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有点泄气。
    沈言礼倏然过来不说, 过来以后又一声不吭。
    有点影响和妨碍她看手机。
    女孩忍了忍，“欸……你突然这样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沈言礼这样俯身，碎发略垂，温热鼻息缓缓掠过她的颈侧, “你继续你的。”
    不知道这人又发什么疯，盛蔷干脆瞪他一眼。
    她简短地回复后, 群里又源源不断地冒出了新的问题。
    对于八卦集团总裁的那档子事, 永远是八卦中心的风向标。
    就连茹姐都没能避免。
    大概是嫌弃打字的速度慢, 大家纷纷开始发语音。
    「牛啊，这是要昭告天下的节奏？我敢打赌, 之后媒体要是知道了唯盛的含义，热搜第一都没准儿。」
    「蔷妹，那按照传说中的, 你和沈总是校园恋爱长跑？」
    「再一次磕昏迷呜呜。」
    「你男朋友不也挺帅的吗你在这儿磕。」
    「能和沈总比吗！他连沈总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不过沈总长得确实极品又妖孽，坏男人标准面相，是挺迷人。」
    「哈哈哈哈哈你说沈总坏男人，这样大胆的发言就不怕沈总刚好在蔷妹旁边听到？」
    “………”
    不是怕被听到，是确实是被听到了。
    这些消息盛蔷都是直接点开，语音也都是外放。
    而语音里的内容全部，尽数，一字一句地都被收入耳中。
    盛蔷悄悄抬眼看了下上方的人，此时此刻的这位「坏男人」还在玩她一字领的荷叶边，没什么反应。
    她复又垂眼，开始快速地敲字。
    「那个，大家还是发文字吧，语音的话……」
    盛蔷留白之余，倒是让群里的人成功地安静了下来。
    沉寂过后，新一轮的炸裂开启，纷纷开始询问盛蔷发的省略号是什么意思，以及——沈言礼是不是真的听到了！
    盛蔷起初还能应付几句，后面完全回复不过来。
    沈言礼这会儿目光闲散地撂向她，“你怎么不回了？”
    盛蔷耳根子浸着红。
    他还好意思问。
    沈言礼骨节分明的手就这么从下摆缓缓地探进，筋骨利落的虎口微突，托着她耸伏而起的软雪。
    “我哪儿没回了，刚刚不还是在打字吗。”
    “哦，那你继续回。”
    沈言礼说着，彻底俯身而来。
    盛蔷无暇顾及手机，干脆扔到一旁，用双手抵住他的肩膀，“你这样让我怎么回？”
    “我怎么样了，我这不是正在实践呢吗。”沈言礼说着将手抽-出，用明晰指骨抵住她一字领的荷叶边，“被说了坏男人，我也总得坏一下，才能把这个称呼给坐实了。”
    他道理一套套的，自由转换之余，那叫一个流畅。
    后续的结果就是好久没有过的小年轻在彼此的打闹中，一个不留神就滚作一团。
    沈言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字领都没给她褪。
    淡紫色衬着女孩牛奶打着泡儿一样的肌肤，纯媚犹如被灌入的氧气，将空中迅即地染上新鲜引-诱着的念想。
    他黑发半湿，望着她的视线犹如炽烧的岩-浆，稠然翻滚。
    盛蔷几乎被撞到了床头，在这样轻一阵重一阵的追击中，她又生生地捱了好几记他刻意卖弄的。
    被翻转过去的同时，她也没拒绝。
    顶楼套房的主卧打眼望去，四处都是乱的。
    床褥之上的被子被男人利落地掀开，半边都垂到了地毯上。
    但两人无暇顾及。
    今天的她格外得配合，甚至还难得唤了他好几声。
    沈言礼向来都是这事儿上的绝对掌控者，此时此刻也不免被迷花了眼，只觉得要再往深了的征服，讨伐。
    最后时刻的温柔前隙中，他吻着怀中女孩的雪背，像是虔诚，又像是顶礼膜拜。
    一点一点地烙下印迹。
    而待到那阵狂着野着的冲击频频袭来，盛蔷眼皮洇着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
    两人都没什么睡意。
    沈言礼摘了玩意儿后就躺在她身边，强硬地半拥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盛蔷把垫在身下的枕头拿出来放到一边，呼吸之间还有些起伏不定。
