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对“恋人”走进湘西大山,多么想再

作品:《百变神探

    第六十六章 一对“恋人”走进湘西大山,多么想再听那“咚咚”的心跳
    韦珞奇担任刑警大队长以后,传承了沈惠民处处身先士卒的优良作风。她日夜扑在“枫林1号”案上。邬娜瑰不知去向。还有团伙成员尹雪妮、何雨春等在逃。她感到时间紧,担子重,压力大。自从邝天野牺牲后,她的身体一直处于虚弱状态,吃不好,睡不香,浑身乏力。没想到刑警大队一队之长的重任压在了她肩上,这事太突然,太出人意料,事前她毫无思想准备。如何追捕,如何审讯,如何尽快成为刑侦高手,这些她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会担任刑警大队长。既然这是天意,她不能违抗,不敢推托。她接过了这副重担,强打精神,哪怕再苦再累,一定要把这副担子挑起来,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只能进,不能退,只能干好,不许言败。无论如何也要为武局长和分局党委争气,为女警察争光。
    韦珞奇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一旦看准了的事,就要干到底,不怕任何人反对。她也是个广采博纳的人。她虽然年轻,虽然刚步入一把手的领导岗位,她却十分懂得集体智慧的重要性,对那种一把手说了算的领导作风很反感。她召开“枫林1号”案专案组成员会议,讨论下一步的侦查思路和分工。
    彭金山、杜瓦尔等积极发言。符皮品仁则一言不发,手里翻着报纸,二郎腿不停地摆动,饮茶时嘴对着茶杯吸出吱吱地尖叫,茶杯放下去发出咚咚地回响,还不时地重重咳上一声,完全一副傲慢、冷漠的神态,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等着看韦珞奇的笑话。
    韦珞奇对符皮品仁的态度权当没有看见,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很有分寸地把握着会议的节奏。会前,她本想与副大队长符皮品仁交换一下看法,但一想到符皮品仁看她时那种怪异的眼光,与她说话时那种特别的腔调,还有他将符品仁改为符皮品仁的目的,她心里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便打消了与他个别商量的念头。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她不愿做那种穿着一层虚伪外衣活着的人,她心里对符皮品仁看法不好,表面上还要对他客套,她做不到。
    此时,韦珞奇边听他人的发言,边暗暗地对几个追捕对象进行比较。其中追捕难度最大的当然是女毒枭邬娜瑰,其次是被定为第四号美女的尹雪妮,再依次下来是何雨春等。到目前为止,彭金山还没有捕捉到邬娜瑰的去向。沈惠民那里也无任何消息。与尹雪妮相关的资料十分有限,仅仅比“美人痣”女子多了一个名字,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操一口道地的湘西话,言谈中不时夹带一两个成语。对何雨春的家庭住址、关系人倒是掌握得十分准确。她针对案件现状,权衡下一步如何分工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各自的特长和能力,收到最理想的效果。
    会议最后阶段,韦珞奇宣布下一步的分工:彭金山与技侦大队派出的侦查员一道继续追捕邬娜瑰;符皮品仁在双峰县刑警的配合下追踪抓捕何雨春;她自己去湘西追踪尹雪妮。
    韦珞奇还没讲完,符皮品仁打断她的话,抢着发言了,他提出要杜瓦尔与他同在一个追捕组。他的目的是在年轻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他分析认为,刑警大队长一职迟早非他莫属。韦珞奇年轻,稚嫩,没有刑侦工作经验,挑不起这副重担,过一段时间,抓不到女毒枭邬娜瑰,长沙城里的刑事案件反弹,扒手重新出山,社会各界意见四起,新闻舆论谴责,上级公安机关批评,武圣强的压力大了,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他。那时,不是他要担任刑警大队长,而是组织上请他出山收拾残局,担当重任。沈惠民已经不在话下,成为古董,无法与他抗衡。他一方面跑官要官,一方面与刑警大队的同事,特别是年轻人搞好关系,确保下一轮民主测评,他能得到更多的群众赞成票。
    杜瓦尔对这样分工提出了一点不同意见:“是我没有看住邬娜瑰,让她从老渡口国际大酒店跑掉了。我有责任把她追回来。”
    彭金山说:“小伙子别急。你的工作大队长早给安排好了。”
    杜瓦尔已猜中了八九分,但他还是问道:“大队长!你说我做什么呀?”
    彭金山说:“这不是明摆着嘛。大队长选你做搭档呢!你看你多幸福呀!”
    杜瓦尔胸脯一挺,道:“这是因为我年纪轻,资历浅,能像三岁小孩子一样服从她的指挥呗!”
