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作品:《我就是那只熊猫

    “赌什么?”沉香兴致满满地看向了心月狐, 这种热闹他一向都很喜欢参与。
    月下微微抬起脚用皮鞋踹了一下敖望的膝盖,示意对方离自己远一点,心月狐的鬼主意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一些。
    红线只能短暂定情,姻缘簿才是掌管一生爱情的主要道具, 因此自古以来就有不少人对他手上的这本姻缘簿感到好奇。
    甚至是连那位齐天大圣都曾经对这本书产生过兴趣, 当年还试图用瞌睡虫将他弄晕, 想将书悄悄的带走, 幸亏姻缘簿和姻缘笔本是一体, 只要有姻缘笔在手上,无论隔得多远他都能将姻缘簿收回来。
    早些年时兔儿神还尚未入月府当差, 每逢七夕姻缘司繁忙,不少神仙都得过来轮值当差,姻缘簿隔三差五的出个乱子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某年的七夕姻缘簿里上百个优秀的青年才俊旁边,都写着心月狐这三个大字就极度不正常了。
    “适可而止, 姻缘簿不是用来开玩笑的东西。”月下不清不淡地看了心月狐一眼, 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一口气将腿上的姻缘簿搬到了地上。
    吕辞卿远远地就看到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臂。
    心月狐笑了声, 那双勾人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传闻能够出现在姻缘簿上的名字, 大多都是天道命定下来的,而剩下的便是月下上仙用姻缘笔写进去的。”
    竹珩瞥了一眼那本厚重的姻缘簿, 挑眉问道:“那又如何?”
    “那我们不妨猜一猜,身为执笔人的月下上仙的名字, 能否出现在姻缘簿上。”心月狐勾唇哼笑道。
    “诶, 听着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沉香摸着下巴饶有趣味地说道。
    敖望微微皱起眉头, 他有些疑惑道:“应当是不能的, 否则身为月老的话, 这个以权谋私的上限那就太高了。”
    月下轻哼了声,他半蹲在地上用力地翻动着书页,许久之后才在末尾几页密密麻麻的小字当中找到了穷奇的两个字,对方的名字身旁暂时空荡荡的,这说明了天道很快就会为他谱写命定之人。
    吕辞卿起先只是好奇地站在他身旁向姻缘簿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入目便是一道刺眼的金光,让他难以忍受的别开了视线。
    “凡人是看不了这种东西的。”竹珩将手轻轻地覆在了他的眼前,只过了几秒,吕辞卿便觉得原先灼热疼痛的眼睛恢复了正常。
    认真地又检查了一遍姻缘簿是否有出现差漏后,在众人充满好奇的眼神当中,月下慢慢地将姻缘簿合了起来。
    他淡定地坐在上面冲着几人微微抬了抬下巴,轻飘飘的说道:“那就说说你们的赌注吧。”
    心月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这让就让她变得有些纠结。
    “以你的个性不应该说一些,敢打姻缘簿的主意也不怕被雷劈之类的话吗?”她忍不住问道。
    月下看了一眼似乎对赌局失去了兴趣的竹珩,抬眸看着他们说道:“反正被雷劈的又不是我。”
    .
    吕辞卿本来有些意外竹珩居然不去凑这个热闹,但注意到对方似乎一直在忍着笑意,他好奇道:“怎么了?”
    “那个二货,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扉页了。”竹珩小声的在吕辞卿的耳边说道,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先前他本来就只是想在姻缘簿上找一找自己的名字,结果刚翻开就看到了首页上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月下两个大字,足足占据了纸张的三分之一大的位置。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姻缘簿只能被迫从第二页开始使用。
    吕辞卿本来在喝水,听到这话险些被呛了一下,他扭头捂着嘴咳了好几声,下意识地往月下的方向一眼,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竹珩托着腮静静地注视着吕辞卿,在对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时,他才轻声道:“我其实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先在姻缘簿上去寻找你的名字。”
    起初月下对姻缘簿并没有那么在意,甚至丧心病狂到拿它当椅子坐。
    所以他才有机会潜入到对方的房间里去翻找自己的名字,可惜还没来得及看到吕辞卿的时候,书就被对方收了起来。
    吕辞卿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回过了头,他不可思议道:“你去看过姻缘簿?”
    “我以前对这种事情其实是不感兴趣的。”竹珩慢悠悠地将脸凑近了吕辞卿,那双圆眼当中带了几分掩盖不住的邪气,“但是……”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打断的竹珩还未说出口的话,吕辞卿冷冷地看向了不远处的敖望,眼底带上了满满的怒意。
    在雷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敖望收到了好几个怨怼的眼神,这让他有些恼怒的低吼道:“都看着我干嘛,为什么一打雷你们就以为是我干的,我看上去有那么喜怒无常吗!”
