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调戏, 却不知听到对方耳朵里是却撒娇, 沈纪州指尖浅浅地伸入他发间,兜着他后脑勺往前,贴近耳边喊了声:哥哥。
    耳尖火燎似的,陆边言撑在两侧的手臂陡然失力,险些软下来。
    顿了两秒,一时没说出话。
    沈纪州继续发动攻势:满意么?
    陆边言喉间窜动,抿了下唇,故作镇定:还挺好听, 舒适, 不过你这人怎么一点底线都没有。
    是么。沈纪州眉梢微挑,步步紧逼:我也不知道我对你的底线在哪, 你还想听什么?
    操。
    陆边言有点受不住了, 用力篡紧手心,要是现在认输就太丢人了,他小脑瓜疯狂权衡,最终还是羞臊又期待地蹦出一句:喊句老公听听...
    老公。
    语气平静,毫不犹豫。
    陆边言:......!
    陆边言算是明白何为古代君王不早朝,摊上勾人的狐狸精, 他也不想早朝了,忍无可忍直接吻了下去。
    带着霸道,吻得毛躁笨拙,最原始的野蛮冲动驱使着他,动作毫无章法技巧。
    沈纪州只是任由着他,没有主动攻势,但陆边言还是没有占据上风的气势,更像是只撒欢的猫咪被慵懒的狮王宠溺纵容。
    沈纪州最终还是被他毛躁的动作逗笑了,捏住他的后颈将人拎起来,猫呢?别瞎蹭。
    陆边言舔着唇,眸底一片潮红,抓住沈纪州的手腕往头顶扣。
    沈纪州没反抗,只是随着他,直到小猫逐渐开始放纵,手脚开始不安分,沈纪州反手抓住他,呼吸重了:言言......
    陆边言微愣。
    这不是沈纪州第一次打断他们更近一步亲近了。
    他抬头,指尖蜷了下,半晌后挪开了手。
    莫名的情绪冒出头来,他皱眉: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做这种事儿?
    发紧的喉咙微顿,沈纪州喘匀气息,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想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三番五次拒绝我?
    沈纪州看他片刻,很轻地挪了下身子,笑得有些无奈:不是不想,是太想了,想到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
    陆边言愣怔瞬息,知道自己误会了,酥麻爬上神经,把沈纪州摁了下去: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要控制?
    沈纪州长腿搭在沙发边沿,陆边言几乎整个人都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看样子有些烦躁。
    言言,你还小,我等你考虑清楚
    陆边言打断他:年纪小怎么了,是你没想好还是我没想好?我虽然没有你成熟,但我对自己的在做什么很清楚,绝对不是一时脑子发热,你还让我考虑什么?
    沈纪州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陆边言又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涌动,沈纪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要不要......
    语气愤怒中带着委屈,沈纪州没等他说完,直接兜住他的后脑贴上去,手臂撑着沙发用力,轻松翻身将人压到身下,重重吻住。
    陆边言没空想自己为什么又被压了,勾着沈纪州的脖子,像方才沈纪州纵容他一般任由他攻势。
    他想不懂为什么沈纪州这么会亲,像天生就会勾人,吻得他头晕转向,不知不觉中被引导攻陷。
    言言,要不要试试别的......
    ......什么?
    感觉到什么,陆边言身子猛地弓起,卷着腰腹直接缩成一团,又被沈纪州哄着伸展开。
    他手指无所适从地抓紧沙发边沿,咬紧牙关偏过头去,不敢看沈纪州一眼。
    房间内的暖气过于炙热,身上松散的浴袍和绸缎睡衣燥人,最终散落一地。
    本来只打算动动手脚尝点沈纪州的豆腐,没想到最终控制不住的背后这么疯狂。
    陆边言微仰着头,喉咙随着气息上下滚动,本就潮红的眼底布满水汽。
    抓着沙发的手不可控的松开来,紧紧抓住沈纪州的手臂。
    震颤。
    难耐。
    催魂要命般,软成烂泥。
    .....
    直到他闷哼出声,沈纪州才松开手,低头轻轻啄吻他咬得泛红的唇,轻笑:你还挺能忍。
    陆边言皮肤冷白,汹涌过后浑身都透着粉红,胸膛随喘息微微起伏,朦胧的双眼逐渐聚焦。
    他完全没力气和沈纪州顶嘴,只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谁特么忍了......我是健康且朝气昂扬的成年男性,基本操作好吧。
    沈纪州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擦手,低笑:行,你最昂扬。
    陆边言被伺候舒服了,浑身惬意,瘫在松软的沙发中,目光跟着沈纪州,落到他手上,又继续往下移。
    见沈纪州要起身,连忙抓住人胳膊:你去哪儿?