    大家都笑了。唯独符皮品仁没有笑。
    会后,韦珞奇与杜瓦尔立即行动。他俩乔装打扮成一对恋人,踏上了追捕尹雪妮的征程。韦珞奇叮嘱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以极省的时间,将尹雪妮抓捕归案。她认为身为公安机关的科所队股长,其表率作用和驾驭能力关键体现在攻坚克难的勇气、本领,与收到的真正实效。干部干部,先干一步,而不在于用大道理训人,凭花言巧语哄人,更不在于耍手腕治人。追踪抓捕犯罪嫌疑人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是狗屁。他俩驱车翻越海拔1800多米,气势雄伟,盘行百里,纵贯湘南湘西的雪峰山,凭着一口流利的湘西话,沿途大海捞针般地寻找尹雪妮的踪影。
    一路上,韦珞奇自然联想起了她与邝天野装扮成一对恋人寻觅三个色狼的情景,那一幕又一幕,如同江上的流水,源源不断地在她眼前浮现。邝天野为了从歹徒的枪口下救她,献出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韦珞奇想到这些,内心隐隐作痛。她有时沉默不语;有时痴痴地望着一个地方出神;有时在杜瓦尔面前显得很不耐烦,甚至说话还起高腔。杜瓦尔是个聪明人,当然察觉到了韦珞奇与他扮成恋人侦查,不像与邝天野扮成恋人那样自然、协调。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同样为失去了邝天野而深感悲痛。这种时候,他们的队伍中缺少了邝天野,如同白天缺少了太阳,晚上缺少了月亮,生活中缺少了空气。邝天野的牺牲,对他,对韦珞奇,都是感情上的重创。他知道女人最容易触景生情。此时韦珞奇的眼神和表情告诉他,她与邝天野装扮成一对恋人侦查的日子镌刻在了她的记忆深处,既令她留恋万般,又使她痛苦不堪。杜瓦尔非常理解韦珞奇对邝天野的这种深情。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感情的折磨更难承受。杜瓦尔不仅不吃醋,不仅不责怪,反而学着邝天野生前的所作所为,努力做好韦珞奇的“恋人”,侦查寻访中力求每一个细节天衣无缝,不让他人看出破绽。与此同时,他内心对韦珞奇更加尊重,更加体贴,更加关照,处处、事事、时时,总是以大男子汉的气魄,小心翼翼地爱护着她,帮扶着她,也无条件地服从她的指挥。
    韦珞奇对这些心里也很明白,她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对待邝天野那样对待杜瓦尔?她对他俩不应该存在如此大的差别。她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无意间伤害了杜瓦尔。然而,责怪归责怪,提醒归提醒,她稍不留神,言谈举止间又出了差错。
    “邝天野!你说这里十几个尹雪妮,哪一个是我们要找的对象?”
    她不断出现类似的错误,往往自己当时还没有意识到。杜瓦尔开始听了这样的问话,不禁一愣,很难及时作出反应;到后来,他听的次数多了,习以为常了,回答也干脆利索了。
    韦珞奇明白过来,心里很后悔,朝杜瓦尔笑一笑,表示赔礼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见怪。”
    杜瓦尔憨厚地笑一笑,说:“邝天野是个勇士,是个英雄。你想他,我也同样想他。你正好表达了我的心声。你我都对邝天野有着深厚的感情。我不会见怪。”
    韦珞奇朝杜瓦尔投以感激的目光。她听了杜瓦尔的这一番话,心里越加掀起了情感的波澜。眼前浮现出邝天野的身影,耳边回响着邝天野的笑声。她赶紧停车,生怕因为自己走神,把握不准方向盘,导致汽车冲出弯道,掉下悬崖峭壁。她把杜瓦尔从副驾驶座上,拉到驾驶座,并说:“路弯坡陡,你的驾驶技能比我强,劳驾你来开车吧!”
