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伤口处流淌到了有些苍白的手臂。
    用刀不断地在手腕与手臂上增加新的伤口，每刀的落下，暮如蝴蝶般的睫毛颤抖着。
    “大小姐……对不起。”
    暮却完全没有想要停下的念头。
    叩叩叩——
    皮皮正穿着睡衣，站在暮的房门前。
    “暮，你还好吗？”
    以暮对自己的关心程度，说不定会让他大哭一场。
    皮皮这样想着。感觉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他。
    而房门内的暮，却有些发愣。
    大小姐的声音，怎么会……
    匆匆用袖子遮挡起伤口，擦掉了地板上的血迹。
    便慌乱中打开了房门。
    “……我有些担心你。”
    皮皮看到暮果然像刚哭过的样子。
    直接扑到了暮的怀里。
    “……大小姐。”
    暮有些慌张，下意识想要躲闪。又怕自己在躲闪时，让大小姐察觉出异样。
    “……没关系吗，你的脸好像有些苍白。”
    皮皮看着暮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好。是刚刚累到他了吗？
    好像有血的味道，皮皮凑在暮的身上闻来闻去。
    “对不起，大小姐……我应该早些做结扎手术的。”
    暮红着眼眶说道。
    他竟然之前没有考虑过这种事。实在是自己的失职。
    也怕大小姐发现自己的伤口。
    “……说什么傻话。”
    皮皮看着暮。
    却觉得他语气有些奇怪。
    是在转移话题吗……？
    忽然，皮皮的眼睛捕捉到了一抹艳丽的红色，从暮的左手流下。
    血……
    怎么会……？
    “暮，不要动。”
    听到大小姐这样说，已经养成的本能，使他下意识顺从大小姐的指令。
    就乖乖的望着大小姐。
    皮皮走到暮身边，轻轻抬起那只手臂，像是怕弄疼他一般。
    “大小姐……！”
    暮意识到一切都暴露了。想要逃走。
    却发现握着自己手臂的，大小姐的手，却在颤抖。
    “……为什么？”
    皮皮，轻轻拉起暮的袖子。
    看着那曾经白皙漂亮的手腕，被割开伤口的样子。
    “……大小姐。”暮有些怕她生气，声音放的极软。
    “跟我做爱，是那么令你讨厌的事吗？”
    为什么之前会以为暮真的愿意和自己做……
    原来一直都是在强迫他。
    自己，竟然是施暴者。
    为什么，自己会把他逼到这地步……
    “不，不是。大小姐。在下只是……无法让您一个人受伤！”
    暮看到皮皮误会，赶紧解释道。
    “谁准你这么做的！”
    皮皮带着浓烈的哭腔，嘶吼道。
    “……”
    自己想用伤口记住，不能伤害大小姐。
    却还是让她伤心了……
    “你的身体是我的，我是你的主人……所以，在我没允许的情况下！不准伤害你的身体！”
    皮皮抱住暮哭喊着，眼泪打湿了暮穿着的衬衫。
    感受着大小姐的眼泪，暮的胸口不断传来震痛。
    皮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拨打了私人医生谢傅清的电话。
    不到十分钟，谢傅清就几乎是跑着的赶来了。
    听到皮皮小姐竟然哭成那样，别提让人多紧张了。
    治疗的过程中，皮皮愣是将嚎啕大哭憋成有些哽咽的语调。
    “……还好没有伤到筋。皮皮小姐，别担心。我不会让这些伤口留疤的。
    这样就可以了。每隔三天后我来换一次药，半个月后来拆线。”
    谢傅清向皮皮小姐告别。
    “麻烦你了。”
    皮皮回应道。
    “请等一下，谢医生。”
    暮叫住了谢医生。
    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恩。我有的，拿给你。”
    谢傅清点了点头，从医药箱中拿出透明的小盒子。
    里面装着几颗药丸。
    而皮皮完全没有关注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只是伤心的看着暮手腕与手臂上被处理过的伤口。
    “很疼吧。”
    皮皮看着伤口，感觉就像是被人捅进了心脏般。
    “在下不疼。”
    暮摇了摇头。
    伤害了她，才是最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答应我，以后无论你要做什么，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否则，不许做。”
    皮皮含着眼泪，看着暮。
    “……是，大小姐。”
    暮点了点头，心中虽愧疚未减。却流过暖意。
    她很担心自己……
    以后，不能做会给大小姐添麻烦的事了。暮抿住嘴，满是歉意的看着大小姐。
    “这段时间，为了伤口愈合，暂时把事情都交给佣人们去做吧。”
    “可是……”
    暮正要说什么。
    “暮，我马上就要订婚了。不会勉强你和我在一起……做那种事了。”
    皮皮想到他可能伤害自己的原因，就是不能直接拒绝大小姐的要求。
    而勉强着自己。
    “大小姐，并不是这样的。”
    暮听到她要订婚的消息，慌忙握住了大小姐的手。
    “恩？”
    皮皮看着暮。
    “和大小姐在一起，在下从不觉得痛苦。这次，是因为嫉妒……
    强迫了大小姐。
    令在下感到愧疚。所以为了能记住给大小姐带来的伤害。
    所以……”
    暮欲言又止。
    “……做出这种蠢事吗？”
    皮皮还记得没包扎时，伤口的样子。
    “是，大小姐。”
    暮点了点头。
    握住大小姐的手轻轻收紧了一些。
    像怕她离开，又怕她疼。
    “还有……和您在一起所做的每件事，都让我感觉到幸福。
    每次想到能被大小姐宠爱，得到身体上的快感。
    在下已经不能没有大小姐了。”
    皮皮在余光中看到了那小药盒。
    察觉到那是暮找私人医生要的避孕药。
    “大小姐……这个。”
    暮察觉到皮皮的视线。
    拿过那小药盒。
    “谢医生说，在五小时内吃最好。”说完，暮就起床准备为皮皮倒水。
    “……暮，不要动了。我自己来吧。”
    皮皮把暮按回床上。
    ……这样，也方便伪装一点。
    她取过药丸，放入口中。转过身喝水时，将药丸压在舌根。
    暮没有察觉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