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作品:《这个忠犬有点甜》 随后有一声安慰:“小姐莫再伤心,何必去羡慕那只畜生?您若见不惯它,司琴明日便替捉来活刮了皮,哪里来的小东西,竟敢跑到小姐您跟前来耀武扬威。”
“罢了,罢了,寻常小事。”
容七听到这儿自觉没意思,便也信步离开了,可心里,仍忍不住唏嘘一番。
近晌午时,容七借口方出远门归来身子不适便谢绝了吉祥邀她前去吃饭的请求,事实上她这几日长途跋涉地赶着路也的确累及,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彼时刚不过日暮时分。
睡地极早,总免不得中途醒来一次。
容七却是被身边一阵轻微异动给弄醒的,来人的手温暖,带着好闻且熟悉的安定,容七睡地迷迷糊糊地,还是香甜地低囔了句:
“莺姨...您怎么来了?”
兰莺轻轻地笑了一声,但随即又佯怒地拍了拍她红彤彤的脸颊:
“你还说呢,怎么不吃一点东西便歇下了周车劳顿许久,也不晓得换下衣裳再睡,当真这么累?”
容七嘿嘿嘿笑了笑,张大了眼,往她怀里钻进去:“我便知道莺姨您是最爱我的了。”
兰莺为她端来了些清粥小菜,容七睡了一觉也自觉有了饿意,便再不客气地起了床来,美美吃了一番,期间兰莺便在旁看着她,总一脸慈爱模样。
容七吃着吃着也不知触动了心中哪根弦,不免红了眼眶,未免让她看出,容七忙话锋一转,主动地聊起了自己这一月来在北疆所发生的各种稀奇事。
兰莺听地也尽兴,不时迎合几句,可再好听的故事也终有完结的时候,眼下也该说正事了。
第86章 争抢
兰莺看她一眼:“老三, 你也知道,清漆此番回来总免不得呆上一段时间,她与玄皖近日来处着总不顺心中郁郁不得解,玄皖特才将她送回来让她好好调养身子....”
容七喝完最后一口粥,拍着胸脯答地自信:
“哎呀莺姨您就放心吧,是我爹叫您来的吧?安心安心, 这段时日七七定然乖巧的很, 走路也定轻手轻脚地, 万不能扰了大姐安宁, 对了,大姐的屋子周遭我也不会去的 ,大姐需要静养嘛。”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欢快些, 更为乐意些。
兰莺却仍然皱紧了眉头,许久方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还有另外一事, 因着昨日清漆在饭桌上随意抱怨了句屋中蚊虫甚多, 且还偶有蝼蚁..她也只是无意地这么一说, 哪曾想你爹爹便当了真, 当下坐不住了,便说要换间屋子,你也知道的, 若要临时找个能适合你大姐身子且她还不排斥地,哪有这么容易呢?”
容七将碗放下来,认真地问道:“大姐可是看中我这件屋子了?”
兰莺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许是因着心中愧疚,伸出了手捂住她的:
“七七,你也知道的,大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爹也想凡事都给她最好。”
容七噗嗤一声笑出来:
“您看您说的,我容老三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小事了?不过一间屋子嘛,大姐要是喜欢,我这条命都能送给她呢,再者说了,七七素来爱花,垂涎大姐屋外那花田许久,眼下可终于找着个好机会了,七七自然乐意的。”
兰莺总算瞧出来一丝宽慰:“那便好,便好,你这小疯猴儿啊,也就在你大姐面前收敛下。”
容七嘿嘿嘿又笑了三声:
