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作品:《朕才不禅位[三国]》 火光已经很微弱了,难怪越睡越冷,刘协连忙从旁边抓了几根树枝放进火堆。又发了一回儿子呆,刘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吕布并不在身侧。顿时惊得差点跳起来,大半睡意都消减没了,还好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在洞口处抱方天画戟的吕布。
许是累极了,他发出的这些响动,吕布并没有察觉。
刘协松了一口气,但见吕布脸上有一片不正常的红晕,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可别是发烧,希望只是烛光映照的缘故。刘协暗暗祈祷着。毕竟在这古代,发烧可是会要命的。而且他们现在身旁一点退烧药物也无,甚至连保暖的被子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如葱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吕布的额头。
触手是一片的温热,凑近了看更明显,吕布的面庞发红,唇又干又白,眼下一片的乌青。
刘协心下暗暗叫苦:这可怎生是好?
他尝试着把火堆移过来,一根燃烧着的树枝掉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手上。瞬间,刘协的眼圈就红了。
他甩了甩手指,连忙把烫到的手指放在嘴唇里吮吸了下。
一股委屈逐渐涌上心头。刘协撑着额头,感觉有点崩溃:为什么我穿越就这么苦啊!
忍不住就打了一下地面,结果疼的只有自己。
挪动吕布肯定不切实际,吕布看起来起码得有一百五六十斤,就算是两个他也拖不动啊。刘协只得继续小心地移动火堆。然后将撕下来的布条打湿了,敷在吕布的额头。
这样吕布都没有醒,刘协忍不住有点慌。
反复试探了几次吕布的额头,感觉起码烧到了三十九度。
刘协束手无策,这时候吕布张了张嘴。
刘协喜道:你醒了?
但吕布只是吐了一句呓语,继续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吕布又在喊热,腿也在烦躁地蹬来蹬去,但整个人怎么都不见醒,额头上的布条也被他蹭落了下来。
我该怎么办啊?刘协咬着嘴唇为难地看着他。
看吕布真的十分难受,刘协伸出手解开了吕布的皮甲,帮他慢慢褪下来。想到小时候发烧的时候,父母都会用酒精棉来物理降温,刘协握着仅剩的里衣,暗道:只能试试了,相信吕布命硬得很,应当什么法子都能在他身上管用吧!
第106章 一百零六
擦身体的时候,刘协握着湿润布条的手不禁微微发抖,心跳亦如擂鼓。
吕布真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有教科书一般漂亮的胸肌和小说男主般标配的八块腹肌,不愧是三国第一猛将。
这擦身未免也太像是占便宜了吧!毕竟自己不直,对方躺着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好像是日本某些艺术片里面的不纯洁场景诶!刘协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甩出去,垂下头专心给吕布擦拭身体。
沉下心来,在心中默念背诵了下圆周率,刘协终于记起来某本书上似乎讲过物理降温的重点是在额头、腋窝、四肢和腹部。所以他只是草草擦了擦胸部就给吕布胸膛上盖上了衣服,在其余部位重点流连。
忙忙活活了好久,吕布的体温总算是降下了一些。
刘协摸着他的额头稍微松了一口气,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接下来他拿着吕布的衣服又犯了愁:我是不是应该把衣服再给他穿上啊,披着终究不好,会被冻着。
他膝盖着地,趴下身体,试着抬起吕布的左边胳膊,准备先把袖子穿过去。
却不想这时候吕布翻了个身,正好把刘协绊倒。
刘协一个踉跄,跌倒在吕布的胸前,鼻尖和嘴唇正好印在吕布的锁骨上。
哎呦!刘协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唔白鹿别走
也不知道吕布梦到了什么,还在呓语,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刘协的后颈,带来一阵酥麻。
卧槽卧槽!心跳都要跳出来了。
刘协顾不得被撞得有点酸的鼻尖,连忙用手臂撑着地面试图爬起来,没想到吕布猿臂一伸,竟然抱住了他,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贴上来,将他困在了光裸的胸膛和地面之间。
刘协傻眼了,不由咬了咬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下,这什么情况?他不会是醒了吧!
