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作品:《魔尊跟仙尊互穿后

    在他身边一直伺候的太监,心下着急:楚少爷,您要不然等太子爷回来,或者说您病了。
    这要是殿前失言,或者圣上有意为难,那不是遭罪吗?
    楚墨双手背在身后,垂眸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这小太监的肩膀,不慌不忙道:我去去就来,太子回来了,让他等我。
    这小太监一点也不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尤其是让太子爷等他这事,因为平日里都司空见惯了,太子爷对楚少爷可谓是言听计从,都快将人给捧到天上去了。
    坐了一路的轿子,楚墨都快被颠的睡着了,这才到了皇帝的书房。
    皇帝已经不年轻了,两鬓都是白发,精神头看着也不好。
    别拘谨,坐。
    楚墨便扶风弱柳,一点都不客气的坐下了。
    太子年岁也不小了,这些年他一直都专心于学业,东宫连个妃子都没有,你与太子交好,自然知道他的喜好,不如帮他挑一挑。
    说着,皇帝老儿推过来一堆画像,足足有三四十张。
    楚墨看着那些个画像,心底忍不住笑了。
    这皇帝有点意思,绝口不提他跟陆晋远之间的关系,反手给他来了这么一堆画,将所有的问题全都推给了他。
    楚墨倒也不拒绝,就当着皇帝的面一幅一幅地打开了。
    太子爷的喜好我自然是知道的。
    这个女子太过于丰腴,他不喜欢。
    这个眉毛太粗,他不喜欢。
    这个嘴巴太大,他不喜欢。
    这个子太矮,他不喜欢。
    这个太瘦。
    这个有点丑。
    这个看着就不温柔。
    楚墨一副一副地看过去,一张一张地挑刺,几十幅画全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个中意的。
    末了还叹了一口气:太子爷乃是千金之躯,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能配得上的,皇上不如再费些心思,重新找一找。
    皇帝已经沉下了脸色,面色不善地看着楚墨了。
    他本是想借着这些话敲打一下楚墨,即便是太子现在对他好,迟早也是要立妃子,纳妾的,他一个男的住在东宫,不过就是太子一时的玩物罢了。
    但显然他低估了楚墨,楚相家的这小子,胆大的很。
    这些画全都是名门之后,整个京都凡是能拿得出手的适龄女子都在这里,可他一个都看不上。
    这根本就是公然跟他这个皇帝叫板。
    楚墨瞧着皇帝的脸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跟着又加了一句:皇上您让我挑的,不会因为挑不出来,怪罪于我吧?
    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里却是忍不住为楚墨的小命担忧起来。
    皇帝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自然不会。
    楚墨适时地说道:皇上一言九鼎,自然是不会跟我计较的。
    皇帝
    眼神若能杀人,皇帝可能已经就地将他射成筛子了。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门外就有人汇报,太子觐见。
    这才过了多久,太子就着急过来捞人了。
    老皇帝的眼神再一次落在楚墨身上。
    楚相家的小儿子确实生的不错,唇红齿白,很是俊秀,扶风弱柳的模样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不仅如此,还心思深沉,伶牙俐齿。、
    陆晋远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楚墨,反倒是皇帝沉着脸,跟受了天大的气一样。
    他知道楚墨不是什么吃亏的主,但就是忍不住担心。
    陆晋远在这里,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他们回去,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回去的路上,没再用轿子。
    陆晋远牵着楚墨的手走在皇宫的石板路上,身后一堆宫女太监全都低着头,谁也不敢朝着他们俩的方向瞧上一眼。
    楚墨走着走着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很是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停下脚步,看着空中悬挂的太阳,突然说道:木头 ,其实没必要这样,我真的不在意。
    陆晋远牵着他的手微微一顿,没说话。
    楚墨,或者说是蓬熠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我真的早就释然了,也从没有怪过你,所以没有必要特意让我再走这么一趟。
    白司木握着他的手微微收紧。
    蓬熠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面走,就像是人世间最普通的一对夫妻那样。
    当初在妖族幻境,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我跟你手牵着手走在皇宫大道上,妖族幻境会将人心底最大的渴望放大到极致,那时候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所以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白司木握着他的手微微松开,似乎放松了一些。
    那时候会看到这样的幻境是因为这曾是我心里的执念。
    蓬熠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觉的有些好笑,谁都想不到堂堂魔界尊主,心里的执念,竟然是作为人类的时候,想要跟喜欢的那个人走在阳光下。
    但是这个执念早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完全消失了,因为我们不仅能走在阳光下,还能走遍所有的山峦河川,这世间无处不可去,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蓬熠笑的很开心,那张俊秀的面容上还带着些许戏谑。
    白司木看着这样的蓬熠突然也笑了,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
    蓬熠想了想:其实一开始就有点怀疑,只不过没这么确定,直到来到皇宫。
    在皇宫里的一切都很奇怪,不管是这些太监宫女的反应,还是被弹劾后皇帝的反应。
    一个当朝太子,堂而皇之的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即便是因为楚相要造反,拿楚墨做人质,也不应当是这样的反应。
    所有的一切都太过于顺利了,顺利到就像那时候在妖族幻境里看到的那样。
    所以这一切只能有一个解释,这里根本不是现实,而是白司木制造出来的一个幻境,有一个用来弥补当年凡间所有遗憾的幻境。
    两个人依旧往前面走着,皇宫道路逐渐变得绵长起来,周围的宫墙慢慢地坍塌,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跟随在他们身后低眉顺眼的宫女太监们也逐渐变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世界陡然间发生了变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茫茫的光,这道光覆盖天地,两人逐渐被光芒笼罩。
    蓬熠睁开双眼,抬眼看到的便是魔宫山腰那处阁楼的屋顶。
    他的腰间还扣着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
    鼻尖缓缓传来一阵檀香的香味,他转过头,就在卧榻旁的台子上看到了正在燃烧的香炉。
    就是这个东西让我中招的?
    搂着腰肢的手微微收紧,白司木还有些慵懒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嗯。
    蓬熠法力高强,要想让他悄无声息地进入幻境,只能寻找一个强大的媒介。
    白司木解释道:这香叫做寻梦。
    寻梦属于迷香,能让人陷入最美好的梦里,不愿意醒过来。
    白司木正是利用这迷香,才将蓬熠一起拉进了只属于他们俩的幻境。
    蓬熠转过身,跟他面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白司木也知道这样的做法并不对,也就是蓬熠对他毫不设防,但凡留个心眼,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中招。
    他敛下眉眼,声音带着某种失落和不安。
    我从来都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幻境中那个强大而自持的陆晋远变成本尊后,竟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我有时候回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我做的一个梦,梦境太过于美好,所以不愿意醒过来。
    会不会哪天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不是白司木而是陆晋远。
    我曾经失去过你一次,这种恐惧一直拽着我的内心,从未曾离开过。
    所以他才制造出了这样一个幻境,一个让他自己相信现实就是现实的幻境。
    蓬熠从来都不知道白司木心里会有这么不安的情绪。
    他微微思索片刻,轻声道:那你现在信了吗?我就是真实的我。
    白司木看着怀里的人,低叹一声:信,不管是幻境与现实,你都是我的。
    说完他低着头吻了上去。
    屋子外罩着的那层结界再一次被加深,坚不可摧,一如纠缠的二人,再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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