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作品:《《哑巴亏》

    到了海棠湾,极目碧海青空,美得心惊动魄。
    我挎着包跑去更衣室换泳衣,出来一眼望见季寅生站在不远处,眉目疎冷,身姿清癯。水天一色倏尔黯然,他是我视野里唯一的光。
    我像个老色批一样跑到他旁边,上下打量他,“你该不会要穿着衬衫西裤下水吧。”
    季寅生握着我的手往海边走,周身嘈杂,我却能清清楚楚听到他说:“带你来玩,我不下水。”
    心脏砰砰,我佯装不高兴,“我一个人没意思。”
    “给你订了浆板冲浪。”季寅生放开我的手,眼神投向正前方穿着救生衣肌肉发达的教练,“过去吧。”
    我以手遮眼,挡着阳光眺望教练。他冲我们招招手,黑人般亮白牙齿一览无遗,“嘿!”
    我蠢蠢欲动,看季寅生一眼,“那我过去啦!”
    季寅生点点头。我把包包给他,“我手机在包里,你给我拍几张照!”
    “嗯。”
    我小跑至教练身边,回头找季寅生,他还站在原地,沙滩上除了他所有人都穿着泳衣热裤,但我一点没觉得他突兀傻帽,反而帅的很叻!
    教练指导完,引着我下水,刚下去有些刺冷,后来适应了便格外清凉透爽。有教练在旁边我也不怕摔,但试了几次总滑不远,教练心口不一地直夸我有天赋,哈哈,季寅生要准备小费咯。
    体力活向来是我克星,来回玩了几趟我双腿有些发软,便收了板走上岸,穿过奔走的人群找着季寅生。他坐得高,周边相对人少,左手撑着地,右手闲搭在膝盖上,距离远,看不清神色。
    我捋着湿哒哒的头发走过去,瞥见两个大波辣妹扭着屁股叁两步走向季寅生。妈的,这就招蜂引蝶起来了?
    我加快步伐,还没走两步,突然被人拦住了路,抬眼一看,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
    我挑眉。他说:“Hey  girl!Your  smile  is  good.Can  I  have  your  wechat?(嘿女孩,你的笑容真美。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Sorry.”
    我急着绕过他去季寅生那边,怎么回事啊,那两女的怎么还坐下了?
    眼前的男人没让我走,毛毛的手拉住我,又很快放开,摊摊手掌深情款款地表白:“I  honestly  fell  in  love  with  you  at  first  sight.(老实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竖中指,“Fuck  off  I  got  a  boyfriend.(滚开我有男朋友。)”
    他终于让开。我立刻跑去季寅生那,俩丰满的花蝴蝶抛着眉眼一步叁回头刚走。
    我喘着气瞪他,他还笑。
    “哼。”
    “玩够了?”季寅生把手边迭方正的毛巾递给我,我接过随意披在肩上。
    “我们走吧。”再不走估计花蝴蝶又要来了。
    季寅生没动,拉着我继续坐回沙滩,微微侧身把我的湿发拨到耳后,低低的嗓音裹在浪潮声中,“明天几点的飞机?”
    我情绪低落下来,“下午叁点。”
    “好。”他应。
    “好什么好!”我囔囔。
    “回家不好?”季寅生好笑地睨我一眼。
    回家不好…我沉默不语,跟着他一起望海,好想时间能如大海一般,潮涨潮汐,永不流逝。
    骤然,一道刺耳的声音灌入耳中,“Your  boyfriend?(你男朋友?)”
    我侧眸望去,原来是那个老外,真够没品的。我窥了眼季寅生,他置若罔闻,我偷笑,也不理老外。
    他恼羞成怒,嚣声骂道:“Easy  girl!Sugar  daddy!(廉价的女孩!甜爹!)”
