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的风干燥凉爽, 跟滨城很不一样。
    上了车, 宋灿把后排车窗拉下来一点，伸出手指感受风从指尖穿过。
    心里有些雀跃，想想刚刚没说完的话题，把车窗关上只留了条小缝, 转眸看着西慕。身子悄悄靠过去挨着他温热的手臂, 好奇的问，“哥哥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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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奶奶回头一看, 自己家的两个小家伙站在一起，赏心悦目的。
    立马笑成一朵花, 把手里的象棋一扔, 对着身边的老太太说着道歉, “对不起啦，我家小崽子回来啦, 我得给他们做饭去。”
    说完快步朝他俩走过来，“你俩怎么回来不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们呀！”
    西慕抬起手臂揽着老太太，闻言轻笑一声, “哎呦奶奶，您可别折腾了，再走丢了。”
    这话听的大王奶奶可就不开心了, 转眸瞥他一眼, 嫌弃的不得了, 一把甩开他的手，过去挽住宋灿的胳膊, “灿灿我们走，不理这个狗东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西慕：……
    老太太喜笑颜开的打量着宋灿, 眼睛发亮，“你们俩呀，回来的正好，我跟你奶奶晚上约着一起吃饭呢。”
    “我上午把鱼都买好了，就准备晚上下锅呢。”
    “奶奶，红烧鲫鱼吗？”西慕懒洋洋的跟在后面，一听到鱼就来了精神。
    老太太转眸瞪他一眼，明显是还记着之前的仇呢！
    “奶奶我这不怕您去了迷路，危险吗。”抬手摸摸鼻子，西慕投降了。
    这还像句人话，老太太瞥他，“是红烧鲫鱼。”
    祖孙俩斗嘴的功夫，就到家里了。
    大王奶奶赶紧给小王奶奶打电话催她过来，光催，又不说什么事。
    等小王奶奶一头雾水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小孙女，愣了一下就笑眯眯的走过去，跟大王奶奶一样，嗔怪一句，“怎么回来不提前说一声。”
    在宋灿旁边坐下，细细的问了一下最近的境况，然后拿出老人机眯眼把手机举的老远，“我告诉你哥一声，你哥昨天还来拎着东西来了呢。”
    “他要知道你回来，肯定特高兴。”
    西慕被挤到窗户边上，哀切的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被围在中间。
    嘶，这俩老太太，不是他媳妇吗？
    等二十分钟之后，有人咚咚咚敲门。
    沙发上的三个女人聊的火热朝天，谁都没听到，西慕无可奈何叹口气，非常自觉的走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看到宋烨，视线往下不经意的一瞥，就沉默了。
    褐色的陶罐酒格外醒目，那圆滚滚的小坛子一看，起码得装了两斤酒。
    察觉到西慕的视线，宋烨直接把陶罐拎起来，“知道你回来，特意来谢谢你，上次的事多亏你帮忙。”
    西慕：……
    “这，不用吧。”用下巴轻点陶罐方向，拧眉看着宋烨。
    “哪能不用呢”，宋烨憨憨咧嘴笑了一下，说完推开西慕的肩膀大步望屋里走，身后传来他激动的声音，“灿灿回来啦！”
    西慕站在门口没动，回身看着不远处兄妹相拥的场面。
    太阳穴跳了跳，总觉得宋烨这一趟，没安好心。
    几个小时之后，热闹的晚饭提前两个小时吃完。
    三个女人在客厅里看综艺，欢快的小声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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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雄壮的寺庙在山路蜿蜒的另一端。
    听奶奶说，虔诚的人都从山脚走上去，之前西慕听的时候不屑一顾。
    可他现在心里有所求，有顾及。
    顶着大太阳全副武装，好在这时候山里人不多，偶尔有人看到他戴着帽子口罩觉得奇怪，但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不知走了多久才站在红墙前，西慕喘口气。
    歇了一会儿先去旁边售票口买了张门票，如今知名寺庙都快成了景点了。
    穿过寺庙，一路走进大殿。
    抬头，镀金的高大佛像矗立在那，好似目视远方，又像在看他。
    目空一切又充满慈悲。
    他原本不信这个，可是他和灿灿都居然做过相同的梦。
    因缘巧合充满了诡异。
    双手合十冲着佛像虔诚躬身，静默良久。
    起身站直身子，抬眸直视巍峨的佛像。
    他在看什么呢？想什么呢？
    这一秒他奇异的觉得，这尊佛是有灵魂的。
    抬眸视线转了一圈，大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和尚站在佛像下面，一手握着佛珠，另一手立在胸前。
    默默思忖片刻，西慕抬步走过去，双手合十鞠躬，“您好，请问大殿里抽签的地方在哪？”
    一直垂眸拨弄佛珠的和尚动作一顿，抬起眼帘看他，“请问施主想问什么？”
    说完手上又动，“施主想问的姻缘是天定的，结果如何全看经营。”
