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作品:《天涯生死路》 劲风吹击诗盈如玉般晶莹透亮的脸蛋,诗盈白晢手指轻轻锊过额前吹散的青丝,鲜嫩欲滴的红唇轻启,“你……能在这陪我几天吗?”
段天涯看看诗盈那有些忧伤的脸蛋,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一时有些语塞。哀叹一声,还是说了出来,“盈儿,我家中已有贤妻,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
诗盈没有任何惊讶,睫毛下的眼眸中却噙满了泪花,诱人的睫毛微微闭合,泪水不经意间顺着滑嫩脸蛋垂落进无底深渊,诗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段天涯心如刀割,但他真的不能对不起嫣儿,所以只能狠心说出。
“盈儿不嫌你有妻子,盈儿可以做你小妾。”诗盈泪水簌簌而落,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旁边小惜轻叫了声小姐,就不知道该什么,乖乖闭上了嘴巴。
段天涯看向无边苍穹,眼角闪过一抹忧伤。但还是坚定的说道:“不可以,嫣儿不会同意,我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诗盈神色黯然,陡然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说道:“天涯陪我到莫西城去好吗?我们两个做一天情侣,仅此一天,我绝不会去干涉你的生活。”
段天涯无奈一笑,点头答应。
诗盈兴高采烈的拉着段天涯的手朝山下走去,站在血魔殿前的血魔教魔主血羽看到两人亲昵的样子,早已将申英死去的事情抛诸脑后。
下山后,段天涯搂上诗盈和小惜的纤腰,三人在高空飞行,诗盈和小惜兴奋不已,这种感觉太舒爽了。一直飞到摩西城外,段天涯才收拢双翼,将两位绝代佳丽放下。诗盈没有一丝害羞之意,叫段天涯搂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小惜虽然有些可惜,但欣然乐意跟在他们两个后面。
两人来到一条食街,顾名思义,这里各地小吃云集。诗盈拉着段天涯来到包子铺,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幸福笑容溢于两人脸上,让旁人羡慕不已。两人仿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吃着。
出了包子铺,诗盈看见卖冰糖葫芦的,如孩童般吵着要冰糖葫芦。段天涯将所有冰糖葫芦包括插冰糖葫芦的草屑做成圆柱一起买来,冰糖葫芦自然是被小惜这个小倒霉拿着。
接连出入好几家卖小吃的店铺,突然间发现,他们竟然从街头一直吃到街尾。人高兴便会吃多,这句话果然没错,以诗盈的食量现在竟然一点进食的感觉都没。
段天涯搂着诗盈纤腰走在街上,无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好像两人是真正的情侣般。那般甜蜜、幸福。
情到浓时诗盈毫不犹豫的将初吻奉献给了段天涯,那时段天涯也因一时不能自控,事后虽有些自责与内疚,不过在诗盈劝说下渐渐恢复成先前那般甜蜜的样子。小惜站在一旁,思绪万千,但总会被她一句木头是小姐的话给压制下去。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诗盈提议到一家名气很大的茶楼去,她俏皮的说道:“春满楼最近来了一个抚琴吹箫的女子,弹得一手好琴,相貌嘛,更是清秀绝伦,只可惜没人看到过她真实的样子。”说道这,就连诗盈都感到有些遗憾。
“难道女子不以真面目示人吗?”段天涯有些疑惑的问道。
诗盈无奈一笑,“听茶楼老板说,女子是路过此地,盘缠丢失,迫不得已才卖艺为生,女子以青纱遮面,在春满楼抚琴吹箫,仅仅三天,春满楼客流量顶往常一月之多。听说再过两日那女子便会离开此处,所以去看看吧!”
