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软弱人设又崩了 第244节
作品:《嫡长女她软弱人设又崩了》 倒是苏期目光沉沉,凝着那置身事外般清冷的女子,抿唇没有开口。
苏家以婉儿性命要挟,便是算准了他断然不会临时反咬。
可大理寺卿偏偏那时有感而发让他说遗言,哪里真是让他说遗言,分明是要当众戳穿他替囚的身份,众目睽睽之下,便是苏家再想私了那也是断然不可能了。
这事儿便是闹到圣上跟前,苏羽的罪行也是板上钉钉的,便是大理寺抓着了人直接处死了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而大理寺也确实这么做了,若说是一次是巧合,那大理寺抓人抓的那般迅速的巧合说出来他是不信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多智近妖
从他在戏班子被认出身份,到因为苏婉意进宫之事逼得他回苏家,再到现在苏羽之死,看似没有关系的几件事,实则最后矛头指向的苏家。
他那个便宜爹好面子,更贪恋权势,定然会将替囚之事全部推到何家身上,到时候苏夫人和她的娘家何侯必然倒台,苏夫人倒台了,得益者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苏期抬眸,看向面前的裴晏如,眸光微沉,“沈夫人下了好大的一局棋。”
苏家上下乃至于他,都是她手中的棋子,他若识相,那往后苏家便是他当家作主,却也因着沈夫人曾予他的恩情,他苏家也必然会是太傅一派。
若他现在还看不透,那势必会成为弃子。
身旁,苏婉意听见这话,侧眸,疑惑出声,“期哥哥你在说什么?”
裴晏如扫了眼苏期,少年年纪虽轻,心智却超乎常人,她弯唇一笑,“苏公子此言何意,双赢之事罢了。”
她的言下之意苏期自然明白,若想护住心爱之人,没有半点权势,那便是痴人说梦,但面对着眼前这张绝美容颜,心中却生出敬惧来。
倾世容颜,多智近妖,步步筹谋,她算的不只是利,更是心,让人心甘情愿沦为她的棋子。
从一开始,沈夫人她就算准了一切,一眼看破了他的心思。
这般的人物,当初的软弱之名到底是如何传出的!
稍坐了片刻,裴晏如吩咐明惜将两人带去东厢的院子,又扫了眼藏在垂花门外鬼鬼祟祟往里头瞧的身影,眼神很淡,给去明心一个眼神。
明心素来心细,自然明白裴晏如的意思,到了屋檐下打了伞出去,朱红裙摆掠过,快步行至垂花门外,叫住了那想要离开的人影,“蒙姑娘。”
蒙珠脚步一顿,打着伞转过身,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心虚,握着伞柄的指尖紧了紧,故作自然的说,“明心姐姐,我这是看这里有动静,想着夫人这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所以才过来看看,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就先回去了。”
明心面色冷淡,听完蒙珠说的,目光如炬的盯着女子,开口道,“既然蒙姑娘这般说了,我家夫人自然不好驳了姑娘的好意,院子里还有不少的衣裳需要浆洗,蒙姑娘若是闲,那便过来帮着一块儿洗了吧。”
洗,洗衣裳?
蒙珠目光一顿,正欲找借口推脱,却被打断了,明心眼神冷下来,“还是说,蒙姑娘是过来这儿想要探听什么消息?”
一个丫鬟想要探听主人家的私事,若是叫主人家知道了,那也是要拖出去打板子的。
“不,不,我没有想要探听什么消息,就是过来看看,明心姐姐说的衣裳在何处,我这就去洗。”蒙珠面上浮现惶恐,忙不迭应了。
明心转过身,“那请蒙姑娘随我来吧。”
“是,是。”蒙珠心中百八十个不乐意,但话都说出去了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只得闷不做声的跟着明心往后院走,心想兴许还能洗到大人的衣物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蒙珠心中又生出几分雀跃来,亦步亦趋的跟着。
等到了后院,明心站定了脚步,“就是这些了。”
蒙珠顺着明心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箩筐的衣裳堆积在那,大多都是黑的,布料款式都很像府里头的暗卫穿的,哪里有大人的衣服.....
蒙珠脸都绿了,瞠目结舌的看向站在洗衣盆面前的明心,试探着问道,“明心姐姐,这么多....这么多衣裳,都要我一人浆洗吗?”