    和尚仰头望了下天，又淡声说道，“施主快回吧。”
    似乎弦外有音。
    西慕微怔，不解的看着和尚。
    “快回吧。”和尚淡声重复。
    说完甚至抬手拂了拂。
    不知怎么的，西慕转身大步走到寺庙门口。
    犹疑的止住步伐，回头一看，大殿里人声鼎沸，殿门旁边就是抽签的小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青年小僧。
    再肃神一看，大殿里哪还有刚刚那个拨弄佛珠的和尚？
    抬眸看着佛像微愣，出神。
    总觉得那双无喜无悲目空一切的眼睛在催促着他，双手握拳，转身大步离开。
    刚出寺庙大门，心里觉得发慌。
    默念着刚刚那个神秘和尚说过的话，姻缘是天定的，结果全看如何经营？
    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宋灿打电话。
    嘟嘟嘟。
    那边一直没接。
    心紧跟着悬起来，一边担忧一边忍不住嗤笑自己。
    当初奶奶拜佛的时候他怎么说的来着？迷信！
    现在他也没好哪去。
    “哥哥？”
    终于接了，西慕松口气。
    “在哪呢？”
    刚说完就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
    一听就不是在家里，不大的空间里挤了很多人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在商场。
    不是说跟林筝逛街去了吗？
    “啊，我在饭店呢，我们同学聚会。”
    突然没声，喧嚣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好像是她拿着手机走到安静的地方。
    “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闻声，宋灿刚想说不用，敏感的察觉到男人的声音一下低下来，连应了声好。
    挂断电话，宋灿回到包房。
    同学们聚在一起勾肩搭背，一看就喝了不少。
    男生那桌都趴下一半了，她尽量降低存在感回到女生桌坐到林筝旁边，拽了拽林筝的手，凑过去低声问，“一会儿我们走啊？”
    “哎呦班花说什么什么悄悄话呐？”
    坐在对面的一个女生突然发难，长的挺好看，可语气怎么听怎么刻薄。
    “跟你有什么关系呀？”林筝直接呛回去，丝毫不带惯毛病的，“你刚刚趁灿灿不在一直得得得，得得得，你有能耐当面说呀！”
    女生脸一下就红了，红里带绿，绿里透着黑。
    一副被抓包的焦急样。
    梗着脖子，“我就说了怎么着，她，你看她天天只知道学习的样，像有心的人吗？现在不有个词无性恋吗，我看她就是！”
    说完小声嘟囔，“所以刚刚才会拒绝人家！”
    “嘿！”林筝奇了怪了。
    刚刚有个男同学喝多了直接冲上来跟灿灿表白，灿灿都有男朋友了，不直接礼貌拒绝还当海王直接养鱼啊？
    关键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有资格跟男神在一个鱼塘里被养吗！
    宋灿还没怎么着，林筝都快气成河豚了。
    “哈，我告诉你，我灿牛逼，她男朋友出来能吓死你们！”
    女生一愣，随即冷笑一声，“那就带出来吓死我们！”
    坐在一旁的宋灿无奈的捂住额头。
    这个年纪的小女生怎么怒点都这么奇怪，还吓死她们。
    拽了拽林筝的手，本来就是在街上凑巧遇见过来参加聚会的，等走了之后以后还谁认识谁啊？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可林筝喝的有点多，非得弄出个三七二十一。
    “呵呵呵呵吓死你吓死你”，眯眼怒视对面的女生，转头看着灿灿，“灿灿，刚刚是不是男神来的电话？”
    她刚刚无意中扫到来电显示了。
    男朋友三个字，除了男神不可能有别人！
    “……”，宋灿低声劝她，“好了，我们走吧。”
    “不行！你得带男神出来吓死她们！”
    一头黑线落下来，还吓死她们。
    当西慕是哮天犬了吗？
    这边吵闹着不停，那边西慕飞快赶路。
    别说他运气还挺好，宋灿聚会的饭店就在寺庙山脚下不远的地方。
    站在饭店门口喘了喘气，缓了一会儿，刚要抬步走进去。
    想了想停下脚步给宋灿提前打个电话。
    嘟嘟嘟，通了。
    “灿灿，我到了。”
    “男神你快进来！！！有人给我们灿灿表白了！！！”
    眉眼一下沉下来，西慕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哪个房间？”
    戴着墨镜，抬手把口罩摘下来，气势一下就出来了。
    推门进去，服务员在前面带路。
    沿着走廊走过去，最终站在包房门前，里面吵闹的声音都要掀开房顶。
    “宋灿，你男朋友谁呀？这让林筝吹的，你看天上那朵云彩是不是她吹上去的牛呀！”
    尖刻的嗓音穿透门板，西慕面无表情的听着。
    “我告诉你，你可别后悔，灿灿男朋友可马上就进来了！进来吓死你！”
    “嗨，还吓死我，你当老娘吃素的！”
    对着服务员抬了抬手，“我自己进去。”
    说完直接把门推开，咣当一声，包房一下就静了，屋里所有人都讶异的看着门口。
    眼神或惊讶或迷离。
    “谁呀？”
    “这人谁呀？
    “诶，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门口的男人一身黑衣，简单不花哨。
