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婚？”晏程闪了下舌头, 没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回自己身上。
    萧缙那边嗯了声，晏程顺着他的话说：“……会不会太早了？”
    其实他也就随口一问，萧缙开口：“已经到了适婚年龄，那就不算早。”
    晏程讪讪, 抬头望着灰扑扑的天, 本来刚从晏家出来时情绪还比较低落，这会儿完全被萧缙牵着走, 忽然傻傻的笑了一声。
    说话时声音是从嗓子里哼出来的, 有点撒娇的意思：“萧缙，你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跟我结婚啊？ ”
    晏程此刻也就嘴巴上占占对方的便宜, 萧缙说：“想结婚。”
    “跟你。”
    晏程微笑, 看到不远朝他方向驾驶靠近的车，就说：“也对，你明年都快要三十岁了, 是该结婚！”
    萧缙：“……”
    晏程被接上车后，萧缙结束通话, 转头问秘书：“男人三十岁很老吗。”
    秘书无语擦汗，不知道他们老板又跟未来老板娘聊了个啥。
    “不老不老，三十一枝花，您这外貌说是花中之王都不过分。”
    萧缙皱眉, 下意识不怎么喜欢秘书的形容。
    但是alpha三十岁才结婚, 岁数上确实大了点, 最晚的普遍二十七八也结婚了。
    秘书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明年结婚啊？”
    萧缙随意点头，秘书开始琢磨明年的红包钱攒多少, 他以前给家里小孩办满月酒的时候, 老板可给了份大的。
    *
    晏程上午开了三个小时的直播, 午睡前跟萧缙联系了几分钟, 约好晚上视频通话。
    他下午要跟明星的小助理谈一下上次说要合作的事，午后抵达约好的咖啡厅，助理连合同都带过来了。
    晏程把合同浏览了一遍，相当于自己找了份比较稳定且需要做保密工作的兼职。
    外出做一次妆容的钱赶上普通工资一周的薪水，晏程作为新人就能拿到这样的待遇，很爽快的接下，当场签约合同。
    助理拿起合同的另外一份，笑眯眯说：“车在外面，小西晚上有个商演活动要参加，你去帮他做一次妆看看，合适的话就定了。”
    晏程点头，把合同收进文件夹，随助理坐上他们公司的车，四十分钟后抵达星光娱乐公司大楼下。
    小明星叫余西，助理给他补了点功课，具体就是余西性格大致怎么样，对身边的团队有什么要求，把他目前所处的环境简单做个介绍。
    助理指了指两人来前的那条道：“看到旁边的树了吗，包括停车场，不知道藏有多少镜头要偷拍余西，作为刚冒头的新人，其他八卦公司，还有竞争对手都恨不得在他冒头之际摁死他，所以人要往漂亮死了的地步化，能让他多漂亮就多漂亮，妆感更不能显胖。”
    晏程一边听着八卦一边记要点，两人签订的合同保密性相关条例比较多，娱乐公司非常看重这点，晏程作为新化妆师，助理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电梯停在23楼，整层楼就三间宽敞的休息室，其中一间就是余西的，作为小明星能有这待遇，说明他的热度确实是实打实火起来。
    余西在里面试衣服，商演活动晚上八点开始，他们需要提前五个小时就开始做准备，
    余西换衣服换得脾气都起来了，晏程见到几件走中高端路线的牌子服装被随意扔在沙发上，款型不错，可似乎并不属于这个季节穿的，显然没让余西满意。
    “不穿这身，这个牌子穿出去不得被黑粉说我low？”
    “poli神经病，现在冬天给我秋季款的衣服，他们看不上我还是什么意思？”
    晏程在脑海构思给余西做的妆容，目光在周围四五个助理手上挂的服装扫来扫去，忽然起身，拿了两身搭配递给余西。
    余西一愣，晏程好声说：“试试吧。”
    余西原本想穿下季度春季款的衣服，品牌提供春季款的衣服无疑就是让他提前打广告，说明他有人气，但活动场地设在露天广场，没有暖气会把人冻坏。
    余西想要风度不要温度，晏程摇摇头，说：“虽然我不混娱乐圈，不过有的东西越刻意越容易适得其反，你之前也说化妆师给你化妆的妆容单单看起来好看，可不适合你，也不适合当时的场合。”
    周围的几个助理擦冷汗，他们不知道劝了多久，余西硬是不听，还把他们喷个狗血淋头。
    晏程说：“试试这两身吧。”
    余西接过他手上的衣服，换好出来后在全身镜前走了几圈。
