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
    宋风暖准时来到民政局，程墨霆比她来得更早，头发凌乱，衣服也还是昨天的，眼底泛着红血丝，很明显一夜未睡。
    “墨霆！”宋风暖小跑着到他面前，看到他的样子，关心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程墨霆盯着她看，只把宋风暖盯得头皮发麻，问怎么了时，才攥住她的手臂开口道：“风暖，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行啊，你问吧。”宋风暖故作轻松地说，实际上心里是忐忑的。
    程墨霆深呼吸，“你是不是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宋风暖瞬间抿紧唇瓣，面对程墨霆灼灼的目光，有那么瞬间觉得自己像个骗人感情的小丑，无地自容。
    她把头偏到一边，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爆发出来，眼泪盈满眼眶。
    看她这个表情，程墨霆哪里不知道答案。
    他松开她的手臂，“风暖，我爱你，我做梦都想娶你，可是我不希望在你冲动的时候娶你，你现在可能还没想明白，等你想明白了，如果还是要我娶你，我一定做到。”
    宋风暖眼泪落下来，“对不起墨霆，我不该利用你来逃避以前的事情，可是……”
    宋风暖哭出声来，“可是那些事情太痛苦了，它们在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像一把把刀子扎在那里，我好痛，好痛啊！”
    程墨霆抱住宋风暖，看着心爱的女人痛苦成这样，他何尝好受。
    “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你痛。”程墨霆双臂收紧，手摸着她的后脑勺。
    宋风暖放声大哭，把情绪全都发泄出来了。
    来往的人看到他们，都会驻足观看。
    为防止被人拍到宋风暖的脸，程墨霆捞起外套把宋风暖的脸包在衣服里。
    足足哭了三十多分钟，宋风暖的哭声才渐渐停歇，一下一下的打着嗝儿。
    “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程墨霆问。
    哭得程墨霆衣服都湿了，宋风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等情绪彻底平复，点的甜点都上来了。
    “吃点甜的可以改善心情。”程墨霆正在剥一个鸡蛋。
    这个餐厅里没有鸡蛋，是程墨霆特地要求的。
    宋风暖哭了那么久，眼睛都肿了，用热鸡蛋滚一下，能消肿更快。
    鸡蛋剥好，程墨霆用两张纸巾包裹住递给宋风暖，“敷一下吧。”
    “谢谢！”宋风暖吃下一口蛋糕，“墨霆你有方法可以让人失去那段记忆吗？”
    犹豫好久，宋风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程墨霆摇头，“风暖，我不知道你和魏重明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时间在走，我们也在前进，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也过去了，我们应该往前看不是吗？”
    “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失忆，因为你忘记了魏重明，那么我就还有那么一丝可能追求到你。”程墨霆翻着手里的勺子，手掌那儿粘到一片鸡蛋壳儿，他用指尖拨去。
    “对不起墨霆！”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宋风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成熟，伤害到了程墨霆。
    “回去好好休息，如果还想和我结婚，到时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我。”程墨霆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
    宋风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