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_122
作品:《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 许久。
柳阡陌叹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总之我们养了一两个月的伤才能下床走动。归心壁险些连气都回不过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文荆回头望了君衍之一眼,君言之有点慌张地攥着袖子,眼睛湿湿润润的。
“后来呢?”
柳阡陌叹息道:“后来便发生了古镜派绞杀君衍之的事。这计谋不知是谁想的,找了一个人假冒你为诱饵,险些把他杀了。自从那一次开始,他的性格就彻底变了……”
古晋平道:“想想也是可怜,以他当时那种心情,听到你从塔中逃出来的消息时必定狂喜,期待激动赶来之时,却是空欢喜一场,竟然是人假冒你,心中那种怨恨、心灰意冷……”
莫少言道:“之后他来得便少了,也不再来找我们,只偶尔夜里待在你的房间里发呆、流泪,清晨又离开。”
文荆心中一酸,回头望向君言之,却见他又低了头。
莫少言苦笑一声:“我们以为他慢慢就会想开了,没想到,去年你忌日的时候,他又来了。”
柳阡陌叹气道:“你的忌日这件事本身就刺激他,他来的时候很平静,没想到只手又把石碑毁了,轻描淡写地说就算你死了也不许立碑,死了也要来陪着他,还说谁敢再给你上香,就把那人的头拧下来。”
古晋平眼睛湿润道:“说完,他又要我们每人放十碗血。放了十碗血还能活命的?大师兄问他为什么,他说得到一套血修之术,死去的人最挂念活着的亲人,只要收集一大缸他思念的人的鲜血为引,便可招回你的魂魄,施术让你起死回生。”
李书委屈道:“起死回生是逆天之道,非真仙不可为,这法术也就相当于招魂。我们担心丧命,又不敢不从,与他商议每抽两碗血后便疗一次伤,接着继续抽。我当时被他抽了两碗血之后,险些昏死过去。”
古晋平道:“归师兄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当然又忍不住了,骂道:‘这种旁门左道之术你也信!就算招回他的魂魄,也无法让他返魂!就你这副德性,人不人鬼不鬼的,荆师弟喜欢你才怪了!’”
听到此处,文荆微微一愣,与几个人一齐叹气。
莫少言的声音有些凄惨:“归师兄的石碑、墓地、棺材我都给他准备好了,他哪一天乱说话被人杀了,东西都是现成的,当天就能下葬。”
文荆回头望了君衍之一眼,君言之早已经抬头怔怔地望着他,又好像生怕他嫌弃似的,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呜呜哭了起来。
文荆有些尴尬:“怎么又哭了……”
李书拍着他的肩膀,叹息一声:“他哭的样子,你见的次数只怕是最少的。不是我说,这几年里我们都已经被他哭得麻木了,一开始还觉得可怜,后来就……哎!”
几个人终于不说话了,仿佛多年的重担卸了下来,连笑容都清爽许多。
文荆缓缓地来到两人身边,轻声劝道:“师兄……”
君言之也没法再管形象了,抓着他的袖子,肩膀一抽一抽的低声哭泣。
光天白日的,实在不好在众师兄面前与他腻歪,文荆轻声劝道:“我知道你这几年受苦了,现在还有事情要办,以后我们慢慢再说,嗯?”
“嗯……”君言之抹着眼睛抽了几下,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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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无声无息地来到两人身旁站定。
贺灵与君言之之间向来不怎么说话,就像一棵沉静的古树与一块冷硬的巨石,虽然各自不同,摆放在一起却没有什么不协调感,即便一百年不说话,也如同太阳东升西落般自然,互不惊扰,有时还能互助。
他们许久没有说话,贺灵终于问道:“你们接下来计划做什么?”
文荆说:“师父呢?”
“前几日被宗主唤去主峰,说要商议如何捉拿君衍之的事。”
文荆微微拢眉:“几天了?”
