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作品:《救了校草一命后,我成了他男朋友》 她只顾扯着嗓子喊,眼泪不见得掉下来几滴,却还假惺惺地拿手抹着眼睛。
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好奇地打量他们。
这又当又立的语气让林楷心里一阵泛恶心,他偏开头道:我不是她儿子。
听听,听听,小姨哭着大声道,阿姐,你养了他十几年,当初好歹也捡了他半条命回来,他却不认你当妈!咱这样养了条白眼狼,到了现在他都不愿意来帮你
邱雪娉心情本就不好,被她这么一哭,心里愈发难受起来,低着头也开始掉眼泪。
看得林楷一阵攻心的烦躁。
小楷啊小姨喊了这么久,总算是挤下了几滴真眼泪,你邱妈妈和你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就真的眼睁睁看着她被你爸拖累死吗?
时至今日,她依旧把所有的罪都怪在他头上。
小楷,你邱妈妈到现在这步,都是因为和你爸结了婚,小姨道,我这可怜的姐姐怎么就遭了这罪。
林楷忍无可忍道:闭嘴!
小姨止住了自己的哭声,看下林楷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你你居然用这种语气
你给我听着,咱们平心而论,林楷忽视她哭丧似的语气,强忍着发作,她待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错,这一点我们心里都清楚。
他刻意在不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仔细挺已经有些隐隐按捺不住的咬牙切齿。
他欠了多少?林楷问。
小姨见有戏,立刻哭着道:八十万!小楷,你爸爸拿房子去抵债,这几年你邱妈妈跟着他,不说
不说功劳也有苦劳,我明白。林楷并没有耐心听她说完,你们的功劳是什么苦劳是什么心里应该有数。
一口一个把帽子扣我头上,我不认。他盯着小姨,要不是看在她倒是怀孕的份上送到局子里的蹲着的人根本就不止林建民!
小姨声音不可置信起来:小楷,你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叫我是林建民儿子?我是,林宇祯不是么?亏你们这话说得出来,让我来拿这八十万。林楷深吸一口气,这年头还有什么父债子偿这一说?你姐才是他配偶,就算要找也应该是找她。
她这十几年干了什么好事她自己心里清楚,林楷索性把话敞开了说,我要是真有什么想法,我早在前几年把录音交给警察局了,一旦我交过去,她和林建民,一个都别想好过。
小姨的嘴唇刷一下白了,她颤着声音,道:你、你
虽然我亲妈也没尽到什么责任,但您这婊|子林楷看着邱雪娉,冷冷地看着她。
倒他妈也大可不必在我面前立牌坊。
第79章 大不了私奔去!
还有您这衣服穿成这样真没必要。林楷笑了一下, 对她还算是比较有礼貌,您应该清楚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我不可能吃你这套, 也不会让我觉得怜悯同情你。
刚才那些动作,林楷一眼就能看清楚邱雪娉想干什么,眼下他已经强忍着心里的恶心说出这番平静的话了。
邱雪娉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她看着林楷:你在说什么呢?
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俩自便吧。
林楷推开椅子, 走了出去。
他身体在发抖,他想过邱雪娉会为了钱的事情讹他些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好脾气到就算她们开口想跟他借钱不还, 他都可以平平淡淡就这样算了。
但恶毒的人们贪婪不止,一个人掉进了黑色的崖下不够,还要拉上另一个,她们心脏是黑色的, 是不会收手的。
林楷走出去许久,身边渐渐有了人影。
老旧的街道旁,一家小吃店门口, 枯黄的敞篷伞撑开, 底下罩着几张木桌, 有女孩和自己的男朋友坐在底下,伞沿还有几滴未干的雨竹将落未落。
巷子另一边酒吧的灯五颜六色拼凑出了一个无恙, 射灯晃到了他的脚边,潮湿的土地散发一股黏腻难闻的气味,他低头,发现握在身侧的手指把手心掐得通红,印子泛了白。
他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很久, 后知后觉地愤怒。
可以歇斯底里的愤怒。
哥!