    晏程找了零散的两三个小东西给他搭，简简单单的穿搭瞬间因为增添的小物件显得不太一样，有点点心机，又不浮夸，恰好好处的抢眼吸睛。
    余西哇了声：“不错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晏程，“你还挺有想法的。”
    晏程拿起化妆包说：“坐下吧，我先给你护肤。”
    余西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晏程：“你现在直播多少钱一个月？如果做几次的妆效反应不错，我就聘请你当我的个人造型师怎么样？开的价格比你直播挣的钱高几倍。”
    晏程垂眸，估计余西没看过他直播。
    底薪不算多，余西说要给几倍确实付得起。关键直播时打赏的钱占大头，每个月几十万的流水账单，晏程婉拒：“先这么做这着吧。”
    余西不满，旁边的助理无语。
    晏程给余西化了两个妆，第二个妆容余西很喜欢，臭美的自拍几张，之后就让摄影师给他拍几套，再精挑细选九张修好，交给工作室的官方微博发布。
    现在娱乐圈无时无刻不在比美，尤其是他们这些带热度起来的，不管大明星还是小明星，出活动前工作室都要发当天的造型图。
    各家比美，经营销号整合起来数次转发，哪个p图怪哪个跟活动现场的拍图对比出车祸，谁的颜值真正上镜一目了然。
    余西的工作室官方微博号出了今晚的红毯图，化妆造型师单独一行艾特晏程的微博号。
    [阴间工作室终于给西宝找了个靠谱的化妆造型师，看来多轮几次工作室是对的。]
    [西宝太好看了叭！这什么绝色小乖仔！]
    [终于不是之前的造型师了，这个风格做得好看，下次就要他给西宝做造型好吗？！]
    无聊的网友顺着工作室的艾特的微博点进是晏晏呀的主页，很快发现化妆师居然是个播主小美人！
    晏程的水友们看到某个上了热搜小明星的化妆造型是晏晏，顿时刷了几句“晏晏出息了”“是我以为的那个晏晏吗？”之类的话。
    但水友终究不混娱乐粉圈，留言的兴致并不高，很快被粉丝大量的控评淹没。
    余西晚上出席完活动后，刚坐进房车离开现场，就迫不及待地刷微博，搜他id相关的消息。
    今晚各家比美，热搜轮流上，好在黑子没截到他什么图，有些刻意利用角度凹的黑图，看起来都比之前的眉清目秀许多，反正跟难看沾不上边，路人都觉得黑子就硬黑。尽管对小明星频繁上热搜无感，也不至于说什么丑到辣眼睛。
    晏程刚回到十三处，收到余西助理发给他的一个红包，点开，五位数起，金额完全超出谈好的价格。
    是晏晏呀：？
    是晏晏呀：是不是给多了。
    余西小跟班：没有哦，额外的钱是余西补给你的，说以后就找你化妆！
    晏程点头，看来给余西做的妆效反响不错，于是不再多问，他应得的酬劳就拿好，让雇主满意多给的打赏硬要退回去的话，显得两边不好做。
    ai掐着晏程回来的时间把饭菜热好，已经吃过的小白绕到他腿边转圈圈，跳上他怀里的位置。
    晏程边摸猫边跟萧缙发微信，在萧家家族群里冒泡，被萧缙逮到后才继续潜水。
    是晏晏呀：一会儿视频呀tvt
    萧缙：嗯。
    是晏晏呀：还在忙么？
    萧缙：刚吃完，在往酒店赶。
    晏程吁了一口气，加快吃饭的速度，回房间冲了个战斗澡，带着满身的热气刚出来，萧缙的视频电话就到了。
    他舔舔唇，甩开浴巾，接通。
    白花花的人顿时占满屏幕，萧缙挑眉，晏程把镜头转好，对准自己脸，惬意轻松地躺进床里。
    萧缙说：“把衣服穿好，别着凉。”
    晏程没动，摸了摸脖子后的痕迹，前段时间被萧缙临时标记的地方已经摸不出来有咬痕了，想想，有点难受。
    “萧缙，我们还能doi吗。”
    都有过负距离的接触，再扭扭捏捏的说不想不馋不要那就显得非常虚伪了。
    晏程不是虚伪做作的人，那次之后还没来得及跟萧缙耳鬓厮磨，萧缙就忙工作去了！
    他眨了眨还有水珠的眼睫：“什么时候回来啊？”
    萧缙喉结一紧，晏程正在用腿卷被子。
    晏程嫌被子不太够，解放另外一只拿着通讯器的手，眼睫直勾勾地沿萧缙的脸跑来跑去。
    他说:“想你。”
    晏程的脸颊渐渐变红，呼吸的节奏也开始乱了。
    过了会儿：“自己的手不太得劲。”
    萧缙：“……”
    晏程把被子里的手伸出来，朝萧缙那边的屏幕碰了碰。
    “你看有没有哪里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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