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作品:《一本小说的自我修养》 第七章你好像很有经验?
皇帝刚刚跟慕丞相等大臣商讨完建造不夜城的事情,听说宋祭酒来了,他对慕丞相等人言道:“你们回去准备宣传。”
“臣等告退。”
慕丞相等人离开了御书房。
宋祭酒在外面等候的时候,看到慕丞相从御书房里走出来,他对慕丞相露出一个笑容。
慕丞相对宋祭酒礼貌一笑,离开了这里。
宋祭酒走进御书房,向皇帝行礼:“陛下。”
皇帝漫不经心地问道:“说吧。”
宋祭酒开口言道:“启禀陛下,国子监太学的白易水与国子学的慕恒之昨夜不见了。今日臣到大理寺询问,白易水并没有去过大理寺。后来臣去了丞相府。得知慕恒之这位学生撒谎欺骗仆人,要走了一百两银子。臣觉得此事应该禀报陛下。”
皇帝诧异,他若有所思,缓缓说道:“这么说,大理寺卿并不知道他儿子不见了。”
宋祭酒颔首:“是也。”
皇帝对宋祭酒说道:“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大理寺卿跟慕家知道。”
原本宋祭酒只是怀疑白易水诱拐慕三郎逃学,可能与皇帝有关。现在看来,这件事的确是皇帝授意的!不知道这两人在替皇帝办什么事。
“臣明白了。”
宋祭酒离开后,皇帝笑着说道:“这小子也太急了。”
江统领看了眼皇帝。
皇帝对江统领说道:“你去查查,今日是不是有两位相貌俊美的郎君离开了京城。”
“遵命。”
慕丞相下班回到府里,听说了今日的事情,他觉得不对劲。第二天,让管家去国子监找慕三郎问清楚。
“郎主,国子监挑了一批优秀学生进行特别培训。小三郎已经去培训了。等通过考验才能放假回家。老奴今日没能见到他。”
慕丞相思量片刻,总觉得其中有古怪,还是得亲自与宋祭酒谈谈。
宋祭酒派人传消息给大理寺卿。
得知白易水被送去培训了,不通过考验就不能回家。大理寺卿特别高兴,总算是能安心查案子了。
“白同学,想不到你竟然有此本事!厉害!”
慕三郎照着镜子,惊叹于白易水的化妆术。
好好两个美郎,被打扮成了糙汉子。
慕三郎乐了:“阿翁若是见到我,肯定会认不出来。”
“快到并州了,小心点。这里不但有大理寺的人,还有背后主谋。”
白易水收拾好包袱,准备下船。
船靠岸后,慕三郎跟着白易水下船。
慕三郎本想包车进城,被白易水拦住了。白易水带着慕三郎跟别人一起拼车进城。
路上,白易水跟车夫闲聊。
“听说原来的并州刺史出事了?朝廷有没有派人接任?”
车夫回头看了眼白易水,一边赶车,一边回应道:“原来的并州刺史常大福可是个狗官!欺男霸女,助纣为虐,无恶不作!被押走后,听说逃了。到现在都没有抓到。朝廷还没派新的官员来接任这个职位。”
白易水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车里的其他人看着白易水。
白易水告诉他们:“我跟这位兄弟,这次就是来并州做生意的。就担心地方官员太黑!现在狗官走了,新官还没来,这段时间我们兄弟二人就能放心做生意了。”
慕三郎忽然出声说道:“别高兴得太早,狗官走了,主簿也许还在呢!”
车夫回头告诉他们:“放心。那个黑心的陶主簿已经死了。陶家几十口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真是报应啊!”
白易水一脸吃惊:“这也太吓人了吧?难道是仇杀?”
车夫低声说道:“常大福被押送离开后,陶家人就死了。还有常府上百口人,也全都死了。大理寺派人来了好几趟,一直在查这件事。”
白易水一副吃瓜的模样,好奇地问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杀这么多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车夫摇头:“这我们哪知道?”
慕三郎看了眼白易水。
进城后,白易水与慕三郎在街头闲逛。
“算了,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慕三郎:……
他发现了,白易水这个人不是一般懒,是特别懒!
慕三郎低声说道:“我们现在奉旨查案,你认真点好不好?”
白易水问道:“我这是养精蓄锐。白天休息好了,晚上我们才有精力办事。”
慕三郎诧异:“你想好怎么查了?”
