔的大厅,小房间里的暖气明显更足一些,热浪扑面,顿时有一种进入五六月时的错觉。
但气氛明显不怎么好,老头和老太太面朝外面坐在小梳妆台前的两把椅子上,神色冷冷地看着他们三个牵手进来。
宋仁轩平素表现得再成熟也毕竟只是孩子,到了门口趴在门框那儿就坚决不肯入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