“今日夫人这院子里头专门负责浆洗衣物的婆子得了风寒,夫人让人回去歇息了,想来蒙姑娘时间充裕,定然是可以胜任的,便劳烦蒙姑娘了。”
明心不冷不淡的说完,往柱子那一靠,“蒙姑娘,请吧,我还要去伺候夫人便不在这了。”
“啊,好,明心姐姐你忙去吧。”蒙珠收了伞,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暗想等你走了我随便搞搞就走。
左右这些衣物也不是大人穿的,也不必那般费心。
明心多看了人一眼,想了想,往空气里喊了一声,“元五!”
一个黑影随之出现,声音木然,“明心姑娘。”
太傅府里的暗卫队,除了元千元安这两个在大人跟前混的,其他暗卫大多隐在暗处,但有个好处,那就是,随叫随到。
明心回身,瞥了眼蹲在那假意搓衣服的蒙珠,看向元五,缓声道,“蒙姑娘平日里不负责你们的衣裳,怕洗坏了不好跟夫人交代,不若你留在这里,看着蒙姑娘些,也稳妥。”
元五读懂明心的眼神,“行,明心姑娘放心,交给我吧。”
“多谢了。”明心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身后,看着身形壮硕的元五如门神一般站在自己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蒙珠脸红了白,白了黑,却没勇气跑,只能憋屈的搓衣裳。
风起阁中,这时候苏家两人已经走了,偌大的院子里安静下来。
明心踏进门槛,身子微矮,到了内室,穿过屏风,就见女子慵懒的靠在那作画,她走过去,自然的替裴晏如研磨,轻声禀报,“夫人,人已经看住了。”
府里哪里有什么专门负责浆洗衣物的婆子,大人管的严,府里头的暗卫衣裳换下来都是轮下来,每人洗一回,今日正巧轮到元首领了,可偏偏元首领随大人上朝去了,那衣裳只能堆积着,倒是让蒙珠赶了个巧儿。
闻言,裴晏如停下了笔,抬头往外看了眼,府里头人不算少,但丫鬟婆子确实不多,很多跑腿的事儿都是暗卫队来做的,便是门房都是暗卫,将整个太傅府包围的跟个铁桶一般稳妥。
她垂眸,眼睫轻颤了下,沾了一点青色,笔尖漾开,绘出墨色江山,如玉石相击般的清冷嗓音淙淙动听,“说来,他们很少换新衣裳,明心,等会儿你同明惜去外头的布料店里多裁几块好的墨黑布料,找几个绣娘为他们做几身。”
一年到头都穿那么一身,她家夫君也着实抠门了些。
“是,不过说起来,端午要到了,夫人可准备设宴?”明心掰扯着手指头算,自打姑娘嫁进沈府之后,不说举办宴会,便是宴会都极少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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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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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大局待定
从前她听府里头的嬷嬷说,名门贵妇平日里最爱设宴,明面上是请人过来吃席,实则是在炫耀自己的尊贵地位,再且就是为家中子女相看人家。
可那如流水一般的邀请函进了沈府就成了烧火炭,压根无人理睬,也着实可怜。
明惜送完苏家二人进屋时便听见这话,跟着道,“是啊夫人,每年端午咱以前府里头就会做许多好吃的呢。”
明心瞅过去一眼。
她俩好像说的不是一件事?
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是毫无关系了。
裴晏如神色未变,朱唇轻启,语调不缓不急地,“我与你们姑爷素来低调,大设宴席便不必了,届时回家同祖母她们一同过节便是。”
如今皇帝面上虽不说什么,但心中怕是削减了脑袋想要找出她夫妇二人的错。
换了寻场人家设宴,那便是欢度节日,到了她家,保不定就是笼络朝臣,结党营私呢。
“可夫人,咱咋都不去其他夫人跟前刷刷脸怎么行,您如今可是当今太傅夫人,说来,我听元千说,这段时间周边那几个小国不安分,姑爷正在忙安定他们呢,想来等姑爷处理好这件事,夫人你的诰命也拿到了!”
说着,明惜眼睛都亮了。
她家姑爷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堂重臣。
裴晏如在听到周边小国出现混乱时笔尖微顿了下,随即又放下了心,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够应付的了几个小国的内乱,想了想,轻笑着道,“我便是不去,我这沈家大娘子的位置难不成还坐不稳了不成?”
