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后不贤_136

作品:《重生为后不贤

    而隔着一道门板,封禛震怒的脸容,从镂花的缝隙中,看的一清二楚!
    他此时,就站在门庭外,冰冷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
    还差一点…只要此时发出一丝声响,他便会发现!
    一面稳住封沈的情绪,陈婠极尽全力,就在指尖将要触到瓷瓶的一瞬间。
    腕上吃痛,被封沈狠狠地捉了回来!
    这一次,彻底激怒了眼前男人。
    他偏过头,用力咬在陈婠左耳耳珠之上,似乎已经出了血,他便将血丝都吮了过去。
    另一只手已然转动墙角书架下的一枚极不显眼的旋关。
    原本整面的墙壁,悄无声息地在眼前打开。
    封沈不多迟疑,扯过一条布片,将她双眼蒙上,打横一抱便迅速钻入密道中去。
    “当年建造西北行宫的总监大臣,正是我的师长,这行宫里的每一寸土地,我皆要比那人知道的详尽百倍…”
    行宫此刻,便如同昏黄的暮色一般,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寂静沉闷。
    如若还寻不到婉贵妃,那么下一刻,便是翻江倒海的震怒。
    这是所有人都担待不起的重罪!
    婉贵妃从来行事谨慎,不喜欢多生是非,不是在陛下殿中,就是在自己的寝宫。
    而且,刚刚诊出了身孕,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凭空消失了去。
    从接到舞阳殿宫人的禀报时,封禛的脸色就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三尺之外皆不敢靠近。
    还来不及从得子的喜悦中转圜过来,便当头棒喝,震得他无法相信。
    起初,以为她心结难除,回避自己。
    但后来寻便行宫上下,这才惊觉事态严重。
    一听闻有宫人看见婉贵妃来了陈夫人的东罗殿,他便当即赶了过来,只可惜,仍是毫无踪迹。
    洛贤妃问询赶来,面对皇上一句“你方才人在何处?”,只是淡淡道,“臣妾在马场。”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便将手中的玉扳指猛地砸在她额头上,登时就皮开肉绽,出了血。
    洛贤妃仍是维持着姿势,一动也动,宁春等人不知所以,皆是吓得面无人色。
    “一群废物。”
    所有宫人悄声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否则,所有舞阳殿的宫人不必再回来见朕。”
    宁春忽然抬头,猛地望着那道木门,“陛下,奴才好像听见…听见里面有声响!”
    封禛凝眸,紧走几步,这道门在内里上了锁。
    宁春头一个上来,用力撞过去,连人一起滚到了昏暗的室内。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封禛已是脸色大变,陈旧的空气里,隐隐还留着她身上清淡的檀香。
    她方才一定就在此地。
    心中百种情景纷乱闪过,她是故意避着自己么?孤身一个女子,又能去往何处!
    细想之下,已是阵脚大乱。
    这一低头,便瞥见了落在地上的一枚物件儿。
    他缓缓拾起来,心中大骇,这正是来时途中,亲手送她的羊脂玉,背面还刻有陈婠的小象。
    站起来时,脑中灵光一闪,封禛后退几步,将羊脂玉放回原处。
    而后顺着这道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其中隐秘。
    机关触动,密道而开。
    望着眼前的景象,封禛的一颗心,骤然沉沉坠下。
    在幽深的园子里已经住了好几日,但陈婠依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当日被封沈挟持,一路颠簸,双目不见视物,揭下纱布时,就置身于此地。
    全然是陌生的周遭,她唯一能确定的是,此处必然是乌蒙国地界。
    负责伺候看守她的婢子,皆是高眉深眼,说着一口流利的乌蒙语。
    封沈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或者说,并无必要去限制。
    因为她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这一方设计精巧的院落,分为前厅和寝室,中间只隔了一道拱门。
    而她只能在寝室范围的走动,不可越距一步。
    陈婠粗通乌蒙语,她用中土话向婢子们询问,只能唤来她们一句侯爷吩咐过,要仔细看守姑娘。
    或者便是问,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但这些看守的婢子,显然不知道陈婠能听懂乌蒙语。
    屋子外种了繁茂的花草,乌蒙国的春季来的要早一些,百花已然盛放。
    她毫不意外地瞧见了那一片紫色的曼陀罗花。
    不知道封沈打的什么主意,陈婠尽可能离这些奇花异草远一些,后来索性就呆在屋子里。
    自打来了这里,封沈便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一日三膳,都是精心烹制的美食。
    但陈婠面对满桌的菜色,却一丝胃口也没有,她并不是未经风雨的小女子,能猜到封沈留着自己必有用处,所以还不至于苛待自身,做出一些个绝食抵抗的事情。
    的确是她当真没有胃口,每日清晨醒来,总是隐隐作恶,但只要喝一些乌蒙国特有的酸枣酿便能下去。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日,陈婠不由地开始怀疑,颠簸了许久,葵水始终未至。
    她现在,急需要找一个大夫…
    正是胡思乱想之时,门却从外推开。
    毫不意外地瞧见了封沈温煦儒雅的面容,他羽冠锦衣,风度翩然,可见到了乌蒙之后的日子,过得不算差。
    “几日没有来陪你,美人儿可有寂寞?”他调笑着,渐渐逼近床帏。
    陈婠一路后退,退无可退,便被他倾身压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