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作品:《有只阿飘在我家直播

    梁正年忙和对方分辨:“当时剪刀在你的手里么?”
    “对啊。”
    “真的在你的手里?”梁正年的表情愈发沉重。
    肆晓时还没觉出其中异样,只和梁正年用力点头:“对啊!是在我的手里啊!怎么了?”
    人类无法催动神器里面的力量,这是梁正年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而且,从上次那个伤害自己的侵犯者身上,也得到了证明。
    为什么,现在肆晓时可以用苏以的神器,还把温良给赶走了?
    这根本不可能的……
    熊子溪见梁正年表情不对,警惕着将肆晓时往自己身边拉扯:“哎!这个鬼的脸怎么黑了?”
    肆晓时没理熊子溪,关切着问梁正年:“怎么了?”
    梁正年只是摇摇头,他从没怀疑过肆晓时人类的身份,这时也没法将问题落在肆晓时身上。
    心里是在暗暗猜想,也许苏以设置了什么特定的神术,才会让肆晓时也可以催动神器,或者神器坏掉了,才会被肆晓时不小心驱动……
    很快就要走到鬼门关,熊子溪讨好地和肆晓时问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肆晓时,他叫梁正年。”
    “四?什么?”
    肆晓时不可否认,自己的姓氏,还有名字,不管是拆开读还是合起念,都有种古怪的感觉。
    “肆…是放肆的肆!晓时就是日尧晓和日寸时。”
    熊子溪今年刚上高一,学习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差,听肆晓时这样介绍,反倒更糊涂了:“算了吧!那我叫你小十姐姐就行了吧?”
    “随你便啊!”
    熊子溪拽住对方,又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的?确定能带我出去不?”
    “肯定能啊!都走到这里了,你怕什么?”
    熊子溪偷偷看了眼梁正年,仍对鬼魂不抱好感。
    梁正年在熊子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同时,眼神也忍不住往对方身上瞟,虽然这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几岁,但十几岁的小男孩色起来最刹不住车了,梁正年可怕肆晓时被占便宜,因此隔个一两秒,就要瞪一眼熊子溪,导致熊子溪对对方更没好感。
    很快走到鬼门关,梁正年远远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崽崽,忙拉住肆晓时和熊子溪,躲到一旁巷口处偷偷观望:“看来温良伤得不轻,自己躲起来了,只是让崽崽等在这里。”
    “没关系啊,我有剪刀!”
    肆晓时说着,将剪刀举到梁正年眼前,咔咔剪了两下子,上头便有金黄色的神力涌出。
    梁正年紧了下眉,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熊子溪冷哼一声:“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梁正年又瞪了熊子溪一眼:“你说什么?到底清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啊?傻瓜!”
    “情况是你被温良搞晕的时候,小十姐姐救了你,你什么戏份都没有,蠢货!”
    梁正年没话可说,转眼继续看向鬼门关的方向。
    正有两个浑身泥巴的死鬼,带着两串漂亮的宝石项链走出鬼门关。
    梁正年灵机一动,和肆晓时提议:“我觉得我们三个可以伪装成泥巴鬼,这样崽崽就看不出我们的身份了,而且你们身上有斗篷,还有剪刀,应该没问题的。”
    熊子溪不乐意:“泥巴?你个死鬼,想要我们死你直说好不好?你们鬼界的东西会冻死我们的!”
    “盖在斗篷外面就行了么!”
    正吵着,熊子溪身上一抖,后背钻出一股凉意:“哎呀!怎么忽然这么冷啊!”
    肆晓时瞄了他一眼:“你斗篷好像掉了。”
    熊子溪跟着望向身后:“哎!真的哎!”
    彼时,两人一鬼都傻住了,齐刷刷回头,就见肆晓时和熊子溪身上的斗篷被一只蒲公英精灵拎了起来。
    人类的味道,再次弥漫在空气中。
    第58章
    蒲公英精灵没有脸, 只有两只蓝宝石般的眼睛,眨眼时, 还掉落着白色灵光,有一种空灵又楚楚可人的美。
    熊子溪先是炸了锅,拽着肆晓时吱哇乱叫:“糟…糟糕!”
    肆晓时看到这样漂亮的生物, 少女心迸发难免心软。柔和下声色,与蒲公英哄着:“喂!拜托了!还给我们好不好?只要还给我们,我就不伤害你。”
    蒲公英还是没有将斗篷还给肆晓时,低头时, 靠近下斗篷, 就见上头的灵气被它吸了进去。
    之前掉斗篷时是在温良店内,还不觉得如何。这时在室外,熊子溪和肆晓时开始觉得冷, 手脚控制不住地打颤, 真快要冻死的节奏。
    梁正年不由分说, 一个闪影钻到蒲公英身后,趁它要将斗篷吃掉时,一把拽住它脑袋上的种子。
    蒲公英立即叫唤起来,但它不会说话,挣扎的声音只是一阵断续的喘息。
    种子很快掉了一半, 眼见要被梁正年弄死, 贪婪的蒲公英终于放开了斗篷。
    梁正年夺过斗篷,整个罩在肆晓时身上,刚被熊子溪撑大的地方, 这时还被梁正年直接绕在肆晓时腰上,老老实实缠了好几圈。
    “稍微适应一下,应该就不会觉得冷了。”
    肆晓时哆哆嗦嗦地点了下头,很快觉得温度上来了。
    在旁观望许久的熊子溪终于熬不住,抱着快要冻成冰棍的自己和梁正年喊起来:“喂!你好歹给我留一块好不?”
