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十六 飞向高空
    又是枪声，欧阳雨因此愁眉不展。
    远方的枪声惊飞了群鸟，天的另一边黑压压的，像是要变天了。
    现在的这个时局真的是太严峻了，每当她听到枪声时就一定会苦恼着，同时也是在思考着。
    关心时势的她总是看着报纸发呆，她在想那些和一起努力的人……那些人有多少人将自己的信念坚持到底呢？又有多少人为此牺牲呢？
    但她也在傻傻地笑着，因为她在畅想未来。在她心中的未来是一个美好的未来，她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会发呆。
    这段时间里白暮一直在细心照顾她，待她如同上宾，他们之间很暧昧，但谁也没有先往前踏出一步。
    欧阳雨被他救了一命，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他，生命是无价之宝，可她没钱。但古人是聪明的，留下了这样的话——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许。这就是说成为一家人后，这些就不用还了。
    她悄悄地笑了。
    和白暮交谈的她是一个谈吐大方体面的女性。她不像传统女性那样唯唯诺诺、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和现在流行的那样，她也推崇自由恋爱。
    她非常自信，而且有理想。她是一个勇敢的女性，她的眼睛非常深邃，看得很远。
    她很喜欢和白暮说那些未来的事情，她觉得她心中的这个未来一定会实现！当时候大家都生活在富强的国家里，在那里，人民才是国家的主人。
    白暮有点向往那样的未来，他想起了以前在唐朝时的心情，不禁问道:“现在这里乱糟糟的……你说的未来会实现吗？”
    “嗯，努力的话一定可以！”她斩钉截铁地说:“这需要很多人的努力，我们这一代人做不到，就让下一代继承！”
    看着她对这种虚无缥缈的未来感到异常执着，白暮却是微微一笑，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这些人放弃现有的安逸，追寻着正义之道。他们的觉醒是千千万万的人的觉醒。
    他很喜欢这样的她。
    欧阳雨的伤已经好了，但她实在是没地方去了，她已经没有家人了，也和志同道合的人走散了。她有点舍不得这里，舍不得白暮……
    她为此苦恼着，悄然叹息。
    白暮是白泽，他的眼睛可以看穿她的思想，为了让她打起精神，他悄悄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就是这个决定，让他之后的未来和她绑定在了一起。
    ……
    夜晚，白暮敲响了欧阳雨的房门。
    欧阳雨又惊又喜，甚至是有点害怕，想到的是了男生女生都懂的事情——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小脸一红，已经联想到一会儿她的房间里出传出一些“嗯嗯啊啊”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壮着胆子去开门，她的脸很红很红。她还没准备好做那种事情，她觉得那种事情只有在结婚后才能做。她在想如果事情果真如同她想的那样，她必须拒绝掉。
    “出去走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白暮微微一笑，他的笑很暖，犹如暖冬中的太阳。
    欧阳雨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可是现在是半夜，说她不害怕是假的。经过一番短暂的思想斗争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白暮如释重负地笑了，他将他的小纸人变成飞毯，柔声道:“上去吧。”
    欧阳雨哪里见过这种会飞的毯子，她先是犹豫地看了白暮一秒，待后者点头后，她才拉着手踩了上去。脚下的毯子起伏不定，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她心里是怕得不行……
    但白暮也上来后，就不害怕了……
    只要他在身边，她就很安心。
    她喜欢这样感觉。
    他们乘着风飞上高空，由上而下吹来的风以及失重感都在提醒欧阳雨——她没有做梦。她很紧张，从一开始的屏住呼吸到后面呼吸急促都在表明她很害怕。忽然之间，她一个不留神竟是靠在了白暮的肩膀上，她心头一颠，痴痴地看着白暮。
    白暮的侧颜是无死角的美，她的一颗芳心为此跳动不已。唯一有点小遗憾的是白暮的眼睛在看着上空，不过也因如此她才能像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这种这种像是做贼心虚的快感驱赶了之前的害怕与紧张，她害怕被他发现但也有点期待他发现——注意到她。
    她想:“现在不害怕了，那一定是因为靠着白暮吧。”
