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石说：“那就再介绍一下，我叫盛石，是段醒的老板。”
    白路问：“段醒是谁？”
    盛石笑道：“就喜欢你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跟着又说：“你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大概说一下，你听听看，如果有疑问，一定要及时询问。”
    白路说：“我不想知道。”
    盛石摇摇头：“我知道宋立业在保你，宋老人家确实有威望，可大中国有威望的老领导并不是只有宋老爷子一个，还有很多个，你觉得因为你的不合作，把宋老爷子牵进来，合适么？”
    白路说：“这是你要说的故事？”
    盛石沉默片刻：“你认识龙封吧，我让人杀的，你想不想报仇？”
    白路愣住：“你杀他干嘛？”
    “杀他总有道理，不过你假装吃惊，有必要么？”盛石说：“你马上要去美国，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说清楚，首先一点，段醒是我支持的……你可能还是不明白我是谁，这么给你介绍一下，现在的我，即便是满正见到，也会抢先打招呼，满正你认识吧？”
    白路说：“你对我了解够多的。”
    盛石说：“还是不多，都是刚得到的资料，在今天早上以前，我还没有想了解你的念头。”
    白路说：“了解我有好处？”
    “有很大好处，我知道你也希望自己有好处。”盛石说：“确实有，首先，我能帮你找出段醒和白金。”
    白路问：“跟我说白金……白金是谁？”
    盛石笑了下：“你可能还是不知道我是谁，所以对我说的话产生怀疑，以为在套你话，其实没必要。二十年前，我跟孙望北一起出头，从那时候开始。别人叫我石哥，后来孙望北倒了。有人顶替他的位置，可我还是石哥。”
    “你是想说你比孙望北牛皮？”白路说道。
    “不是比他牛皮，也不是比他聪明，是我比他运气好。”盛石说：“咱们开门见山，段醒做的事情，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古董这块凑巧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有个秘密仓库……”
    白路打断说：“别说假话了，我听着不舒服，你编着也累。”
    这次轮到盛石吃了一惊，跟着仔细看白路，看了好一会儿才拍巴掌说道：“果然厉害。”
    白路说：“我不厉害，厉害的话，就不会被你关在这里。”
    盛石说：“好，咱们开门见山……”
    白路说：“你家一定住山里，这一会儿工夫都见两次了。”
    盛石当是没听见他的挑衅，自顾自说道：“段醒在我这里有债要还。曾经跟我混过……直说吧，他曾经是我的保镖，后来挂着我的名做了些事情。你知道的，出事的那家工厂就是挂在我名下。”
    白路继续装糊涂：“出事？出什么事？什么工厂？”
    盛石当没听见，站起来摇摇头：“说起来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来偷走那些文物，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有人挂着我的名建了个厂子。”
    白路说：“我什么都没偷。”
    盛石说：“不用太紧张，我的仇人不是你，现在我想找到段醒，想问你有什么线索。”
    “我什么线索都没有，根本没见过段醒。”白路回道。
    “不认识？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这家工厂有问题？”盛石说：“你跟我解释解释，全北城的警察都在找这个仓库。为此查了小半年，查遍北城。都没有找到的仓库，你一下就能找到准确位置？”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白路说。
    盛石说：“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那地方不是平安大道、也不是国家大道，不会有人大半夜的赶去发呆，而那条路前面没多远就是那家工厂，千万别说这是巧合，无意间的巧合。”
    白路说：“你盛气凌人的一直说废话，老子欠你的么？”
    盛石说：“你可能没意识到这次做了什么事情，国宝级……就是一级文物，其中有鉴定过的一级文物，有登记过，你拿在手里只能是麻烦。”
    白路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盛石又笑了下：“你也算有本事的人，抄了段醒的老窝……”
    “你们的故事我不感兴趣，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废话，请回吧。”白路说：“我是真赶不上去美国的飞机了。”