    肆晓时才想起熊子溪,想要给他一块斗篷,却发现梁正年死死抱着自己不动。她也明白这是宠她,但为了宠自己,活生生冻死个祖国的花朵似乎也不太好,便钻出脑袋和梁正年劝道:“梁正年,分他一块啦!他会死的。”
    熊子溪忙跟着点头:“对啊!快点给我一块!我会死的!啊切!”
    梁正年仍紧紧抱着她,双眼紧闭,理都不理熊子溪。
    冷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熊子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前去抱肆晓时,斗篷接触到熊子溪后,自然将其笼罩在内,结果在他抱住肆晓时后,一只手顺便穿进了梁正年的身体。
    过分的冰凉,让熊子溪禁不住牙齿打颤。
    “哎!小十姐姐,这个鬼,貌似有点不对劲哦!”
    “嗯?”肆晓时望向梁正年,对方闭着眼,双唇紧抿。
    “梁正年?”肆晓时忐忑着唤他。
    熊子溪往梁正年肚子上望了眼,立即叫起来:“他肚子…这是鬼在拉屎吗?”
    “啊?”肆晓时跟着望过去,刚梁正年捂着的地方,这时并没有恢复,甚至在汩汩地冒着黑烟。
    肆晓时慌了,还没意识到对方是被神器所伤,只顾焦急地与梁正年问:“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那个河豚酒喝的?”
    熊子溪紧了下鼻子:“河豚酒?可真敢喝哦!河豚有毒的啊!”
    “但他是鬼啊!”
    正说着,支撑不住的梁正年手一松,整只鬼就像果冻一样瘫在地上。
    肆晓时再一次绝望了,拽着熊子溪发狂地叫起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熊子溪窝在帐篷里暖和起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知道啊!怕不是死了吧!鬼也能死的吧?要不别管他了,我们先走吧!”
    “不行!”肆晓时瞪了熊子溪一眼。
    熊子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继续和肆晓时作死地建议:“那也不能为了一只鬼留在这里啊!他已经牺牲了,我们得好好活下去!”
    毕竟刚刚认识,面对熊子溪的无情无义,肆晓时勉强可以理解。垂眼看了下怀里台灯,肆晓时将斗篷扯开,撕了一半给熊子溪:“涂上点泥巴,你自己先走吧!”
    熊子溪和肆晓时分开后,立马蹲到地上,往斗篷上涂泥巴:“那你呢?”
    肆晓时上去将快要瘫成纸片鬼的梁正年抱起,很轻很轻的重量,让肆晓时哭得更惨了:“你别管我,你自己走就好了!”
    熊子溪想了想,果然也不想显得太无情无义。给自己斗篷上涂好了泥巴后,又哆哆嗦嗦地往肆晓时的斗篷上涂泥巴,很快将两人的气息掩藏好后,熊子溪躲在地上,和肆晓时劝道:“要不…抱着他走?”
    肆晓时将梁正年往怀里护了护,倒是轻飘飘的,轻而易举就抱了起来。
    因是泄了灵力,梁正年这个鬼魂的躯体如今只剩下一层皮,比那盏台灯还要携带方便。
    而就在起身时,肆晓时难免觉得,梁正年是真的死了。
    眼泪止不住地冒出来,肆晓时顿时哭成个傻子:“梁正年死了……”
    熊子溪才意识到,肆晓时和这只鬼从外表上看来,倒挺像一对的,那么也许,他们在搞什么“人鬼情未了”的戏码,也不再劝肆晓时将那只鬼丢下,只是急切着拉肆晓时往鬼门关去:“我们快点走吧,一会儿要是让其他鬼闻到我们的味道就死定了。”
    肆晓时只能将暂时沦为纸片鬼的梁正年折成三折,放在怀里紧紧护着,和熊子溪披着泥巴斗篷往鬼门关去。
    转身时两人均没注意,那只蒲公英精灵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悄悄藏进了肆晓时的斗篷内。
    很快走到鬼门关,崽崽在两人路过时,刚好在瞄一只衣着暴露的美艳女鬼,上下打量一圈后,肆晓时和熊子溪已经悄悄走到了鬼门关门口。
    却没想到,半只脚刚跨出去,崽崽便叫了起来:“你们两只小鬼!”
    熊子溪和肆晓时相继站住脚步,本是想赶紧离开,可待崽崽追过来,肆晓时心生怨恨,竟立即转身,将剪刀指向崽崽。
    崽崽本是发现了肆晓时斗篷内的精灵,却不想,这么巧抓到了肆晓时。
    再看向肆晓时手里的那把剪刀,崽崽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神器内的力量再度被肆晓时的念力驱动,肆晓时半空中开合下剪刀,就见一条长长的金光冲崽崽射过去。
    越是强大的情绪越能催动神器的力量,还以为是温良伤害了梁正年的肆晓时决定报仇雪恨,结果劲儿使地大了些,一道金光射过去,不仅灭掉了崽崽,还波及了那一条金色线路上的其他鬼魂。
    这一剪子下去后,鬼界顿时尸横遍野。
    肆晓时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望着地面上还在摇曳的火花,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淡淡的,异样的爽感。
    熊子溪站在对方身后,显然也吓了一跳。反应过后,立即拉着肆晓时往鬼门关里走:“快点走吧!一会儿他们会追上来的。”
    被熊子溪牵着出了鬼门关后,两人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跑了许久。
    肆晓时盯着手中的剪刀,惊魂未定地和熊子溪说:“我杀鬼了。”
    “杀鬼怎么样啊?那些鬼都不是好鬼,活该!”
    “应该也有好鬼吧!”
    “无所谓了!反正他们都死过一次了。”
    “可是……”肆晓时跑着跑着,终于跑不动了,难过地蹲在原地,看着怀里的台灯和纸片梁正年,更加绝望地哭起来:“他们被我害的没法投胎了…灰飞烟灭了,天啊!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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