林楷回头。
林宇祯从不远的地方小跑过来,他喘着气去拉林楷垂在一侧的手:哥,你等等
林楷冷着脸转身,对着林宇祯的脸就是狠狠一拳砸上去,把这句话砸没了音。
周围有惊呼声,有上来似乎想劝架的脚步声,还有住在老街里多年的老人拄着拐杖着急地敲打地面
林楷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清,只有一股气在胸腔里冲撞,撞碎了他的理智。
林宇祯被林楷突如其来的一拳砸蒙了。
没有防备地挨了一拳最重的,茫然地蜷在地上挨了好几下林楷的怒火,然后反应过来他哥是在真的生气,他伸手一把握住:哥,哥!你冷静点!
我去你妈的冷静!林楷又踹了一脚上去,吼道,冷什么静?他妈的冷什么静?林宇祯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畜生!
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林宇祯用舌头顶了一下被砸疼的脸,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他觉得不能理解。
哥,你在干什么!林宇祯看着他,你疯了!
是我疯了吗?!林楷眼睛通红,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林宇祯,你帮着你妈过来问我借钱你们贱不贱哪?
我不是在害你。林宇祯盯着他,我们也不是不还,我们打欠条给他,昀哥不可能不借。
你他妈别动他!林楷咬牙,狠狠忍着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绪,上一辈人的恩怨本来和我们没关系,这事你就不应该管。
林宇祯打断他,冷笑道:你能狠得下心那是因为你有昀哥,他家条件多好啊,你跟着他又不愁什么生活
他戛然而止。
林楷盯着他,一字一句咬牙道:你说什么?
林宇祯突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他低着头,一时竟然觉得他哥的气场很强,他有点儿不敢答话。
怎么?他家有钱就理所应当帮我?林楷气得笑了起来,所以你觉得他是我的摇钱树,我是为了钱和他一起的?
没有。林宇祯辩驳道,我觉得昀哥他对你那么好,你有什么事只要开口,他一定会帮你,反正他也不差钱,你不如
林楷揪着他的衣领。
林宇祯没有说话,
啪!
林楷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林宇祯头被打得一偏,再回头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林楷第一次对他发火,他猛地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声音冰冷。
林楷看着他,一字一顿:不,准,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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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大学城外一家特色菜馆里,江昀看着手机喃喃自语:怎么不接电话
吕临举着酒瓶磕磕碰碰,胡斌杰跳过来搂住他肩膀:哥们儿,你一个人在这儿愁啥呢?
舍友几个闻声转过头来,一个叫居榆的男生也跟着道:愁啥呢,愁啥呢?
吕临马上也道:愁啥呢愁啥呢?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没,有个朋友,不回我电话。江昀叹了口气。
上次给你带小馄饨那个?居榆哈了一声,你看,上次你不接人家电话,这次人家也不接你的。
活了个该。吕临总结说。
干什么,就这么幸灾乐祸么。江昀乐了半天,服务员上来了一盘小炒肉,我在想我兼职的工作什么时候能有着落。
这也不算假话,最近他确实在愁关于兼职工的事,在h市要找到和机设有关又能历练的地方属实不多。
最主要的是,这地方人生地不熟,他也不知道谁技艺高,不知道能跟着谁学,别人也不见得愿意收他。
哎,你们听听这,胡斌杰笑了起来,像不像那种总裁的落魄儿子吃不起饭了要自力更生。
江昀笑着指了指他:说话注意点儿啊。
吕临叹了口气:哎,咱们昀哥是真的强,双修小教嘶,我觉得我光一门机设就快让我头发掉没了,搞不过搞不过,江昀真的狠人。
小教系的在开学初就向全校开放选课系统,谁手速快谁就能双修旁听。
所以人家摸底考咱系第一啊,居榆吃了一大口菜,嘴里边塞得鼓鼓的,话说我挺搞不懂的,还要摸底考试我真服了,休了一个暑假谁他妈的记得啊。
他悲愤地夹起一筷子菜又塞进嘴里。
吕临推了他一把:别吃了,等等回去背书吧。
居榆吧唧吧唧嚼着:背个屁。
心理学会了吗?需要层次理论看了吗?几个气质类型分清了吗?斯金纳理论都记住了吗?吕临问。
居榆看着他:斯金纳是谁?