诗盈和段天涯边说边已经来到春满楼门口,此时春满楼早已坐满了人,诗盈碰到两名莫西城士兵,让那几人让开,才找到落脚的地方。
当段天涯和诗盈走进来的那一刻,弹琴女子的视线就一直锁定在段天涯身上,琴音都有些微微偏差,不过到这来听曲的大多是外行人,所以听不出来。但对于三年来经常听琴音的段天涯来说,这一点点偏差还是能够听出抚琴者心态有些不稳。
诗盈要了一个果盘,插起水果塞到段天涯嘴中。段天涯吃掉水果,微微一笑,同样递给诗盈一块,甜蜜情景任谁看了都会有些感触。
台上抚琴女子此时弦音大乱,段天涯循声看去,一女子脸上蒙着青色面纱,只露出那深邃明眸,让人有些遗憾,迫切想知道美眸以下是张怎样精致的脸庞。
台上女子眼睛与段天涯相对,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让段天涯微微一怔。那女子明显方寸大乱最后霍然转身走到老板身旁小声嘀咕了两句。老板只得无奈的对大家说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女子今日身体有恙,不能再奏琴了,喜欢听的明天再来吧!小店欢迎之至。”倒也没那般蛮横之人,老板两句话将人们悉数打发走。
诗盈戏谑道:“那女子看到你就身体不适,恐怕是喜欢上你了吧!”段天涯苦涩一笑,“怎么会,我魅力还不至于斯吧!”
三人走出春满楼,又在周围逛了一圈,天色已经渐黑,段天涯温柔的说道:“我送你们回血黑崖吧!”
诗盈不愿,三人便又转了一圈。段天涯望着即将进入完全黑暗的天色,“回去吧!现在已经有些晚啦!”
诗盈虽不愿,但在段天涯再三劝说、要求下,终于恋恋不舍的答应回去。段天涯再次抱着二人,不过此次可比来时飞行速度快上许多。
诗盈刚想开口说话,便被劲风噎住,只得在身前用真气护住,然后满怀深情的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诗盈可不相信段天涯不喜欢自己,肯定是因为他早有妻子才会拒绝自己。
“喜欢。但我绝不会对不起她。”段天涯的眼神由温柔转为坚定。速度陡然飙升,直接飞到血黑崖顶,依依惜别过后,诗盈不舍的目送段天涯离开。
段天涯在莫西城随便找了个客栈,房间里,段天涯拿出给嫣儿的传讯珠,依旧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嫣儿,我马上就能回去了,这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我明天到玄门去找月儿……咳咳……”段天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只得干咳两声继续说道:“去找玄月,跟她告个别,就回去找你,你在家乖乖等着我,可不许偷偷出来,若是我回去的时候第一眼看不到你,你可就惨了。”段天涯说完叹息一声,便收起了传讯珠。
传讯珠那边,紫嫣已经泣不成声。
血魔宫里,血羽有些急切的问道:“盈儿,你想和段天涯成婚吗?”
诗盈怅然一笑,没有说话。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一回来就愁眉不展恩?”现在的血羽“分外关心”她女儿的婚事那。
诗盈眼睛里闪动着泪花,不住的摇头。血羽剑眉微皱,预料到一件不好的事情,“段天涯不喜欢你?”
诗盈依旧摇头,晶莹的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滑落,诗盈一把扑向血羽怀里,分外委屈。
“不是白天还好好的嘛,为什么现在就成这样啦!”血羽厚实的大手轻拍着女儿后背。
“父亲,天涯不是不喜欢我,而是他已经有妻子了!他不能对不起他妻子!!女儿很爱他,他同样爱女儿,但我们不得不放手。父亲!!!”说完这件事后,诗盈便伏在血羽怀中痛哭起来。
血羽轻轻安慰着自己的女儿,眼睛微眯,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芒,喃喃的道:“原来是为他妻子,那好办!!”
