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作品:《战死的相公回来了》 青柳心道,你师兄弟们没异议,人家娇滴滴的姑娘有意见呢!
林湛越想越觉得这是个推销师弟的好机会,不能白白放过,肥水流了外人田,于是花了极大的毅力,小心翼翼地把媳妇儿抱到边上去,一挺身爬起来,伏案草书。
“师父,您老人家近来可好?
弟子虽已媳妇儿孩子热炕头,却一心挂念山上众多光棍。为此,特留意了一门生意,事成后送一媳妇儿做报酬,请您速派一名师弟下山。
您老人家亲自来也行。”
☆、春天的药
这日早晨, 薛氏带着两个儿媳去薛老太太屋内请安。
自从青柳有了身孕后,薛老太每天都要拉着她说会儿话。
今日也不例外,拉着人左看右看后, 对钱氏道:“青柳这孩子确实有福,别人怀了身子, 头几个月都是眼看着清减,就她倒越发红润丰腴起来,看着福气就好。”
钱氏笑道:“可不是,外甥媳妇儿身子骨好,将来孩子生出来肯定健健壮壮的。对了, 昨日有人送了我一盒上好的燕窝,我不爱吃那个,一会儿给外甥媳妇儿送去,每日早晨让厨房熬几钱燕窝粥吃下去,保管生出来的娃娃, 皮肤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青柳忙道:“多谢舅妈。”
薛氏假意醋道:“娘,您看看嫂子,见天给我儿媳妇送吃的送穿的,我看她不安好心,准想拐我儿媳妇喊她一声娘呢!”
钱氏笑道:“你不说, 我倒想不起这事,青柳快来,喊舅妈一声娘,舅妈把我半个库房都给你!”
“呦呦呦, 你还来劲了,”薛氏忙上前把青柳拉到自己身后,“我们家青柳可不是眼皮子浅的人,被你一点小恩小惠就拐跑了,柳儿你说是不是?”
青柳抿着唇低笑,“娘,舅妈跟我开玩笑呢。昨日您没看见,赏花会上来了有几十位姑娘,一个个知书达理,漂亮得跟朵花儿一样,舅妈早就挑花眼了,哪里看得上我?”
钱氏忙凑到薛老太太跟前诉苦,“老太太您看看,这婆媳两个联起手来调侃我呢!”
薛氏扬着帕子笑道,“你若眼红,也赶紧找个儿媳妇,别打我家的主意!”
钱氏听了,捂着胸叹了口气,“唉,小姑子不知我的难处,我是看看这个姑娘也爱,看看那位小姐也喜欢,竟哪一个都舍不下,恨只恨我只生了一个儿子,不能把她们都娶回家来”
薛氏捂着嘴笑得乱颤,“我看你哪里是恨自己只生了一个儿子,你是巴不得自己就是个男子,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呢!”
“哎呀,还是小姑子最懂我!”
薛老太太一手揽着一个,笑得前俯后仰,“你们两个啊,一把年纪了,还跟两个活宝一样,也不怕小辈们看了笑话!”
青柳锦娘并几位小姐只是低头笑。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四小姐薛琦一路气冲冲回了自己院里,见到屋内桌子上摆着碗八宝粥、几碟小菜,顿时哼了一声,道:“每日就是这些,别人燕窝当饭吃,我却连个味都闻不见!”
孙姨娘今日身子不适,没去请安,不知发生了什么,便道:“这是怎么了?谁又给咱们四小姐受气了?”
薛琦道:“还不是那个乡下来的!仗着有孕,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今天阿胶明天燕窝,也不知有没有那个享福的命!”
孙姨娘问:“老太太又给她什么好东西了?”
薛琦不满道:“是太太,给了她一整盒燕窝,明明我才是爹的女儿,她不说给我,却给了一个外人!”
孙姨娘讥讽道:“所有人都说太太宽厚大方,可是谁知道,她的大方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府里的事抓得比谁都紧,连油都不给别人漏一滴,哼,早年没生儿子的时候,可没见她这么硬气!”
薛琦拉着她的手撒娇:“娘,不说太太了,就那个乡下女人,几次下我的面子,气死我了,您给我出个主意吧。”
孙姨娘眼珠子一转,道:“傻闺女,这还不简单?她现在怀了身子,不能伺候你大表哥,你这做妹妹的,不得为哥哥排忧解难,给他送两个伺候的丫鬟?”
薛琦问:“这可行吗?那天太太给那院里安排丫鬟,大表哥二表哥身边都不要人伺候呢。”
孙姨娘道:“咱们自然不能明着给,不然你那姑妈说不定也有话说。不过嘛……你大表哥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男人兴致来了,怎么忍得住?这时候若身边正好有一个貌美的丫鬟,你说他是要还是不要?他若要了,还能不收进房里去?”
“我听说姑父家里不许纳妾呢。”薛琦撇撇嘴。
孙姨娘哂笑,“面上说不能纳妾,谁知道暗里怎么样,我就不信林家的男人跟别人不一样,真能忍得住?而且……咱们还能来个捉奸当场,到时候让那丫鬟闹一闹,你姑妈为了面子,还能不让人进门?等她进了门,一边是年轻貌美的新人,一边是大着肚子的婆娘,你说你大表哥的心会向着谁?这够不够让你解气?”
薛琦听得双眼发亮,忙缠着孙姨娘道:“够了够了,娘,这事你可得帮我,女儿能不能出这口气,都靠娘亲了。”
孙姨娘笑着摸着她的头,“傻孩子,娘自然会帮你。”
这日午后,林湛从薛家的武场里出来,正往锦绣苑走,迎面匆匆来了个丫鬟,对他福了一福,低着头道:“湛少爷,瑜少爷请您去一趟。”
林湛抹了把汗,“什么事?”