    盛石继续自顾自说话：“有件事情你要知道，段醒的生意是被人看上了，想拿走那些东西，所以会报警抄掉段醒的物流公司和仓库，不过段醒够聪明，一直藏着不动，对方也没有办法，可是啊，人心隔肚皮，段醒的手下有了别的想法，有人想扯旗自己干，你认识的那个龙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死的，他被人骗，去帮人跑腿，以为从此飞黄腾达……”
    白路面无表情听他说话。
    盛石笑了下：“是，龙封不是我让人杀的，在今天上午以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知道是谁杀的，你想不想知道？”
    白路说：“拿龙封来试探我，有这个必要么？”
    “有没有必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对整件事情有多少了解。”盛石说：“你信不信，只要我把消息放出去，说你盗了那批古董，一定有特别多的人会找你麻烦。”
    “还用放消息么？你都知道我是大半夜出现在那个地方，别的人应该也已经知道了。”白路说道。
    “不会的，除非有人多嘴。”盛石说：“先不说这个，还是说回古董本身，你还是全说出来比较好。”
    白路说：“盛先生，别闹这些没用的事情，你能留我一天，相信已经付出不少代价，再折腾下去，你会付不起代价的，按你说的，是，大中国不是只有一个宋立业，可是就这一个宋立业想要收拾你，你觉得你能抗住么？”说到这里摇摇头：“我不管你和段醒是什么关系，也不管段醒是谁，更不关心段醒的仇家是谁，现在的问题是，你既然知道龙封被杀的消息，还是早些告诉警察比较好，否则……”
    “否则怎样？”盛石问道。
    “否则……我得走了。”白路起身去敲门。
    现在的他谨记一点，不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要承认；不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相信。古董那件案子实在牵扯太大，扯进去就是要倒霉。以前只是知道牵扯大，今天是见到真章。
    他大半夜的偷点东西回来，第二天就有警察叫去问话，说明这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从盛石的说话内容猜测，段醒现在绝对是头痛无比，有仇家对付他，小弟重新扯旗子，身后盟友也在找他毛病，最主要的，他的东西被自己偷走一车。
    盛石也不拦他，安稳坐着不动，眼看着警察开门，眼看着白路说话，跟着走出门……
    等白路离开派出所，进来个西装男问盛石：“要不要找人跟着？”
    “没用，他马上去美国，怎么跟都没用。”
    “那仓库那面？”黑西装问话。
    “仓库那面？当什么都不知道。”盛石说：“走，回家，段醒的屁股，让他自己去擦。”
    “咱不管了？”黑西装再问道。
    “你能管？你能管的话，尽管去管。”盛石起身出门。
    古董案真是个神奇的案件，竟然跟高官和二代们扯上关系，不光是一群穷光蛋挖坟盗墓，也不光是所谓的黑心商人见利起意，更有根红苗正的人参与其中。这样一想，孙殿英挖慈熹墓，真算不得是有多难理解。
    白路只当自己跟古董案全然无关，也不知道昨天凌晨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是出来派出所就回去标准天地。
    孙望北在公司代班，见到他很吃惊：“你怎么还没走？”
    白路说：“组织上考验我，多留一天。”
    孙望北皱眉道：“赶紧走吧，刚才接到通知，税务局查帐，你要再留下去，我怕国土局也来凑热闹。”
    白路说：“我其实特别不明白，某些人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走？”
    孙望北说：“没什么不能明白，说到底无非利益二字，你看啊，现在一逼你走，公司马上开始跟别人合作……对了，还一件事，军队内部各文工团有三百多女演员投奔你来了。”
    白路问：“你说什么？我没明白。”
    “有妹子来标准公司申请考核，有妹子是拿着条子进门，反正这几天不是打电话就是主动上门，我想了下，实在搞不明白是什么节奏。”孙望北问：“为什么来这么多妹子？”
    白路也皱眉：“为什么？”
    孙望北说：“别想了，赶紧走吧。”
    白路说：“我有种预感，明天还走不了。”
    “那是你没买票！”孙望北说道。
    白路说：“不但没买票，今天的机票还没退，白白损失好多钱。”
    孙望北说：“赶紧订票，扬铃说还要再呆几天，等李大庆病情好转一些，俩人一起回来。”
    白路说：“你们辛苦了。”
    孙望北说：“赶紧订票去。”
    白路应了一声，皱眉说：“我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孙望北说：“你是闲的，我没时间理你，得去财务部看看，再见。”说完出门。
    白路看他离开，脑中忽然想起前天晚上做的梦，那个神奇世界的神奇故事，要是能飞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