    可看着质地就上好精致，浑身气质，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
    满屋子的人瞬间就静了。
    视线划过众人，在角落里寻找到宋灿的身影，西慕颔首，向她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一只手摘下墨镜，另一只手朝她伸过去，“走吧，接你回家。”
    “卧槽！”
    “卧槽槽！我是不是瞎了，不然怎么看到慕神了？”
    女生桌的众人直接被定住了，尤其刚刚跟林筝呛声的那个女同学瞬间静音。
    仰望着男人，微妙的觉得他心情好像不大好。
    伸手握住他的大手，随即起身对大家颔首，“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说完拽了拽林筝的后脖领，没用力就把林筝拽起来。
    三个人往外走，包房里安静的诡异，三十几个人一声没有。
    等他们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屋里众人才炸裂了。
    天啊！
    他们班花居然这么猛！
    卧槽这哪是无性恋啊！
    简直是用事实打他们的脸。
    大家忙回头看刚刚一直呛声的女同学，嗨，这一看，人家也挺可怜，脸都要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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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巧的跟宋灿出去，林筝上头的酒意被风一吹冷静不少。
    站在饭店门口嗫喏，拽了拽宋灿的袖口，“灿灿我错了。”
    明知道灿灿不喜高调，结果还跟人家呛起来了。
    这要是男神不恰巧来了，灿灿怎么办啊。
    呜呜呜真是喝多了。
    林筝犯错犯的快，认错认的更快，可怜巴巴的看着宋灿。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宋灿都不好意思生气了。
    伸手点了点林筝的眉心，长叹一口气，“哎，你呀！”
    一旁一直无话的西慕纳罕的看着她们两个人的互动，随即突然开口，“别难过，你做的很好。”
    丝毫没有架子轻拍林筝的肩膀，鼓励她，“如果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可以告诉我。”
    林筝灰暗的小脸一下就亮了，“好嘞男神！”
    宋灿：……
    三个人上车，西慕先按照宋灿的指示把林筝送回家。
    车上只剩他们两个人之后，等着左转，车停车没动。
    宋灿的头皮就有些发紧。
    她一点都不心虚，只是突然联想到了之前……他吃醋之后的景象……
    突然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宋灿纳罕的侧眸看他，“笑什么？”
    西慕转头看她一眼，满眼喜爱打量着她，半晌之后他才沉声含笑说，“觉得你以后能做个好妈妈。”
    宋灿：？？？
    满眼茫然不解，“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会是个好妈妈，甚至她还厌恶小孩。
    她那对奇葩父母还有宋煊给她留下了足够深刻的阴影，不管是父母这个角色，还有年幼孩童，在她眼里都不是美好的代名词。
    反之相差甚远。
    所以一开始西慕跟她说丁克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开心。
    不要孩子好呀，要孩子干嘛？
    红唇嘟着，双臂抱在胸前，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宋灿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样觉得，我不想生孩子啊。”
    突如起来的一句话打散西慕脸上的笑意，静默一瞬，唇角又勾起来，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怎么，怕有孩子了哥哥对你不好？”
    “怎么可能，你才是哥哥最大的宝贝呀。”
    宋灿：……
    腾的一下脸通红，羞恼的瞪着男人，还呀，他还呀上了！
    “反正我不想要孩子”，宋灿嘟嘟囔囔的小声嘀咕，“你不是说你丁克吗？”
    说完猛侧头看他，“难道你想要孩子了？”
    圆溜溜的眼睛缓缓瞪大，“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天王，你不能也这样吧？”
    “什么样？”
    “就，就那个人年轻的时候跟原配说丁克，然后他跟原配都六十多了他突然说相生个孩子！原配都六十多了怎么生的出来啊！就光明正大的出轨了！”
    西慕神情无奈的睨她一眼，“我不会。”
    说完胸口有点闷，沉默看她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车厢里一阵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前方车流停住，西慕启动引擎插进去，右转方向盘汇入车流。
