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得令，拿自己的咖啡去碰王苗的饮料，托腮看着她笑，小声嘀咕：“快拿那个酥饼往脸上蹭。”
    王苗听了喷笑，瞪他：“你别逗我。”
    她贴着脸吃饼，果然蹭了一脸的渣渣，顾临伸手捧着她脸，捏了捏她的耳垂，“你演的真像个智障。”
    “你能不能好好演啊？”王苗歪头把脸颊在他手里拱了拱，把渣渣蹭掉。
    拍完了吃东西的部分，几人收拾好装备把剩下的饮料喝完。
    要走的时候王苗忽然挠他手心，小声跟他说：“一会儿出门之前你亲亲我？”
    “嗯？亲哪里？”
    “亲嘴。”王苗点点自己，“那几个服务员一直看你。”
    顾临闻言要扭头看柜台，被王苗扯着袖子阻止，“哎呀你动作别那么大！”
    顾临硬生生又把头扭回来了，眼角余光瞥过去，“是因为咱们这边一直在拍东西人家才看的吧。”
    他在路上看见拍戏的也会好奇的看两眼。
    王苗有些不满意，出门的时候先他一步走出去，把门用力甩上，差点撞着他鼻子。
    小气鬼，他也没说不亲啊。
    路灯已经亮了，夜市比白天更热闹了些，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门口多了个画糖画的老伯，既能画动物也能画人，王苗付钱让老伯画她跟顾临，老伯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男人和女人，虽然不太像，但有那么点儿意思。
    王苗拿了代表顾临的那一支糖，也不吃，举着好玩儿。
    摄影师和他们分开吃饭已经先走了，顾临跟王苗则慢悠悠的把剩下的半条街也给逛了。
    走到路边要打车去酒店的时候，王苗又提了一次，“你亲亲我！”
    顾临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挺多游客的，但没见着哪个在看他。
    他跟王苗说：“我亲你的话看我的人才更多吧？”
    王苗没回答，举起手里的顾临小糖人嘎嘣一声咬掉半个头，用力咀嚼给顾临看。
    嘁，幼稚。
    等坐上出租车，王苗的那个糖人已经被吃的只剩个木签了，顾临觉得她这醋吃的莫名其妙，戳戳她胳膊，也把她那个糖人给吃了。
    吃的时候没用咬的，用舔，一边舔一边在嘴里进进出出的，看到王苗脸红了才给了那个糖人痛快的把它吃掉。
    王苗拍着他的腿嘀咕：“快开门，放我下去，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前排一直没说话的司机听到她的声音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提醒：“不能开门哟，这里不能下车的。”
    顾临笑意掩不住的回答司机，“没事师傅，她跟我说动画片台词呢，没想下车。”
    说完大腿一疼，被她狠狠拧了下。
    吃完饭回酒店的时候有零星的雨点，刚进房间就听见雨声变大，拍打在床上叮咚作响。
    顾临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王苗扒着窗看外面，失落的语气：“本来还想去泳池玩一会儿呢，怎么下雨了啊，明天要是也下雨是不是没法拍照了？”
    “雷阵雨，一会儿就停了。”顾临翻看天气预报，“明天说是晴天呢。”
    王苗情绪还是不高，又看了会儿楼下发亮的泳池，“我的比基尼还能穿么？”
    “能，肯定能，先洗澡去，刚才还淋了雨。”顾临推她进浴室，把换洗衣服也给她放在门口的篮子里，“我刚洗完，里面还有热气，赶紧洗。”
    南方没有暖气的设定真让人有些吃不消。
    他把头发吹干，开窗看外面的雨势，雷雨轰轰的挺吓人，他又把窗关紧了。
    酒店的桌子上还放着服装师带来的一些拍摄道具，有个挺大的烛台，他从抽屉里翻出来火柴点上，然后关了灯，把烛台放在空地上的小茶几上，照亮那一小方天地。
    王苗出来的时候惊呼了一声，顾临走到浴室门口接她，“这儿呢。”
    “你怎么不开灯呀？”
    “灯坏了。”
    王苗抬手就按开关，灯光大亮，她毫不留情的戳穿他：“骗人。”
    顾临笑着把灯又关了，拉着她的手往阳台边的空地走，“暗夜听雨，太亮了就听不清了。”
    这边的雨声和敲打玻璃声特别清晰，还带着某种节奏似的。顾临打开手机音乐软件，找了首华尔兹曲子，音量开到最大，放在茶几上。
    他弓腰向王苗伸手邀舞，王苗把手放在他掌心，忍不住笑：“你好做作哎。”
    顾临不理会口是心非的家伙，自己跟着音乐哼唱，踩着点伴着雨声和王苗跳舞。
    王苗跳的不太熟练，好几个拍子走错了踩在他脚上，好在两个人都赤着脚，踩几下也不觉得疼。
    他拥着王苗低声问：“真不会跳舞啊？”
    “会。”王苗辩驳，胯骨贴着他大腿扭了几下，“会跳你那天在酒吧扭屁股的那种。”
    顾临不知道是不是被点了笑穴，好像只要听王苗说话就想笑，明明也没什么好笑的。
    他俩这么说着话踩着错点的脚步跳完了整首舞曲，软件自动跳到下一曲的时候两人也没停下，松松的拥着晃动身体，不交流也觉得温情。
    “我觉得，我们就像广场上跳交际舞的老头老太太。”
    “人家老太太可跳的比你好多了。”顾临笑话她，“等我们成老头老太太了，我们也去广场抱着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