“行了行了,莺姨,时日不早了您且快回房休息吧,我方睡了一觉精力正充沛,便好好将我这屋子给拾掇拾掇,可不能叫大姐住进来不舒服了。”
待她终于将兰莺给送走,容七方静坐在床边,幽幽地叹了口气,可她收拾屋子却不遗余力,非到了一瓦一木一桌一椅都锃光瓦亮的时候,才总算松了口气。
彼时夜已深,容七却被激的没有一丝睡意索性披了中衣出了门,虽心中抵抗,脚步却未有停缓地朝着容清漆的屋中走去。
她大姐自然是早睡下了,可屋子里却习惯性地总爱点上一盏微弱地油灯,因着容清漆极为俱黑,容七从窗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下,首先入眼的便是一打了地铺横卧在屋子中央的小丫头。
此人乃是她大姐的贴身丫鬟,名唤司琴,站在容清漆的角度来说是个十足十的忠仆,可在府上其他人看来却是个眼里只有主子,甚至有些小手段的恶仆。
索性,容七并未将她吵醒,她私以为自己是早已体会过了司琴的护主,若是叫她发现自己来了,少不得一阵苦口婆心地告诉容七,若没有什么事便不得靠近主子的屋子,毕竟小姐要的,可是静养二字。
说得好似,容七连小小的一次呼吸,都能将她大姐从睡梦中惊醒似得。狗仗人势,有个受尽宠爱的主子,这小丫鬟私以为自己也是高人一等的。
容七倒不怕她,只是懒地同她计较,眼下她没醒,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着桌上摇摇曳曳的油灯,容七终于瞧见了她大姐那张,在微黄的火光中依旧苍白虚弱的脸。
虽是苍白无力,却盈盈动人。
容家三姐妹,除去一个她,其余两个若放在人群中,那也是鹤立鸡群惊艳四方的存在。
可同容宝金明艳四方光芒四射的美不同,容清漆因着自小身子虚弱足不出户,身上的美是那般,盈盈虚弱,水波潋滟,楚楚动人惹人怜之美,但凡是这世间男子,怕都抵不住她二姐那一记既哀怨也动人的眼神。
上辈子高傲如玄凌,都险些陷了进去,何遑这世间芸芸众生。
容清漆静静而安详地睡着,睡姿极为规整,哪里像她那般四平八仰,呼吸声也是浅浅的,眼睫不时的清颤也显得极为可爱。
容七又是幽幽叹了声气,从窗台上退了下去。
翌日,既是冬至,也是容长泽一年一次的寿辰,年年岁岁有今朝,可每年具体的日子却不定,眼下好不容易同冬至凑到了一天,两个节日一同过,也难免府上此番如此庄重地对待了。
天微亮,府上已经忙忙碌碌各司其职,其中尤以负责着各式各样不同工作的下人们最为忙碌。
今日的这顿晚宴尤为重要,虽容长泽一反常态,只说是一顿家宴,至多不过叫上几个朝中挚友小聚一番,可下人们听在耳里,这又哪里是一场小小家宴能囊括的呢?
因而这杀鸡宰羊刮鱼择菜的,一派祥和,忙忙碌碌,不亦乐乎。
容家众人也马虎不得,容七被吉祥给推搡着,在衣橱间寻了件最是好看,最是得体的衣裳,方才得了出门的权利。一出门,只觉府上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看着极为舒心。
她二姐自然光芒四射,就连她爹,也穿上了个黑勾金丝袍子,以一佩玉腰带束腰,看着也算‘风韵犹存’,英气不减当年。
容宝金将她拉至一边询问:“你可知今日来府上的客人有几位,又分别是哪些人?”
容七如实相告:“昨夜倒是听莺姨提了提,说都是些爹在朝中交好的官员,平日里私下也常小聚,想来也与家宴无异,二姐莫要担心。”
容宝金道:“我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办好了办砸了皆与我无关,反正在这件事儿上我可全权做了个甩手掌柜,只是,我方经过后院,却瞧见好些衣着鲜艳模样俏丽的舞女在那处候着,难道这群人今夜也将亮相?”
容七也有些诧异:“舞女?