贺灵向来记不清这种事,摇摇头。
文荆向柳阡陌传声道:“大师兄,师父去主峰几天了?”
柳阡陌闻言立刻抬头,飞身而来在几个人面前站定:“三日。”又道:“问这个做什么?”
文荆寻思片刻,下定主意般点了点头:“我们得去玉容峰看看。”
君衍之若有所思道:“这怕是圈套。”
“我知道。”文荆望着他,神色却比以往都要坚定许多,“师兄,就算是天罗地网,我们也得去闯一闯。这些年来你受到的委屈,师父和师兄们的痛苦,也该是个了结的时候了。”
“诛仙塔呢?”
归心壁等人要迎上来听他们说话,却被彭越阻止。彭越低声道:“他们在商议事情,别去打搅。”
“诛仙塔也不是不能解决。”文荆转头向贺灵与柳阡陌低声道,“大师兄、二师兄,我与君师兄近来明察暗访,发现一些古怪的事。你们也许不相信,师父现在也许是被席放捉去了,也许危在旦夕……”
贺灵蹙眉:“席宗主有问题?”
文荆点了点头。
第80章
文荆说:“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还请两位师兄少安毋躁,让我把十几年来的事情向你们解释一下。”
君衍之早就不哭了,沉静地站在一旁,又恢复到平素淡雅、与世无争的模样。
文荆说:“当年君师兄家门被灭,不是因为他发狂所致,而是有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带着一群魔修前去恒阳宫,存心灭了他一门。这个人不但将罪过嫁祸在君师兄身上,还存心让君师兄产生师父就是主使人的误会。君师兄长大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当年的仇人报仇雪恨,并不是存心祸害人间。他险些中了那人的计策,把师父也杀了。”
柳阡陌微微皱眉。
文荆继续道:“师父与君师兄设下了计谋要揪那人出来,我们这才赶回来。一路上明察暗访,大致可以确定这个人就在清虚剑宗,而且,我们还发现了席宗主的一件怪事。”
贺灵道:“什么事?”
这件事关乎段轩当年的过往,文荆也不好说太多,遮遮掩掩地把段轩当年的事情说了,又说起席放陵园中的所见。
他硬着头皮说:“总之,席宗主对陆师祖有深厚的师兄弟之情,师父对陆师祖有深厚的师徒之情,所以这个……席宗主有陷害师父的可能。”
这话根本说不通,柳阡陌与贺灵却没有半点理解障碍。柳阡陌若有所思地说:“师父那深厚的……呃……师徒之情有迹可寻,席宗主那深厚的……呃……师兄弟之情倒是意料之外。”
贺灵淡淡地说:“陆师祖的真人我们见过。”
文荆脱口而出:“是个美男子?”
柳阡陌微笑道:“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气质温和,人见之而生亲切之感,把师父从十二岁养到大的。”
文荆心中有些神往羡慕,又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师父现在被席放唤去三日未曾回来,我们担心他出了事情。”
贺灵皱眉道:“你打算怎么办?”
“救人。晚救一刻,师父便有一刻的危险。”文荆沉思道,“如果席放有意而为之,只怕是发现了师父与君师兄的来往,想要借此机会引君师兄过去,一齐除掉。”
贺灵道:“你有办法对付诛仙塔?”
“那诛仙塔倒也不难对付,大不了我再进去走一遭——”
君衍之即刻攥住他的手:“你敢。”
“我说说而已……”文荆低声下气地说,“我怎么敢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
这话倒是出于真心,他不为自己考虑,不为君衍之考虑,也得为那些凄凄惨惨几乎没有活路的师兄们考虑。为了让师兄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也断断不能再将君衍之随意抛下。
文荆自言自语:“想要躲过那座塔也不是不可能,却要有人帮手……”他寻思了片刻,向柳阡陌说:“大师兄,我和君师兄、二师兄一起先去玉容峰救师父,能不能麻烦你带着其他的师兄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