诗盈此时沉浸在痛苦中,根本没有听到血羽喃语的话。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了桌子上 ,桌子宛如镀了金,金灿灿的。段天涯甩掉懒散的睡意,开窗深呼吸新鲜空气,将所有的烦闷与睡意抛到昨天,在楼下随意吃了些东西就离开了客栈。
在到玄门途中,没有发生一件特殊事情。他太想念嫣儿了,迫切想要早日见到她,所以夜以继日的赶路,这样无间隙赶路让他与双翼更加契合,使他更加灵敏了。
出发第三天,段天涯追上比他早一天赶回玄门的玄月。两人再次遇见有些生疏的感觉,也许是旁边有几位长老的缘故,两人在路上很少说话,只是静静的向前。偶尔段天涯会问句,“你过的好吗?”
玄月回答还不错,娇媚脸蛋泛红。段天涯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便停止说话,向玄门赶去。段天涯和玄月等人相遇时距玄门不过百里,在几位长老盛邀之下,段天涯无奈跟着他们到玄门去做客。
期间段天涯问过玄月三次同样问题,玄月三次同样回答。长老们虽明白两人心中所想,但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
刚好赶在夜晚时分,段天涯和玄月等人回到玄门。玄门大肆设宴款待段天涯,若不是段天涯,此次能否全身而退还真说不定。长老们兴高采烈,多喝了几杯,彼此在一起胡侃。
这时段天涯和玄月悄然离席,那些喝醉的长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瞥了一眼段天涯和玄月的背影,露出酒醉之人的傻傻笑容。
山巅上,玄月束手而立,血红色紧身长袍在风中飘舞。目及远方,璀璨星辰时明时暗,如顽皮孩子眨动的眼睛。段天涯心中纵有千万语,亦不知该从何说起。
静静打量着玄月盘起秀发下那张晶莹欲滴的脸蛋,一脸淡然。如雪山上清雅雪莲,她的气质依旧如此高雅,在岁月磨蚀下娇嫩脸蛋上多了几分风韵,多了几分从容与淡定,不再是以前那般喜形于色,忧则哀伤的玄月,她懂得了掩饰内心思想。
“你……过的好吗?”段天涯第一句还是问出这句话。
“还不错!”玄月黛眉微挑,看向段天涯,回答道。
“额?”段天涯有些卡壳,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这几年有没有找到心上人?”
“有。武道修者,天赋极高。”玄月脸上展现一丝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
段天涯脸上露出安慰笑容,不像先前那般尴尬了,“那就好。”玄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躬身坐在悬崖边,两腿无所事事的摇摆着。
段天涯也跟着坐下,说道:“能让你玄月看上眼的,怕修为肯定不低吧!”
玄月疑惑的看着段天涯,猜想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她口中所说之人是他。不过看到段天涯那真挚脸庞,玄月无奈叹气。陡然,心中一动,也许是性子使然吧!玄月一推段天涯,将之推下无底深渊,自己则随身纵入悬崖。
段天涯大骂玄月太恶搞时,一道倩影从空中飞落。看到玄月跟着自己下来,段天涯暗暗叫苦,早知道不装傻了,唉……将她心底深处那面激发出来啦!自己可惨了。
玄月不知用的什么办法,明明比段天涯后跳下悬崖,身体比他轻,下落速度却是比他快很多。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下落,而是飘落一般。
段天涯无奈叹息一声,身后双翼探出,展翅,翅膀一动,迎上飞速降落的玄月,两手环住玄月盈盈一握的腰肢,一种熟悉感袭来,段天涯身体略微停顿,下降数米后,翅膀摆动,身体直冲向悬崖顶。
玄月显然对这种结果不甚满意,皱眉注视着段天涯。“你怎么有这么一对烂翅膀啊!”段天涯苦涩的说道:“你不是想要我们两个跳崖殉情吧!”
