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看他出来之后两眼放光，正想上去夸两句。
    就听楚霖换皱眉道：“这套会不会太朴素了？”
    导购：“……”她是不是听错了？
    林明非说：“只是家宴，吃顿饭，不用这么慎重。”
    楚霖犹豫：“可是……”
    林明非又说：“而且蒋教授是走学术的，就喜欢这种朴素风，你之前挑的那几套都太风骚了，用他的话说就是那个鞭子都能去耍猴戏了，他不喜欢那样的。”
    楚霖一想他们学校几个做学术的老学究平时衣着也大多喜欢朴素风，捧着保温杯骑着自行车，一派老干部的架势。
    于是他也不折腾了，爽快地给林明非选中的西装结了账。
    除夕当天，楚霖拎着大包小包上门，他人生得高大帅气，一身西装革履，给人沉稳可靠的感觉。说话让人听着舒心又不显得过于圆滑，蒋教授一家看着都挑不出什么错来。
    坐他身边的林明非反倒冷冷清清的，更像是个外人。
    蒋教授忍不住嘀咕：“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一路人啊。”
    老伴就笑道：“你看你，又瞎操心，他们这性子，正好。明非这孩子看着就冷淡，正需要楚霖这种主动点的，否则两个人都不爱说话，怎么聊到一起？”
    蒋教授一想也是，再看楚霖十分熟络地往林明非碗里夹菜，林明非也没拒绝，自然地吃下了，眉目间也似乎柔和了几分。
    果然是天作之合。
    蒋教授夫妇只有一个独女，今年正高三，读书时被拘束得紧了，一到放假就野得很，吃完了饭就想出去玩。
    清城的城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楚霖和林明非回家时就顺路带她去附近的广场，广场正在庆祝，举办了什么灯火音乐喷泉，看着热闹非凡。
    小姑娘朝着他们说了声：“两位大哥哥新年快乐。”紧接着就跑开了。
    正是人流最鼎盛的时候。林明非怕和楚霖走散，两人十指相扣，并肩看着广场中央被霓虹灯照耀出各种炫彩颜色的喷泉变幻出各种样式。
    到处都热热闹闹的，充满着年的味道。
    “新年快乐！”回家时，林明非看着门上大大的“福”字，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楚霖也回道：“新年快乐。”
    进门后林明非先一步跑去了书房，没等楚霖反应过来，他又拿着个盒子走了出来：“你的新年礼物。”
    楚霖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你还准备了新年礼物？”
    林明非笑道：“不打开看看嘛？”
    楚霖开心地接过盒子，一打开，他的呼吸一滞，顿时怔住了。
    “你……我……”
    他抬头去看林明非，又惊又喜，彻底说不出话来。
    林明非笑意盈盈：“喜欢吗？”
    楚霖几乎是做梦般地点了点头。
    盒子里，赫然是一枚戒指！
    林明非道：“准备很久了，为了给你个惊喜，特意藏在书房，怕你提前找到。”
    楚霖呢喃道：“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很早就有这个想法。”林明非说，“在你出差那段时间才选中了这款。”
    他看着楚霖激动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怎么不说话了，要是不喜欢这个款式，我也没办法退货，只能拿去扔了。”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楚霖还是下意识地攥住了戒指，赶紧道：“喜欢的。”
    他深吸口气：“特别喜欢。”
    明明是冰冷的材质，掌心的戒指却像是滚烫了起来，楚霖难得地红了眼眶。
    林明非问：“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楚霖这个模样，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我这是喜极而泣。”楚霖转而又笑开。
    “这么高兴啊。”
    “嗯。”楚霖道，“这是你第一次送我戒指。”
    大银河时代已经不流行结婚时互送戒指的传统习俗了，林明非回想了一下，穿越各个世界时好像也都是楚霖送的戒指——这不能怪他，戒指在他眼里和其他礼物没有什么不同，但对当时没有融合记忆，仿佛在这些世界土生土长的楚霖来说却有着独特的含义。
    林明非突然明白为什么楚霖会这么激动。
    “这个戒指不太贵。”林明非说，“回去之后，我再找人给你打造一个全银河独一无二的戒指。”
    楚霖纠正他：“是一对。”
    林明非笑了笑：“好，一对。”
    看着他的笑容，楚霖少见的对回去这件事也有了期待。
    “其实你就算只给我一个可乐拉环，在我眼里也是独一无二的。”
    林明非挑眉：“我不至于穷到送你可乐拉环吧，再不济我也能亲手用草给你编个指环。”
    楚霖小声道：“你亲手编的指环……在我心里才是无价之宝。”
    林明非忍不住道：“你真是太会说话了。”
    楚霖说：“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