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蔷薇花_90

作品:《夏与蔷薇花

    慕夏反复地吻他肩胛骨的纹身,凶狠地进入又全部抽出,干得游弋不停地抖。他抓着枕头的一角,另只手翻折过去胡乱在慕夏腰侧掐,留下红红的抓痕。
    他握住游弋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不时咬一口指尖,拿过画笔的手在他腰身煽风点火。纵然什么也看不清,慕夏光凭经验都知道他哪里最好留印记,随着越发深入的动作,他感觉游弋大腿内侧的肌肉绷紧。
    “……要到了?”他说,要去爱抚游弋前面。
    从脚踝一路麻到了小腹,游弋阻止他,让他快一点。内里的温度高,他能感觉到被咬得更黏糊,以至于脑子都不太清醒,浑身要飘起来一样轻。
    慕夏鬼使神差地吻住了他后颈那颗朱红色的痣,他听见游弋一声轻喘。
    毕业的快乐,高考的疲倦,还有放肆一晚上身心俱伤亟待发泄的心情……统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剩下印在身上的吻痕。
    他还是第一次光靠后面就高潮。
    游弋翻过身,抱住慕夏的脖子,闷闷地说:“我会和你去一个地方上大学吗?”
    “嗯。”慕夏短暂地应,手分开他的腿,又顶了进去。
    后半夜蛙鸣渐渐地变弱了,慕夏一翻身把游弋搂在胸口,贴着他的后背,感觉那只墨色的蝴蝶又飞进他的心房。
    高考结束了,但毕业季才刚刚开始。
    无穷无尽的散伙饭,年轻的少年们半条腿迈出高中校规的禁锢,立刻开始和老师拼酒,要把被“折磨”的岁月找回来一般,仗着身体好欺负老年人。
    第一轮火锅中,招财猫中了招,最后被抬回家——送他回去的林战和另几个学霸男生惨遭师母一顿臭骂。第二轮他们合力干翻了数学老师老王,可怜老王快退休的人也没逃过劫难,清醒后扬言要布置数学题,但已经没人听他的了。
    “我没有暑假作业了。”这是慕夏那天最强烈的念头,他一阵欢喜,没来由地傻笑了好久,蹲在角落自己和自己干杯。
    六班各位的关系不好不坏,据戚善善说,女生之间多少有点塑料,挂着脸面抹不开,趁毕业反而握手言和了好几个。文科班阴盛阳衰,他们几个男生是珍稀物种,关系一直不差,所以当班里有个男生提议一起去玩时,慕夏也同意了。
    未成年的玩法不过是桌游密室KTV,能容纳一个班大部分人玩的也只能去唱歌。
    他脱了鞋,蹲在沙发上,听两个男生合唱死了都要爱,大包厢的沙发里女生笑得直拍手。慕夏摁着手机,录了个小视频发给远在B市的叶川。
    此24K纯学渣据说为了女友要考好大学,最后发挥得不尽如人意,依然抵挡不住他一颗心向喜欢的姑娘。
    他发回消息:“你男朋友呢?夏,都这么久了也不给我看个正脸,没意思!”
    慕夏喝了点啤酒,经不起刺激,闻言站起来,比所有人都高了一头,朗声喊:“游弋!过来,你给我过来!”
    乐颠颠地跟着死了都要爱的游弋隔着魔音穿耳也能听见他喊话,从对角线的点歌台前跑过去,没什么心理障碍直接把慕夏扑倒——女生发出一串谜之尖叫。
    “什么事!”游弋喊,背景音乐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慕夏勾过他的脖子,就着手机摄像头给两个人拍了张合影发给叶川。
    游弋看见手机屏幕差点没把慕夏掐死:“卧槽!太丑了吧!”
    五光十色的光,还茫然的表情,他正要发作,却见对话框另一端的人弹了句消息,把游弋震慑当场:“哇夏哥,你小男友太帅了。”
    后头还有个花心的朴素表情。
    游弋:“……”
    果然能跟慕夏交朋友的人都不太正常——包括他自己。
    他们惊天一扑,正好死了都要爱嘶哑的尾音结束,有个女生起哄让慕夏唱歌。游弋要怼回去,慕夏却大大方方地跳下沙发,跑过去接了话筒。
    游弋没少听慕夏唱歌,他说粤语好听,平时没事塞着耳机也爱哼点七里香和半岛铁盒。可他想不到慕夏这种装逼如风、在同学面前的天字第一号高冷也有这么一天,当即和林战正襟危坐成“乖巧”表情包。
    同学聚会场合通常不用歌神去霸麦,大家有什么活跃不起来的就唱一首《快乐崇拜》,再不能的话就加一首《最炫民族风》。
    六班压抑得快中邪的学霸学渣们刚才把凤X传奇的歌单轮播过,气氛正high到顶点,游弋好奇慕夏选什么歌,他戳了戳林战,余光瞥见此人开了录音。
    游弋:“……你太狗了吧。”
    林战:“基本操作。”
    他还想嘲讽,短暂的安静后音响里穿出了民谣吉他干净的前奏。曲调熟悉,声音温柔,他们等着看笑话,却不小心录下慕夏唱的一首情歌。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和我在一起。
    游弋动了动喉头:“这人……怎么还改歌词顺序的。”
    一曲终结,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在,关系好的,萍水之交的,目光都聚集在少年的身上。他露出的纹身很嚣张,声音却那么温柔。
    “我要谢谢高三六班,让我遇到我喜欢的人。”
    第45章 想自由
    谢泽原出国那天没让人送,一个人孤零零地提着行李箱去的机场,过完海关发了条朋友圈,配字一个小飞机的符号。
    听林檎说他得先去读半年预科,也是听林檎说,他父母对如此优秀的儿子看重程度比不上自己的生意。从那以后,谢泽原好像突然消失在他们的朋友圈子中,偶尔林檎提起一句,三言两语间也就掠过了。
    毕业事情繁杂,档案、志愿、搬离宿舍……所有的一切在成绩出来前都要搞定。接着是毕业典礼,气氛热烈,难得地在高考后聚集了全班人。
    慕夏记忆里,上一次毕业典礼似乎没有这样的隆重,大部分同学都穿着得体,有些班级甚至统一了服装,他简单的白Tee牛仔裤反而朴素了。鉴于六班的班主任招财猫本人上梁不正,下梁们在一群着装各异的群体中显得过分正常——
    “民国女学生,水手服这些都算了。”慕夏压低声音,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班给游弋看,“为什么还有人穿西装,女生那是礼服裙吗……这么热的天!”
    游弋看了眼:“哎,那不就是九……李抒她们班,你看李抒脸都黑了。”
    慕夏:“太浮夸了。”
    他低头扯了扯自己写满班里同学签名的白Tee,彩笔透过了轻薄的字迹,四处转了一圈。林战签在肩膀上,孟居然把名字写在他侧腰处的缝纫线上,平时关系不那么亲近的女生大都找了下摆和后背落笔。
    这件衣服被慕夏空出了一个地方,他抬头看,礼堂的台上校长正总结陈词。慕夏心念一动,戳了戳游弋的胳膊:“游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