那丫鬟道:“奴婢不知,瑜少爷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林湛点点头,“那就走吧。”
丫鬟看他是往另一个方向走的,忙道:“瑜少爷在花园中的水榭等您,湛少爷随奴婢来吧。”
林湛也没多想,抬脚跟着她去了。
这时候日头还挺毒,花园里没几个人影,一路到了水边,一座亭子坐落在湖中央。
那丫鬟领着他,顺着九曲回廊,一路弯弯转转走过去。
临近水榭,林湛突然嗅道一股异香,他皱皱鼻子,打了个喷嚏。
那丫鬟不知怎么的,似被他吓了一跳,脚下一慌,差点摔倒。
林湛停下步子,看看左右,“小鱼呢?”
丫鬟低头道:“少爷、少爷就在里头,您随我进去就知道了。”
林湛道:“你是不是看我傻,挺好骗的?”
“啊?”丫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去,“您……您在说什么,莲儿听不懂,少爷真的在里头,您随莲儿进来吧。”
林湛环手抱臂,嗤笑道:“小丫头,我给人下药的时候,你爹还光屁股玩泥巴呢。”
莲儿一下子瘫在地上,“湛、湛少爷……”
林湛没理她,看了看左右,见岸边一簇灌木后头人影闪了闪,脚下一点,凌空飞过去,一把将那人纠出来。
薛琦惊恐地看着他,“大、大表哥……”
林湛皱皱眉头,“是你?”
薛琦挣扎起来,“大表哥你干什么,快放开妹妹!来人呐!快来人!”
林湛啧了一声,点了她的哑穴,拎着她踏水飞向水榭,抓住想要逃跑的莲儿,一手一个全丢进水榭里,外头门锁一落,扯着嘴角道:“那么想玩,就在里面玩个够。”
他转头便走,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来,对着门缝深深吸了几口气。
锦绣苑里,青柳正坐在窗前打磨一颗珊瑚珠子,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她回头一看,见是林湛,又转回头来,嗔道:“动静这么大,吓我一跳。”
这话说完,却半天不见他有动静,她不由又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林湛关了门,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双目发红,喘着粗气,手臂青筋暴起,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青柳忙下了榻子,惊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湛一把拉住他,他的手心温度极高,烫得青柳越发心慌。
林湛艰难道:“媳妇儿,我被人下药了。”
青柳慌道:“要不要紧?我去请大夫!”
“是相思引。”
青柳急得直掰他的手,“那是什么药?严不严重?你别拉着我,先让我去找大夫来。”
林湛却一把抱住她,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耳旁,“请大夫没用。”
青柳听他的意思,以为这药没得救,顿时双腿一软,眼泪就落了下来。
林湛又道:“你才能救我。”
青柳忙抹了抹泪,“你快说,要怎么做?”
林湛在她颈边啃了一口,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他看了看,又凑上去轻轻舔舐。
青柳涨红了脸,又气又急,“都什么时候了,你、你倒是快说呀!”
林湛喷着热气道:“媳妇儿,这是春、药,你陪陪我就好了。”
说着,要去解他媳妇儿的玉扣。
青柳呆了一呆,待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气得眼角都红了,“你、你简直胡来!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结果你却在骗我!你为了那种事,还有什么谎说不出来?!”
林湛懵了一下,忙道:“媳妇儿,我没骗你,我真的中了药。”
“我不信!世上怎么会有……会有那么不正经的药?肯定是你又在骗我!你、你今晚睡隔壁去!”
青柳只当林湛又在哄骗她,气咻咻地跑了出去。
林湛本要去追,一看自己下头立着的那根,只得退回房中,倒了杯冷茶,迎头泼在脸上。
他立时完全清醒,体内的臊热也慢慢平复。想起自己原本打算借这事向媳妇儿讨点甜头,结果甜头没讨到,反而惹了媳妇儿生气,他不由幽幽叹了口气,“辣鸡春、药,毁我清白。”
☆、师弟来了
青柳一口气跑到院子里, 坐在一处紫藤花架下,面上通红,又气又恼。
刚才她着实被林湛吓到了, 以为他真的种了什么毒,一颗心揪成一团, 结果却发现他是骗自己的,倒不是说她真的希望林湛出事,只是见他拿这种性命攸关的事开玩笑,结果却只是为了那种事,她就气得不行。
她知道林湛其实已经极为体贴了, 除了偶尔爱捉弄她一下,其余时候都好得无话可说。这些日子她有了身孕,不能陪他,他也没有任何抱怨。
只是这么大个人,按理说已经该稳重起来了, 可他的心思总不在正经事上,一得空便只顾着缠她粘她,实在让她羞恼不已。
但要真追究起来,她自己也有责任,每次被他磨一磨, 心一软就同意了,于是下一次,他就越发得寸进尺。
可是……要她真的狠下心肠对他,她又如何能做到?
就像现在, 这才刚撂下硬话,跑出来一会儿,她心里就开始担忧了。
回想他刚才回房的场景,似乎真的有些不对,看他那股难受劲,不像骗人的。
而且现在还不见他追出来,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
只这么一想,青柳立刻坐立不安,反正心里头气已经消了,她赶紧又往回走。
林湛坐在桌子边,一脸一头的茶水,见她回来,立刻可怜兮兮道:“媳妇儿,我没骗你。”
青柳看他没事,心头一松,再看他神情,不似作伪,心里又动摇几分,“真的?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林湛立刻一五一十道来。
青柳听后,不敢置信道:“真的是薛琦?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