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烨知道的明显比较多。
    乔覃听到他话的时候有微微一怔，但随即便释然了，这是毕阡陌的左膀右臂。所谓近朱者赤，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没错，他确实是我的父亲。”乔覃点了点头，“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乔覃开了个头，整个人便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眸光也随之一点点的涣散开来——
    她和林碧霄的母亲其实本来都该姓费，是费家的大小姐。
    费家这个家族要追究起来的话，在好几代之前也是帝都的大家族，和毕家并肩而立，也与毕家世代交好。
    只是到了乔覃曾爷爷那一背，两家人之间发生了一点摩擦因此产生了误会，导致原本友好的关系破裂。
    毕家人或者并没有太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可费家却在那之后隐隐开始走下坡路，渐渐被毕家说超越。
    随着费家的没落，费家当时的家主对毕家耿耿于怀，甚至留下了家训给后人，也就是乔覃的爷爷。
    不过乔覃的爷爷生性温和，不喜欢斗争，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太过于放在心上，也只是当开玩笑一样跟乔覃的父亲说起。
    毕竟那时候费家已经迁出帝都很久，而毕家已经是帝都的第一世家。
    谁也没有想到，一句玩笑话就让乔覃的费元凡认了真，一直以打败毕家为己任。
    然而，毕家这么些年积累并不是费元凡努力了一番就能轻易超越的。
    就因为这样，费元凡整个人陷入魔怔一般，满心都是怎么才能超越毕家，对妻子以及两个女儿别说关心，甚至可以说不闻不问。
    乔覃的母亲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费元凡，打败毕家然后呢？
    这个问题费元凡也无法回答，但他并没有中止他的行为，甚至为了超越毕家他一点点开始触碰违法边缘。
    乔覃的母亲苦劝无效之后最终绝望的带着大女儿离开了费元凡。
    其实关于这些，乔覃大部分都是听带她长大奶妈说的。她母亲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个婴儿，她见过的也是母亲和姐姐的照片罢了。
    但她却一点也没办法恨母亲，大概是因为在她的成长经历当中从未感受到父亲的存在，所以她很能理解母亲的选择。
    她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是被遗留下来的那一个。
    不过在她二十岁的时候，父亲费元凡因为一场生意失利而病了一场，也是趁着那个时机她有了离开费元凡的身边的机会。
    也正是那一次离开，她认识了布朗以及苏志年。
    当时的苏志年已婚，而布朗却是单身。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出发，布朗都比苏志年更合适作为伴侣。
    只是，苏志年不肯放弃，甚至离了婚。
    但让乔覃下定决心放弃布朗选择苏志年却是因为布朗在生意场上的手段越来越像她的父亲费元凡。
    她觉得她不能刚刚从一个火坑里面跳出来就又跳进另外一个火坑里，她更不想要重复母亲当年的经历。
    所以，她跟着苏志年回到了帝都。
    当然，乔覃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找母亲和姐姐。
    虽然费元凡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乔覃却被培养的很好，在商场上非常有天赋。
    苏志年有了他如鱼得水。
    费元凡终于还是知道了乔覃和苏志年结婚的事情，也曾勃然大怒，却因为和苏志年的一番谈话而改变了态度。
    那之后费元凡不仅没有再为难苏志年，反而还给了苏志年一定程度上的帮助。一直到费元凡近十年来的生意都不再单纯，乔覃刻意阻止，才没有生意上的往来。
    “覃姨，或者苏志年并没有像您说的那么听话，”肖烨打断了乔覃的回忆，“他当初主动提出把林碧迟交给他处理，我和boss一度觉得他是因为您的关系而心疼阿霄。但是……”
    “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乔覃主动接过肖烨的话。
    这倒是让肖烨一怔，“所以覃姨，你都知道了？”
    乔覃很坦然的点了点头，“原本是不知道的，但苏可儿对阿霄下死手之后我就一直有在注意着苏志年的动向。”
    也包括苏志年跟谁联系了！
    在那之前，乔覃是完全没有想到苏志年说把林碧迟送走是把人送到了费元凡的那座荒岛上。
    那座荒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暂且不说，单单说苏志年能够那么轻易的就送进去一个人就能看的出来他跟费元凡这些年并没有断绝联系。
    毕竟，乔覃了解的父亲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如果不是信得过的人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实话，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乔覃是愤怒的。
    她差一点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冲去找苏志年质问一番，但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她所熟悉的那个苏志年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他。
    他能这么多年把跟费元凡的联系瞒着她，即便她现在冲过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想起来，苏志年当初的很多举动的确是发人深思。”
    肖烨跟了毕阡陌多年，对苏志年也相当熟悉。有些小细节以前觉得没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苏志年也没有伪装的那么好。
    “要不怎么说他才是最佳演员呢！”乔覃的语气之中满是讽刺，还带着一些些的嘲讽。
    “如果当初我不告诉苏志年我的身世，或者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覃姨，您实在是没有自责的必要。”肖烨却这么说，“你告诉苏志年的是既定的事实，这个事实可能会造成一些改变，但归根结底还是苏志年的心思。”
    如果不是苏志年心思不纯的话，怎么可能背着乔覃联系费元凡那么多年？
    “覃姨，难道就真的没办法化解您父亲心中对毕家的恨意么？”
    毕安陌斟酌再三才开口，“我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大哥执意不肯告诉我了。”
    因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那么瞒住阿霄的可能性越小，虽然阿霄不知道费元凡这个外祖父的存在甚至根本都没听说过这么个人，但毕竟血缘关系摆着。
    “其实，阿霄的选择我们大家都很清楚。”阿霄一定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毕阡陌的。
    因为费元凡于阿霄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