    杜瓦尔说:“你总是强占着方向盘。你不交权,我有什么办法。”
    韦珞奇笑了笑,钻进后排车座,长叹一声,闭目养神。
    杜瓦尔听了韦珞奇的一声叹息,心里隐隐作痛。他明白韦珞奇内心的痛苦,可他没有办法替她排除。他稳稳地掌握好方向盘,尽量使汽车在急转弯时摇晃的幅度小一些,免得韦珞奇感到难受。
    韦珞奇闭着双眼,外表显得很平静,其实内心在翻江倒海。她与邝天野的特殊感情,特殊关系,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能真正理解。她也不能向人倾诉,只能深藏在自己心底。此刻,她最大的愿望是自己体内能有一个新生命的存在。如果真是那样,她对邝天野的感情就有了永远的寄托。
    韦珞奇难忘那个特殊的夜晚,她和邝天野在岳麓山上共同度过的情景。当时,夜深了,岳麓山一片寂静。他俩隐藏在草丛中,睁大眼睛,监视出租屋里的三个色狼。松涛声从远处传来,向他俩身边逼近。韦珞奇不禁打了个寒战。邝天野赶紧脱下自己的衬衣,披在韦珞奇身上。韦珞奇稍稍暖和了一点,但她感觉到身边的邝天野在不停地战抖。她伸手摸了摸邝天野,这才发现他身上仅留有一件背心。韦珞奇顿时感受到了邝天野的深情厚谊,她一把紧紧地搂住邝天野,向他传递自己的体温和谢忱,驱除秋风带来的寒意。邝天野开始迟疑了一下,随即本能地张开双手,一把搂紧了韦珞奇。两颗年轻的心相互听得见跳动的节奏。他俩敛声静气,紧紧地搂抱着,抵御寒风的侵袭,两双眼睛都牢牢盯着出租屋里三个色狼的动静。
    秋风渐渐减弱,高亢激越的松涛声变成了低吟浅唱,岳麓山恢复了平静。邝天野、韦珞奇依然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的体温,冰凉的四肢很快发热,血管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俩都没有说一句话,都没有松开双臂的意向,恰恰相反,更加感觉到了对方臂膀的力量,彼此的呼吸都在加快,加重。
    他俩一直没有对视,目光始终盯着前面的出租屋。窗口的灯光照样亮着,三个色狼的身影不停地在窗玻璃上晃来晃去。
    邝天野收回目光,低头看一眼韦珞奇。韦珞奇也正好抬起头,注视邝天野。两双眼睛相遇,如同四道电流汇聚在一起,火花闪烁。
    邝天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双臂越发搂紧了韦珞奇,伸出发烫的脸膛,贴紧韦珞奇的脸。他的手变得不安分起来,轻轻地在韦珞奇身上探索。韦珞奇的手也有了行动,从邝天野的腰间运动到了颈部,她整个的身子就像一幅画,挂在了一根立柱上。
    夜,静悄悄。
    山,静悄悄。
    小溪,静悄悄。
    树竹花草,静悄悄。
    万物,静悄悄。
    韦珞奇、邝天野忘记了天,忘记了地,忘记了世界上的一切,整个黑夜中,整个岳麓山上,整个人世间,只有他俩的存在。两颗年轻的心经历短暂的宁静后,像火山爆发,像海水涨潮,烈焰升空,奔腾千里,震天撼地,气势磅礴。韦珞奇初次体验到了什么是人间的幸福之最,快乐之最,甜蜜之最,美好之最。她的头伏在邝天野的胸膛上,仿佛依靠在一座大山上,从此生命有了保护,幸福有了源泉。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时太冲动。她如此深爱邝天野,邝天野也会如此深爱她吗?她不想提问。她不能提问。她不用提问。她听见邝天野的心脏咚咚地跳,每一次心跳,都是对她的最好回答。她的头久久地伏在邝天野的胸膛上,听那“咚咚咚”的心跳,多么像岳麓山间流淌出的清泉,多么像湘江奔腾的激浪,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旋律,最动听的乐章。她虽然没有听到邝天野说半句优美的词藻,但她足以感觉到邝天野已经把一颗赤诚的心交给了她。那时的她,那个夜晚的她,那座山上的她,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如今,韦珞奇多么想再回到那样的夜晚,再回到那座山上,再听那“咚咚咚”的心跳。韦珞奇回想着往事,不由自主地拿出身上的手机,翻出一条短信息,深情地阅读:“你偷走我的情,你盗走我的心,我决定告你上法庭,该判你什么罪呢?法官翻遍所有的犯罪记录和案例,最后陪审团一致通过:判你终生归我。”这是邝天野第二天发给她的短信息,也是他发给她的唯一的一条短信息。她读了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她回了他一条短信息:“昨晚我托一只蚊子去找你,让它告诉你我很想你,并请它亲亲你,因为我现在无法接近你!它会告诉你我多想你!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大包代表我的心!”韦珞奇怎么也不会想到,邝天野发给她的这一条短信息,竟成了他人生的绝唱。她看了一遍又一遍,邝天野的音容笑貌闪现在字里行间。她眼角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线地往下滑。她没有想到,她与邝天野爱得最热烈,最深沉的时候,邝天野会永远地离她而去。她恨秦有生、高凡成、牛宝强那三个色狼。她恨上苍不公。为什么不是好人好报,恶人恶报呢?她也恨自己,拖累了邝天野。要是自己眼睛再敏锐一点,智慧再多一点,身手再快一点,就不会遭歹徒的暗枪,邝天野就不会为了救她而献出年轻宝贵的生命。她后悔不已,自责不尽。
