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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春天略过的花

    第一缕晨光拉开帷幕,朝阳将光射向湖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夏日六点,别韵被透过飘窗缝隙的阳光照醒,日出刚升,满房被倾泻而下的橘红光线。
    她睡觉见不了一点光的。
    睡意依旧浅,只是昨夜疲劳过度,不应该这么早醒。
    她双手敷眼,哼唧两声伸腰,全身上下被火刺过一样的疼,快要散架,根本抬不起力。
    她虚眼,只看见身边有个朦胧轮廓,似梦境。
    淳于让倚在床头看她,递一杯温水,眼神催促喝掉。
    他半小时前就把窗帘拉开,别韵昨天从下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他怕再这么睡下去她的胃根本受不住。
    淳于让一夜未眠,别韵睡相实在磨人,黏在他身上根本摘不下,一只玉腿搭在他腰。
    刚开过荤的男人是经不起一丝诱惑的。
    昨夜才泄过一轮的性器又在她毫不知情中苏醒。
    无奈而笑叹息,费力挪开别韵,下床冲新一次冷水澡。
    他已经简单擦拭了别韵全身,下身红肿,好像还有点轻微撕裂。
    用毛巾热敷了几次,途中又有暖流流出,她似在睡梦中还在行淫靡之事,脚尖紧绷,两条腿乱蹭。
    她要整晚折磨他,最好让他永生永世都这样呵护她。
    而他心悦诚服。
    别韵还混沌,翘着嘴撒娇,摇头,不想动,身子还在缓冲,她要再度休眠。
    转个身准备继续睡,结果被淳于让拦腰搂住,杯递到嘴边,“乖,喝两口。”
    她全身赤裸,胸前,肩颈和小腹每一处的红印都在日出光落中显得无比诱人。
    别韵靠在他肩膀,微张口,甜味温水流入喉中,不是白水。
    顿了顿,想开口,嗓子却哑的不像话。
    又慢慢就着他手喝了多半杯,干枯的食道十几小时沁入第一捧湿润,舒服异常。
    “你给我喝的什么?是不是想毒死我。”
    咳两声,好像好多了,又想缩下身。
    “喝完,不要剩。”他啧一声,抬抬肩,稳住她腰提醒。
    他早晨的第一口声音如同在空灵地窖向上呼唤,厚重又低沉。自动过滤她大脑没开机的胡言乱语。
    其实是淳于让担心别韵又犯低血糖,昨晚半夜叫的药房外卖,买了软膏和葡萄糖。
    行行行,吃抹干净就要杀人灭口,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淳于让的手撑在她背后,一点点喂完,没半点不耐,没半点着急。
    想起之前他爹让他喂食富贵,淳于让直接撂碗摔杯,语气还极度不悦:
    “吃啊,有饭都不吃,等着被宰了端上桌啊?”
    罪过罪过,他年少不懂事,富贵别跟他计较,他哪敢吃您的国宝玉体呢?
    淳于让本来想让她吃点早饭再睡。但失眠患者别韵现在居然赖觉不够,喝完一杯葡萄糖兑温水就又要缩下身子继续回笼觉。
    淳于让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叫她喝粥,她已经自己盖好被,姿势调整到最佳,要回去梦游与周公约会。
    淳于让怅惘,轻拍别韵,“乖,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你昨天就没怎么吃。”
    她扭扭腰,蒙在被子里的声音瓮声瓮气,“别烦我,已经被你毒死了。”
    淳于让失笑,哪里学来的古灵精怪,简直叫人拿她没有办法。顺便按下窗帘开关。
    他只好又打电话到前台,麻烦订的餐推后两小时。还另外说,让周经理接电话。
    过几秒再开口,“周姐,要赵叔做,别让新来的那个师傅乱搞,难吃的要命。”
    身旁的床头柜电话信息声响起,连续几条。淳于让倾身拿起滑开。
    宋英诗给别韵在昨晚深夜就发了一长段信息,那时候别韵早已睡下,是淳于让回的。
    大体意思就是他们对不起别韵,让她成长期间心理负担严重。
    最后还说让别韵这几天先不要回家,她转了一笔钱给别韵的银行卡,让她跟朋友去毕业旅行或者去找别遥。
    别与鸿情绪激动,黑白不分。别韵的犟脾气,很难让他们和平共处谈话。
    宋英诗很担心她。
    淳于让语文不好也能看出一个母亲的忧心。
    他帮忙回了消息,说在和同学聚会,这几天去邻省旅行。
    此时宋英诗应该也整晚未眠,清早六点多就又发消息叮嘱别韵要按时吃饭,跟朋友玩的开心。
    他搁下电话,没回。
    转头看到冒着一点头顶的发丝,他轻柔一笑,上前翻折一下被子,露出她的脸。
    不知道怪习惯怎么这么多,不知道蒙着头睡觉容易缺氧吗?
    淳于让看得许久。
    很奇怪,他也很久未眠,但怎么不困,怎么不累。
    别韵熟睡是不会和平时一样的冷脸,眉头舒展,嘴唇微张,憨得不行。
    淳于让盯着她和煦如春天的侧脸,抚摸她的发。
    她到底心里装了些什么?
