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啊！”
    女人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决堤。
    看着她痛哭失声，傅也诺沉默了半晌，还是拿了一盒纸巾递了过去。
    “席烟，不管是我还是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变成这样。”
    “你不懂……爱一个人的心情，你又怎么会懂……”
    “我懂。”
    傅也诺何尝又不是被爱情所困住的人呢。环视四周，他仿佛还能在房间里看到季南夏的影子。鼻息之间还能闻到她留下的味道……
    他懂得那种爱而不得的苦。至少，在这一刻，他所承受的痛苦不会比席烟更少……
    男人沉默着。看着席烟在面前哭得不成样子。
    他没有开口安慰，只是静静站在旁边，不时递过一张纸巾。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在同一个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席烟终于哭得累了，也不再那样声嘶力竭地吵闹。
    她接过傅也诺手中的纸巾。擦掉脸上狼狈的泪渍。
    但，她心下仍觉得不甘：“也诺，能告诉我她是谁吗？只要你回答我，我答应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你了。”
    “她……”
    傅也诺迟疑片刻，并没有说出季南夏的名字。
    可是，就在这时，楼下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
    “温阳，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坐在车上，季南夏左思右想，还是给左温阳打了电话。
    那边听起来背景声音有些嘈杂，对方似乎正在忙着其他事。
    “姐姐，怎么了？”他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季南夏厚着脸皮：“那个……你上次给我做的新的那张面具，我不小心弄丢了。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做一张新的？”
    “面具弄丢了？”左温阳有些不可思议，“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
    季南夏不敢说实话，于是犹豫了半天也没开口。
    见她一直支支吾吾，左温阳似乎猜到了什么：“姐姐，西秋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去，你是不是去见了什么人？”
    “我、我没有啊。我就是……”
    “那你昨天晚上住在哪里？”
    “……”
    一个谎话要用一百个谎话来圆。
    季南夏根本经不起对方这么逼问，两三句就已经接不上话了。
    电话那头，左温阳皱了皱眉：“姐姐，你先回家等我吧。我想，我们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聊一聊。”
    “不用了吧……我真的没见什么人！而且，我只是……”
    季南夏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直结结巴巴地嘟囔着，生怕会被对方训斥。
    这时，听筒里又是一阵噪杂的杂音。左温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好了，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我们晚上见面再谈，好吗？”
    “噢，那你先去忙，不打扰你了。”她连忙道。
    挂了电话，季南夏一脸难色。
    一想到晚上还要被左温阳“审讯”，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万一自己到时候说漏了嘴，让左温阳知道她和傅也诺的事情，那可就真是没脸见人了……季南夏愁眉不展。
    想了半天。她最后还是怂了。
    “司机师傅，麻烦您在前面掉个头好吗？”
    ……
    “别跟他说话……拿了面具就走……拿了面具就走……”
    进门之前，季南夏暗暗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
    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她这才鼓起勇气准备下车。
    可是，刚一下车，她就看到了停在旁边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这辆车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曾经看见过……
    “这么早……该不会有人来找他吧？”女人默默嘀咕。
    想到自己现在没戴面具，如果被人看见就会暴露身份，季南夏不敢贸然进屋。
    她想了想，马上叫住了刚才的网约车司机：“师傅，稍等一下！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啊？什么事啊？”司机愣了愣。
    “是这样的，我的东西落在我男朋友家里了。可是，我刚刚跟他吵架了，所以我不想进去找他。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进去帮我拿一下东西？只要跟他说是周小姐落下的东西就好。他应该会拿给你的。”
    “这……不太好吧？”
    “您看这样行吗？如果能拿到东西的话，我再加您两倍车费！”
    “没问题！”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听到两倍车费的酬劳。司机师傅马上就一口答应下来。
    他让季南夏坐在车上等着，然后快步跑了过去。可正打算敲门，却发现别墅的大门并没有锁上……
    ——
    “咔嗒——”
    轻轻推了一下。门就直接打开了。
    司机师傅紧张地走进屋里，礼貌地喊了一声：“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听到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楼上的两人都有些诧异。
    傅也诺走出房间，站在长廊上看向楼下的人：“你找谁？”
    “先生您好，您是周小姐的男朋友吧？她说她在这里落了东西，托我过来帮她拿一下。”
    “周小姐？”傅也诺怔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季南夏现在的化名。
    他皱了皱眉。那个女人，现在居然连见他一面都不肯了吗……男人心下很不是滋味。
    他正打算问季南夏的下落。可是，还没说话，却有人帮他开了口——
    “你说的那个周小姐，她现在在哪里？！”
    席烟紧跟着傅也诺从屋里走出来。听到楼下司机的话。她脸色很是难看。
    见了她，司机的表情也是耐人寻味。
    这一大早上跑个网约车而已，居然还免费看了一出三角恋的狗血大戏？
    “这……这位小姐？”
    “不用管她。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东西给你。”
    碍于席烟还在旁边，傅也诺只得草草打发司机。
    他转身进屋去拿季南夏落下的面具，担心被席烟发现。于是反手锁上了房间的门。
    席烟本想跟进去，一回头竟被人锁在了门外，气得她直跺脚。
    找不到傅也诺，她只好拿司机撒气：“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个周小姐，她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让你来拿东西？！”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个司机……其他的事情，你还是问刚才那位先生吧。”
    “司机？！所以……那个女人现在是不是就在门外？！”
    听到对方的身份，席烟马上就猜到了季南夏的套路。
    她来不及没多想，直接朝着门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