    韦珞奇自从邝天野牺牲之后,她想得最多的就是与邝天野在岳麓山上共同度过的那个美好夜晚,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那个夜晚邝天野已经在她体内播下了种子。如果她怀孕了,邝天野的生命就有了延续,她的感情就有了寄托,他俩的事业就有了传承,邝天野的父母就多了一分安慰。她的痛苦、邝天野父母的痛苦也许都能有所减轻。邝天野是不是在她体内播下了种子,她会不会怀孕,她暂时还无法判断。如果愿望成真,那也是苍天有眼,好人好报。到那时,她哪怕冒再大的风险,也要如实向组织报告,向武局长报告,请求武局长和组织上批准她的要求,允许她保留下邝天野的血脉。她要尽一切努力,付诸所有的感情和力量,孕育那个小生命健康、茁壮地成长,培养得像邝天野一模一样。
    雪峰山的路,蜿蜒崎岖。
    杜瓦尔驾驶汽车,从北山脚,到山顶,从山顶,到南山脚,全是在层层叠叠、状如螺旋的盘山公路上行进。时而穿云破雾,时而阳光灿烂,时而松涛呼啸,时而牛羊鸣叫。他发现韦珞奇在流泪,他知道韦珞奇为什么流泪,他努力把车开得平稳一些,以免打乱了韦珞奇的思绪。
    韦珞奇的思想和情感也像行进的汽车,又一次走过了艰难的历程。她虽然闭着眼睛,但她凭感觉判断,汽车已经翻过了雪峰大山,到达了追捕尹雪妮的目的地。她突然问道:“小杜!应该到了吧?”
    杜瓦尔回答:“报告大队长!就在前面的这个村子里。”
    他俩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协同配合下,几经周折,终于在大山脚下寻访到了尹雪妮的家。尹雪妮的父母看了看韦珞奇、杜瓦尔提供的照片,点头道:“这就是俺的女儿。”同时提问:“干部!俺女儿身边这个女人是哪里的呀?是干什么的呀?”
    韦珞奇、杜瓦尔为了不让老实本分的山里人伤心,善意地编了个谎言。两位山里老人将信将疑。韦珞奇、杜瓦尔追问尹雪妮的去向,两位老人如实回答:“她在怀化城里打工。”
    韦珞奇、杜瓦尔与两位山里老人道别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怜天下父母心。把女儿培养大了,能外出打工赚钱了,经济的、精神的负担都减轻了,可以过几天舒坦日子了。本分的山里人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复杂如一团麻,只以为女儿的钱都是通过正常手段赚来的。女儿在外面踏进了违法犯罪的泥沼,做父母的还蒙在鼓里。真是造孽呀!两个年轻侦查员暗暗叹息,相互对视了一眼,由韦珞奇掏出500元钱,悄悄塞进了两位山里老人的枕头底下。他俩对两位山里老人说声“多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吊脚楼。
    他俩与当地刑警一道,赶到怀化市,没费多少周折,将尹雪妮一举抓获。
    杜瓦尔第一眼见到尹雪妮觉得好面熟,他想起来了:这就是他跟踪到江边轮船上,后来丢失目标的那个女子。他问自己:当时本来怀疑她,为什么不牢牢地盯住她呢?
    韦珞奇、杜瓦尔押着尹雪妮回到长沙。
    这时,符皮品仁也从双峰县押回了犯罪嫌疑人何雨春。他办理完羁押手续后,特地找到韦珞奇提出要求说:“从现在开始,你把彭金山交给我领导,我要带着他一起去追捕邬娜瑰。”
    韦珞奇说:“彭金山正在和技术侦查大队的同志一道展开对邬娜瑰的追捕。如果要改变这种安排,必须经武局长批准。你现在的任务是审讯何雨春。我看你还是安心把这项工作做好。”
    符皮品仁说:“你安排杜瓦尔审讯何雨春。我要去找武局长,提出我的要求。”
    说着,他拂袖而去。
    韦珞奇只好安排杜瓦尔与她一道审讯何雨春。
    杜瓦尔第一眼见到何雨春,像第一眼见到尹雪妮时一样,觉得很面熟,以前在哪里见到过。他想起来了:这就是他曾经跟踪到清水塘的那个时髦女子。
    杜瓦尔对继“美人痣”女子之后落网的几个美女,每见到一个,都觉得几分面熟,都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他仔细回想,每每心里一惊,眼睛一亮,这几个美女,都是他单独在湘江风光带侦查那天曾经产生过怀疑,跟踪过一段的对象。只是出于多种原因,他没有跟踪到底,最后放弃了。他懊悔莫及,当时没有识穿她们的伎俩。如果那天抓了她们,后来就不会费这么多的周折,甚至不会使得邝天野献出宝贵的生命。他怪自己太稚嫩。他恨不能一夜就变得成熟老练,再也不上狡猾的犯罪嫌疑人的当,把每一起案子都办得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