    沈纪州把揉成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冲他摊开手,报告祖宗,我去洗手。
    现在吗?陆边言撑起身子。
    沈纪州默默看他两秒,微妙地挑了下眉:还想再来一次?你还挺行。
    陆边言梗了下,不是,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对我这么持久有意见?
    沈纪州气笑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持久是我的荣幸。
    陆边言起身的动作顿住。
    这人什么意思?
    难道沈纪州这么自觉,都不打算和他再争一争?
    不过他只是稍微惊喜了一瞬,沈纪州已经进了洗浴间。
    他晃悠悠的跟上,趴在门边惬意地打量沈纪州,目光从他的脖颈腰身一路往下,停顿片刻。
    喉咙发紧,视线移开,又忍不住挪回来。
    沈纪州若有所觉地回过头,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没忍住轻笑:流氓么?
    陆边言抬头:谁流氓了,你都玩我了,我还不能看一下你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着直接迈进浴室,将人抵在洗漱台。沈纪州微顿,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陆边言想挣开:还能做什么?礼尚往来啊。
    用不着。
    你都这样了,怎么用不着?
    言言......沈纪州紧握他的手,把人摁在怀里,不让他乱动,别闹。
    谁跟你闹了。陆边言蹙着眉,你帮我,我也想帮你,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但不是现在。沈纪州声音低哑,被他闹得没脾气了,陆边言,如果开了荤,我可不是好伺候的人。
    陆边言沉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沈纪州揉他的脑袋:将来你想怎么玩都行,但现在不可以,听话。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玩儿。陆边言霸道又气急败坏,扣住沈纪州的手,膝盖抵着他,你说你怕自己控制不住,那我呢?你是觉得我自制力这么强能控制住?还是觉得我不够喜欢你,为什么你能为我做的,我不能为你做。
    开了荤不好伺候,怎么个不好伺候法?大不了睡呗,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想睡你了,我敢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你有什么不敢的?
    沈纪州浑身的热意直接涌上脑颅,眼神晦暗下来,终于忍无可忍圈住他的腿将人抱起,大步走出浴室,直接将人压到床上,兜住他的脑袋吻得直白热烈。
    陆边言险些没喘过气来,本能地圈住沈纪州,学着沈纪州先前的动作。
    这次沈纪州没躲,低喘着气息,用吻回应着每一分汹涌。
    陆边言翻身将他摁住,乖乖躺好了,别影响我办事儿。
    沈纪州这种时候总想吻他,却被摁在床上无法动弹,满腔憋闷无处发泄,只能紧咬着牙,无奈地偏过头去。
    直至一声短促的闷哼,良久,还余着久久的尾音,燥热被慰藉,那些难耐才得以消除。
    陆边言俯身趴到他身上,蹭他的唇珠,怎么样,还行吧?
    沈纪州受不了他这样若有若无的蹭,直接托住后脑,把刚才没亲够的都亲了回来,才和他相拥而卧。
    陆边言捏玩他修长的手指,搓红揉热,拿到唇边亲了亲,有点沮丧地嘀咕道:今天没睡到你,这事儿没完。
    沈纪州笑着:迟早的事儿,我等着你。
    陆边言眼珠一动:要不趁今天一条龙完事儿?
    沈纪州垂眸,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尾,我还行,不知道你行不行。
    陆边言:......