    话音未落,我感觉被我圈在怀里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我吓了一跳,连忙观察季寅生脸色,好歹也跟他厮混半年了,这点眼力劲我还是有的——他显然不高兴了,虽然他神色自若,只小幅度地乜了老外一眼。
    我当即穆桂英挂帅,转头冲那傻逼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中英文交杂,所向披靡。我骂得热血沸腾起来,恨手里没有话筒,不能发挥百分百。
    老外也跟我逼逼赖赖,发现骂不过我,竟然身子前倾想动手!我毫不畏惧地昂首,正要站起来,后面突然出现四个穿着沙滩裤的赤膊壮汉!他们步步紧逼,转眼便把老外推翻在地,利落地砸下拳头。很快,老外嗷叫起来。
    我目瞪口呆,不知所云。周边几个游客冲着我们指指点点,时不时惊呼两声。
    我见状慌忙拉季寅生起来,“我们快走!”我可不想去警察局做笔录。
    季寅生处变不惊,掸了掸落沙的裤腿站起来。我抓着季寅生的衣角跟着他走,时不时回头喽一眼,四个壮汉还围着倒霉老外,哭饶声渐高渐低。
    “季寅生你看到那四个壮汉肌肉没,好可怕,像巧克力板,能一块块抠下来似的。那老外不会被打死吧?”沙滩细软,我深一脚浅一脚。
    季寅生正视前方,走得稳稳当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闲庭散步呢。他轻拍我的后脑勺,“去换衣服吧。”
    我定睛一瞧,原来到更衣间了,我松开他走了进去。身上泳衣上人字拖里全是沙子,我想到季寅生穿的皮鞋必然进了半兜沙,但他那德行,肯定做不来脱下鞋子倾倒的动作。该有多难受啊这一路!我旁若无人地咯咯怪笑。
    上车后季寅生问我:“哪学来这么多脏话?”
    我掩着得意,压着舌头学福建人讲话:“出口成zang(章)和出口成zang(脏)一样一样的啦~”
    季寅生闭上眼不理我了。
    晚上吃完饭,我求季寅生带我出去玩,季寅生捏捏眉心说累了。我灵机一动,“那我们去马杀鸡吧!”
    最终季寅生还是依了我。仍然是那个年轻小伙开车,把我们带到了当地一家有名的泰式spa会馆。
    会馆里边浓郁的地域风情,侍应前台等工作人员扮相神似泰国人。我点了一套双人豪华卧佛寺spa,对着服务员双手合十道:“萨瓦迪卡,刷他的卡。”
    季寅生无语,把卡递给服务员。
    我们被引起一个房间,里面两张矮床置在榻上,金紫得旖旎。我换上洗浴服躺了上去。
    过了会儿,季寅生从藤椅上起来,躺在我身边。两张床上拢挂着帷幔,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须臾,两个技师进来把茶点放到茶几上,走近冲我们咔咔咔一通讲解,接着上手推,我骨头咔咔咔一通乱响。
    季寅生全程安安静静,闭目养神,而我不是痒就是痛,闹个不停。
    等技师按摩到我的腰部,我再也受不了,大喊“stop!”技师停了下来,我让她出去。
    我穿上洗浴服下床去茶几那吃凉粉,捞出手机看季寅生有没有给我拍照,哈哈,果然没有呢。
    我跟姜西西聊了几句不正经的,难免又龌龊起来。我瞄向躺床榻上的季寅生,他露着肩颈,香艳可口啊…
    我猫着脚走过去,给技师打手势:出去,她刚要说话,我登时比了个“嘘”,用唇语说明:不要进来。
    技师走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我轻手轻脚爬上床塌,埋首在季寅生脸前,判断他是不是睡着了。没反应,我挥了挥,睫毛都没动一下。
    我放下心来,把边上的精油倒在手心里匀开,屏着呼吸蹑手蹑脚把盖在他身上的浴巾掀开,晦涩光线下,季寅生的肌肤白得我脸红。
    我回忆刚刚那个技师的动作,缓缓把手贴在他腿上。两鬓泛出薄汗,我丝毫不敢松懈,紧锁着季寅生的脸。
    我上下左右乱推一通,连续憋气次数多了我的脸涨得灼热,最后一个没忍住,上下唇“噗嗤”一声响,尴尬!
    可季寅生居然没反应!看来睡沉了,我胆子大起来,干脆把整瓶精油捞过来直接倒了一大滩在季寅生的两条腿上。
    精油流动性强,一落下便快速淌了开来。我手忙脚乱去兜,手掌在季寅生整条腿上肆意抹动,动着动着,顺溜地滑到了季寅生的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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