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程低声嘟囔：“还说不想看, 是你自己想看的啊。”
    萧缙喉结滑了滑：“……嗯。”
    晏程点点头：“那我继续洗澡了。”
    他洗澡的时候跟萧缙闲聊今天拍摄广告时遇到的事和接触到的人，眼睛盯着萧缙，不允许他移开目光.似乎只要萧缙再继续绅士作风转移视线，就毫不犹豫的切断视频通话。
    晏程不想一个视频通话显得自己一厢情愿, 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独处的时候忍不住搞点颜色，对方还得有回应。
    萧缙看着晏程低头洗手臂, 洗腋下, 沿着线条往下……
    晏程忽然抬头，开口问：“你、你有没有哪里想看的地方呢？”
    他一脸要是萧缙说没有就受伤的神情, 有效的把萧缙准备脱口而出的回答掐灭。
    晏程背过身, 把沐浴露抹开涂在身后：“没有吗？”
    萧缙目光在手边的文件和屏幕镜头之间徘徊，最后放下文件，稍显紧绷地开口：“……手臂。”
    晏程举起手, 心说手有什么好看的。
    可萧缙眼神的转变没有逃开晏程的捕捉，他就猜到男人多半是因为闷.骚不好开口。
    就继续问：“还有哪里想看呢？”
    他一副你不说我也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清洗的动作出奇得慢，就是要故意让时间消耗慢点。
    萧缙眨了一下眼睛，晏程撑起手，湿.漉漉的搭在浴缸边缘, 水珠滚落, 发出的声音萧缙能很清楚的听到。
    浴室和书房都属于隐秘性想当好的环境空间, 经晏程不厌其烦的撩弄，萧缙内心滋生出不一样的东西。
    萧缙：“……”
    他缓慢低沉的说：“站起来。”
    几乎是听起来有点严肃的口吻。
    晏程心头一跳, 未经思考就直接站了起来。
    他诧异, 自己居然不经思考就顺从萧缙的话, 又回想起萧缙听上去不容置喙的口吻, 微微懊恼自己那么快就听话了。
    萧缙的视线没有丝毫闪避，不带绅士滤镜，光正明大的看着他，从头到脚，经过某些地方时眼神光暗了暗，晏程隔着屏幕被看得脸热，主动挑起的视频通话现在不自在的变成他自己。
    他说：“看够没有啊”
    萧缙：“没有。”
    晏程：“……”
    室温接近人体温度，不会让晏程感到冷，手臂却肉眼可见地浮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萧缙继续发话：“背过身。”
    晏程：“……”
    他没有违抗萧缙的接近“命令”的口吻，转过角度。
    萧缙微微前倾，手指虚虚支着下颌，闭了闭眼。
    没要晏程再做什么，晏程背对萧缙看不到对方的神色，只听到男人低低的说了一句：“继续洗澡吧。”
    他红着大半张脸转回角度，书房已经不见萧缙的身影，通讯器还夹在桌前，空荡荡的，他喊了几次都没听到萧缙的回应。
    就这就这就这？萧缙人呐？
    *
    小白趴在浴室门外，两只爪子并用的挠门。
    小白把爪子都挠酸了，浴室里面才稍微传来动静，又过一阵，萧缙才从里面把门打开。
    迎面而来的冰凉水汽夹着浓烈的苦艾酒信息素味道，小白竖起耳朵做警戒状态往后跑出好几米远，蹲在门后的花盆边疑惑地看着萧缙。
    萧缙走出几步，小白扑到他脚上啃咬，被男人轻轻拨开。
    萧缙穿了件睡衣重新回到书房，晏程已经洗完了，躺在床上用毛巾擦着半干不干的头发，睡袍松松系着，腿从下摆延伸，方向正对通讯器的镜头，萧缙又看到隐隐约约的，这角度就很像里面没穿内.裤一样。
    晏程看到萧缙：“你也去洗澡了？”
    萧缙：“嗯。”
    晏程：“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萧缙见他停下动作，提示他先把头发吹干再躺。
    晏程抿嘴：“又避而不答。”
    萧缙只好说：“我去解决一点身体的问题。”
    晏程嘿嘿的笑：“早些这样说不就好啦，搞得每次都是我逼着你的，我很没自信。”
    晏程把头发吹干，一下子滚进床里，卷起被子，露出的半张脸正对镜头。
    褐色的眼瞳缓慢眨了眨，他望着萧缙异常认真的开口，声音小小的。
    “我想跟你doi。”
    萧缙：“……”
    晏程的直球简直让萧家掌权人无法招架。
    晏程盯着萧缙眼睛：“你想不想啊？”又看透他似的，“肯定想，不然你就不正常。”
    萧缙眼皮一抽：“想。”
    关于这方面，萧缙只是尊重晏程。因为把这孩子放在心里尊重，他们没有真正把结婚证领了，所以不会做冒犯他的举动。
    尽管已经有过亲密的接触，对晏程三番五次的故意使坏的行为，萧缙正色的对他确认。
    “我一年做两次体检，报告显示身体数据全部正常，所以别怀疑我行不行。”
    晏程点头，嘴里嗯嗯嗯的回应，脑子其实已经转到其他地方，心旌荡漾。
    跟萧缙有好几天见不到面，刚才萧缙展露不同往时的一面让晏程觉得好刺激，准备到睡觉的时间，此刻却睡意全无。
    “好alpha，好萧缙，你能摸摸我吗？”
    忍下羞耻心，晏程眼巴巴地紧盯萧缙的眼睛，目光温柔又乖巧。
    萧缙很难拒绝晏程的请求。
    晏程：“你摸一下我的脸？”
    晏程闭眼，镜头放大的脸庞让萧缙呼吸窒了窒，声音微沉。