“先去住宿。”
白易水挑了一家最大的客栈,拿出两份□□登记入住。
进屋后,慕三郎放下东西,出声问白易水:“晚上宵禁,你想怎么查?”
白易水躺下来,他问慕三郎:“有没有逛过青楼?”
慕三郎摇头,反应过来,他吃惊地说道:“你想去逛青楼?难道你觉得青楼能查出什么事情?”
白易水不答反问:“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一定要查上任大理寺卿与王监察使的死因吗?”
“因为常大福一案。”
白易水颔首:“本来常大福逃走,这桩案子其实到这里已经结束了。为什么王监察使跟前任大理寺卿会相继被害?”
慕三郎认真思索,倏地,他脸色微变,低声说道:“难道是他们查到了什么?”
白易水淡淡一笑,缓缓说道:“究竟是什么秘密,能让背后的人冒险在京城内害死一个从三品官员与一个正七品官员?”
慕三郎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绝不是贪赃枉法这么简单,可能……”
说到这里,慕三郎沉默,他目光深邃地看着白易水。
“所以这件事只能让纯臣来查。丞相在朝多年,学生众多,丞相党要避嫌,不适合查这件事。故而推荐我阿耶来接任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让他这个纯臣来调查此事。”
慕三郎心里震惊,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复杂。
白易水继续说道:“若是上任大理寺卿与王监察使发现了这个秘密,必定会立马告诉陛下。”
慕三郎说话的声音很小声:“而陛下至今不知道背后涉及何人,所以上任大理寺卿与王监察使其实没有发现常大福背后的秘密,那他们为什么会被害?”
“陛下告诉我,王监察使回京后,将证据呈给大理寺。当时与上任大理寺卿单独聊过。就是这个单独聊过,让他们都被人害死。”
慕三郎凑近白易水,低声问道:“难道大理寺里有一双眼睛?”
白易水摇头:“大理寺里可不止一双眼睛。陛下的眼睛,其他人的眼睛都有。为何大理寺少卿宁可辞官,也不敢接手此案?”
“难道是他心虚?”
白易水告诉慕三郎:“若是他接手此案,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了。只要他一直查不出真相,陛下一定会怀疑他。但是他不敢接手,说明他已经猜到了这桩案子背后涉及不少人!”
慕三郎冷静分析:“既然大理寺里有对方的眼睛,我们把这只眼睛找出来,就可以顺势查下去了。”
“你太天真。一只眼睛的背后,还有另外的眼睛在时时刻刻的盯着他,你以为我们找到了这只眼睛,就能查出来了吗?只要我们找到这只眼睛,他立马会死。倒不如继续装作不知道,让这只眼睛盯着大理寺。反正大理寺什么都查不出来。”
慕三郎奇怪地问道:“你为何笃定大理寺查不出线索?”
白易水勾起嘴角,他现在的模样,笑起来有些坏。
“有我在,大理寺当然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先睡觉,晚上办事。”
慕三郎:……
“你还是想去青楼?”
白易水找出眼罩,遮住眼睛,翻身背对着慕三郎,开始休息。
慕三郎摇了摇头,他出去转了一圈,在书店里买了几本书,带回客栈里看。
太阳快落山了,慕三郎听到街鼓响起,他叫醒白易水。
白易水起来后,发了一会儿呆,带着慕三郎出门。
打听清楚并州最有名的青楼后,白易水与慕三郎直奔那家青楼。
慕三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很不自在,一直在努力避开那些女子。
“你们这里最受欢迎的娘子是哪位?”
老鸨笑呵呵地回应道:“是杜二娘!不过她的费用比较高。”
白易水问道:“多少钱一晚?”
“五钱银子一晚。”
白易水点头:“好,就她了。”
老鸨打量着他们,询问道:“两位是一起吗?若是一起,要付两倍的钱。”
慕三郎一脸茫然,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
白易水颔首:“教我这位兄弟开荤。这是一两银子,带我们去见那个什么杜二娘。”
“二位请!到后院来!”
进屋后,慕三郎见屋里没有别的女人,他压低声音问白易水:“你好像很有经验?难道以前经常逛青楼?”
“我说这是第一次逛青楼你信不信?”
慕三郎摇头,一脸不信。
等了半刻钟,看到一名双十年华的娘子出现。白易水直接走上去搂对方。
杜二娘热情的搂着白易水:“真坏!”
慕三郎觉得更不自在了,他转身背对着这两人。
白易水关上屋门,搂着这名女子坐下。挑着对方的下巴,他问道:“你认不认识陶主簿?”