过了一会儿,见吕布没有醒来的迹象,刘协只得挣动起来,慢慢掰开了吕布的手,勉强从他怀里爬了出来。
喂,你醒了吗?刘协颇有些气恼。
回应他的是吕布的小小鼾声。
什么鬼啊!刘协无奈地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这人做梦怎么这么不老实啊!
终究不能置之不理,只是披上衣服的话,漏风的地方太多了,早上起来怕病情又要加重了。身心俱疲的刘协只得继续方才的穿衣大业。
这次打算从低难度开始,先穿裤子再穿袍子。
正奋力给吕布提裤子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手。
刘协一愣,抬头看过去,见吕布已经醒了,一双黑沉沉仿佛暗夜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俊美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吕布沉声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刘协微微被吕布严肃的神色吓住了,张了张口,又看了看看自己手里人家的裤腰带,简直百口莫辩。
难道要说我在觊觎你的美色吗?谁让你的肉体那么引人犯罪。
吕布手上微微用力,刘协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软软地扑倒在吕布的怀里。
后宫一直空虚,原来是因为喜欢男人啊。吕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极为小声地说:真是奇怪,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明明有迹可循。
这话简直如惊雷一般,在刘协头顶炸开。
吕布带着些许冷意的右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手指在锁骨处徘徊流连,左手则搂住了他的腰。
刘协惊慌出声:哎,你干什么?
吕布温热的唇印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刘协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一片寂静中,他仿佛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手指划过如羊脂白玉一样的肌肤,吕布忍不住回忆起在军中查营时候见到的两个男人上下交叠在一起的身影,那些粗犷的动作和下流的语句一一划过脑海。他强行克制住了自己,摇摇头把这些念头甩出去,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最终所有的绮念都归于平静,他用干裂的嘴唇在刘协的发顶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被吕布抱在怀里无法动弹的刘协颤巍巍解释说:你发烧了,我给你擦身降温。
吕布愣了一下,放开了钳在刘协腰间的手,望着他疑惑地问:我发烧了?
刘协终于逮到了解释的机会,没好气地说:对,脑子都要烧坏了!
吕布有些不敢置信,直接凑了过来,俊脸无限放大中。刘协的脸瞬间就红了:哎你干什么!
结果吕布只是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靠了一会儿,吕布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我发热了。
气得刘协抬手就打了他的手臂一下:不然呢!
居然!居然现在还一脸无辜的样子,真是气死他了!
吕布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是我误会了。
刘协瞪了他一眼,气道:还不放开我,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不想放。吕布不假思索地说。
刘协难以置信地说:你说什么?
吕布打了个哈欠,把他的裙子拢了拢:太困了,话就脱口而出了,你衣服都掉下来了。
刘协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吕布能亲到他的肩膀。他的里衣早就报废了,外面的衣袍在方才的忙碌和拉扯中敞开了怀,难怪。他连忙把衣服系好,但忘记了一件事,他这还坐在吕布怀里呢。
这么动来动去的,吕布有些受不住,轻轻推开刘协的腿,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裤子提了上来。
烛火下看美人,美人分外惹人怜,十分楚楚动人。吕布盯着刘协看了一会儿,忽然说了一句;淡淡翠眉分柳叶,盈盈丹脸衬桃花。
什么?
吕布笑了一下:夸你好看呢。
刘协整理好衣带,抬头哼了一声:我都这么狼狈了,还夸我?
嗯。吕布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刘协扬眉:你嗯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狼狈咯!
吕布若有所思地摸上了他的嘴唇。
刘协的心再次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胸口鼓噪着,呼吸都重了几分。俊秀的脸上更红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吕布发热起来比醉酒可怕多了,这都说得和干得是些什么事儿啊啊啊!虽说你平时就挺散漫和不讲究礼节的,但今晚上就像是喝了假酒耍流氓的人啊你知不知道!
他一开口说话,不小心含进去了吕布的手指。
手指触及一片湿热,吕布也有些怔忪,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吕布有些不自在,面红耳赤地说:嘴唇流血了,我给你擦擦血迹。
留血了?刘协疑惑地舔了舔唇。
顿时,吕布腿间的物体却将盖着的布料微微撑了起来,不自在地推开了刘协,往后挪动。
刘协有些不明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解释。
吕布转而去看墙壁。
刘协视线游离,终于看到了吕布为何不自在。
哎!说好的直男呢!这位可是演义里面的第一钢铁直男啊!