    她这会儿实在是有点倦怠和乏了，干脆窝在他的臂膀内，阖着眸休息。
    这回结束的时候，已然是凌晨。
    按理说深夜困意席卷才是，可盛蔷却清醒得很，只觉得自己堪称破布娃娃。
    “沈言礼，你把我的一字领都毁了。”
    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那么古怪，也不好好地脱，就非要一点一点地撕开。
    “有吗。”沈言礼丝毫没掩饰自己的刻意，随意地解释了下，“情难自抑，一个不小心。”
    “………”
    “你还能再敷衍点吗？”
    “怎么算不敷衍？”沈言礼干脆用手撑着脸，侧眼看她，“要我直说看你穿一字领不爽？”
    他很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
    惹得盛蔷愣了愣，继而缓缓地笑开来。
    “那不好意思了沈总。”盛蔷这回没随了他的心意，眉眼轻笑着化在了这般的夜色里，“那我以后肯定还是要穿的。”
    ---
    大概今天机组一行人在群里的氛围感染到了盛蔷。
    在沈言礼复又迈向小客厅的时候，她换好睡袍也紧跟了过去。
    “你之前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这么晚又开始忙了啊。”
    “一点小事而已，很快。”沈言礼单手在电脑键盘上敲了下，“别急啊，床-上等着，再过一小时，你男人就来陪你睡觉了。”
    盛蔷抬腿迈过去，重重地踩了他一脚。
    继而紧跟着在小沙发旁坐下来，去看沈言礼的电脑屏幕。
    “不是说之后等试飞就可以了吗，你现在能处理什么？”
    “试飞是得等，但实验室不仅仅是在研发这么一架飞机。”
    沈言礼说着任由盛蔷看，在她面前，他向来都是敞开着，从未隐瞒。
    不过提到试飞这个话题，盛蔷骤然来了兴趣，“你们试飞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你问这个？”
    “嗯啊，我想着我能去现场陪着你，就怕时间合不上。”
    “快了，试飞也分阶段性，有好几次，总有一次时间能合上。”沈言礼说着视线从屏幕中移开，“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顿了顿，他倏然提了下，“不过按照你的排班表，最后那次的话，肯定能过来。”
    盛蔷听了也没在意，随意地点点头。
    她内心里惦记着他今晚还不睡的事，到底还是没忍住，复又开口，“听你这样说，既然都安排好了，今晚为什么突然又加班加点了？”
    “因为重心还是在心墙系列，比如现在，我还得做经济性分析。”
    rdte成本参数设置，各项费率设置，工时以及其他成本汇总在一起的结果是，一辆飞机加上成本，售价将近亿。
    唯盛航空自身研发的民用客机不仅仅是为了旗下所用，日后的发展规模中，也有意向朝其他航空公司提供飞机购买业务。
    此外，心墙系列飞机隶属于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
    待到飞机正式投入运用后，效果理想的话，那么将成为挨家挨户飞机出行之余——时时刻刻能见到的另类宣传。
    “这个我知道。”盛蔷看沈言礼又打开了三维图，输入复杂公式反复演算，“三维图旁边的公式我会做，要不我帮你核对吧。”
    她说着干脆坐在他身侧，紧紧地捱着人，“这样的话，你只要做你的分析就好了，其他的我来填。”
    夜色深深，有了她帮忙，沈言礼的忙碌兴许能早些收工。
    盛蔷当初在法国国立航大深造的时候，其实有选修相关的内容。
    也不说是多么得感兴趣，只是因为沈言礼研究于这方面又颇有造诣，在日后的发展中，那样的台阶注定会不断地攀起抬高。
    而这样的内容有一小部分和她空乘专业所学搭边，所以也不是太难理解。
    最重要的是——
    有时候的她，也想着能够在日常以外，另外一番的世界当中，和他相融并进。
    有话可说，有言可谈。
    只不过，当时这样的想法只是短暂地飘过，现如今，倒是真的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