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你不在片场，来这里做什么。”坐在驾驶位的男人问。
    方沐沐靠坐在后车座上，眼镜望着窗外的月光星光没有说话。身上的裙子被男人撕开了好几道豁口，只能堪堪遮住身体，一道道清凉的风顺着那些豁口吹在皮肤的表面，稍微减去了欢爱过后的酸楚。
    “你一直在让私家侦探找拂晓的行踪，拂晓在这是吗。”
    方沐沐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的不同，不过她的姿势依然没有变，外面看起来还是水火不侵的模样。
    “天很晚了，这个时候不方便在村子里找人。不过我已经让他们把村中的几个路口守住，明天早上或许就会有结果，你要和我一起等着看一看吗？”
    方沐沐终于收回目光，看向了前面车座里男人的背影。
    她没想到战奕会来的这么快，战奕一直在关注她的行踪不错，但远远还不至于说时时刻刻监视。在她的预估里，战奕的人或许明天中午下午，又或者后天才会来这里探查究竟。可是没想到，战奕的人今天就来了，而且连他本人也一起出现了。
    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否认吗？那就太低估战奕的智商了。承认？呵呵，她和战奕又会陷入争吵之中吧。
    “我没空，麻烦送我回片场，我来的时候没有开车。”
    战奕不满这个回答。
    既然拂晓在这里，那方沐沐的目的又是什么，她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他如何处理她才能满意？战奕想要质问，但是看到后视镜中女人那有些孱弱的身影，以及她身上被撕破的衣裙，刚才的激情画面涌回脑海里，让他生生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刚才已经让她很劳累了。
    虽然两人之间的矛盾仍在，但是突破了身体上的隔阂，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战奕不想破坏这种难得的氛围。
    “那我送你回去吧。”战奕妥协，终于不再咬着方沐沐的动机不放。
    车子启动，窗外的夜景慢慢向后退去，方沐沐看着窗外的夜色，想起还在农舍里的拂晓。
    战奕的人就守在村口的各个要道，即便她当时已经警告过拂晓，但是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内，拂晓能离开的了吗？或者说，她希望拂晓离开吗？
    方沐沐心里没有答案，一方面她不想让拂晓这么痛快就有一个结果，另一方面她又有些好奇战奕究竟会如何处理拂晓。
    脑海里带着这种矛盾的想法，加上连日以来拍戏、为了拉近和战宁的关系恶补战宁学过的知识体系，以及方才和战奕的激情和纠缠，身体终于承受不住疲倦，在平稳行驶的车内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是因为有人在摆弄她的身体。
    方沐沐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意识混沌地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几点了？”
    “凌晨一点多。”战奕继续给女人脱着衣服。
    刚被吵醒的人正是困意十足的时候，被人这样摆弄实在讨厌，方沐沐推了推战奕，“你不睡觉折腾什么呢，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快睡吧。”
    “……”战奕动作顿了顿，“你是不是没弄清楚情况，我们还在车里。”
    “……”方沐沐又努力地睁开睡意朦胧的眼，四处望着，果然看到了左侧的一小块玻璃窗，窗外是已经熄了灯的商业街，唯有路灯昏黄还照耀着寂静的街道。方沐沐回头，“那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战奕拿过身侧的一个纸袋，“你的衣服不是破了吗，我去你酒店的房间拿了新衣服，给你穿上后送你回酒店。”
    “哦，谢谢……我自己来吧……”意识总算清醒了过来，方沐沐从男人的怀中出来，捂着有些低血压的头坐到真皮的座椅里。奈何，被吵醒的人就是手脚不利索，加上后座的位置不像床那么宽敞，方沐沐挣扎着出来的时候华丽丽地就掉了下去。
    “你小心点！”战奕连忙去捞女人。
    半裸的身体被男人揽住，男人身上的衣服纤维冰凉又粗糙，她整个人被刺激地颤了颤。
    “还是我帮你吧。”战奕把女人放在座位上，动手去脱她剩下的一半衣服。
    在夫妻之间，这种行为明明是那么正常，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少，方沐沐在男人的动作里生生地感受到了一种异性的蛊惑力。