    轻舔嘴唇，激动过后宋灿回味了一下刚刚说过的话，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抬头看着男人，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西慕没说话，直到红灯把车停稳的时候才抬手揉了揉宋灿的头顶，唇角带笑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哥哥在你眼里这么容易生气？”
    说完西慕没再留恋，直接转移话题。
    “今天怎么突然去同学聚会了？”
    “啊……今天跟筝筝逛街的时候碰到他们了，就被拽着过来了，本来寻思坐一会儿就走呢，没想到……”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好一会儿。
    后来快到家的时候，宋灿头靠在玻璃床上看着往外向后飞快倒的街景。
    心里突然有些沉闷，像被一块石头堵在那里一样。
    当初她刚开始追西慕的时候，只想跟他在一起，根本没想过太多孩子的事情。
    那时候她才十九岁，觉得这事离自己很远。
    可刚刚他的一番话才提醒自己，她年纪小，可他已经二十五了。
    恍惚间突然想起来，大王奶奶好像也说过两次孩子的话题，那时候哥哥没表态，她也就没往心里去。
    如果哥哥也想要孩子呢？
    那他们该怎么办呢？
    如果真的生了孩子，她能做个好妈妈吗？
    心里乱糟糟的，各种思绪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毛团。
    突然有些惆怅，而这些惆怅随着车轮，渐渐变成了对未来的恐惧。
    他们如果变成父母，如果有了孩子……
    会什么样呢？
    真的要冒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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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之后，宋烨居然在，跟两个老太太挤在沙发上打牌。
    西慕挑眉，没说话，大手托着宋灿的肩膀，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她眉心的忧愁，拍了拍她，“去洗个澡吧。”
    回眸看着宋烨，宋烨自然而然起身，“一会儿我就跟灿灿回去了，不打扰了。”
    原来在这等着呢？
    都洗完澡了，还能给他走？做什么晴天大美梦呢？
    西慕挑眉，靠在窗边漫不经心的淡声说，“灿灿在这住。”
    “去别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呀。”
    还呀？
    这副样子骚的让宋烨无法直视，觉得简直辣眼睛。
    两个人一番理论，西慕坚持让宋灿在奶奶家住。
    在蓉城这个地方，宋灿离开自己一分一秒他现在都放不下心，即使到她亲哥那也不行。
    宋烨大学四年不也没护住灿灿？
    “……”，宋烨错愕的看着西慕，不可置信的说，“我是她亲哥！”
    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睨了宋烨一眼，西慕撇嘴，亲哥怎么了，亲爸也不行。
    最后宋烨拧不过他，看到西慕眼里的不放心，心里也清楚怎么回事，只得把宋灿留下。
    等宋灿洗澡出来之后，把宋灿拎到一旁低声嘱咐，“千万离西慕远一点，他比你大五岁呢，灿灿你还有大好未来。”
    上顿酒还是没把宋烨喝好，在西慕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给他挖坑。
    西慕在不远处听着，眼皮跟着跳。
    等宋烨终于说完了，转身要走的时候，被西慕拦住了。
    “等会儿，我跟你说点事儿。”
    说完跟宋烨一前一后从家里出来，直接到单元门外面的空地上。
    昏黄的路灯外面围了一群小飞虫，呜呜呜的随处乱飞。
    宋烨摆手轰了两下，才看西慕，“什么事啊？”
    西慕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开口说，“我准备跟灿灿求婚了，你帮我参考一下。”
    咔嘣一下，宋烨瞬时不动，心里的巨石高山天崩地裂。
    他刚刚还嘱咐他妹妹，千万离他远点，结果这人转眼就跟他说要求婚了？还让他帮忙？？？
    老铁，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带这样让人心死。
    “开玩笑吧？”宋烨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
    然后就看西慕挑眉，平静的看着他，“这事能开玩笑吗？”
    簌簌风声，宋烨听到对面的男人沉声含笑说道，
    “我真的想求婚。”
    “但是我现在遇到一个问题。”
    “呵呵”，宋烨皮笑肉不笑，心默道你遇到问题关我什么事啊！
    转身就要走。
    “灿灿对婚姻和孩子很恐惧，你知道吗？”
    宋烨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成群的小飞虫向他飞过去，绕着他不停的转，宋烨也没有抬手赶。
    “我们都希望她过的好，不是吗？”
    沉默良久，宋烨终于回神，目光沉沉的盯着西慕，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说吧，你需要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