    他曾埋冤为什么她要活成孤身一人,连生日都没人陪;
    为什么总装着一副“我谁都不需要”的漠然表情;
    为什么永远不对任何人表达自己的热情;
    为什么不让别人分享她的开心,分担她的悲伤;
    为什么永远凄美又独特,破碎又柔弱。
    那是不是事出有因,她也曾努力挣扎?
    “我爱你。”他亲吻她的额头,鼻梁,以及单薄的嘴唇。
    不管你在想什么你会做什么。我都守着你。
    淳于让发誓给自己,不会让她再次露出像去年生日那夜和昨天那样凄凉又无助的神情。
    他再也不要让她做摇曳在冷风里,随处飘荡的那朵快枯萎的花,
    他要她做温室里最为娇媚,人人出千金都要摘下,但唯独属于他的玫瑰。
    两小时过后,淳于让准时叫醒别韵,她今日是怎么都睡不够的。
    连拿餐勺的力气也没有。
    不晓得她人小鬼精装着故意糊弄他,还是真要一口一口吹凉才肯吃。
    不管如何,淳于让都心甘情愿。
    今天谁来也不好使,喂饭这活儿,我包了!
    别韵吃饱喝足才发现这间房是大落地窗,而且卧房极大,整个房间呈一个圆形。昨晚搞那么久都没发现是个大弧形玻璃窗。
    主要也因为昨晚灯也没开窗帘也拉上,况且她当时心事重重又没心在意装潢。
    最后正事也不是看夜景,哪关心得到玻璃窗上面。
    怪不得今早太阳那么刺眼,楼层这么高,快赶上后羿射日了都。
    她打了口哈欠,靠在床台,单手撑头,又有点犯困,漫不经心的说“这房间看夜景应该很不错。”
    淳于让才开始吃,在不远处的阳台桌夹起半只蟹放进食物残余的餐盘。
    顿了顿,真是奇怪,跟她呆久了他的饮食口味也变得离奇。
    以前他是很爱吃赵叔这道醉酒蟹的。
    但跟她在一起后,她除了能吃一点虾其他海鲜沾都不沾。海鲜过敏严重,听她说吃了身上会长红疹。
    虾也是因为她小时候太爱吃,经常偷摸着求别与鸿和别遥陪她吃。结果过敏到急诊。折腾了几次竟然对虾免疫了。
    总之好的没学,挑食的毛病到越来越像了。
    “不然怎么专门给我这间,今晚可以看啊。”
    淳于让顺口接话,还在想他莫名其妙开始挑食的毛病。
    空气冷静,顿了两秒,听见别韵说,“你不是说,就这一间?”
    啪嗒,另半只蟹在半路掉落。蟹黄出逃,落到雪梨汤里,慢慢散开,像在银色天地蹦出烟火。
    她说的没什么波动,就像她平常口气。
    淳于让心思跟着一抖,完蛋。一个谎言得用另一个谎言来圆,对不住了爹!
    谁知道昨晚的士司机随便开到的一家酒店就是他爹公司旗下。
    他订房的时候也没那么多乱心思啊。
    都怪前台那个小李,看他带个女孩子,阴阳怪气问他是不是要常住的那间落地窗房。
    淳于让还没说话,他就噼里啪啦帮他办理好入住。
    还悄咪咪拍拍肩膀,跟淳于让说“哎哟理解理解,就说只剩这一间嘛!”
    这等阴险小人,怪不得你做六年前台都不升职!我要是周姐我也不给你升!
    “对啊,谁知道这老板是不是个傻子,这家酒店只有单人间。”
    他神色凌乱,也不知道该夹哪道菜。
    两根竹筷在空中比比划划,好像在帮酒店公子说,拜托相信他!我可不想遭殃!
    老天爷,他怎么傻成这样,漏洞百出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是吗?”别韵挑眉,姿势未动,手随意在被子上画圈写字,“那你今晚重新开间房吧。”
    “别韵!!”淳于让瞪圆眼,脸红耳赤。
    简直不能敷衍她。
    居然忘记她是个活脱脱的小狐狸,一撇一捺都被她捏的死死。
    她还咯咯直笑,好像看他出糗很是得意。
    没办法,又哄一小时,总算得到小狐狸允许。
    日出别韵没看到,两人在房间温存一日,坐在床沿等日落。
    淳于让搂着她,两人肩靠肩。
    就这样静谧又温详的看着天空慢慢换色,橘红染上床头,夕阳落在你我身上。
    窗户全开,轻抚的夏日晚风和落日黄昏,弥漫的橘打在鼻梁。
    夕阳逐渐落于西山,他对她的喜欢却正上心头。
    他们相拥相吻。
    如果这是世界的尽头,那我一定不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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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叁千字的一章。
    淳于让很会照顾人是因为从小他被全家人照顾。爸妈相爱潜移默化耳濡目染,自然就知道怎样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况且他从小就生活在温室里,连保姆司机都拿他当亲儿子对待,自然没有像别韵这样内心早已声嘶力竭但又没表现出来的拧巴内心。
    像淳于让这种家庭环境里的小孩怎么可能是冷血动物?包括前几章他偷偷给同学换水杯也是,因为从小生活的很幸福快乐,这些举动对他来说都是顺其自然的,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优越感。
    他本来就不是傲的上天,对谁都没礼貌,冰冷的要死的男主。
    淳于让就是个bking啊,很拽,爱装逼爱耍帅偶尔有点小脾气但心地善良又聪明。
    跟别韵性格正好互补,这性格差不是爽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