刘协愣愣的,吕布自己也没怎么想明白,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树枝燃烧的噼啪声。
刘协脑袋里面翻江倒海地充满着一个大大的念头:
他不会是个双吧!他是不是喜欢我啊!不然为什么不论在哪里都成天给我写信,还事无巨细地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分享给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吕布可是直男诶!
可是自从相遇开始吕布身边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啊,这么多年了都是一个人,跟三国演义里面那个成天和妻妾喝酒,连董卓的侍女们都要调戏的人完全不一样,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有可能喜欢男人呢?
吕布再看向刘协的时候,见他面色羞红,眼神躲闪,但并没有一丝厌恶的迹象,不由胆子大了起来,上前轻轻地拉住了刘协的手。
刘协微微颤了颤,并没有挣开。
吕布说:方才是我莽撞了,误会了你,对不住。
没关系,反正你也是睡糊涂了。刘协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敢抬头看吕布的眼睛。
吕布柔声说:我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
刘协低低说:嗯,要喝水吗?我刚才用竹筒接了一些。
吕布左手接过竹筒大口喝了一些,抿了抿干涩的唇,说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刘协点了点头,将手抽出:嗯,那你也躺着睡吧,不用守夜了。
吕布穿好衣服,从善如流地躺在了草堆上。
刘协这时候眼神正在游离呢,不敢看吕布换衣服。
吕布轻轻拍了拍草堆:过来吧,你也辛苦了许久了。
这个草堆不算大,躺下的话两个人就要紧紧挨着。刘协迟疑了一下,还是背着吕布慢慢地躺下了。
睡吧。
你都掉到地上了,再过来一点。吕布伸出手臂,略略加力环绕他的肩,将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刘协身体一僵,颇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最终千头万绪还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淡淡翠眉分柳叶,盈盈丹脸衬桃花。
摘自西游记
感觉很适合穿着女装害羞的天子,就引用了~
第107章 一百零七
早上刘协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他费力地从已经被睡得凌乱的草堆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
懒懒地按了按脖子,活动了下腰身,睡在地上实在是太难受了
吕布呢?思绪稍微清醒了些,揉了揉依旧迷离的脸,刘协开始四处找人。
吕布正坐在溪水旁烤鱼,见刘协走出了山洞,朝他招了招手。
醒了?过来尝尝看。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悦耳。不过比起平时,带了一丝笑意和温柔。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还在发烧吗?怎么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了?
刘协有些担心地上前探了探吕布的额头,又缩回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松了一口气:好像已经不热了。
没事了,过来坐。吕布自然而然地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我刚才又换了一遍草药,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距离有点近诶
刘协有点不好意思。
吕布的手搭在他的腰上,略略用力,但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环抱着,嘴里哼着愉快的不知名小调。
如果不考虑煞风景的追兵的话,这样就像是一对在野外约会的小情侣。刘协忍不住这么想,心跳顿时有点加速。
感受到吕布手掌灼热的温度,他整个上半身都有点僵硬。挺直腰杆坐了几分钟,刘协累了,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我应该没有误会吧,不管了,这样要累死了!
干脆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吕布肩膀上。
吕布心中一喜,趁机将他揽在自己怀里,抬手揉了揉刘协柔软的长发:累了?语调是说不出的柔和。
刘协轻轻地叹了一声,嘟嘴说:睡得太不舒服了,在野外也太难了吧。你们平时在军中,都是怎么睡的?
一般是身下铺一层皮子,和衣而睡。天气冷的时候,就多盖点被子。吕布一边说着,一边将刘协披散的头发挽起来,用簪子固定好。
打仗真是辛苦,我睡这么一日都觉得很难受了。刘协想了想说:不如让服装厂制造些厚实的皮子和被褥,分配下去,夏天则多准备些凉席。
吕布摇头:倒也不必,行军打仗没那么多讲究,有时候待遇太优渥反而会影响士兵作战的士气。
回去再从长计议吧,可以用竞争的方式来获得啊,谁军功高谁就待遇好呗,这样士气也可以调动起来啊。刘协望着快要烤熟的鱼,喉头滚了滚:我们在这耽搁这些时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