“那自然不是啊,就是从前老是针对您的那个宋家姑娘您还记着吧?”明惜双手揣着衣袖,想起来什么,撇了撇嘴,难掩嫌弃。
听到宋家姑娘四个字,明心脸色微变了下。
裴晏如自然记得,与陆家结亲又退婚结亲又悔婚,让宋家可谓是丢尽了脸面,至今还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怎么了?”她随口问了句。
当时陆家的事宋家兴许也有参与,但陆翰林做事极为谨慎,在狱中也没有拖宋家那位下水,倒是保全了宋家,不过若是陆翰林知道宋家明哲保身,连夜退了他儿子的婚不知又该作何感想。
明惜咧嘴一笑,“听闻宋家给宋姑娘寻了个门第低的人家,本是念着那户人家人品好,但没想到这才第二年,那户人家的儿子就暴毙了,留下个老母幼子给宋姑娘伺候,前日我上街瞧见了宋姑娘在咱们铺子外头转悠,囊中羞涩不敢踏足,瞧着可乐了。”
当初那般嚣张跋扈的一人,偏偏嫁的不如她们家姑娘,日子过的也不如她们家姑娘。
“她也愿意?”裴晏如扫了眼脸色变化的明心,又问了一句。
以宋扬灵的性子,心高气傲,欺软怕硬,若说是找个门第不如宋家的可以理解,毕竟她可以仗着身世拿捏夫家,但若真的是家中捉襟见肘的,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说到这个,明惜没忍住乐出声,余光见明心脸色严肃,又收起了笑容,“这谁知道呢,但我特意去打听了一嘴,说是那户人家的儿郎是要考科举的,但不知为何竟是没能中榜,家中良田庄子交到宋姑娘手中打理,料是宋姑娘难以服人,闹出了一大堆的乱子,不过啊,听说是叶家动的手。”
明惜压低了声音,往外看了眼,“那宋姑娘害死了叶家的嫡女,叶宋两家关系本就紧张,如今宋家夹起尾巴做人,那叶家能忍住不动手才怪。”
明心抿唇,没忍住开口,“那也是她罪有应得。”
裴晏如心中本就有几分猜测,低下眸去,细细描绘,屋内静下来,落雨有声。
没过多久,从外面传来声音。
“大人回来了!”
听到声音,明惜同明心齐齐往外看去,见那颀长的身影越过帘子过来,福了福身,“姑爷。”
沈于渊进了屋,径直走到案桌之后,手刚伸出去,忽地想起什么,瞥过去一眼,“你们先下去吧。”
见状,明惜低下头去偷笑,哎了声,同明心往外走了。
等人都走了,沈于渊这才光明正大的搂上女子的腰身,低眸看去,眼神微动了下,眼底划过惊艳,“泠儿的画不挂在千画阁可惜了。”
只见宣纸之上,薄雾缭绕中远山勾勒出沟壑,云亭仙人,赫然是一副山水丹青。
“从外头回来,带了一身的雨气,快些去沐浴更衣再来抱我。”裴晏如把人推开,皱着眉头道,却在见到男人黑脸时弯唇笑了,目若灿星,“快些去,我让人熬了许多姜汤,你也去喝一碗。”
“他们来了?”沈于渊松了手,目光落在女子小脸上,又伸手摸了摸那日渐圆润的肚子,漆黑的眸深邃一片,“今日朝堂之上,苏继武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何侯身上,皇帝念在何侯劳苦功高的份上免了其死罪,废了何侯的爵位。”
“何侯这么多年下来,就没有积攒点其他仇恨?”裴晏如抬眸,明显不信。
墙倒众人推,何侯曾经的积怨必然会在这时候全部爆出来。
闻言,沈于渊低笑出声,复又将人揽进怀里,喟叹,“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聪慧的一个娘子。”
“何侯此人虽算不上十恶不赦,但却极为纵容子女,其何家子弟中但凡有出了事的,他都一力保全,这难免得罪人,上了言官的小本本,从言官嘴里说出来,一桩桩一件件,再加上民间恶名沸腾,纵容陛下有心想护也没办法,只得判了其流放苦寒之地,那些犯了事的何家子弟也同罪论处,不过没有坐连全族。”
男人的声音低缓,带着磁性。
“嗯,此事算是尘埃落定了,其他人倒是无所谓。”裴晏如随口说着,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