    “已经摸了，程程的脸摸起来柔软，很温暖。”
    晏程睫毛抖了抖，耳根慢慢晕染出绯色，似乎真的被萧缙抚摸自己的脸庞。
    晏程轻声说：“我好像闻到淡淡的苦艾酒气息。”
    萧缙低声嗯了一下，释放出一丝极浅的信息素。
    晏程露齿一笑，从被子底下掏出一个枕头，抱紧了用脸蹭蹭。
    萧缙觉得枕头有点眼熟，刚想起来，晏程就说：“把你的枕头带过来了！”
    萧缙：“……”
    晏程哼哼唧唧的，但也没抱怨什么。毕竟萧缙最近忙得辛苦，责备的话说出来要天打雷劈的。
    “我给你买了礼物哦，就放在我房间的第二格抽屉，给大长辈们也买了。”
    晏程说完，萧缙看时间不早，他明天还得拍摄，催促他睡觉。
    晏程说：“还没完呢，摸了脸就算啦？”
    在晏程的要求下，萧缙说把手放进被子里，两人的目光透过镜头望进彼此眼眸深处，不约而同的暗了暗。
    二十分钟后，晏程面色红润地看着天花板出神，萧缙的枕头被他揉得乱七八糟，地板也多了几张用过的卫生纸。
    *
    上午晏程差点起晚了，早餐来不及吃就赶去现场补妆换服饰。
    昨晚聚餐时有个小明星因为吃了海鲜过敏，导致拍摄进度受了些拖延。
    晏程得把他的广告提前开拍，过了十一点才见到从医院输液过来的小明星，一张脸还能看出疙瘩的痕迹，有不正常的红痕。
    晏程拍到第四套，换好层层叠叠的第五套衣服出来，自己上装。几个化妆师全围着那个小明星捣鼓他的脸，准备用化妆术尽最大的能力拯救。
    小明星却突然闹起脾气，跟电话那边的人发火：“我怎么知道会过敏？谁让你非叫我跟老板应酬喝酒，临时出事又怪我？！”
    小明星动来动去，化妆师让他配合越是不耐烦，跟电话那边吵完，转头又跟化妆师没完没了的吵。
    空间就那么大，里里外外都听到一群人在吵架。
    工作人员进来劝说，小明星一下说化妆师态度不好，一下指责他们下手重，把他脸都弄烂了。什么他都脸上了保险，弄坏需要赔偿等等。
    导演在外面烦躁地走来走去，晏程要等他们这边拍完才轮到自己，他赶着回首都，怕再吵下去耽误时间，于是走到小明星面前：“我帮你化妆。”
    又说：“下手保证不重。”
    小明星脸色不好，想顶.嘴，但见晏程神色温温和和的，穿着古典的翠青色长衫，脸上的妆容也弄好了，精致古韵，随便一个眼神都让人觉得他很有风韵。
    一愣：“你的妆你自己化的？”
    晏程点头，选了几支柔软的化妆刷，微微弯腰观察小明星的皮肤状态。
    小明星因为他突然靠近，放大的脸庞和轻拂的气息带着一股还蛮好闻的味道，香甜又清新不腻人，说不上来，突然就闭了嘴。
    晏程说：“你的脸现在比较敏感，为了上妆效果好些，就用单纯补水保湿的水雾喷一下就行，其他的不弄。”
    他打开自己用的护肤品，掌心大小的一支：“没什么刺激成分，不会疼。”
    小明星任由晏程给自己的脸做保湿补水步骤，之后又上了比较轻薄的妆容，全程动作很轻，柔软的刷子刷刷几下扫过。
    半小时左右晏程就把小明星脸上红痕遮了个七七八八，加上利用拍摄的角度光效，就不轻易看出他的脸因为过敏而毁容了。
    小明星拍摄完广告，没走，坐在导演旁边的位置看晏程拍。两人去更衣室换下一套衣服时，小明星主动要了晏程的联系方式，说要感谢他。
    晏程本来想婉拒，但对方还挺执着，只好把微信让对方扫了。
    广告在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拍完，几个小明星还有一套要拍，晏程的工作已经完成，跟工作人员沟通完后就回酒店收拾行李，订了飞回首都的机票。
    刚下飞机，就被萧缙接走了。
    车内。
    萧缙牵着晏程的手还没松开，晏程去摸他的脸，笑嘻嘻的。
    萧缙说：“接你到老宅那边过年。”
    后天就是年三十，晏程一拍脑袋：“忙昏头了。”
    他问萧缙：“你这次放假几天啊？”
    萧缙说：“大概一周。”
    晏程心说还好自己回来早，不然得浪费一天假期！
    两人直接到了老萧家那边，整栋楼里里外外都挂了喜气的幸运结，老人喜欢热闹，恋着家又不想去旅游，所以萧家那些后辈都都年前后这段时间过来看望老人。
    晏程看到大厅里来回奔跑的小孩，以及在茶室内大长辈们泡茶对弈的画面。跟萧缙处了那么长时间，第一次意识到萧家是个大家族，人丁兴旺。
    萧缙摸摸他的脑袋，说：“这几天带你见一见人，见过以后就不刻意的认识了。”
    晏程：“qaq”
    啊，过年见家长，还见那么多家长，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呀。
    茶室里的老人见到萧缙领着个年轻精神的俊小子进来，齐齐转头盯着他：“哎呀，这是萧缙老婆！”
    “啥，萧缙老婆也来了？！我康康我康康，在哪里，别挡我。”
    “萧缙啥时候结婚？”
    “你网上多冲点浪吧！那么多网友都知道萧缙跟他老婆谈恋爱，你啥都不知道！老古董！”
    茶室里吵杂的声音让晏程望而却步，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
    怎么情况似乎跟他想得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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