    “你呼吸怎么这么急促？”男人的手扯着挂在她腿上的布料，问道。
    方沐沐抓紧了身下残破的布料，“是吗……”
    空间逼仄的车厢后座，女人的紧张模样瞬间就挑起了他的情欲，在幕天席地里没能尽兴的欲望又在他的身体里烧了起来。战奕几乎没有丝毫的忍耐和犹豫，低头吻上女人的红唇，双手也将女体紧紧地揽在了怀里。
    红唇相触，方沐沐本就紧张敏感，顿时身体像过电一样烧了起来，脑海里刚刚聚集起来的意识又被烧得一干二净。拂晓也好……未出生的婴儿也好……和战奕的争吵也好……都敌不过此刻真实又真切的肌肤之亲。
    正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解的时候，一辆车平稳地从不远处的柏油路上驶过，车胎和地面摩擦，响起一阵快而沙哑的噪音。
    方沐沐被惊醒，稍稍侧开脸和男人的嘴唇分开，呼吸凌乱道，“这里不安全……”
    战奕的呼吸也没有平稳到哪里去，他闻声离开女人的身体，一把把身侧纸袋里的衣服扯了出来，展开布料就往方沐沐的身上套去。急切凌乱的动作弄得方沐沐的皮肤被刮了好几下，虽然有些疼，但是她胸膛里的心儿却跳得更快了。
    男人帮她套好了衣服，一手拎着包，一手拉着她的手就下了车。
    酒店大堂的值班人员正打着哈欠聊天，见战奕和方沐沐拉着手从门口走进来，都不由得睁大了眼。方沐沐低着头，脸颊绯红、腿脚虚软地跟在男人的身侧，在大堂值班人员的目光下跟着男人走进了电梯里。
    战奕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方沐沐，一刻也没有松开，电梯随着显示屏里的数字上升着，到达六层的时候“嘀”地一声停下来。男人几乎没有停顿，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拉着方沐沐就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方沐沐亦趋亦步，跟着男人到了房门口，男人从包包里拿出房卡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房门应声而开。一股坚定而强大的力量拉着她，整个身体都被那力量拉了进去。
    随着“咔哒”一声，视线重归黑暗，方沐沐甚至还来不及站稳，一对火热的唇就再次印了上来。战奕一边急切地撕扯着那件他刚刚亲手为女人穿上的裙子，一边引着女人的身体往床的方向走。
    “还没洗澡……身上好多土……”方沐沐抵着男人的动作，不想毁了她干净的床。
    战奕的呼吸已经乱到了无以复加，一手抓住女人的手腕，甚至有些粗暴地拉着方沐沐走到玄关插上房卡。一片刺眼的光芒迎面而下，方沐沐在一阵近乎晕眩的光芒之下闭眼，腰肢被男人揽着，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浴室里。
    “哗啦”一声，一阵清凉的水兜头而下，方沐沐浑身被凉水浇了个激灵，不由得抬头看去。这一看，她就彻底沦陷，再也出不来了。
    哗啦啦的水冲刷着，水幕相隔之外，被打湿单薄的衬衫紧紧贴在男人的身上，将男人紧致有力的身体线条暴露无遗。而再往上看，被水冲刷的脖颈，滴着水珠的发丝，以及……男人那张被染上强烈欲望色彩的英俊脸庞，性感地魅惑地充满侵略性地，将她彻底拉入了欲望的漩涡。
    水温渐渐开始温暖。
    战奕的手缓缓摩挲到方沐沐身后的拉链位置，一点一点，缓缓地将她身后的拉链拉开，“这里安全，私密，又干净，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了……”方沐沐闭上眼，迎接上男人炙热的吻。
    忘了之前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是在床上解决不了的，如果有这样的事，那么解决的方法就是，再上一次床。
    她曾经不以为意，可是很奇妙的，明明之前那么排斥战奕，但是被战奕在旷野里强迫一次后，两人似乎一下子就跨越了万水千山走到一起。以至于在刚才，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拒绝。
    纵然矛盾仍在，可是有那么一刻，在和战奕紧紧相拥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甚至在说——算了吧。
    房间里的灯都被熄了，只留下卫生间和卧室相接处的一盏昏暗的地灯。床上的被单今早刚被换过，躺在上面，隐隐约约还可以闻到茉莉花的芳香。
    男人侧躺在她的旁边，一手梳理着她半干的发丝，一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往身边揽了揽。
    方沐沐收起心里纷纷乱乱的想法，顺从地钻入了战奕的怀里，不想那么多了，天亮后的事，就等天亮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