    他话音刚落下,屋外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众人看他的眼神更加的漠然了。
    敖望这下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有口难辩了,他委屈地缩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几分弱小无助。
    “不会是因为我们在打这种赌吧?”万丰雪指了指姻缘簿有些心虚的说道。
    “不会。”月下摇了摇头,非常笃定的说道。如果这种小事就会降天雷的话,他早八百年前就被雷劈死了。
    心月狐双手环胸,轻嗤了声,“恐怕又是哪个渣男在准备发誓了。”
    竹珩:“………………”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有被内涵到。
    吕辞卿轻轻地将他的脸掰了回来,眼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期待,他柔声道:“没事,你继续说。”
    竹珩顿了一下,刚刚酝酿太久的话突然被打断,他一时间居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深思了半响后,他总算重新将话又捋出来了。
    他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继续道:“但是,自从遇……”
    “轰隆——”
    这一次的雷声不仅响亮,连带这窗外的天空都短暂地变成了白色。
    吕辞卿:“………………”妈的!
    竹珩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吕辞卿挤出了一个微笑,“等我回来。”
    “………………”
    竹珩离开后,屋内安静的连根头发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的地步,沉香咽了一口唾沫,大惊失色地问道:“他刚刚是拔刀的同时还开了星瞳对吧?”
    心月狐艰难地点了一下脑袋,刚刚他们同时感受到了竹珩身上携带的杀气,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间,但还是让他们的后背冒出了冷汗。
    以往对方用妖气来施展威压的举动,跟刚刚那短暂的一秒比起来,就像是小打小闹一样。
    “跟当年一模一样。”月下面不改色的说道,看上去和平时一样的淡定。
    敖望面色苍白地将肩膀上的那只手用力的掰开,他险些产生一种自己的龙骨会被对方捏碎的错觉。
    ……
    一条黑色的黑龙在天空中痛苦的盘旋,它的身体附近缠着一团灰色的雾气,那团雾气像是包裹着千万把刀一样剐着它身上的龙鳞,暗金色的龙血随着雨水向地面滴落。
    黑龙看上去既狼狈又痛苦,它艰难地张开嘴巴向附近的雾气又喷出了一道闪电,但显然它的挣扎是徒劳的,雾气并没有被闪电击退。
    就在乌泽准备拼一口气穿过雾气的时候,一道带着寒意的刀气从他的身旁迅速地划了过去,若不是因为痛苦而盘成了一团,他此刻恐怕连龙爪都被刀气一同砍断。
    但因为那一刀,四周的雾气似乎也跟着散了些。
    “又是你。”竹珩凉凉地看着前方的那条黑龙。手中的妖刀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悦,此刻乖乖的做一把好武器,罕见的连句话都不敢说。
    见到竹珩的时候,乌泽其实内心有几分惊慌,但四周又重新围过来的雾气让他没有担心的功夫了。
    竹珩也注意到了那股怪异的雾气,他有些戏谑地扬起嘴角笑道:“小虫子,乖乖地收好你的爪子,如果断了的话,我可不会负责的。”
    乌泽几乎是用尽了身上最后的一丝灵力为自己筑起了一道防护,这个屏障虽然挡不住雾气,但却能勉强保住他的手脚。
    竹珩飞身上前,一刀砍在了那道雾气上,浓郁的雾气他砍成了两半,但很快又聚集了起来,转而向他的身上蔓延过去。
    “小心,这个雾气有古怪,好像会吞噬妖气。”乌泽虚弱地开口提醒了一句。
    看着逐渐缠着自己周围的怪雾,竹珩眼底闪过一薄怒,他身上的那件灰色的长袍迅速地泛起了一层红光,如果不细看的话,恐怕只会以为这是一件红色的袍子。
    “………………”
    “妖刀的刀气,妖尊?”
    “莫非他的伤已经恢复了?”
    “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不可能……”
    暗藏在辽阔华夏四处的大妖,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熟悉的威压,天边隐隐泛起的红光让他们的心里冒出了久违的畏惧感。
    而园林某处的密室中,一个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推开了密室的门,站在窗口有几分漠然地看着天边的红光。
    “卧槽?”躺在病床上啃苹果的鬼来也无意中瞥了一眼窗外,险些让自己嘴里的东西给噎死。
    他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一旁,难以置信地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重新看向了窗外那道心型的红光。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打个架都是爱你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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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长:不浪一把,你们恐怕都意以为我妖尊的称号是靠卖萌得来的。( ̄︶ ̄)
    不知不觉吃了一嘴狗粮的大妖怪们:………………
    第二更!
    感谢谢老板、凉阶月色、萌萌哒小葵几位小可爱的营养液,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