    一想到沈纪州刚才这么长时间,搞得他现在手还酸着呢。
    他觉得跟沈纪州比,至少他今晚不太行。
    不过仅限于今晚,等哪天趁着沈纪州疲累的空顺理成章的把他给睡了。
    简直美滋滋。
    脑子里想什么呢?看你挺乐。
    我在期待咱们将来的美好生活。陆边言完全没意识到他现在正软乎乎地躺在沈纪州的臂弯,一定幸福圆满,举亲祝福,唯一的一点点遗憾,就是你生不了孩子。
    沈纪州有片刻没说话,半晌,才垂下眼皮,默默的看着怀里连爪子都是粉色的小猫咪。
    原来陆边言说睡他,揣的是这个心思......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乐的,沈纪州发出一声闷笑:好啊,那你可以期待一下。
    第55章
    翌日。
    陆边言睁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恍惚了片刻。
    眉骨好看,山根好看, 唇形也好看, 有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以前就觉得沈纪州长得好看,现在简直好看得不行。
    他在想过去那十几年他干什么去了, 怎么没早点把沈纪州这个妖精拿下。
    陆边言竟然光看着他都能不自觉弯起嘴角。
    沈纪州长睫动了下, 随即散懒地撩开眼皮。
    陆边言呆了两秒, 大早上的心跳都快了两分。
    沈纪州手指自然地插进他的发间,宠爱地揉了揉,勾着他的后脑往怀里带,开口时嗓音还有点哑:今天醒这么早?
    嗯。陆边言满足地埋在他胸膛,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又被沈纪州搂着腰往自己身上揽。
    身子贴着身子。
    陆边言顿了下。
    两人对视,短暂的沉默。
    健康的成年男人早起难免精神昂扬,陆边言有点微妙的尴尬, 弓起身子, 往后挪了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你先洗漱, 我降个旗。
    沈纪州笑了下, 支起身子看他,需要我搭把手么?
    陆边言想起昨晚欢糜行径,踹他一脚,滚吧你。
    真不用?
    下午还要练舞,你这狐狸精第一天上岗就想害我不早朝?
    沈纪州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狐狸精了, 究竟是谁勾引的谁,某人似乎一点自觉都没有。
    行,慢点降,本狐先去清醒清醒。
    看着沈纪州下床去洗漱,陆边言拉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羞耻。
    太羞耻了。
    他捂着被子让自己平静下来,给自己进行精神降旗。
    床头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下,陆边言掀开被子,发现是沈纪州的手机,又捂住自己。
    手机又响了下,紧接着连续震动。
    谁大早上给他男朋友发那么多消息?
    陆边言终于被吵得烦躁起来,伸着脖子瞅了眼。
    沈纪州手机没设密码,弹出来的微信消息全数显示在屏幕上。
    【沈乐:哥,聚会的时候没好意思问,你和小言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沈乐:我本来约你俩出来就是想让我那几个朋友刺激一下他让他开窍,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开窍了】
    【沈乐:你用的什么办法?该不会是强上吧?之前咱们去游乐场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的畜生属性了。】
    【沈乐:这么说你恢复清醒这件事情小言哥知道了?你瞒了他这么久他没跟你生气?】
    陆边言傻愣了几秒。
    你瞒他这么久......
    是什么意思?
    沈纪州这个病出国后就存在了,那么沈乐知道并不奇怪,可是沈纪州清醒这件事情,不是前几天的事么,而且沈纪州也没瞒着他。
    那沈乐为什么说沈纪州瞒着他?
    陆边言脑子微转,一口气在胸口梗住。
    所以......
    按照语境,只有一个解释
    至少在上次回老太太家见到沈乐之前,这个所谓的瞒就已经开始了。
    很好。
    他眼神暗下来,拳头一点一点篡紧,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开始上演他一直以为的温柔贤良可爱的男朋友这段时间以来的罪行。
    哄骗他回家,喝醉酒耍流氓把他摁在浴室里亲,搞得他那阵心乱如麻神经紧绷每天都在想等这家伙醒来之后该怎么面对。
    骑车载他去江边语言调戏勾引,导致他第一次在摩擦中产生了羞耻反应并深深的自我怀疑是变态。
    综艺拍摄期间寸步不离,甚至仗着有病得寸进尺霸王硬上弓,勾引他犯罪......
    甚至最终都不知道自己是天生弯还是被掰弯,稀里糊涂就跟他好兄弟大和谐。
    能干的事情一件没落下,他甚至还想过如果沈纪州醒来不能接受就倒追沈纪州......
    这人真是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沈纪州洗漱完出来时神清气爽,正打算抱自己可可爱爱的男朋友起来洗漱,就见男朋友直挺挺地坐在床上,隔着五米的距离,都能看到眸子里的冰火两重天。
    沈纪州心头咯噔一下,瞥见床头放着的手机,瞬间明白过来:......
    言言。
    嗯。陆边言抬头,缓慢地扭动手腕,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洗完了?
    沈纪州见他冷白削瘦的指骨紧紧篡着,手背青筋凸起,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脆弱的喉咙,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活剥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