“我才没那么蠢呢!玄月忿忿不平,既然你有这对烂翅膀就善加利用。你带我翱翔九天吧!我还没在高空自由聘驰过呢!”段天涯放开玄月后,玄月依旧搂着段天涯,嗔道。
段天涯自然知道,武道修者很难修炼到在高空自由飞翔的本领,所以以玄月实力没有翱翔九天是绝对真话,只得答应这有些无礼的条件。
明亮夜空中,两道人影如同流星般一闪即逝。玄月如秋水般的眸子盯着段天涯俊俏脸颊,充满无限爱意。
两人在高空中缓慢飞行,在这唯有二人的空间里。玄月与段天涯终于把心中所思所想毫无保留的说给对方,一直到东方一道云霞被染成金黄色。两人之间的事情才意犹未尽的讲述完。
段天涯和玄月落在一家酒楼前,吃上一桌好菜,方才返回玄门。段天涯也准备和玄门众长老做最后告别,段天涯可不想不辞而别。
段天涯和玄月信步而行,当走到玄门山脚下时,玄门传来惨叫声,打斗声。玄月神色凝重,三两步便飞身到玄门前方广场上,发现众多修妖与玄门正在惨烈厮杀。
玄月身上气势陡然散发,冲入人群,段天涯紧随其后,这场僵持战在短短瞬间便进入了尾声。玄月表情冷淡,抓住一名修妖头领问道:“你们是为申英来报仇的?”
那人感受到玄月身上气势,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妖王派我们来的。”
“妖王?”玄月诧异不已。“你们的妖王不是死了吗?”
“前任妖王确实已死,是现任妖王派我们来偷袭。”那名修妖首领知无不言。
两位长老将尽数修妖全灭,来到玄月身旁,恭敬的叫道:“门主。”
玄月柳眉紧蹙,转身返回玄门议事殿,将众位长老全部召来。经过商议,确定修妖是为妖王报复,肯定会发动大规模战争,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
妖王乃是段天涯诛杀,如今牵扯到玄门头上,实非段天涯所愿。再者玄月邀请段天涯帮忙,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段天涯决定帮助玄门。他必须要赶回雪山和嫣儿说清状况,或者将之带来。三天前段天涯说过要回雪山,如果此时不能赶回,段天涯怕嫣儿会认为是借口。所以只能亲自去解释才能安心。
玄月只是叫段天涯尽快赶回,因为据她所知妖族若是想要替申英报仇,就会和血魔教联手,那时将很难对付。
时局当前,段天涯总是以最快速度飞行,真气消耗殆尽后就吃回气丹补充,四枚回气丹还剩两枚,段天涯终于来到雪山脚下。雪山周围依旧是白雪皑皑,漫天雪花洋洋洒洒飘落在地,与大地结合。
段天涯心中兴奋的飞奔向雪山半山腰处,满脸笑容骤然僵固。疑惑的看着前方空旷雪地,那本该有一座茅草屋,此时满地积雪,毫无一丝隆起物。段天涯费力抬起重如千斤的双腿,一步步前行,每一步,脚印都会深陷一尺左右。眼前事物渐渐模糊,段天涯甩掉眼中的泪水,拼命走到记忆中的茅草屋那,看着皑皑白雪,段天涯眼睛再次被泪花所覆盖。脸上尽是萧瑟与凄凉。
陡然,段天涯犹如发疯豹子般疯狂刨着积雪,想要找到些什么。一段时间后,段天涯的动作又突兀停止,眼睛死死的盯着被积雪覆盖的黑色灰烬。仰天长啸,如饿狼撕号,响彻天地。
全身真气瞬间外放,产生巨大冲击,以段天涯为中心,半里内的积雪被尽数吹起,扫向四周。风停雪落,一大片黑色灰烬出现在段天涯眼前,段天涯想象着茅草屋被烧时的样子,眼眸变成血红色,犹如盖世魔王一般,冷冷扫视着四周灰烬,最后在一处灰烬上方,发现一块青色玉佩,段天涯瞬间冲至,当认出那玉佩是嫣儿随身佩戴时,心中那一丝侥幸荡然无存。
看着手中玉佩,冷冷喃语道:“嫣儿,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仰天嘶吼:“嫣儿。”段天涯手握长剑疯狂催动体内真气挥舞起来。剑气四射,光芒万丈,整座雪山布满剑痕,从半山腰斩断,周围周围草木、雪花尽皆化为齑粉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