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程涵的心头一凛，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药老在那边沉默良久，说道：“没找到人。”
    什么！
    “这么久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没有。”
    程涵无语，他也只知道小灵和子之去了西北墓陵，具体的地址却没问，这下不妙。
    药老怒道：“你这小子真是一点儿不懂事，这么大个事儿也不问清楚。”
    程涵默默无语，这件事确实是他的过错，事情太多，某些事情难免疏漏。
    而眼下的情况，很致命。
    “老子倒是从沿线路人嘴里问到了情况，他们现在估计在凉州附近，具体地址还不知道。”
    凉州正是西北边陲，也是古时的兵家要塞，程涵问道：“那老头子你现在在哪儿？”
    “甘州。”
    药老不爽道：“老子一路过来好歹也去过好些个陵墓了，楞是狗屁都没找到，真会有什么武谱贼玩意儿？”
    “我也不清楚。”
    但既然小灵跟子之都信奉它的存在，估摸着也有几许真实性，只不过二人太过冒险。
    “好吧，这么说来老子也感兴趣了，我去凉州那边瞧瞧，也省得心爱的徒儿就这么死了。”
    “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程涵相当不高兴，药老一向心直口快，但他不容许小灵出事。
    药老也懒得跟他废话，而是问道：“臭小子，你的事儿怎么样了？”
    “什么事？”
    “别跟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你那档子事儿，是不是还没解决？”
    他说的是天心花的事，程涵说道：“跟原来一样。”
    跟原来一样，意思就是没有任何进展，药老气得怒斥：“你他妈就不怕死！”
    “要你睡个女人就那么难，老子当年风流倜傥，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窝囊的徒弟！”
    程涵直翻白眼。
    “老头子，现在不是睡不睡的问题。”连合适的人选都找不到，怎么睡？
    特殊体质天赋异禀，要是纯阳之女这么好找，天下天才岂不是信手拈来？
    药老吼道：“我他妈不是给了你毕生绝学，光是看一眼女人的胸都不会？”
    程涵还真不会，药老可是会识胸断人，他可没那个本事。
    这个色老头别的不行，对女人倒是格外上心，药老暴躁道：“那你他妈就等死吧！”
    他刚准备挂电话，就听到程涵这边说道：“我可能找到了别的办法。”
    哦？
    药老感觉挺有意思：“说来听听。”程涵便把孙明清那儿得到的讯息说了出来。
    “《古医香书》？”
    “对，老头子你知道？”
    “操，臭小子怎么说话的，你小子都知道，老子能不知道？”
    药老沉吟道：“这本书不是失传了吗？那老小子该不是骗人的吧？”
    “不应该，最近南海会举办中医盛典，一试便知真假。”
    其实程涵也不能完全确定其真实性，但痢疾之症跟他的状况如出一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不是没有道理。
    “行吧，那你小子注意点儿，要是能找得到纯阳之女最好，别他妈走弯路！”
    药老表面上暴躁不讲理，程涵可是他门下最出色的徒弟，他可舍不得让程涵出事。
    其实他不知道程涵已经将大事托付给了宋洋，而药老也有别的手段。
    他长期在外面奔波并不为其他，也在为了程涵的病而操劳。
    这次去往凉州，一是找到小灵跟子之，二是灵诀武谱和程涵的药引。
    这些都让他很感兴趣。
    挂断电话，程涵的内心充斥着担忧，小灵涉世不深，子之性情莽撞，难保会出岔子。
    只是希望药老能尽快找到他们，也好了却心里的负担。
    在回叶家的途中，程涵遇到了老熟人，说是熟人，其实相识不久。
    对方正是刘青云。
    刘青云的脸上带着凶光，却强忍着恨意：“这儿人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
    程涵皱了皱眉，心道情况不妙。
    二人来到寂静的一处林荫小道，刘青云冷哼道：“小子，我杀了你！”
    一记铁拳狠戾辛辣，朝着程涵的面门而来。
    一切早在意料之内，被程涵随手肘击隔开，同时身子后退挪移：“兄弟，你什么意思！”
    “还敢问我，我三位兄弟全部因你而死，小子拿命来！”
    刘青云的脸色狰狞，再也没了之前的儒雅跟大度，整个人就像是恶魔附身，充斥着极其恐怖的气势。
    程涵展开麒麟步，身子犹如麒麟跃步山崖，轻盈而又玲珑，忙活十多分钟，楞是连他的影子都抓不着。
    “小子，你别跑，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兄弟报仇！”
    原来李明三人全被弹珠所伤。
    程涵这招反击势大力沉，两名保镖心脏重伤不治，李明则右眼失明，万念俱灰之下自杀。
    当刘青云赶到的时候，三人全部死去，李明甚至留下血书要他拿下程涵报仇。
    四人兄弟一场，刘青云的底线彻底被触动，这才想到来找程涵决一死战。
    “等等。”
    程涵说道：“你当时就在现场，你应该知道具体什么形势。”
    说起来他下手过重，但李明等人也是自取其辱，明明实力不济反而寻隙伤人。
    如果他不还击，死的就是他了。
    “我不知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但你杀了我兄弟，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言尽于此，刘青云的袖子间倏忽滑出一柄噌亮的匕首，这匕首寒光闪闪，刀刃上满是锯齿，甚至渗透着鲜血的味道，相当血腥。
    程涵心上一滞。
    刘青云看着倒是正派人士，随手一柄匕首却泛着死气，这得杀死多少冤魂才能溅起如此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受业于恩师的礼物，据说死在它手上的人不下百人，我从来没让它见血，今天就拿你开刀！”
    随即一刀风驰电掣，斜刺里直击程涵的胸膛。
    眼看着闪电将至，被程涵跃起一脚踢中手腕，浑身酥麻之下连连后退，程涵说道：“看在你本性不坏的份上，我不想跟你打，有缘再见。”
    说着身子一腾后退，身法极快如风，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