容宝金临走前又道:
“你若好奇,便亲自去看看便是。”
容七也当真听了她二姐的话,规规矩矩地走到了后院口,果然瞧见一群衣着艳丽,妩媚身姿的舞女在候着,许是排着什么舞,衣袖翩翩,自成一番美景。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些舞女怕是玄皖以她大姐的名义送来,做个祝寿小兴,想来也是京城某个戏班子里的人,瞧着也算赏心悦目,又或者,这是玄皖送以孤寡多年的岳父大人一点小小见面礼罢了。
可惜这法子对她爹来说无用,他爹这人,虽精了些,贪了些,但却胜在专情二字,生平所爱,用莺姨的话来说,便只有她娘亲兰雅一人。
之于其他女子,她爹便如个不懂风情的木头,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因而容七想,今日这些舞女怕是要无功而返了。这时,那群舞女中走出一身披白色面纱的女子,身姿绰约,眉目传情,可惜那面纱在脸上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庞,容七瞧着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待她重新回到房中,想了想,方醒悟,那女子竟是——
她不及细想,便要冲到容宝金屋中将此事告于她,可却收到她二姐出门办事恐要夜里才能回来的消息,容七便有些踌躇了。
告诉莺姨?可此事她了解甚少,若是贸然请了莺姨来,怕要抽丝剥茧说出许多事来,容七生了退意,思前想后,故还是觉得自己该再跑一趟。
这一次,令她诧异,又是空手而归。他随意抓住一个舞女询问,对方语气却不太友善:
“你说雅儿?她去了何处我哪里会知道?他这人向来独来独往的,我可猜不透。”
容七听了这名字眉头一皱,总隐隐一股不安窜上心头,又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你口中这雅儿从何而来?,又怎么进入你们戏班子的?”
那人的语气便更加不耐烦了:
“你问我我要去问谁呢?平白无姑地抢了别人的位子,若不是背后有金主子撑腰,她哪敢如此猖狂?”
想来这人对她也是颇有微词,容七自觉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便打了退堂鼓,再度回了自己屋中。
在她印象中,前一世是未曾发现这般事的,这意味着事情的走向开始不受她的控制,容七不知是哪一环出现了错误,抑或她改变了什么巨大的东西,眼下的情形,就连她自己也看不清了。
何以绿荷会重新出现在容府,何以她莫名奇怪的成为了一个戏班子中的台柱子,还得了玄皖的赏识化名“雅儿”以这般新身份重新踏入容家?
她此行有什么目的?容七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心中隐隐的不安,也在告示着她这一点。
也许此事交给莺姨也姑且可一试,容七思及此,便已然踏出房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三小姐好。” 司琴这般不情不愿地同她打了招呼。
“你何以会过来……” 容七见着她还有些发懵,昨夜兰莺的话传入耳中,方才顿悟:
“你是来搬东西进屋子的吧?且稍等我一会儿。昨夜我已经将屋子收拾整齐。”
谁知司琴扭了扭身子,瞧着她有些为难,但又藏了些嫌恶:
“小姐让我过来再收拾一番……”
容七顿了顿,心中百味杂陈,最后还是失笑:
“且看你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终于,在今天考完试了啊,这场考试我已经懒地吐槽了,满脸狗绝望,然后更新会恢复,但最近更新我也无法保证日更,小天使们请见谅,如今是越来越忙,我也不想为自己开脱什么,只能保证尽量更新,今天一考完试赶紧写了一章出来,然后明天继续赶稿,希望能保证更新,天知道我多想放纵一下啊嘤嘤嘤 这个考试考地太差,简直生无可恋了。
第87章 福如东海
她忙着外出, 眼下也懒得同这小丫鬟斤斤计较,可是司琴见她要出去又说了句:
“三小姐您去哪儿?这一屋子的东西您且不管不顾了?”
容七答地匆忙:“我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随便找个下人帮我搬走便是。”
司琴略含不耐地回答:“可府里眼下哪里有什么多余的下人?大家都准备晚宴去了……”
容七笑出声来,只觉得今日真是极其可笑,可笑,百般不顺, 眼下连个小丫鬟也不大听她的话了:
“你不是还在吗?怎么, 还得劳烦我亲自教你怎么搬东西?” 她今天是有些许烦躁了, 说出的话也比平常要严厉些。
司琴这方瘪了瘪嘴不再说什么。
恰逢吉祥走了进来, 瞧见司琴不声不吭地收拾着容七的东西面色一沉,想也不想编走过去,将东西夺过来:
“小姐这床金丝蚕被可是当今圣上亲赐的御品, 总共就两床,老爷一床小姐一床, 岂容你如此粗鲁对待?若是坏了这纹理, 你且能担当?”
“这?金丝蚕被?三小姐的屋中什么时候……”
吉祥又板正了脸:“真要上房揭瓦不成?区区一个小丫鬟哪能识得好东西?”
司琴不服气:“你不也是区区一介小丫鬟?则能如此说我?你也不看看我主子是谁——”
“是谁?莫不是那慈和宫中安享晚年的皇太后?我见你这般猖獗, 怕是没什么能入的了你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