    飞毯穿越了云层，云无痕，只有那流动的风吹拂而过，她觉得神话里的神仙应该也是这样飞天的，这快乐的感觉是带着一点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然而她毕竟是凡人，高空是非常冷的。凉嗖嗖的感觉一直刺激着她的皮肤，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暮这个细心的男人给她披上他穿过的衣服，欧阳雨不禁心里一暖，心说:“你还不算太笨……”
    “看！”白暮抬头看去，同时也指向天空。
    两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星星，星空璀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有着多得数不清的星星在闪闪发光、将其照亮。
    “全是星星啊，好漂亮啊，好浪漫……”她有感而言。
    夜空里聚集着无数的星星，它们一闪一闪的，像是无数的小灯笼。它们这份独特的美是这世界最恬静的景图，唯美又独特。
    辽阔无垠的夜空中那点点滴滴的光芒融汇在一起，组建成了这个奇丽的夜景色。
    倏然，幽幽的夜空划出道金色的弧光。她惊喜道:“是流星！”
    她的心思在星星上，但带她来的人可不是这么想。
    “你知道星空美丽在哪里吗？”白暮突然问了一句。
    欧阳雨在想，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觉得白暮话里有话。
    “答案是……”白暮故意顿了顿，凝视着欧阳雨说:“那怕黑暗是无边无际的，星星也会用它那微弱的光芒将其照亮。”
    “纵使黑暗一直都蔓延着，它们也努力地闪闪发光。”白暮看着她，笑了出来。
    欧阳雨的心情越着他的话变得激昂，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你也一定和遇到那些星星的，而且和他们一起闪闪发光！”白暮没有移开视线，笑得更开心了。
    她喜欢他，觉得他像太阳一样温暖。就现在来说，她更加靠近了一些那束光。
    白暮一直都记得那个叫朗姆的恶魔说过的话，也记得问与答里得到的答案。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妻子，他轻轻地笑了。
    “民主是什么？”
    “民主合不合适这个国家？”
    “这里的未来到底是怎样的？”
    白暮提出了三个问题后，才笑着说:“我们做提出问题那些人，至于我们的问题让后人来回答。”
    “你们人类不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白暮看着她的眼睛，他又笑了。
    “下一代……人类的传承吗？”欧阳雨轻声说道。
    她也在看着他的眼睛，那一刻的愣神，让她身心都被他的那深邃的黑瞳吸引。
    “我果然，还是喜欢你。”
    她说了出来，她的心跳的更快了，她变得忐忑不安。
    “嗯，星星，真的好漂亮……”白暮抬头看着像是对着他眨眼的星星，
    “有我漂亮吗？”欧阳雨生气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白暮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她的表白。她在耍小可爱，再怎么性格要强的女生也是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表露出最真实的一面的。
    “嗯，因为你也在这上面啊……”白暮还是看着星星。
    “是，是吗？”她心头一巅，她忽然觉得她离成功就差一步。她追着问:“那……你的回答呢？”
    她问得很小声，还很害怕，这是她用尽最后一点勇气的发言了。
    “我可是妖怪哦。”白暮将视线回收，看着她的眼睛。
    “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她变得强势。
    “你不像是传统的女性……”
    白暮还想说点什么，但她打断了他的话。“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你也会……变得和平时不一样的！我……我就是在强词夺理了！”
    欧阳雨毫无保留，她终于摊牌了。
    “你知道吗？当你对着星空张开手，你就拥有了一整片星空。”白暮突然这么说。
    欧阳雨不知其意，因为他说话起来总是一套一套的，她像是赌气那样对着星空张开了双手，光辉在她的瞳孔里一闪一闪，好似她的黑瞳里也有一片星空。漫天星星让她觉得头晕目眩，到底是她在转动还是星星在转动，她已经傻傻分不清了。
    这一刻，她真的拥有了这片星空——白暮趁她不注意，从她的背后抱紧了她。
    这是一个很浪漫的回答。
    欧阳雨此刻的心情如同雨后的晴空那般晴朗。她转过身，做了一件很大胆、一直都想做的事情。
    她闭上眼睛将嘴唇凑过来，白暮一愣，发现她的嘴唇在接近，这次他没有逃避。
    如果这个时候逃避，那那个人一定不是男人。
    他们，一吻定情。
    一吻之后，白暮和欧阳雨相视一笑，他们的眼神变得非常默契。他们从相遇相识相爱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和西门白夜说的一样，爱情这东西只能让其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