闻言,杜二娘紧张起来,笑容不自然地问道:“二位该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白易水摇头:“不是。我是杀陶主簿一家的人。”
听到这话,杜二娘脸色大变,她想推开白易水逃走。被白易水抓住了手,摁在美人榻上。
慕三郎转身看向白易水,心里惊讶。
“娘子别怕。我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妾、妾只是一个弱女子……”
白易水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意,那就……”
杜二娘脸色灰白,改口说道:“妾愿意!”
“倒是个聪明的娘子。”
白易水摸了摸杜二娘的脸蛋。
杜二娘浑身僵硬,嘴唇在发抖,目光惊恐地看着白易水。
白易水告诉她:“现在大理寺的人正在并州查案。你去找他们,告诉那些人,你曾经是陶主簿的老相好。有一次陶主簿喝醉酒的时候,跟你提过一件事。在去年春节的时候,陶主簿以高州百姓的名义,给丞相府送了一笔厚礼。”
慕三郎听到这话,没忍住,伸手拉了拉白易水。他不知道白易水到底要干什么。
“明白了吗?”
白易水捏了捏杜二娘的脸蛋,笑着说道:“这么美的脸,若是被一刀刀割花了,怪可惜的。”
杜二娘猛地点头:“妾、妾知道了!妾一定会按照郎君所言办好这件事!”
白易水声音温柔地说道:“别想耍花招,我会在暗中盯着你。”
说着,白易水放开了杜二娘:“好了你出去吧。”
杜二娘艰难的爬起来,赶紧走出去。
就在她伸手打开门的时候,飞镖突然插到了门栓上!
杜二娘瞪大眼睛,神色惊恐不安。双腿发软,她跪下来。
白易水朝她走过去,告诉她:“等你办好这件事后,我替你赎身,带你离开这里。”
“妾、妾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白易水笑着说道:“你想留在这里也行。每年我会带些好酒来看你。”
杜二娘立马改口,声音僵硬地说道:“妾听郎君的话!只要郎君不杀妾,把妾带去哪都行!”
“嗯。这才乖!”
白易水摸了摸她的脸,摸到下巴处的时候,忽然掰开她的嘴巴,丢了一颗药丸让她吞下去。
杜二娘拼命挣扎,想吐出来。
白易水捂住她的嘴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给你解药的。”
杜二娘又急又怕,泪水弄花了她的妆容。
慕三郎皱着眉头。
“出去吧。”
杜二娘哭着擦了擦泪水,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闩,艰难地跨出去。
关上门后,白易水将飞镖拔下来。
慕三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易水躺在美人榻上,闭上眼睛。
慕三郎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来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扯上我阿翁?”
白易水缓缓言道:“向来只有狗咬狗,如今纯臣咬忠臣,这出戏一定会让背后的人很高兴。”
慕三郎越发迷惑,他追问道:“你不是在帮陛下查案吗?为什么将矛头指向我阿翁?帮背后之人?”
“你若是背后之人,有人替你做了这样一件事。既不让大理寺查到线索,又给大理寺提供了一个错误的调查方向,还查到了你的政敌头上,你是不是会很高兴?你肯定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帮了自己,这个人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慕三郎一脸愕然,呐呐地说道:“你想引起背后之人的关注,让对方主动来找我们?”
“不错!”
慕三郎心里佩服白易水竟然能想出这种高招。
随即,他问道:“可为何是我阿翁?你就不能换个人吗?户部尚书,或者工部尚书等人都行。”
白易水漫不经心地说道:“丞相可是三朝元老,朝中至少有几十名京官是他的学生。而你父亲跟你伯父都是护驾身亡,你们慕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对于背后之人而言,就是一大障碍。”
慕三郎:……
听完这个解释,慕三郎不知道是该觉得荣幸,还是该觉得倒霉。
慕三郎转身拿起茶水,想喝茶。
白易水告诉他:“青楼的东西可别随便吃。”
听到这话,慕三郎立马放下茶壶。他转头问道:“我很好奇,大理寺卿知道你逛青楼吗?”
“都说了,今晚是我第一次逛青楼。”
慕三郎呵呵一笑。
这么了解青楼的事情,白易水以前肯定是青楼的常客!
想到刚才的事情,慕三郎问道:“你给她吃了毒|药?”
“就是一颗清热丸,降火气的。”
慕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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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三郎:大理寺卿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