我靠,谁啊这,好熟悉的名字
吕临缓缓竖起了大拇指:好家伙。
最后居榆到喝醉也没想清楚斯金纳是谁就喝得醉得一塌糊涂了。
说是出来请客,结果最后还是吕临帮他把钱付了。
吕临把迷迷糊糊的居榆驼出去的时候骂骂咧咧道:这智障真的不是出来坑咱们的吗?
不是坑咱们哦,哥们儿。胡斌杰也有点醉,他搭着江昀的肩,晃了晃手机,坑的只是你哦。
操。吕临骂了一句,把往下滑的居榆又往上颠了颠,走吧走吧,明儿他醒了让他把钱还了。
居榆说着梦话道:明儿啊明儿我不醒
吕临道:嘿,我他妈这暴脾气。
这架势恨不得把居榆丢地上。
江昀乐了半天。
回去吧回去吧。胡斌杰伸长了胳膊,上去拍了拍吕临。
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江昀没跟上来。
胡斌杰回头:江昀,不走吗?
江昀捏了捏酸疼的眉心,对他们笑笑:你们去吧,我去旁边再逛逛,看能不能弄辆自行车来。
自行车?胡斌杰愣了愣,笑起来,这儿共享单车不够你骑的啊?
江昀开了个玩笑:那以后谈对象了不得手头有辆车。
胡斌杰乐得肚子疼,比了个大拇指:牛逼,年纪轻轻的,都开始考虑固定资产了。
行,那我们先走了啊,回来路上慢点儿,别喝了酒晕了吧唧的还骑上路。
江昀摆摆手:知道,我不酒驾。
大学城这块就是个偏僻的地方,车辆不多,h大这个校区是老校区,后来虽然扩建翻新了,但周边的街道还是那样。
几家餐馆开了几十年,偶尔白天路过这边的街道可以看到餐馆老板搬个小椅子坐在门口,夹着烟笑眯眯地享受太阳。
江昀沿着周边手机地图逛了一会儿,没见着什么自行车售卖处,只有一个修车处。
江昀叹了口气。
果然,荒野到了极致。
修车处的老头半蹲着在那边卸轮胎。
老头脾气看起来挺爆的,一边卸车轮,嘴里一边念叨着脏话。
旁边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男人站着,嘴里叼着烟,两手揣兜里,痞里痞气地和老头说着什么。
我说老板,你这就不地道了。男人笑眯眯地道,卸我个轮儿你给我收一百,你这是做生意呢,想抄我的家呢?
不乐意?老头不怕他,指着旁边道,不乐意你自个儿找地儿换去,我动手不是时间?我就想不明白了,这道儿上哪儿来那么多破钉子给你扎?一周换一次轮胎,真当我好脾气是么。
男人也不生气,呼出一口烟,笑道:'那怎么办哪,钉子那么多还偏偏就只扎我的,天天往你这跑也算照顾你生意不是?
我这生意少你一个饿不死,多你一个富不了,老头把东西往地上一搁,有这个本事啊,自己动手,自己来修!
说完真就转身回屋里去了。
这老头真是男人笑着摇头蹲了下来,碰了碰地上的工具,有点发愁,这让我怎么修?
江昀走过去道:我试试?
男人自始至终没发现旁边还有个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行,那你试试?
江昀也蹲下来,地上扳手螺丝刀有用的没用的东西都一大堆,他挑挑拣拣摆弄了一会儿。
男人看着他:你还会这个啊?
小时候看我爸弄过,后来家里有坏的都是我自己卸。江昀把瘪了气的轮胎撬起个头,没一会儿把它弄下来了。
哇哦。男人挑了下眉,这手速比我们老张换得还快。
屋里那个姓张的老头骂了一句:叫我什么?
哎!张老板,叫的是张老板!男人笑嘻嘻地道,转头又问江昀,小伙子,那我这一百块劳工费是不是该付给你?
江昀笑笑:客气了,不用。
哟,老板,您看,这多可惜,我省钱了。男人指着江昀说,哎,不过听你这口音,不像咱这边儿的啊?你外地来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